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要庆祝一下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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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耀躺在床上，就算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他却依旧没有睡着。不过这也不能怪他，毕竟最近发生了太多事情。他烦躁地把枕头翻了个面，恨恨地闭上眼睛，试图让自己的身体保持静止。不幸的是，过了一会儿，他仍清醒得可以立刻爬起来蹦迪。
旁边的弗朗西斯倒是睡得很熟，王耀忍不住羡慕地偏头看向对面。借着从窗帘缝里泻出来的月光，他能模模糊糊地透过两个半透明的床罩，看见弗朗西斯自然地躺在床上，让被窝隆起一小块。他当然也能听见弗朗西斯平缓的呼吸声；弗朗西斯并不会说梦话，只是偶尔轻轻咂咂嘴巴。
真是不公平。他想，让自己失眠的罪魁祸首居然睡得那么香。如果今天没有跟波诺弗瓦那家伙去吃下午茶，大概现在也不会那么纠结。
王耀痛苦地揉了揉发痛太阳穴，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了失眠的痛苦。他又将枕头翻了个面，闭上眼，想象自己是一个静止的石像。
他又失败了。
他挫败地叹了口气，旁边荧光的闹钟指针已经走到了两点半，但他还是没有半点睡意。
王耀放弃了入睡。他翻了个身，决定理一下自己乱七八糟的人际关系。
首先，肯定是弗朗西斯，那个睡得香甜家伙。他带着自己去找了亚瑟，大概…也还是可以相信的吧。虽然他完全没有帮自己的理由和立场，但应该还是能相信的吧。
王耀想起弗朗西斯以前亲呢地和自己讨论食谱的样子，还有对自己的援助，心里莫名软了一下。中/国和法/兰/西的关系从来都算不上亲近，但正因为如此，仅作为王耀的他才可能和仅作为弗朗西斯的金毛混蛋拥有放松而自然的友情。
而现在，他和我也没有什么利/益冲突，应该也没有什么好特别担心的吧。
然后是亚瑟。王耀咂咂嘴，亚瑟以前和他的关系也还行，虽说有不愉快的过往，但近几年来至少也还是能维持塑料友情的。
现在的话，他应该也还是能相信的…吧？窥见未来这种事情肯定很重要啊，没有完全分享情报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吧。毕竟亚瑟可是英/国啊，那个骄傲地站在世界中心近三百年的人。
还有阿尔，王耀打了个哈欠，睡意终于愿意向他敞开了怀抱，他迷迷糊糊地想。
好像亚瑟还是弗朗西斯警告过我不能让阿尔发现？阿尔他就那么想让我死吗？
明明我们以前也处得不错啊？虽说最近几年的确是一直在暗戳戳地互相使绊子，但应该不会那么糟糕啊。他真的…会抓住一切机会杀死我吗？
虽然这太正常了，但还是有一点点难过？
还有伊万，王耀已经完全睁不开眼睛了，但他还是将乱糟糟的思绪放在了自己北方的邻居上。
伊万，应该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吧。虽然课基本都在一起上，但以他的性格，就算注意到了我的不对也不会多想什么的…？而且我也没有和他很亲近……或者说，我们真的还了解彼此吗？
从我帮着阿尔“谋杀”他的时候，我们就再也没办法真正走到彼此心里了。真的对不起，万尼亚，但你也没死不是吗？
是我想多了，像我们这样的混蛋，怎么可能有资格真正走进谁心底……
第二天时，睡眠严重不足的王耀不得不顶着两个浓重的黑眼圈去继续上糟糕透顶的课程。当他麦格教授的课上打了第三个哈欠并把眼睛眯上小憩的时候，那位严肃的教授终于忍不住把他赶出了教室。她不仅给王耀多布置了一篇小短文，还直接用魔法将他连带着他记得乱七八糟的笔记一起丢出了教室。
王耀看着脚下杂乱的纸张和课本，极为无所谓地打了哈欠，然后将它们随意地塞进自己的背包里。
正他打算回寝室补个觉的时候，他却被阿尔叫住了：
“嘿！王！”
王耀停下来，极不情愿地慢吞吞回过头；阿尔正从走廊的另一边狂奔过来。
他似乎正和一群伙伴在校园里闲逛，但他还是跑了过来；漂亮的金发在像春日的阳光一样晃眼，蓝色的眼睛里更是溺死人的温柔。
王耀并不想再去研究阿尔到底在想些什么，或者对方眼中的温柔到底有几分真。他点点头，冷淡地对已经冲到面前的阿尔点了点头：“下午好，阿尔弗雷德。”
“我们正在聊你呢，”阿尔的热情没有任何的消减，他在王耀皱着眉头的躲避下仍然不管不顾地给了王耀一个拥抱，“然后你就像魔法一样出现在了我们面前，哇，这真的太不可思议了！”
“是吗。”王耀推开阿尔，他还是记得要和阿尔保持距离的。他的视线越过阿尔的肩膀，落在了远处踌躇着是否靠近的孩子们，无所谓地点了点头。
阿尔傻乎乎地笑起来，双眼依旧没有任何阴霾，甚至蓝得有些吓人：“那你愿意当hero圣诞节的舞伴吗？”
“啊？”
“我是认真的，”阿尔抓住了王耀的肩膀，迫使王耀不得不懵逼地和自己对视，“圣诞节要来了。你肯定也不回家对吧？hero听说那天晚上会有一个小小的晚宴，你愿意和hero一起出席吗？”
“等等，阿尔。”王耀忍不住去摸了摸面前犯傻的金毛的额头，“我以为你知道我不过圣诞节的。而且我们两个都是男人啊……要不你去找你的前哥哥？亚瑟指不定会同意？或者弗朗西斯？你们关系也不错啊？”
“可是…”阿尔瘪着嘴，连一头灿烂的金发都暗淡下去了，他看起来快要哭起来了，但王耀却不会被他纯良的外表所骗。
从王耀的角度，他能清清楚楚地看见阿尔蓝眼睛里毫不掩饰的恶意。
“你到底有什么事，阿尔弗雷德？”王耀后退了一步，他抱起手。在看到阿尔微微上扬的嘴角后愈发警惕。
“没有什么，hero只是决定今年的圣诞是一个很好的庆祝日罢了。”
阿尔弗雷德终于笑起来，嘴角的弧度温柔而怀念：“不是吗？只是可惜我没能参加葬礼，他还活着。”
王耀抿紧了嘴唇，他闭了闭眼，将颤抖的右手藏进宽大的袖摆里：
“如果这就是你想和我说的全部的话，我知道了。也请您回到你的'朋友们'身边去吧。”
“反复地提这件事没有什么意思，”王耀又睁开眼，漆黑的眼眸中一片空洞，“我从来没有后悔过，也从来不在意其他国/家的死活。”
阿尔耸耸肩，又笑嘻嘻地转身跑向自己的朋友们。他没有回头再去看板着脸的王耀，但他嘴角的笑意却不断扩大。
不对哦，王耀，你的反应太过冷静了哦。
这样的冷静，反而更像是欲盖弥彰的假象。真是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hero会来啦！我们刚刚说到哪来着？”阿尔自然地笑起来，蓝眼睛里飞快地闪过一点冷意。
No matter what，Hero will figure out anyway.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要庆祝一下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