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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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去秋来，四季更迭，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就快到贺云楼及笄了，宋诤向父亲宋莨坦言，想娶小楼为妻。
宋莨沉吟许久，在他心中，自然满意贺云楼为儿媳，只是如今贺家冰人馆名声大噪，想上贺家提亲的人又何止宋家一个。他的布庄若不是在贺延之的支持下，又怎么能在繁华的京城站稳脚跟。看着宋诤满怀期待的眼神，他于心不忍，却还是开口道：“爹知你与小楼两情相悦，只不过这几年布庄的生意始终未有起色。”
宋诤看着父亲为难的模样，心中顿时明白他的顾虑。门不当户不对，始终是横亘在他们之间的一个问题。
“爹，京城一年一度的武试就快开始了，我想以我的武功，若是能一举夺魁，成为武状元，那爹也能给贺伯伯一个交代。”宋诤虽早已有了这番打算，却从未与爹说起过。宋家祖辈都是经营布庄生意，从未涉足官场。
宋莨听完，作了一番沉思：“可是当真？”
宋诤点了头：“倘若我能夺魁，对爹的布庄生意也有帮助。”
这话戳中了宋莨的软肋，祖业的生意在他手上总不见起色，无论是在渝州还是京城，总是经营得不温不火，若是没有贺延之介绍一些单子，恐怕难以维系下去。宋莨叹了口气：“也罢，武试你可好好准备，莫要辜负了爹的期望。”
为了贺云楼与宋家的希望，宋诤势必要在武试上竭尽全力，获得入仕的机遇。
及笄之年的贺云楼，已是亭亭，出落成了一个温婉清秀的女子，虽不似贺云鸢那般妩媚明艳，却也有一番独有的韵味。
贺云楼发现，近日来宋诤似乎变得异常忙碌，总不见人影：“诤哥哥，为何这几日总不见你来找我？”
“因为爹说过，在定亲前，你我不该见面。”宋诤一如往常，抬手刮了下她的鼻翼。
贺云楼微微一怔，继而笑逐颜开：“诤哥哥，你当真要娶我呀？”
宋诤嘴角一弯：“可是不乐意了？”
贺云楼踮着脚尖，跟在他身后，踩着他阳光下的影子：“那你可要记住你今日说过的，向我爹提亲呀。”
“一定。”彼此心意相通，便是最好的鼓舞。
宋诤没有告诉她，自己决意参与武试的打算，怕一旦她知晓，必然会因为担心他而劝阻他放弃。
贺府的小园里，两人面对面坐着弈棋，这是两人独处时最喜做的事，也最能感受彼此心意相通的时候。
“诤哥哥，不许让我。”贺云楼执白子落下期盼，纵观全局，白子已然包围了黑子，输局已定。
“是小楼你棋艺过人。”宋诤最后没有落下黑子。
右手托腮，贺云楼得意地看着棋盘上的黑白双子：“这么多年，诤哥哥你总是这个借口。”
宋诤收起了棋盘上的黑子：“再来一局？”
“好啊。”贺云楼见他似乎认真了起来。
低头整理棋盘时，贺云楼没有注意到，贺云鸢端着棋盘走入园子。
“诤哥哥，这是我特意做的芙蓉糕，你尝尝。”贺云鸢提着食盒走到石桌旁，将一盘精致的芙蓉糕置于宋诤手边。
贺云楼抬眸，不动声色地看了她一眼。以前她用薄荷糕，讨了爹的欢心，如今她又依样画葫芦，用一盘芙蓉糕，来吸引宋诤的目光，是为何意？
棋局被扰，贺云楼兴致缺缺，低头把玩着棋篓内的白子。
宋诤不忍拂了贺云鸢的心意，只得尝了一口芙蓉糕：“甚是不错，小楼你也尝尝。”
贺云鸢一脸希冀地盯着他：“诤哥哥，味道可喜欢？”
“甜了些，又有些腻。”贺云楼咬了一口，入口皱了下眉。
宋诤点了下头，随后放下了糕点。
“姐姐，你们在下棋呀，我可有打扰到你们？”贺云鸢故作惊讶地看着石桌上的棋局。
“棋局还未开始，你来得正是时候。”贺云楼见她将话题引到了自己身上，淡淡地开了口，“不过我与诤哥哥下棋，怕是云鸢你在旁会觉得无趣。”
“那我便不打扰姐姐和诤哥哥对弈了。”贺云鸢提了食盒离开，将一碟的芙蓉糕仍留在了宋诤旁边。
贺云楼看了一眼这芙蓉糕，心想着贺云鸢怕是不知道，宋诤向来不喜甜食，这芙蓉糕的心意，估计他是体会不到了。
“小楼，下棋可要专心。”宋诤抬袖，落下中间的黑子。
贺云楼刚收了心思，准备凝神对弈时，又听到了贺云鸢的声音，从头顶响起：“诤哥哥，这是府里新采的茶，可以解了芙蓉糕的甜腻。”
贺云鸢将两杯冒着热气的茶，端了上来：“姐姐，我也为你泡了一杯。”
贺云楼吹了吹热气，鼻尖闻到了一阵茶香：“这茶刚泡好，妹妹就端来了，想来是怕这香气散去吧。”
贺云鸢看着宋诤饮了两口，显然是满意这杯茶，沾沾自喜道：“我想着你们对弈许久，一定口渴，所以这茶泡好便赶着送来，还是姐姐懂我。”
贺云楼但笑不语。
贺云鸢再度离去后，她托腮看着棋盘，似乎再也集中不了精神：“看来这局，分不了胜负了。”
宋诤惋惜道：“险些就是我赢了。”
贺云楼被他这一说，注意力又回到了棋盘上，定睛一看，似乎在她被杂事分心事，黑子已经默默包围了白子：“重来！”
“诤哥哥，这是我娘为我买的新布料，你说这颜色好不好看？”贺云鸢拿了匹鹅黄的缎子来，贴身比划着，“你说做什么样式合适？”
这可问倒了宋诤。宋家虽有布庄，可对于这种女儿家的喜好，他自是一窍不通。
今日这兴致，算是彻底的没了，贺云楼见宋诤迟迟没有回应，而贺云鸢也不作离开的打算，她起身走到贺云鸢身边，拿起布料端详，摸了摸说：“娘的眼光真好，这蜀锦柔软细腻，鹅黄色很适合你。”
“若是姐姐喜欢，下回我让娘去布庄的时候，也为你选一匹。”听着贺云楼的夸奖，她的话语中流露着江氏对她的宠溺，又似乎生怕自己会分走江氏的关心，才会刻意这么一提。
“不如就制成衫裙，诤哥哥你觉得呢？”贺云楼边说边将蜀锦递还给她，谁知蜀锦不慎碰到了宋诤搁在桌上的茶盏，被茶水打湿，晕染了一大片，蜀锦上还残留了几片茶叶。见状，她吃惊地拿起蜀锦，掸去了上面的茶叶，“这可如何是好？”
贺云鸢一把抢过蜀锦，心疼地擦了擦，鹅黄色的布料上蘸上茶水痕迹，是那样的明显。她不满地瞪了贺云楼一眼，然而看到宋诤望着自己时，她惋惜地拿着布料：“可惜了这么好看的布料。”
“小楼冒失，回去后我让爹去店里看看，是否有相似的布料。”宋诤试图缓和局面。
贺云楼歉疚道：“现在拿去让巧儿洗，也许还可以补救。”
贺云鸢睨了她一眼，带着蜀锦即刻离开了园子。
贺云楼坐了回去，看着棋盘：“看来今日这棋，胜负难定。”
“可惜了这杯茶。”宋诤拨正了被打翻的茶盏。
“可是嫌弃我招呼不周？”
他云淡风轻地摇了摇头：“我该尽快回布庄，让爹找相似的蜀锦送来。”
贺云楼心里有些吃味：“那看来我让云鸢去洗这蜀锦，是多此一举了。”
“云鸢是你妹妹，自然也是我的妹妹，这蜀锦脏了，理应由我来弥补过失。”宋诤起身，准备告辞。
送宋诤离开贺府后，贺云楼回到一荷居，发现贺云鸢正候在房内，一双盈盈美目带着怒气，手中还握着蜀锦，似乎等候多时了。
连枝站在一旁，见贺云楼进屋，正欲开口，贺云鸢已经瞧见了她：“姐姐为何弄脏我的蜀锦？”
“话可要说清楚些，我本无意弄脏这蜀锦，既然你如此钟意，就不该随意拿出来。”贺云楼示意连枝离开。
“我不过是想请诤哥哥给个意见。”贺云鸢嘀咕道，“宋家与贺家是世交，诤哥哥又不是你一人的。”
“凡事你都可以凭本事与我争，唯独他不行。”
作者有话说第9章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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