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三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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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善晚会结束没多久就窜到了热搜第二的位置，连带着的还有一条“张源霄三度主持晚会”的词条也被推到了七八名，柳黎一晚上都没怎么睡，就怕突然出现一条据知情人士爆料的抹黑八卦。
她一想起沈邺阴鸷的眼神就觉得不安，好在沈邺也算守信，一直到搜索热度降下来，除了小打小闹的几个黑粉以外柳黎没看到其他的黑料。
柳黎在床上翻来覆去熬到凌晨快五点才勉勉强强睡着，睡了没多久，小助理打电话来问要不要订机票。
张源霄的专辑制作进入了尾声，最近必须要回一趟公司把发专辑的事情都办妥。柳黎迷迷糊糊地看了眼日期，嘱咐她订早上的那一班。
“对了，这边还有事情要处理我暂时不回去了，你买三张票就可以了。”
“好的。”
时间虽然还早可她已经睡不着了，柳黎把放下的手机又拿起来，犹豫了一下拨了廖思凡的号码。
这会儿还不到七点，她本来不抱什么希望，没想到电话没响两声就接通了，廖思凡接的太快她反而乱了阵脚。
“喂，柳黎？”
“你……你好。”
他轻笑一声，声音慵懒地说：“好好好。”
廖思凡声音里并没有刚起床的混沌，柳黎自我感觉应该是没有吵到他睡觉，在心里安慰了下自己，再开口时已经平静下来，“我听说……你在追求赵伊然？”
“哦？”廖思凡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调侃，他啧了一声说：“柳小姐你还兼职做娱记吗？”
“我只是……觉得不太像……”
廖思凡又哦了一声，柳黎握着手机的手心有点出汗，她浅浅地呼吸着等他继续说。
“柳小姐，你挺聪明的，明人不说暗话，我想和你合作。”
柳黎觉得自己抓到了一些线索和关键，却都琐碎而飘忽看不清楚，她斟酌了一下开口说：“是关于赵伊然吗？”
“果然聪明，”廖思凡语气清淡，说出的话却狠绝，“我想让她从这个圈子里消失，而如果她倒了，那她的经纪人自然也要跟着消失，你的烦恼不也就解决了吗？”
柳黎一惊，后背出了一层薄汗，她勉强维持着声音的平静，“你为什么知道？”
“你不用觉得惊讶，只要我想知道的事情没有什么得不到的，”他顿了顿说，“比如你的手机号码。”
这场通话让柳黎觉得不舒服极了，挂断电话之后她顺了顺思绪，在心里绘了个大概的关系图出来。
最后的结论是——虽然这个廖思凡给人的感觉不怎么样，但就目前来看，他也许是个好的合作伙伴。
她的确需要更多能牢牢握在手里和沈邺抗衡的东西，赵伊然也好孙晚也好，都是把柄。
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亮了一下，柳黎拿起来一看，是廖思凡发来的短信，只有四个字——
合作愉快。
她没回，手指一转打开微博，刷新了一下刷出好几条视频。
点开一看都是手快的粉丝上传的机场送机视频，张源霄站在自动扶梯上，穿了件烟灰色的呢大衣，黑色的口罩兜在下巴上，一路都在低头看手机，偶尔抬头对上相机镜头，眉眼里透着没睡好的疲倦。
几段镜头模糊的视频里，张源霄除了偶尔招招手和粉丝打招呼之外一直都在看手机，柳黎往下滑了滑点开底下的评论。
“今天的机场造型好好看啊。”
“源霄一直在看手机，是在玩游戏吗？”
“小源霄要注意休息啊，看上去有点累呢~”
她退出微博打开短信编辑的界面，握着手机半晌之后，一个字一个字地敲下去：合作愉快。
看到发送成功的提示之后她锁上手机往床上一倒，有些烦躁地把手机丢到一边，手机啪的一下落在床边上，然后嗡嗡地震动起来。
柳黎以为是廖思凡，有些不耐烦地一把抓起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名字是张源霄。
她从床上翻身坐起来靠在床头上，“源霄。”
“起床了吗？”
“早就起了。”
张源霄的声音隔着听筒有些低沉，他那边安静的有点空旷，柳黎压紧手机可以听得到机场的广播里叮咚的声音。
“不要总低头玩手机，粉丝等着拍正脸呢。”
“嗯……我这次回去时间会有点久，”他说，“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我带回来给你。”
柳黎笑笑，“大明星兼职代购啊。”她看了眼墙上挂着的钟，已经差不多到登机的时间了，认真想了想说：“没什么想要的东西，把你自己照顾好了给我带回来就行。”
“唔……有什么事也要第一时间找我，”张源霄顿了顿压低声音说：“毕竟我是你男人啊。”
柳黎一愣，手机贴的更紧了，点了点头又反应过来他看不到，低低嗯了一声。
不是男朋友，是男人。
她放下手机咧开嘴笑了笑，笑着笑着又觉得心里难受，别扭地撇了撇嘴。
像是吃了甜苦了的蜜饯，他越温柔，她越难受。
张源霄心满意足地挂了电话，摘下口罩抬头对着来送机的粉丝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又举高手臂使劲儿摇了摇。
周然拖着行李箱走在他后面，有些诧异地问：“刚才还恹恹的跟没睡醒似得，只知道盯着那手机屏幕，怎么一眨眼功夫又活蹦乱跳的。”
张源霄眯着眼睛笑，一边笑一边皱皱鼻子，一脸我就不告诉你的小样儿。
该联系的人已经联系完了，也没有再低头看手机的必要了。
廖思凡扫了一眼柳黎发来的短信唇角一勾，问旁边站着的一身黑色西装的男人：“你确定她拍到了赵伊然在机场的照片？”
“没错，我确定。”
“哦……”廖思凡手里夹着一个银色的打火机在五指间灵活地转动着，他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点上，吸了一口说：“下次请你能长点脑子自己找机会拍照给我，不要耽误我这些功夫。”
站得笔直的男人唇紧紧抿着，像两片锋利的刀片，他点点头说：“少爷，我明白了。”
廖思凡把手里的烟摁在烟灰缸里碾灭，给柳黎发了条短信：“五天后面谈。”
那边久久没回信，他也不在意，把手机往桌上一扔起身走出办公室。
一身黑衣的男人亦步亦趋地跟着，廖思凡脚步停住转身对他说：“难得她发了善心放了你们一天假，你不用跟着我了。”说完又对前台的女孩儿说：“有人打电话来吗？”
“有……”
廖思凡眼睛一亮，“谁？”
前台的姑娘知道他问谁，顿了顿说：“黄总……”
廖思凡眸子里的光迅速暗下去，他直起身子，脸上没什么表情的嗯了一声。
他往外走了两步又折回办公室把丢在办公桌上的手机拿起来看了看，犹豫了一下把手机揣到兜里才又打开门走了出去。
看到廖思凡发来的时间柳黎在心里松了口气。
她从衣柜里找出一件灰色呢大衣穿上，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衣服，思绪乱七八糟地缠在一起，脑子里混沌地漂浮着的是前几天周然说过的话——
“……这廖大公子追赵伊然可是有一段时间了，很多人都知道这件事。”
而这个很多人都知道的痴情种，在电话里语气平淡地说想让自己正在追求的女明星从娱乐圈消失。
像是说碾死一只蚂蚁一样轻松。
柳黎从化妆包里拿出一支口红对着镜子细细涂好，今天张源霄之前代言的广告要签续约的合同，她约了负责人吃饭。
化完妆看时间差不多了她背好包出门直接去了地下停车场。
张源霄去了韩国，把车留给了她。
柳黎打开车门坐进去把车窗摇下来一半，这车里似乎还有他身上的气息。
后座上留着一件他在车上睡觉时会盖在身上的风衣，柳黎把那件衣服拿过来抱在怀里，抱了一会儿把它举起来抖了抖然后叠好放回到后座上发动了汽车。
时间还早，她开着车慢悠悠地行驶在二环路上，一只胳膊搭在半开的车窗上，单手扶着方向盘，手指在方向盘上无意识地一下一下轻轻点着。
过了许久她觉得时间差不多了，踩了一脚油门提速，开始想等会儿吃饭的事。
她遇到孙晚就是因为这个代言，柳黎抽了抽鼻子，莫名觉得有些懊恼。
……如果从一开始就没有接这个代言，她就不用去赴那个饭局，也就不会遇到孙晚。
不会陷入现在的困境。
可也不全是这样，她抓了抓头发，还有沈邺，如果不遇到沈邺……
柳黎沉沉出了口气，轻轻呵的笑了一声。
一环套一环，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和反应的机会，简直像是命中注定一样。
事情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偏离了原来的轨道，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它早就像失控的卡车一样冲出了围栏。
而他们这些成年人啊，说是都懂事了都长大了，其实很多时候依旧在做很多不负责任的事儿，高估了自己的能力，总是会做很多错事。
柳黎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用力，骨节因为突然使力泛出淡淡的青色，不远的地方酒店顶楼的招牌格外显眼，她踩了一脚刹车猛打一把方向盘把车子停好打开车门。
她下了车回手刚要关车门，眼神落在了放在后座上的风衣上面，她顿了顿，啪的一声把车门合上。
不过这一次柳黎没有再见到孙晚。
不知道因为什么，赵伊然没有再续约。
柳黎在合同上划拉划拉签好名字递给负责人，负责人和上次不是同一个人，他有些局促地搓了搓手，说话时有点没话找话的意思：“柳小姐真年轻，年轻有为啊。”
“您过奖了……”柳黎不夹菜，只是双手握着茶杯摩挲着，问他：“赵小姐为什么不续约了呢？”
“因为拍电影比较忙吧，”负责人拿着筷子的手在半空中停了停，他回忆了一下说：“今天早上我还看到了她的采访，说最近基本上所有的时间都花在了怎么拍电影上，剧组的人也都说她特别敬业。”
柳黎微不可闻地从鼻子里轻哼一声说：“这样啊。”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第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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