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分之十》涨停板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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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周之后两个月的暑期实习算是全部结束了，期间陈嘉男给齐萌打过一次电话被她直接挂断了。研究部与交易部的两个实习生沉浸在实习转正与沪指五连阳的双喜悦中号召大家周五晚上一起吃个散伙饭，饭桌上一众还没有走出校园的大学生们幻想着哪一天自己才能在上海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有一席之地，产品2坐在角落里一言不发，大家也就心照不宣的没有再提工作的事情。

　　回去的路上段菲尔明显受到了情绪影响“我以为会有人安慰一下她的”，齐萌想了想：“也许不提及才是最好的吧，她太想要这份工作了，讲出口的安慰怕是会被误会成炫耀，现在这个阶段说什么都是白搭，反正秋招才刚刚开始，一份实习而已，后面参加的宣讲多了她自然就走出来了”。

　　段菲尔想了想也是，“哎你想找什么样的工作啊，我看着应届生网站上更新的速度比小广告刷的都快，之前雅格证券的申请还没填完呢，下周就开始一大推宣讲会了，咨询公司你考虑吗？我觉得还挺有意思的”

　　齐萌走前面拿出钥匙开门：“不考虑，暂时就是券商和基金吧，现在是蛮想去私募基金的，其实我也觉得牛市来了。”

　　段菲尔跟着进屋“牛市啊，我都没什么概念，不像你还自己炒股，我现在觉得在上海的生活好累，你看我们4500块钱才租这破的房子，离地铁站又远，我都想回杭州了，我妈昨天给我打电话说回家有车有房何必在上海委屈着，我有点心动了，你就坚定在上海吗？哎你跟你男朋友怎么回事啊，我们都没见过他，之前交易那个渣渣还在造谣你根本没有男朋友。”

　　把阳台上的衣服收回来后，齐萌给自己倒了杯水盘腿坐在沙发上；“我们啊”，

　　段菲尔感觉有故事，立马拆开一包薯片岔这腿反坐在餐椅上，下巴搭着餐椅靠背，“怎么了怎么了”，

　　“没怎么，大学的时候就在一起的，他本科毕业签了事务所，我去香港接着念研究生，之前在学校的时候还蛮好的，后来他工作忙我考证忙就联系的少了，今年年初的时候他给我说出现了个姑娘，对他关怀备至……”

　　“我去这哥们可以啊，人家劈腿都是暗地里来的，他直接招供了，所以你就来上海捉奸了？”
　　“差不多吧，那时候每天都很自责，想着是不是我真的太自我了没有顾忌到男朋友，圣诞节要他来香港给我过生日，其实只是想让他过来体验那边不一样的气氛，维多利亚港的烟花真的很好看。再后来我每天都会刻意的给他电话，问工作累不累是不是又在项目上，像完成作业那样，大概那时候两个人的关系就已经变了吧，只不过还在做垂死的挣扎”齐萌说着感觉有点热，把水杯放在茶几上拿来遥控器开空调。

　　“三月底的有一段时间我整个人都很奔溃，我们有些课是上半学期的，上完就期末考，考完高级精算我觉得自己大概率是要重修了，另一方面论文题目迟迟定不下来，要是学分修不够就要再耽误半年。我觉得压力太大了，半夜两点我睡不着起来给教授发了封邮件，希望可以高抬贵手放我一条生路，发完还是觉得心里不安就给他打电话，你猜怎么着？”齐萌笑着看着段菲尔，好像在讲述一段别人的故事；

　　“不会是那个女的接的电话吧？”

　　“没错，是她接的电话，凌晨2点多，我给她说我找陈嘉男，然后她问我你是谁，我当时就乐了，反问她你接电话就没看来电显示上的名字吗？她在那边估计停了有四五秒吧，说原来你叫萌萌，我说对，下次有机会再做自我介绍吧，现在把电话给我男朋友。”

　　“然后她说你男朋友在洗澡，哈哈哈哈对不住了我脑洞停不下来了”段菲尔放下薯片拉着凳子坐的更靠近沙发。

　　齐萌白了她一眼：“国产电视剧还是少看一点吧，她说他们晚上出去和项目方吃饭，我男朋友喝多了把手机落包间里，临走的时候项目方的人给她让她捎给我男朋友，因为太晚了所以她觉得不方便打算明天再给，我说了声谢谢就挂了”

　　段菲尔：“额，听起来算是一段正常的同事关系，后来呢”

　　“我那天一夜没睡，大概七点多的时候给陈嘉男发微信说我可能要挂科了，他直接回拨电话过来安慰了我一个小时，你知道吗，我跟他在一起三年，我知道他喝多后是什么样子，他一喝酒就上头，所以他根本不可能喝蒙了起这么早清清爽爽的跟我说话。”

　　“你是说，你觉得前一夜他们是在一起的？”段菲尔不确定的问；

　　齐萌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没办法确定，我也不想乱发脾气，但这件事我没法当做从未发生。五月底香港那边的课程结束我就直接来了上海，正好6月份的CFA在上海考，住在他那边复习，边申请实习。CFA考完那天我去找他吃饭，他们周末加班算是蛮正常的，我就坐写字楼一楼的Costa那点了杯抹茶拿铁给我朋友打电话，过了十几分钟吧，我还没给他说我已经到了，就听到电梯门开了一群人咋咋呼呼出来，其中一个人说陈嘉男，你到底什么时候给我们乐乐转正啊，你看人家主动跟你调一个组，主动跑过来陪你加班，这感天动地的。”

　　“这女的也太执着了吧”段菲尔睁大眼睛，“然后呢？”

　　“然后人家乐乐就笑的可开心了说，哎呦你别开玩笑了嘉男有女朋友的，他们那群男的讲起话来哪有什么底线，大概就是些我肯定不如她，早晚把我蹬了之类的话，但其实这些都不是我最生气的，从他们出电梯到打卡出闸，他陈嘉男一句话都没有讲，所以不是人家过于执着，而是你从来没有拒绝，不拒绝跟接受有什么区别吗？”齐萌喝了口水继续说：“当时我差不多已经心死了，他们快走出写字楼大门的时候我叫住他。”

　　“那他当时的表情一定特别的精彩”，段菲尔插话；

　　齐萌说对啊；“整个人都呆了，不只是他，他的那群同事也盯着我，可能在想这是谁，我想你们看就看呗，我就再给你们看点精彩的，之前不是一直坐那打电话吗，点的东西没怎么喝，我端起来走到他跟前浇了他一脑袋，不得不说，也只有在撕逼的时候才让我觉得长得高真好，天然有气势，倒完就直接把杯子摔碎在他脚边了，全层的人都在看我这。”

　　“全层的人都在看你前男友绿了一脑袋，这时候你是不是转身给小三儿一巴掌大喊贱人！”

　　齐萌一个大白眼翻过去：“都说了让你少看点国产电视剧了，我指了指咖啡店说赔钱去。”

　　段菲尔拍手大笑称赞室友“你真是可以的，然后他就顶着一头绿去赔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