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尘》红笺已无色

1、夏夜初凉

　　今日是你娶柳如烟的日子。十里红妆，街上的百姓很多，许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阵仗吧！
　　你高坐在马上，从我这里望过去看不清你的脸。但我想一定与从前别无二致。一样的面如冠玉，目如朗星。
　　柳如烟是相府嫡女，花容月貌，名满京都，你与她门当户对，又是青梅竹马，很是相配。
　　我站在路边，似乎离你很远。
　　看着你娶亲的队伍远去，还是忍不住湿了眼眶。
　　你终于娶到她了，辗转多年，你们还是在一起了。
　　倘若我从来不曾遇见过你，那我会不会过得好一些？我时常这样问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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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跟着队伍前进，亲眼看到你牵着她的手进了府。
　　人潮已散去了，我却依然站在原地，脑海里只剩下你执起她的手时的温柔模样。恍然未觉，泪已流满面。
　　我自嘲的笑着，胡乱抹了把脸，缓缓从后门进入了王府。
　　程穆凉，大抵是我上辈子欠了你太多吧，所以这辈子，我要还你。
　　回忆慢慢袭来，氤氲在我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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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遇你时，墨玉山上，你满身泥泞，跌坐在泥堆里。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那个狼狈的程穆凉。
　　上前想扶你起身，未料却被你拥进怀里，你身上有淡淡的檀香味道，蛊惑的我竟忘了推开你。
　　然而听到你沉缓开口，声音嘶哑，似是祈求般道：“如烟，不要离开我，不要…”
　　我这才惊觉着挣脱了你的怀抱，刚想大骂你是登徒子，却发现你原来双目失明。
　　不知缘由的，我起了怜悯之心，将你带到了家里。
　　我一个人住，虽是山脚下的茅草屋，却足够给我一人遮风挡雨。只是屋里多了一个你，就显得小了许多。
　　整理一番的你长身玉立，俊美无双，原来你这般好看。
　　我曾读到过一句诗：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我想这大概可以用来形容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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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是我许久都不说话，你双目微转，再次轻唤：“如烟。”这是我第二次从你口中听到这个名字，她大概是你倾心的女子吧！看着你这般样子，我竟对她生出几分羡慕之情。虽然我从未见过她，也并不知道你与那个名唤如烟的女子发生过什么。
　　“公子，您认错人了。”我看到你的脸色一变，瞬间便黯淡了。我也不看你的脸色，兀自说下去：“我叫清颜，清水的清，颜色的颜。”不知为何，我就是想告诉你我的名字。
　　你说你唤程穆凉，多谢姑娘相救。说罢便挣扎着想离开。
　　我本该放你离去的吧，鬼使神差的我却拉住了你，“我可以治好你的眼睛。”
　　你的身子怔了怔，可转眼便平静了下来，黯然道：“多谢姑娘好意，我遍访名医，眼睛已经无救了。”
　　我轻笑着不置可否，只道：“你可愿让我试试？”
　　你踌躇片刻，淡淡的笑了。你的笑容，如夏夜里的清风，清润温暖。
　　或许就是那时候开始，我义无反顾的为你痴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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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久以前就开始写的一个短篇，很想分享给你们
不定时更，文不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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