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小弟》扬羽

4、四、异想不到的开始

　　“喂！说你呢。那个长头发的。对，就是你，不要再看别的地方啦！”

　　苍渠看了看四周，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围了好多人哦。“什么事？”露出个友好式的微笑。

　　和他说话的那个人只穿了条长裤，上面什么都没穿。苍渠有些担心，他这样不会冷吗？而且那个人听了他说的话，感觉好像一下子变得很凶。自己应该没有见过这个人吧？

　　“什、么、事！”曲大成狠狠的咬着这三个字，刚想发作旁边的阿娇突然抢着开口：“喂，这个小哥，问一下你那身衣服在哪里买的？看起来很眼熟哦。”阿娇忍不住啧啧两声，没想到这身在阿成身上不起眼的背心、短裤到了眼前这人身上就像是应该摆在那种贵得吓死人的专买店里的高级品。谁说人靠衣马靠鞍，其实衣服也是要人衬的耶！

　　不过一想起刚刚的事，阿娇又忍不住想笑。今晚她和阿成跑到海边来幽会，虽然月亮不算美，夜色不太好，但两个人的气氛却绝佳。曲大成那人激动起来就不管不顾，两个人才找了块大石头挡着，他就扑上来了……等到两个人都尽了兴，竟然发现阿成的背心和短裤都不见了。哈哈，阿娇笑得直不起腰，可把曲大成气的指天骂地要找到那个偷他衣服的小贼。用他的话说，“他东临街曲大成就是掘地三丈也要把那个敢在他地盘上让他出糗的家伙揪出来。”

　　阿娇笑着刚给他找来条裤子，这家伙就风风火火的去招兄弟了。要说曲大成这人虽然过去在道上混过，但一年前却突然说退出帮会了，跑回来继承他老爹留下来的鱼铺。大家一开始都有些怕他，但久了就发现这人其实挺热心，街坊邻里有个什么事只要说一声就没听他说个“不”字。所以“东临街曲大成”这个名号也不是吓唬人的，纯属他这人在这片儿的人气。所以，没一会儿他就真聚了一帮兄弟。而那个“小贼”也很快有了消息。

　　你说这小贼，偷了人家的衣服还在人家的地盘瞎转，你这不是明摆着挑衅吗！而且一帮人跟在他身后，他就愣是一点儿都没觉察，最后还带着他们又绕回到海边——作案现场啦！看来这个人不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就是个笨到不行的白痴！

　　嘁！这世上哪那么多高手，曲大成一比手势一帮兄弟就围上了那个白痴！

　　看着一帮人围个圈儿把自己困在中间，苍渠再笨也感觉到问题出在这身衣服上，“你说这衣服吗？我也不知道，我在海边捡的。”

　　“捡、捡的你就可以随便穿吗？”曲大成就算神经再大条也不会告诉那些兄弟找苍渠的真正原因，所以事情到了现在反而有些不好开口。阿娇看他那样子也猜出他心里想什么，再想起曲大成之前的糗样忍不住又笑了起来，她长的并不是那种一眼看上去就让人转不开眼的女孩，但她一笑起来却让人觉得眼前一亮。曲大成虽然被她笑的有点窘，不过可能就是喜欢她这个样子吧，所以也只是瞪瞪眼没吱声。

　　阿娇笑了一阵才对着苍渠第二次开口：“我说小哥，你捡的时候就没问问是不是别人的？”

　　“我……”他当然没问了，他还以为是“海之晶”给他的呢。苍渠的脸登时红了起来……

　　阿娇看他那样子竟有点可爱，又追着问：“还有你捡了就套在身上，那你之前的衣服呢？”

　　苍渠听到这脸更红儿，你要他之前到哪去弄衣服去？苍渠越是觉得尴尬就越忍不住把头转向海边恨不得逃到海里去。阿娇看了以为他的意思是说他之前的衣服被海冲走了，一帮人恐怕和她想到一处了，立时人群中发出一个大大的“哦”声。要知道现在的人都很开放，一年里总有那么几个跑在这里来裸泳的，大家心里一下子似乎都清楚了。

　　“这衣服要是你们的我会还给你们的，但能不能等我找到其它能穿的东西时再还？”都是活了几百年的人鱼，也不是有意要占别人的什么便宜，不过苍渠还是希望那些人能在他有其它东西穿的时候再把身上的这套要回去。

　　他话都说成这样了，还有谁好意思非让他当众把衣服脱下来的？如果有那只能说那个人，很、有、问、题。

　　“既然是有原因，你就早说嘛。我曲大成也不是那么不通事理的人……看这事闹的。”不知道是不是苍渠的错觉，他觉得眼前这人一下子变得和善起来。不过，他当然不知道眼前这帮人想到了什么。

　　其实，曲大成也不是什么坏人。就拿眼下这事说吧，你说要是个人跑海里裸游了那么一圈，上来却找不到衣服怎么办？他曲大成还剩条内裤都觉得丢人，更别提那□□的啦！而且你还别提人家裸泳这回事，男人嘛……呵呵！想到这，曲大成嘿嘿一笑，转头对他带来的那帮人开口：“兄弟们，对不住了。这兄弟今个就是冒失点，但男人嘛……哈哈，谁没一两件糗事。我曲大成也不是不通情面的人，既然话说清了也就不和他计较了。不过兄弟们今天很给我大成面子，我大成有事没一个TMD窝起来的，我在这先谢了，谢了啊！赶明，兄弟们德义楼，我做东。都来！都来啊！”

　　一帮人听到这跟着哈啦个几句也就慢慢散了。本来嘛，其实一帮人就是没什么事才跟着瞎哄哄，有些人甚至连出了什么事都没弄明白就跑过来了，纯属凑热闹！

　　见人都散得差不多了曲大成才走到苍渠跟前，“算了，我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这身衣服也不值几个钱就送你吧。TMD你穿的还真比老子我穿得帅气。”

　　阿娇听他这话又忍不住在旁边呵呵的笑了起来，大成一把拽过阿娇，“笑、笑，就知道笑，老子今天脸都丢尽了。”他口气虽然凶，但阿娇却像全没看到一样，干脆整个靠在他怀里哈哈大笑起来。

　　曲大成觉得没面子“啧”了声，但看阿娇根本不想停的样子，最后只哼哼说了句，“ MD，笑的还真TMD的好看。走啦，回家睡觉！”

　　连苍渠都看出来，曲大成这个人就是那种嘴巴狠但心地好的那种人。看着两个人晃啊晃的走远，苍渠有些看得呆了，那两人周围好像有一团很柔和的光……好美！

　　苍渠一时间沉浸在那两人制造的气氛中，啊！好美的光环哦！他还在那感叹个不停，就看到曲大成又转过头来，“喂！还看，你不回家吗？”

　　“嗯……”苍渠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在人类的世界里他没有家。看来他如果想要在人类的世界生活下去，首先要找个住的地方呀！后知后觉的家伙现在才想到这个问题。

　　看苍渠“嗯”半天没有下文曲大成张嘴还想问什么，却被阿娇拐了一胳膊，让她抢过话：“喂，帅哥。你是不是没地方去呀？”苍渠赶紧点头，阿娇呵呵一乐，“没地方去就跟我们走，阿成那有地方让你睡啦！”

　　有人收留当然是好事，苍渠想都没多想就跑过去了。

　　见苍渠向他们跑过来，曲大成小声和阿娇嘀咕起来。“喂，我那里哪有地方让他睡呀，还有你干嘛叫他到我那里……喂，你是不是看人家帅要变心！喂！”

　　“哎呀，你那里不是正想找个人手嘛。再说，你那地方不够住就去我那呀！笨！”说完阿娇斜着眼睛看着阿成呵呵笑着。大成见了那笑，两只眼睛想要射出光来，嘿嘿傻笑了两声。看见苍渠已经跑过来了，一把将人揽了过来，嘿嘿道：“兄弟，谢了！”

　　苍渠让他谢得莫明其妙，大成见他那瞪着眼睛一头雾水的样子，觉得这小子也满有意思的。而且他一来自己就好事不断，立时对苍渠又亲切了不少，拍拍他的肩报了名字：“我叫曲大成，你叫我大成也行，成哥也行，就是不能叫阿成。这可是我家小亲亲才能叫的名字呀！”说着，向一旁的阿娇挤了挤眼睛。
　　阿娇听他那样说，唾了声忙说：“别听他的。我叫阿娇，叫我阿娇也行，阿娇姐也行。当然，我更希望被你这么帅的帅哥叫我阿娇了。啧啧，可惜你要是早来哪轮到这个卖鱼的？”她嘴上虽这么说，但还是由着曲大成一把将他拉到怀里。

　　苍渠看着两个人互动觉得很温馨，嘿嘿笑着开口：“我叫苍渠，那以后我就叫你们成哥和阿娇姐了。”

　　曲大成听到这，一拍苍渠胳膊，“就这么定了，你就跟着我吧。有我曲大成一口的也少不了兄弟你的。哪天你想走了，我也不拦着。只要你记着东临街曲大成就行了。”

　　阿娇到显得对苍渠这个叫法不太满意，一副万分可惜的一个劲摇头。

　　就这样，苍渠很幸运的在登岸的第一个晚上就找到了一个住处，和一份很适合他的工作——卖鱼的。

　　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曲记鱼铺从此多了个帅到没边的伙记，东临街也多了个卖鱼的阿渠。日子就在非常安逸、平静中过了小一个月。而在这一个月里曲记鱼铺的生意可是好的不得了，不仅是东临街这片的街坊来买鱼，不知什么时候还多了很多隔壁街的主妇跑过来买鱼，不为别的，就为看看这个传说中的帅哥。你想也是，天天在家对着那个只知道问你今天吃什么、明天穿什么的老公，主妇的精神世界也需要捍卫嘛！

　　所以，从此以后曲记鱼铺前就多了很多打扮得花枝招展站在那里发呆的女人们。她们经常是站在那，看着苍渠不停的问她们“是这条吗？这条？那条……哪一条……”直到后面的人嚷“你好了吗？”“还在多久？”“喂！你想累死人家阿渠呀？”……她们才会说一声“好”。

　　当然，真正的好戏在后头，一群主妇等的就是这最最激动人心的时刻。

　　当然激动人心的时刻我们也不能错过，不过在说之前先请大家回忆一下以往我们在菜市场水产区看到的情景。手戴胶手套，身穿长围裙，一手挥着个塑料袋，一手拿着个方漏网。只要您看准了，人家就那么一下网。活蹦乱跳的一条鱼就进了塑料袋，过秤、交钱，这鱼就是您的了。

　　当然，曲大成不可能为了各位看客给苍渠从新弄身衬头，再说中看不中用，有个屁用！所以，苍渠身上和所有卖水产的一样胶手套、长围裙、塑料袋……唯一不同的就是人家不用那个漏网，而且你见过那个卖鱼的像他一样，一头扎起来都到腰的银发，脸蛋帅得没话说，更重要的是不管你怎么挑剔，人家都是一张大笑脸，活像边上放了俩400W大灯泡。等你那么一点头，就见这个帅哥右手在水里那么一抄，又精又准的一条直蹦达的鱼就在手里了，接下来装袋，过秤动作那叫一个行云流水，看得人忘了掏钱那是常有的事。所以曲大成从此以后就拿着个大声公在那里“付钱啦！付钱啦……”没完没了的喊。

　　到了晚上苍渠就跟着大成到巷口阿娇和她爷爷开的刘记食铺吃晚饭，当然吃过饭苍渠还要回到曲记睡觉，日子就这样悠闲而安逸的渡过，渐渐的他都快忘记来人类这里来做什么的了。

　　这天，也像这一个月里的每一天一样，白天忙着鱼铺的事，晚上跟着阿成到刘记吃晚饭。吃过晚饭苍渠一个人悠闲的回到鱼铺，睡前看了会儿骗了一堆女人们的眼泪，又害得一帮子男人不知道要怎么谈情说爱的言情剧，这是大成原话。这段时间他从这个小盒子里学到了很多人类的常识，当然这其中也少不了阿娇和大成的帮忙。

　　那两个人教了苍渠许多知识，有时苍渠都奇怪为什么那两个人从来没有怀疑过他为什么会不知道这些事情？等到忍不住问他们的时候，那两个人就像要表现他们有多默契似的来一句“你想说的时候，就会说啦！干嘛问？”搞得他好像很像向人说似的，郁闷！

　　要说人类的那些个故事对苍渠还是很有诱惑力的，所以直到看过了午夜剧场他才收拾收拾睡了。刚刚经过深眠期的苍渠睡得也不是很沉……正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就听到外面好像稀稀拉拉的有些人在走动。没多想为什么这个时候会有人在外面走动，他仅仅是翻了个身而以。

　　就在这时，突然“啪”的一声，好像什么东西掉在了外间的地上。苍渠一个激灵从床上起来，就看见门逢那里透进了亮光。难道是成哥回来了？不知道他这个时候回来干什么？苍渠起身迷迷糊糊的向外走，才拉开门就觉得一阵热风呼的一下补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