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傲的拳头》AppleSun

3、坏小子1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晚归的人们加紧了回家的步伐，街上已经没有几个人影，李希和许川盯着两
　　个男孩子走进一条乌黑的小巷。
　　两个男孩靠在一起，小心翼翼地朝前走着，他们就想赶紧离开这条巷子。
　　李希双手插在口袋里，看了看前方两个瘦弱男孩，心里打定了一个主意，对于这样的懦弱份子，他是一定要好好教育的，他拍拍许川的肩膀。

　　“小不点，你去看看街口有没有人。”

　　“你要干嘛？喂。。”许川小声问道，李希朝前方两个男孩走去。

　　“喂，你们两个。。。站住。”

　　两个男孩停下了，月光反照在他们的脸上，两个孩子面色惨白，早已吓得魂飞魄散。李希将他们堵在墙角。

　　“我还什么都没干呢。。。真没意思。”

　　“我，我们。。我们没有钱。。”其中一个男孩知道李希的用意，首先开口。

　　“真没有？”李希戏谑地问道。

　　两个男孩低着头不敢吭声。

　　“这样吧，把书包打开，衣服脱了，我没叫停就继续脱，要是真没有，我就放过你们。”

　　两个男孩低着头互相看了一眼，知道李希的厉害，只好照做。他们蹲在那里，颤抖地拿出书包里每一样东西。

　　“打开铅笔盒，掏出所有口袋。”

　　除了学习用品，确实一分钱没有。

　　“继续脱衣服啊。。”

　　两个男孩扭开上衣的扣子，脱的只剩下内裤和袜子。

　　“你放过我们吧，我们真的没钱。。”

　　“想挨打还是继续脱，自己选，我没那么多耐心。”

　　男孩一脱了一半内裤，掉出来一张一百元，飘到李希脚边，李希捡起，砸了男孩一的头。

　　“够会藏的啊？不说没有么？！你呢？脱掉袜子！快点！”

　　另一个男孩已经软坐在地上，袜子里唯一剩下的五十块被李希拿走。

　　“这还差不多！”

　　两个男孩以为李希要揍自己，抱头蹲在角落里失声痛哭。

　　李希没见过这么怂的男生，识趣地赶紧离开。

　　望着李希得意的背影，一个男孩深深感到自己被羞辱，他发誓自己一定要找李希报仇。

　　在高三最阴暗的岁月里，学生都要面对做不完的试卷，堆成山的看不完的复习资料，每天浑浑噩噩，过着半昏半醒的日子。在大多数人眼里，数学老师绝对是个异类，他常常语出惊人，吓的学生魂飞魄散。

　　三尺讲台之上，他就像魔鬼一样站在那里，语速缓慢，精神紧张，他在黑板上认真的写着，时不时回头看看，看看哪个学生在昏睡，哪个学生在走神，他认为这是不尊重也是对他们自己的不负责任。

　　高程出神的看着窗外，好像窗外有一种魔力，吸引着他。那时候我们都渴望可以坐在窗边，并不是因为窗外的景色有多美，而是因为那种不被管束的自由，高程看着看着，竟然笑了。楼下，许川和李希在追逐，在玩闹，在做他们那时最想做的事。开心的玩耍是每个孩子的权利，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敢违抗制度，在不合时宜的时机做不恰当的事情。

　　“高程，不要总是看着窗外，看看你那张不到十分的卷子！”

　　同学们哄堂大笑，高程低着脑袋，十分羞愧，他尴尬地摸着自己的后脑勺。

　　数学老师来到窗边，看着李希和许川，一脸嫌弃。

　　“他们都是蛀虫，现在拖班级的后腿，将来走上社会拖团队的后腿，失去好奇心与求知欲的人，不能称之为人，连畜生都不如！连自己生存的这个世界都不想了解，还能做什么？你们想像他们一样吗？！”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学生们各个打起精神，打开复习资料，看着黑板上的板书。

　　李希拉着许川在天台上把晾晒的床单扭成数学老师的样子，然后拿绳子拴起，画好眼睛，鼻子，然

　　后顺着教室窗口的方向放下去。

　　“哎，我们真的要这么做吗？会不会不太好啊？”许川忐忑地问。

　　“你别说话！”

　　“万一发现了怎么办啊？”

　　“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

　　“你干嘛要整数学老师啊？”

　　“你没发现他一副城府颇深的样子专门跟老姚对着干嘛？他今天要让我们退学，你看我怎么收拾他！”

　　“你怎么知道的？”

　　“我站在会议室外偷听的，上午不是教师例会吗？你帮我一下，快点。”

　　许川站在李希身后，拉着麻绳。

　　“主任，我觉得李希和许川这个孩子不能留了，我教书快30年，他们是我见过的最差劲的学生，这简直影响明丽中学的声誉啊！” 数学老师坐在那里怨声载道。

　　“是啊是啊，马上就要高考了，可不能再这么胡闹了！”其他老师随声附和。

　　“古语言：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姚老师镇定地说到。

　　“不是偏袒，而是您的偏见。您是一个很好的老师，但您太过激进，太过于任重道远，对学生进行阶层划分，他们只是处在青春期玩心稍微重了，旷几次课也不至于成为社会败类这么严重，严厉是好事，但对绝大多数孩子来说，往往会适得其反，他会更加叛逆，尤其像李希和许川这种很聪明的孩子。”

　　“您一个体育老师就别在这里捣乱啦！明丽是要看升学率的！”数学老师朝老姚吼道。

　　老姚坐在那里，一言不发，脸上挂着他的招牌微笑。

　　“你说真的啊？”许川感到不可思议。

　　“我两只耳朵听的清清楚楚，拿着。”

　　李希把绳子的另一头拿给李希，然后把玩偶放下去。

　　课堂里，所有的学生都在认真做着笔记，他们听完数学老师的话都打起了精神。

　　李希的玩偶逐渐出现在窗边，样子搞怪而可笑，竖起中指的手刚好贴在窗口边，学生们不敢笑，但是又憋不住，讲台之下，躁动不安。

　　“怎么回事？！”数学老师大发雷霆，看到窗口的玩偶简直气疯了。他走到窗口边，拼命扯玩偶的腿，学生们乐开了花。

　　许川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掩盖不住内心的喜悦，越玩越起劲，李希却突然感到无聊，一股无趣感压到心头。

　　“被抓到了，你猜数学老师会不会觉得是咱们的恶作剧？”

　　“做都做了，怕什么？走吧。”李希把校服甩到背后，起身离开。

　　数学老师回到办公室，把玩偶丢到一边，将书本扔到桌上。

　　“这简直太不像话了，必须对他们进行处分！”

　　李希和许川一前一后地走着，他们来到车棚，各自骑着车往家走。

　　他们骑着车穿过城市的每一条小巷子，小城的傍晚十分迷人，河边各家的小灯笼已经挂起，各种卖

　　糕点的，街头弹唱艺人，层出不穷。

　　“你干嘛总带个耳机你到底在听什么歌啊？”

　　许川摘下耳机。

　　“你刚刚说什么？”

　　“我问你在听什么歌。。”李希一字一句地重复着。

　　“我听港台，我喜欢陈奕迅。。”

　　“港台？？那么俗。。”

　　“是有点俗，不过总能让我浮想联翩。”

　　李希扑哧笑出了声：“你。。你想到了什么？”

　　“我找了一个香港女朋友，她在我耳边唱着好听的粤语歌。”

　　李希笑翻了天。

　　“你喜欢听音乐吗？”

　　“喜欢，不过我只听电子。”

　　“电子？”

　　“走吧！！哥今天就带你感受一下什么叫音乐！跟我来！”

　　天色渐渐黑了，李希把车停在一家酒吧的旁边，示意许川跟他走。这家酒吧很私密，要走两个胡同口才能找到，从正门看上去根本不觉得是酒吧，李希按了电梯。

　　“这是哪儿啊？”许川困惑地问。

　　“酒吧啊！你别告诉我你从来没进过酒吧。。”

　　“我们未成年，好像不能进吧？”

　　“说了来听歌啊！”

　　“走啦，没事。”

　　许川被李希拉着，第一次进了这个名叫elevator，只能乘两人的可以肆无忌惮狂嗨的地方。

　　许川有点手足无措地坐在角落里，他们不能喝酒，服务员给了他们两杯柠檬水，大伙围在一个大胡子外国人身边，狂欢跳舞。

　　“这里的音乐好像不是港台流行歌曲，真好听，节奏感好强。”

　　“这是电子音乐，来这里打碟的DJ都世界有名，都是玛莎的朋友，什么年代了，还听港台？”

　　李希搂着许川的脖子，指向离他们不远的地方。

　　“看看，那是谁？”

　　“高程？他怎么也来这里？”

　　“他一定喜欢玛莎，不过玛莎一定不喜欢他这样的。”

　　“玛莎是谁？”

　　“这家酒吧老板啊，加拿大籍华侨。”

　　许川顺着李希的视线看去，那是一个很容易让人产生遐想的女人，丰满的身躯，滚圆的臀部，妖娆
　　的曲线，诱人的红唇，深邃且不屑的眼神，像是在玩味，玩味每一个来这家酒吧聊骚的男人们。
　　许川有一点小脸红，他也看向高程，高程看见了他们，就像做贼一样，拎着书包赶紧走人。

　　“玛莎，我先走了。”

　　“喂，小不点，你每次来这里花几十块喝白开水有意思嘛？？”

　　李希和许川笑出了声。

　　“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他跟你一样，小不点。。”

　　许川沉默不语，李希笑弯了腰。

　　服务员在收拾酒杯的时候，看见了桌子上的手机挂件，叫了玛莎。

　　“玛莎姐，给你的。”

　　“什么啊？”

　　“小玩具，写了你的名字，好可爱！”服务员兴奋地说到。

　　玛莎无趣地摇头，吸了一口烟：你留着吧。

　　第二天，李希骑着他的小宝马来到许川家接他上学，站在门口就听见里屋的争吵。

　　姑妈手里拿着处分通知书，质问许川：“这到底怎么回事？！说话！”

　　许川低着头，嘟囔半天，才吐出几个字：“我不知道。。”

　　姑妈将通知书砸到许川脸上：“我花钱供你上学不是欠你的！！”

　　“我可以去打工。。”

　　“你不好好上学要打工？！！你凭什么啊？是一技之长还是有文凭啊？！！我拜托你啦！！能

　　不能跟你表弟学学？好好读书！！你对得起你父母吗？！！”

　　许川瞥见表弟一脸得意的表情，表弟做了个鬼脸，一句话都不说，一脸憋屈地背着书包出门。

　　“说你几句你就这个德性！你走，有能耐今天别回家！”

　　在这个家里，许川最讨厌两个人，一个是姑父，另一个就是表弟。姑父是一个脾气暴躁的没用的无业游民，每天除了吃就是睡，家里饿经济来源全部靠姑妈的店面，姑父从不帮忙，以至于姑妈30岁看上去比50岁的大妈还要苍老；表弟许川更加厌恶，小小年纪，心机颇深，在姑妈面前一副乖孩子模样，其实是个顽劣不堪无药可救的少年，他把从姑妈那里偷来的钱故意放在许川书包里，如果发现了，挨打的是许川，更重要的是他会跟姑妈说各种许川的坏话，打小报告，许川一直忍到今天。
　　许川坐上李希的车，李希看了看垂头丧气的许川，又看了看泼妇般许川的姑妈，还有躲在角落里一
　　脸幸灾乐祸的许川的表弟，骑着车就走了。

　　“忍不住就别忍了，忍久了，就会生病，大不了，我帮你教训他。”

　　许川一声不吭，他低着头看着快速滑动的地面，眼角有泪水流出。

　　玛莎的酒吧白天是咖啡厅，可以吃饭，聊天，喝咖啡。

　　“我们白天来吃饭不犯法吧？”

　　李希饶有兴致地看着玛莎过来给他送三明治，玛莎的胸口开的很低，白花花的美胸影影绰绰，李希
　　看出了神。
　　玛莎做了个鄙视的表情，然后就去做别的事情了。
　　李希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烟，抽出一支，像个小大人一样点上。

　　“你也来一根。”

　　“未成年人不给抽烟，而且吸烟有害健康。” 许川指了指烟盒上的字。

　　李希一脸嫌弃地看着许川。

　　“你不抽烟，我也没觉得你脑子有多好使啊？被人这么欺负也能忍。。”

　　许川沉默不语。

　　玛莎走过来，把李希嘴里的烟接过来，很自然地掐掉。

　　“吃饭不犯法，抽烟犯法，门口写着：禁止吸烟，否则罚款200块，先学会怎么做乖小孩，再
　　想着做大人，成吗？”

　　李希看着玛莎一脸笑意，玛莎转身离去，留下一股淡淡的充满诱惑的女人香。

　　“你到底干嘛带我来这儿啊？”许川不解地问。

　　“看戏啊。”李希心不在焉地说到。

　　“看啥戏？”

　　李希看着玛莎出神，玛莎穿了一条紧致的深蓝色波点连衣裙，雪白的胸脯恻隐侧漏，走起路来弹性
　　十足，玛莎的翘臀更是诱人，李希看直了眼，意犹未尽地笑着。
　　高程发现坐在角落里的李希和许川，害羞地拿起包要走人，他把给玛莎的情书留在了吧台。
　　李希看到后，想都没想就把信偷走了。

　　他俩骑着车在路上狂奔，许川的阴霾心情突然变好了，李希坐在他身后，大声朗读着高程给玛莎写的情诗。

　　遇上你是我的缘

　　当我第一次遇上你的时候

　　你的美丽和另类

　　俘虏了我的心

　　我的心，因你而颤抖

　　你的身影，就像一瓶醉人的酒醇

　　我一尝到就上瘾

　　我把思念缀在梦里

　　和你牵手

　　在那条温情脉脉的小路

　　走过

　　——致我最亲爱的玛莎

　　那时候，好像每个男孩的心中都有一个想要时时意淫的女神，玛莎就是他们的女神，他们都在猜玛莎究竟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小不点，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我。。我不知道呢。。” 许川竟然害羞起来。

　　“我喜欢《古惑仔》里的丁瑶，心狠，性感，泼辣，好美。”

　　“我更好像喜欢小结巴，是那种即使做不了大哥也会对你温柔笑笑的女人。”

　　“行了，以后碰到黎姿那样的归你，邱淑贞那样的归我。”

　　他们相互约定着，那时候大伙儿都爱看《古惑仔》，都被香港电影害得不轻。

　　许川加快速度在马路上奔驰，好像世界都在他们脚下。

　　午休的时候，同学们都围在一块，对校门口公示栏上的情书指指点点，高程好奇地走过来，一看见是自己写的情诗，结尾还有四个字：我是高程。
　　高程羞愧地赶紧摘下情书往班级跑，李希和许川站在教室里，看着楼下高程手足无措奔跑的样子，
　　更开心了。

　　年少的我们，特别喜欢窥探他人的秘密，然后将之公布于众。我们会像胜利者般投去肆忌惮的讽刺与嘲笑，看着高程躲在阴暗的角落里独自委屈而无动于衷。那时候,面子和尊严都可以被无情践踏，有，或者没有，我们并不懂。

　　数学老师站在讲台前讲三角函数，高程满脸通红地心不在焉地听课，李希坐在角落里的最后一排，
　　他在做一个小弹弓，左边的男孩竟然偷偷点了一根烟，猛吸一口，吐出的烟雾差点呛到自己，数学
　　老师发现了异常，偶尔回个头，男孩赶紧拿书躲在抽屉里死命扇。

　　“窗户打开，赶紧！”男孩朝李希做了个口形，李希呵呵一声，继续做弹弓。

　　话还没说完，数学老师已经来到男孩身边，男孩赶紧掐了烟，默默地低下头，数学老师拿书点点他
　　的脑袋，没说任何话。

　　李希拿着弹弓朝高程的后脑勺射去。

　　高程哎呀一声，赶紧用手去摸。

　　一块泡泡糖粘在高程的头发上，泡泡糖上有张字条，上面清晰地写着：暗恋者。

　　同学们哄堂大笑，数学老师气歪了嘴。

　　李希，许川，高程，另一个男生并排站在老姚的桌前，几个老师都是直摇头。
　　老姚喝了一口水，表情严肃。

　　“我有要求过你们学习成绩一定要好么？”

　　许川摇摇头，李希不说话。

　　“我只希望你们安安稳稳地坐在那里，如果你们整天这么胡闹，那以后就不要进教室了。”

　　李希和许川失落地从办公室走出来。

　　其实他们本质都不坏，也想着好好学习。可是，上学时期，就是觉得跟老师们唱反调很有意思。
　　但要真到了那个份上，里竟然会升起一股不合群的失落感，真希望被骂的那个人不是自己。

　　“真希望他们可以退学！太影响课堂氛围了！”数学老师愤怒地说道。

　　“但愿他们几个后面别真惹出什么事情。”

　　“他们都有躁动症！这是毛病！得治！”

　　“他们只有恶搞的本事，成天玩各种花样，这辈子注定只能当流氓咯！”

　　老师们看见数学老师身后的玩偶都忍不住笑了，相互议论纷纷。

　　“王小丫上学时期的外号叫鸭蛋，谁还没年少轻狂过？”

　　办公室突然安静了，老师们开始专注于手里的事情。

　　李希和许川在小路上走着，看见老虎带着一帮熊孩子围着高程。

　　“这是我偷偷拿的我妈妈的钱，我没有多余的钱了。”

　　“真的没有了么？”

　　几个男孩紧紧围着高程，一副狗仗人势的表情。

　　李希看不惯，走了过去。

　　李希上前勒住老虎的衣领：“哎，小狗，你干嘛？又欠揍啊？！”

　　围着老虎的其他几个男孩子看见李希马上躲的远远的，站在一边捂着嘴笑。

　　“你看清楚，是你先动的手，我没说要打架啊！” 老虎挑衅地看着李希。

　　“李希，你赶紧松手！别被主任看见！”许川走过来拉着李希。

　　李希没有在意许川的话，做出一副要打架的态势。

　　“你再这么猖狂，小心我打爆你的头，拿你的脑浆去冲厕所！！”

　　男孩子们看见老虎动都没法动，各个都吓跑了。

　　李希放开老虎：“立马滚蛋！马上消失。”

　　一辆奔驰开了过来，李希看着十分熟悉。
　　一个高贵的女人从车里走了出来，她的手上戴着鸽子蛋，一副事业有成的装扮，她淡定从容地走到李希身边，上下打量，许川从没见过这么漂亮有气质的女人，许川想到了自己的母亲。

　　“我还以为你从家里搬走，能过什么像样的生活，没想到还是这么随心所，,毫无作为。上课时间不在教室上课，在外头混什么？！我看你，真是越来越无药可救!”
　　女说完便往教学大楼的方向走去。
　　李希站在原地，眼神里充满失望和说不出的倔强，一句话都不想说。

　　“她。。谁啊？”

　　“我妈。”李希冷冷地回答。

　　“你。。你妈？！”

　　“对,我妈,一年只能见到一次的亲妈。不可思议对吧？”

　　人强势地走进办公室，老姚赶紧起身，没过一会儿主任也来了。

　　“我是李希的母亲。听说你们要让我儿子退学。”

　　老师们面相觑，低声议论。

　　“我把孩子送到你们这里来，以为你们这些老师能教他点好，没想到越来越糟，成天鬼混，到头来你们还要让他退学。”

　　主任：“张董,您别生气。。我们也不是那个意思。。”

　　“我没要求你们对李希区别对待，只是希望他能在一个健康的氛围底下学习，起码心态健康。

　　人话并没有说完，楼下汽车的警铃就响了。

　　主任，老姚来到窗口前，楼下几个孩子不知道做了什么，往操场的方向跑去。

　　“你看看，这就是你们明丽中学教出来的学生！陈秘书,你下去看看。

　　李希母亲奔驰车的四个车胎都被炸了。

　　李希和许川一脚踹开厕所的门，几个偷偷抽烟的男人识相地逃离，李希拦住一个男生。

　　“蹦一下！”

　　男孩不知所云地看着李希，半天没想明白。

　　“我让你蹦一下！”

　　“我今天没带钱。。”

　　“蹦不蹦？”

　　男孩原地蹦了蹦，口袋硬币的撞击声十分悦耳，李希想都没想，打了他一拳。

　　“你不是说没钱吗？”

　　男孩愣在原地，低垂着脑袋。

　　青春期的男孩大多如此，他们并不是天生要跟父母作对，并不是天生要让他们难堪，只是想获得关注与疼爱。李希很爱自己的母亲，一直希望母亲看自己一眼，可是母亲，从不给他他想要的。他把所有的委屈和愤怒都发泄在其他弱小的孩子身上，他甚至认为他只要足够调皮，母亲就会关注到他，抽出时间，来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