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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风住尘香花已尽(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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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有些人是得罪不起的,这我深有体会。所以再怎么不甘愿,还是勉为其难地挪动了莲步,来到这位户部尚书面前。
其实,仔细打量一下,他并不难看。年纪与爹一般大小,正是儒士最能散发出形而内的气质的时候,此人又正是那种一眼即能看出风范的绝世儒雅男子,实在是让人生不出恶感。
唉,心里不禁感叹,我难道是与这类男子结缘么?爹爹,相公,都是如此。可是,他们都或多或少地……不知道,这人对我又会如何?
他叫我前来,我来了,他却没有半点反应,只是醉眼朦胧地看着我,怕是已经醉了。
“文大人,”我微微一福,算是见礼了,“大人莫不是从昨日喝到今日?大人对奶奶的生辰如此捧场,我们自然是感激不已,但是若是大人伤了身子,怕是奶奶不乐意见,我等小辈也担待不起。”
“妾身已经为大人备好了客房,能否有幸请大人移驾客居小歇片刻,晚上还有宴席要请大人赏脸呢!”我算是耐着性子劝戒了。见他没有反应,我就权当他同意了,于是指挥小厮上前把文大人扶起,又往雨霁轩走回去。
看来这位大人还真是喝高了,竟然睡死了。难道因为太平盛世的,朝中官员就可以如此放浪不羁么?这位六部大员,竟然如此……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到了文大人的住处“听荷居”,我吩咐他们把他抬进去,男女有别,我自然是在门外指挥的。这听荷居据说是这位大人自己指定要住的,而先前已经荒废了好些年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就知道有这么个地方,回想了外婆和爹爹的神情,我心下了然,也许是故人吧?!
文大人进门时从我身边经过的时候,他突然睁开眼睛,嘟哝了一声:“你就是琴儿的女儿?”转眼又睡了过去,让我仿佛觉得刚刚是自己的幻觉。
他是真的喝醉了么?我开始怀疑,难道他是娘的故人?所以其他人才如此紧张?爹爹的神情,那份急切和慌张,又闪电般掠我我眼前,我又陷入迷雾中,但是,随着出场人物的增加,我知道,真相离我不远了。
料理好这位一点也不会给主人家省事的文大人,我开始觉得累了。虽然还不到晌午,但是今天大哦现在为止,发生的事情太多了,让我有些头脑混乱了。
在家里,我一向不喜欢有人跟在后面一路随着,虽然跟的人越多,越显出千斤小姐的气派,但我却以为跟在后面的人象是时时刻刻再监视似的,所以平时最多也就是忍耐柳红的聒噪。
今天柳红不在跟前,我更是省得烦心,示意不必有人跟,我从客居抄近路准备回房休息一下。
但是,绕了一柱香的时间,还是没走回去,我就知道,我迷路了。
这条近路只走过一次,还是在一天晚上,文轩带着我走的,记不得也没什么奇怪,但是在自己家里迷路,就有些丢脸面了。我也是今天才知道,自己是不擅长认路的,也是今日才深刻地体验到,沉梦山庄真是大得离谱!我虽然经常是处理外面的生意,平常没事也不大出门,但是大部分的庄子还是转过一遍的,结果,还是闹出了这个笑话。
走过一个拐弯角,终于看见一栋熟悉的建筑,是听涛阁,几个主楼里我唯一没有怎么进的一栋。它是公公的书房,平日是不让人进的,戒备也算是森严,但是今天却有些奇怪,因为大门口一片安静,竟然没有人看着。
沿着墙根走,快到门口,有些提心吊胆,公公平日十分威严,所以我对他有些畏惧,一直是敬而远之。
渐渐走近,就隐约听见有人音,声音是从二楼的窗户里传出来的,看来是公公和人在谈话,所以才把人都赶走了吧?记得刚刚二娘说爹和公公一起走了,那和公公说话的人会不会是爹爹呢?我想着要不要听从自己的好奇心,在这里听听墙角,又觉得过于失礼,正犹豫着,里面的的声音忽然大了起来,似乎是起争执了,我在下面苦笑,这下,我是不想听也听见了。
后来,我一直无法分辨这次的行为给我带来的影响到底是好还是坏,也不止一次地假设,我若是再回到当时,会不会反悔,选择直接溜掉……因为如果我没有听见,也许我就可以蒙住耳朵,假装是个幸福的主妇,平静地安稳地过完一生,就如我一直希望的一样;如果我没有听见,就绝不会走上后来那条满布荆棘的道路,不会强迫自己面对那些命运的惊涛骇浪时还要强自微笑。
“阿兄,罢手吧,不要一错再错啊!”一个声音似乎在规劝,听上去不是公公,“你的执念已经害了书琴,如今,难道还要让蝶衣走上老路么?”
“阿颐,你就是太心软,否则当年斩草除根,今天就不会这么麻烦。”另外的一个声音很恼怒,所以音调不住地上扬:“放心,我当年既然能看在你的面子上饶过那个女人,今日我成功以后,自然也不会把你女儿怎么样。放心,你那宝贝我不会对她如何,但是可惜她当不了我儿的媳妇了,是我儿没福气,不是么?”
声音停了一会,又继续了:“听说你那小女儿,就是那个窑子里的娼妇生的,勾搭上了我儿?呵呵!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啊!放心,我不会为难她,她会当上这个沉梦山庄的少奶奶的,反正重要的是她是你女儿,至于是老大是老二,就无所谓了,不是么?”
接着,那个声音变得十分的阴凉邪毒,音调底了下来,但是却反倒让人听得更清楚了:“放心,你不必担心你的小女儿会走上你那位大夫人的老路,未婚失贞,毕竟不是什么好事对么?但是,如果消息传出去了,那些个卫道士来找麻烦,区区在下,怕是了拦不住啊!你可要想好才是!”语气里的恶毒,让听的人像背上爬了一条蛇一样,骨髓里都透着一阵阵的凉。
到这个境地,我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早已经听出叫公公“阿兄”的是爹爹,他们二人言谈中的恶毒也隐约可见。我现在反而觉得好笑了,怎么这一家的大人们,都挑在今天来揭开他们含情脉脉的面纱?今天到底是什么黄道吉日啊?所有的亲情掩盖下的罪恶,都赶在今儿个放到阳光下晒晒,怎么,还怕发霉不成?!
爹爹叫公公“阿兄”,难道他们是兄弟?但是没有听说外公还有其他的儿子啊?唯一确定的是,从两人熟捻的语气看,那他们一定是极亲近的,可是平日从没有听说过他们有交情,我在家十六年,也没有听闻柳府和沉梦山庄有什么往来;而且,嫁进来以后,公公更是一副不愿和我娘家人来往的嫌恶样,我本以为他们是有什么过节的,听外婆的话似乎也是如此,文轩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不也把爹爹说成骗婚的混蛋么!难道那些不是公公灌输给他的观念?却不料,他们二人竟然早已交往,似乎还一起策划了当年娘的不幸事件。
如此说来,前些日子,我和爹爹关系改善源于爹爹的那一番话,难道那一番“肺腑之言”也是爹爹有意为之?可是,外婆不也说过是爹爹挽救了娘的名声啊?到底真相如何?爹到底是哪边的?到底是迷途知返还是大奸大恶?
天那!我的头脑一片混乱,所有的情况混杂在一起,像一团乱麻,怎么也理不出个头绪来。我对此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摇摇头,我还是干本要干的事情吧!先回去睡一觉再说,实在是没有精力再来理会这些了,虽然他们言谈中正谋算着整治的人就是区区在下。
也许,等我醒来,一切都会有办法解决了……
明天,又是新的一天了,不是么?
风住尘香花已尽,日晚倦梳头。
物似人非事事休,未语泪先流。
闻道双溪春尚好,也拟泛轻舟,
只恐双溪蚱蜢舟,载不动,许多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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