《[综]咕哒子她不想干了》矮子炮

51、首发晋江文学城15

　　一重一重浮出梦境，就像从漫长沉睡中苏醒的老人，迟顿的感官跟不上活跃的大脑皮层。

　　由于意识坠落的太深，睁开眼睛的刹那恍若度过了一整个世纪，区分不清何为现实、何为幻觉。灵肉重叠的瞬间，梦中所见已如指隙流沙洒落一地，只有遗留在表层的恐惧是那么的真实。

　　你所看到的，差不多就是全部真相。

　　两天后，位于南部某个连名字都起得毫无特色的小镇，对比地面上人烟寥寥的印象，深入数百米的地下世界有一所专门关押特殊犯人的监狱。一反过去低调的行事作风，你这次是直接利用麦考夫的职务之便，光明正大踏入这片戒备森严的领土，连常规的搜身和扣留危险物品这类步骤一并省略。

　　规模是地表建筑的40倍不止，这里没有白天和黑夜之分，被押送的犯人会事先注射镇定剂，抵达后会根据等级评定分区关押。没有娱乐、没有交流，牢房内部具有完美的隔音效果、独立的增氧系统，以及牢不可破的壁垒。

　　直达底部的唯一通道正是你眼下乘坐的电梯，无论是劫狱的亦或是逃狱的，几率都十分渺茫。身后一左一右各有一名全副武装的狱警跟随，从一旁负责交涉的监狱长毕恭毕敬的态度及肃穆的神情能觉察，你所持通行证在这个地方的分量。

　　抵达目的地以后，走过了两扇必经的铁闸门，你提出接下来自己需要和囚犯单独相处。会意的监狱长朝左上方摄像头打手势，指示控制室将前方牢房的监控关掉，并与其他两名保镖留在闸门外头等候。而你则在消毒烟雾升起后阔步向前，过道尽头就是关押那个男人的地方。

　　从门上端的玻璃窗可以清晰看见莫里亚蒂，他穿着崭新的囚服，脸上挂着标志性的笑容，正愉快地冲你挥手，套在手腕上的金属镣铐在白炽灯下一晃一闪，看上去很高兴的样子。若不是身处监狱，你或许会把莫里亚蒂当成在露天咖啡馆喝咖啡时，看到迎面而来的熟人而打招呼的人。这种淡然到近乎傲慢的态度，令宽敞凉快的空间莫名腾升出几分灼热。

　　你模仿着记忆里二世老师的谈吐风格，在莫里亚蒂兴致盎然的注视下施然道安：

　　“原谅我的突然造访，希望我没打搅到你难得的午休时光。”

　　就算是感官再迟顿的人，也不可能对这么明显的挑衅视若无睹。可你来这的目的不是为了摆弄胜利者的嘴脸或享受报复的快慰，过早和他发生冲突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到头来吃亏的只会是自己，冷静才是效率的体现。

　　然而，眼前这位热衷于制造麻烦的家伙怎会如你所愿。

　　“看到我留给你的小礼物了吗，感觉如何？”

　　他的食指抵住下颚，摆出握枪的手势，冲你做了个“bong”的口型。就像把一根点燃的火柴扔到泼满汽油的地面上，虚假的平静瞬间被大火覆盖。

　　从形式上看来，解除了圣杯危机、将幕后主使人抓住并送入大牢的你似乎占据着不可动摇的优势；可到现在为止主动权仍是在莫里亚蒂一方，出自他手的邀请函便成了最好的证明。面对来势汹涌，即便做不到游刃有余，也不代表你会处于下风。

　　既然莫里亚蒂已经帮你挑明来意，那之后的对话就用不着刻意避忌什么了：

　　“不如何，倒是我比较好奇，你对自己落到如今这样的下场不知有何高见。”

　　虽说这么形容或许不太妥当，缺少表情修饰而锋芒毕露的你，拥有着较之男性而言都更为英气的容貌；无需过多的描述，即便你所展现的是不苟言笑的一面，仍旧好看得摄人心魂，令人不由沉溺其中。

　　“是吗？我还以为你跟我一样乐在其中。”

　　从你出现到现在，莫里亚蒂的心情维持在一个愉快的阶段，似乎半点也不受你话里带刺的言语的影响。

　　“你总不能将所有人当成是和你一样，把毁灭世界当作乐趣并付诸行动的危险人物吧，顺带一提，”这是个很官方的回答，你若无其事的环顾了眼四周，在莫里亚蒂的注释下欣然入座后，视线总归是和他对上，带着几分恶劣意图地调侃，“我喜欢这房间的色调，看起来和你的衣服相称极了。”

　　或许比起炮火纷飞、鲜血残肢的场景，
　　这个简陋的房间更适合成为现场二人的战场。

　　僵持了大约有十来秒，沉闷的房间内忽的响起莫里亚蒂愉快的笑声，空气中飘荡的火药味顷刻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成功化解了你们之间的尴尬氛围。短暂的缓和没有使你放松警惕，莫里亚蒂也似乎被你不配合的举措搅得失去了逗弄的兴致，十分难得地配合你：

　　“头一次醒来时，我就坐在那间书房里，手里拿着乱七八糟的杂志，没有夏洛克，没有装着子弹的枪，没有流血，大脑一片空白…”断断续续的词汇，听起来就像是从喝了五瓶伏特加的人口里冒出的话，“在那之前，我确切的感觉到子弹贯穿后脑的钝痛…只有很短一瞬间，我确实感觉到了。”

　　后面一句话他说得特别轻，如果你呼吸稍重一些，甚至可能忽略当中的情绪，这是基于人的生存本能萌发的，名为活着的喜悦：

　　“我重获新生了。”

　　激动之余，莫里亚蒂并没未深究自己重生的缘由，而是做了绝大多数人会做的选择。

　　“这是个所有人都无法拒绝的诱惑。”
　　“我‘作弊’了。”

　　在原本与福尔摩斯的对决中，莫里亚蒂看似完美的计划有着一个致命的漏洞。
　　是它让“莫里亚蒂”暴露在世人面前的。

　　假如福尔摩斯真的死亡，那么对世人来说就是“莫里亚蒂”死了，然而所谓的“莫里亚蒂”的背后还有黑手究竟是谁？若是引领黑暗的领袖仍未拔除，也就证实福尔摩斯并非莫里亚蒂一事。唯独这点莫里亚蒂是无法改变的。只要他一天不想暴露身份，就永远不可以让福尔摩斯死掉，否则下一个将会轮到自己。

　　这个两败俱伤的计划好比同时划开两个人的动脉，区别只在于当中有一个会先死，而另一个也注定会死。

　　然而福尔摩斯正是抓住了身份的纰漏，得出“我有你，所以我不用死”这一结论，显然胜负欲极强的二人都不是把生命摆放在输赢之上的家伙。如果福尔摩斯坚持不跳楼，那么莫里亚蒂将永远无法取回“莫里亚蒂”的身份，只能做为“查理德·布鲁克”将一手搭建的帝国拱手相让，更不可能让福尔摩斯身败名裂的死去，所以唯一的答案就在莫里亚蒂身上，于是他便做了“正确”的选择。

　　——最终，莫里亚蒂用自己的生命补全了整个计划。

　　世人将会认为是福尔摩斯逼死了布鲁克，那么福尔摩斯便是“莫里亚蒂”，如果他不死，将会被当做真正的莫里亚蒂逮捕判刑，他的好友也会因此而死。

　　若想结束这道题，福尔摩斯必须做出相同的牺牲，无论结果如何，是莫里亚蒂战胜了福尔摩斯。

　　“这次我重新拟定了计划，比之前更完美、更戏剧性。”

　　重来一次，莫里亚蒂当然不可能再犯下同样的错误，可他发现结果有些差强人意：

　　“我发现杀死夏洛克比我想象中容易得多。”

　　以至于获得最终胜利的他并未感到满足，因为摆放好的盛宴在吃开胃菜前就已经冷掉了。

　　彼时他还不明白。

　　这不是上天赋予的恩赐
　　这一切只是噩梦的开端。

　　在福尔摩斯死亡的一瞬间，莫里亚蒂又回到了原点，那个该死的、除了一台电脑和一本破杂志就只有他自己的房间。

　　“again…and again.”

　　【欣喜、疑惑、不安、恐惧、癫狂】

　　剔除前四个单词，最后一个在莫里亚蒂往后的轮回中占绝大部分。

　　犹如触犯众神的西西费斯，每天做着徒劳无望的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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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时隔三个月，终于回来了，最近家里发生了很多事，饭店和厂里先后有两名员工受伤，导致我一直在律师事务所和厂房之间奔波…就连四号生日那天也是待在律师事务所里度过。
文中称呼经过仔细琢磨，进行了重新调整，前面无法修改的就暂不修改了，具体情况等我睡醒再说，啊啊好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