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尘》红笺已无色

14、罚跪

　　“奴婢该死。”我跪在柳如烟的脚下，将头扣在地上。
　　“你这贱婢，竟存了勾引王爷的心思。”柳如烟还未曾说话，她身边的婢女锦瑟便忍不住开口责骂道。
　　那日同你聊天，聊着聊着竟睡着了。等次日婢女来换班，便看到了你我盖着你的外袍，我靠在你的肩头，依偎在一起的模样。
　　是我疏忽了，也许从一开始，我便不应该同你搭话的。
　　“是本王寻她说话的。”你更了衣从内院出来，看我跪在地上，便对柳如烟解释道。
　　“王爷若是喜欢这个婢女，告诉妾身便是，妾身即刻去安排。何必这般偷偷摸摸的，若是在外头染上了风寒可怎么好。”柳如烟神色温柔，全然大方的模样，似是一心为你考虑。
　　“本王怎会喜欢一个婢女，不过是见她伶俐，同她说了两句话罢了。”你似是想都不曾想便拒绝了。
　　我的心里一凉，虽是清楚的，可仍是有些难过。
　　“既如此，妾身明白了。”柳如烟莞尔一笑，“王爷赶紧去上朝吧，迟了怕是不好。”
　　“好，本王下了朝，便来陪你用膳。”你伸手挽了挽她的发，便出门了。再也不曾看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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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颜，你可知罪？”
　　“奴婢万万不敢勾引王爷，王爷心中只有王妃，奴婢又怎会心存妄想。”我福下身子请罪道。
　　“刚才王爷帮你说了话，本王妃自然不会因此与你计较。只是你要明白，你不过是一个丫鬟，不要以为曾经帮过本王妃就能飞上枝头。”柳如烟训斥道。
　　我凉凉的笑了笑，“是，奴婢一定谨守本分。”
　　“昨夜是你守夜，你却失职睡着了，若是不惩处你，怕是别人要说本王妃没有规矩了。”柳如烟道。
　　“奴婢甘愿受罚。”
　　“那便去院子里跪着吧，跪足两个个时辰才可起身。”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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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一个多时辰，你便下了朝来陪她用膳了。
　　路过院子，也不曾瞧我一眼，便径自入了屋。
　　我不过是无足轻重的丫鬟，与你而言与他人毫无不同，只是我却要因为同你说了几句话，被罚跪在此处。
　　我倒不是怨你，只是有几分感慨。若是你记起了我，是否会有几分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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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时辰过得也快，膝盖早已跪的麻木了。一时间，竟有些站不起来。
　　缓了片刻，才能起身。我缓缓地正欲回屋休息，却听到锦瑟的声音，“清颜，去屋里伺候。”
　　我膝盖疼的紧，却又没有权利拒绝。我知道与你聊天的事虽是误会，却也让她生气了，她以为我存了勾引你的心思，必是要出了气才好的。
　　也罢，我拖着腿进了屋，候在一旁等你们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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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颜，给王爷布菜……”听到王妃唤我，我愣了一愣，不知跪了两个时辰王妃是否还不解气，拖着仍不太灵活的腿脚缓缓走至桌边，伸手帮你夹了些你爱吃的菜。
　　你的目光扫过我的腿，又看了眼我的脸，淡淡一句，“回去歇着吧，本王不需要你伺候……”
　　“王爷可是心疼清颜姑娘……”柳如烟的笑容挂在脸上，却不入眼底。她自然还在介意我同你相依一夜之事。
　　“不过一个粗使丫头，本王何故要心疼她……”你的神色丝毫未变，甚至有些不耐……
　　我的心下顿时涌起一种涩意，同我这般的人牵扯到一起，似乎让你厌烦得很。
　　“明日休沐，本王陪你去近郊走走吧！”你缓缓似是哄她开心般道。
　　“王爷许久不曾同妾身出游了，妾身甚是欣喜。”柳如烟放下了筷子，甚是开怀，脸上洋溢着笑容。
　　你见她开心，脸上也挂起了笑。因我而起的小插曲片刻便被掀过……我本就是你无足轻重之人，自是无足挂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