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钗头凤》紫雪玉荷

37、暗潮涌动

　　“以殿下之谋略，要想除掉朱有康，打击宁王一党，此法并非唯一之法。只不过此法最容易操纵，又涉及皇家颜面，不宜扩大，于殿下而言自然是省心省力。且这一事将万贵妃、宁王皆牵扯于内而殿下独善自身，一石二鸟，可谓高明。”
　　太子听出她言语中讥讽之意，便道：“爱妃言下之意是看不惯本宫使这后宫手段！”
　　沐斓低头不语，太子接着道：“此番手段的确非君子所为。可于他们，又何以配得上‘君子’二字，本宫不过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罢了。本宫自小耳濡目染，见惯这深宫之中的勾心斗角，皆是杀人不见血的阴毒之计。本宫自于冷宫出生之时，漫长岁月，如履薄冰。六岁之前于宫中躲躲藏藏，靠吃百家饭活命，为了护本宫性命，多少宫女太监不得善终，就连母妃……母妃她也未能逃过。沐斓，你当真以为本宫不恨这内宫的肮脏手段！只是本宫身在此中，必要与他们周旋。可是沐斓，你要相信，有朝一日，本宫必会还天下清明！”
　　沐斓心中隐隐担忧，她看不懂他，也不想懂，她当初入宫就是为了保全沐家，如今沐家与东宫已是同乘一船，她也不可能置身事外，便道：“沐斓不敢质疑殿下，请殿下放心，沐斓无二心，沐家无二致，皆以殿下为尊。”
　　太子知她又想到别处去了，便剖白心意道：“沐斓，凭你玲珑心思，难道真不明白本宫之意？沐家忠心，本宫自是深信不疑。今日对你全盘托出，并非要拉你进这漩涡泥淖，而是想真心待你，不再对你有丝毫隐瞒；本宫知你厌恶宫中争斗，所以早已决定，此生唯你，绝不他娶；如今本宫把所有一切呈现于你，只是想你能了解本宫心意，不再怀疑，不再犹豫，希冀我们二人可以像平凡夫妇一样，朝夕与共，相濡以沫！”
　　沐斓心中些许动容，却不知当如何回应，只说道：“殿下不必再说，沐斓明白。”
　　宁王回去，朱有庭早已得知宫中消息，求见宁王道：“王爷，哥哥定是入了圈套，王爷难道不知，为何……”
　　“本王何尝不知，”宁王叹气道，“今夜之事怕是谋划已久，做得是滴水不漏。那张之敬估计早已被太子控制，秋湖、下药、证据、令牌，定都与他脱不了干系！本王本有心拖延，可那虞美人……他们必定都是太子事先安排好的，本王千防万防，竟没料到他们会向有康下手，还真是小瞧了他！”
　　“王爷，哥哥死得冤枉，难道咱们就这样坐以待毙、任人宰割？既然太子先挑起事端，咱们倒不如……”
　　“有庭，”宁王道，“本王知道你报仇心切，可如今我们身在京中，处处掣肘，宜静不宜动。不过你放心，本王定不会让有康白白送死，有朝一日，定要让他们百倍偿还！”
　　“王爷既如此说，属下不敢有所异议，可是那张之敬，定不能叫他活过明日！”朱有庭恨恨说道。
　　“你且放心，就算咱们不出手，万贵妃也不会叫他活过明日的。”宁王道，“京中不宜久留，再过两日，本王便奏明陛下，咱们速速南下。此间，你万不可轻举妄动，再起事端！”
　　“是，王爷！”朱有庭应道，心中却另有谋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