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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三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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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回来一头就扎进画里边,现在关掉灯才发现周围的窗帘拉得严丝合缝,虽是早晨,但屋里黑漆麻乌的。连卧室的灯都不用开,林落落摸到床上,大大舒展开身躯,感觉舒服到了极致。
可是翻来覆去几次越睡越清醒,才发觉不对,这约摸一个小时里自己都在回味昨天晚上,还一个人咳咳咳在被子里笑。
用尽一切办法,哪怕是用意念去逼自己不要想,进入梦乡还是没用。林落落只好起身趴到窗户边,心想万一他也一样,还没睡也在窗口踟躇呢!
“哇……”
以为会看到清晨的霞光万丈,没想是世界的冰清玉洁。林落落顾不上自己只是穿了一件粉色及脚踝的毛毛睡裙,把半个身子伸到窗户外边,甚至展开双臂翻转身体,让漫天的雪花落在脸上,身上。
“原来雪花真的有六瓣的!”林落落看着衣袖上还来不及融化的雪花里有那么一朵,真的是如画的那样。
“还好我睡不着,要不然睡到下午醒来就要错过这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了!”林落落又把身体伸到外面,像只鸟挥动着双手。
梨花,老梨树,不知道杏林路上的老梨树是不是也被雪盖满了。林落落收回身子,随手从衣柜里拿里一件黑色大衣,一副红色围巾和帽子,胡乱把自己裹上,踢踏着毛拖鞋就往大街上奔去。
果真是下雪天,平时就很安静的小巷子,现在更是没有人影,路上单一的那些脚印早就被雪又盖上。雪有腿肚子那么深,林落落照着那些还看得出来的脚印踩下去,一直往杏林路上走着。
已落光叶子的老树枝上依着枝形堆着厚厚的雪,有些地方的雪堆不住了就往下掉着,雪花越来越大朵,偶尔落在身上会分不清是树上落下的还是天上下下来的。
天空还不至于被老梨树的枝桠遮天蔽日,但在白的世界里那些树干被衬托得犹为的黑,林落落在一棵梨树下驻足,习惯性的去掏相机,才发现手机、相机什么都没有带,不免有些遗憾出门太仓促。
“这雪下得好认真啊,以为立春了,不会再有雪,没想它能给你瑞雪兆丰年的惊喜!”林落落在树底下伸手去够那些低矮些的树枝,却还矮了一截,于是就原地往上跳起来去抓,每碰到一次,树上的雪就哗哗往下撒,林落落一个人在树下蹦得高兴。
“我帮你啊!”
一个身影往上一跃,抓住树枝,坠在半空使劲摇着,树下一片哗哗啦啦,林落落的黑外套红帽子红围巾一下子就黑得红得那么没有立场了。
林落落呆呆地看着从树上跳下来的那个人,这绝对是今天早上的第二个惊喜。
“怎么,傻啦!”苏溪城伸手重重地揉着林落落的头顶。
“你从哪里来?”林落落的帽子被他揉得垮了下来。
“从天而降!”苏溪城帽子往上推了推,伸过一个手指轻轻刮着她眉眼间的雪花。
“你是身披金甲圣衣,乘着雪花来娶我的?”
“我是来嘲笑你的,不冷啊,不怕别人看见啊?”苏溪城从上往下打量着林落落,直到她大衣下露出的睡裙裙摆,再到裙摆和拖鞋之间那段白皙的脚踝。
林落落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他看到的地方,把脚往拖鞋里挤了挤,双腿收了又收,把大衣往下扯了扯还是没遮住。
“还会不还意思的呀?”苏溪城走近她,一股暖流立即喷发出来。
“你好暖和……”林落落说着双手就钻进苏溪城的外套往他的腰背探过去。
“干嘛,你个流氓……”苏溪城双手挡开她的双手,转身就跑……
“诶,别跑哇,想你才愿意抱你!”
“不稀罕!”
林落落起先还小心翼翼踩别人的脚印,现在为了追苏溪城,全然不顾那些钻进鞋子,裙摆的雪,深一脚浅一脚追着苏溪城,直到跑不动了在一棵梨树下勾着腰大口喘着气。
冷不丁,苏溪城在背后抓着低矮的树枝一阵猛摇,一个逼真的雪人自然生成。
“苏溪……”林落落苦笑不得地呐喊,苏溪城拉开大衣把她整个人都包了进去。
林落落得寸进尺地把手挂在他围巾底下的脖子上,就势往上一纵,双脚交叉缠住他的腰,一双拖鞋就这么孤零零的留在雪地里。
“热乎吧?”苏溪城嘴里呼出的热气扑腾在林落落的脸上,那些雪很快融成水珠留在额头上。苏溪城用额头顶住那些水珠子。
“很热乎!”
“幸福吧?”
“很幸福!”
“嗯……哼……”正当两人无比陶醉时,远处传来一个声音,两人同时扭头看过去。
是靳程。而且拿一手机已经录了半天。
“讨厌!”林落落用头拱开苏溪城的衣领把头靠了进去。
“林落落,你现在怎么就这么不要脸了,这是公共场合,请注意对他人的影响!”靳程关上手机,一阵厉批。
“哪有人,我只看到一片良辰美景!”苏溪城假装四处查看。
“别理他,他就是有点眼红。”林落落很享受地眯上了眼,苏溪城抱住她往上耸了一下,搂得更紧了,但完全是为了不让她掉下去。
“没有公德心,我这才下了个夜班,就被刺激!”靳程说着就往前走。路过这两人时,苏溪城一把把背包塞给了靳程,用最快的速度半蹲捡起林落落的拖鞋就走,整个过程靳程都还没反映过来,那两人已经走远。
“什么人呢,秀恩爱还要把我当成狗粮撒了!”
靳程一路踹飞着脚下的雪,正打算把身上的雪拍干净到吴姨屋子里暖和一下就睡觉,苏溪城从楼上下来了,伸手去拿包准备走。
“这么快?身体没问题吧?”靳程拉住即将被拿走的包上下打量着苏溪城。
“看什么?”苏溪城也很好奇地上下检查自己。
“我可看见林辣辣穿的是睡衣哦!”靳程露着两排大白牙笑得阴沉。
“你脑子里装的是大粪呀,我从我家出来还要去谈剧本,落落是画了一夜才准备睡觉。拿来啦,我的!”苏溪城看看腕上的表,一把夺过包就走。
“谁稀罕呐,破包!”靳程原地撇着嘴,像个没牙的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