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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   开封处天子脚下,又有包拯坐镇,向来平安无事,百姓和乐,然近些日子,城中来了个采花恶贼,姓严名通,有些本事。此人自称“不拒公”,不论男女,只要看上眼,便定要与对方云雨一番,不出半月已有十几人受了害。偏偏这人又是个阴险狡诈的,有些下流功夫,行踪诡秘,如今二十多日过去,连个人影儿都没见着,搅得京城人心惶惶,不仅女儿家担惊受怕,连生得稍俊俏些的年轻儿郎都惶恐不安,不敢出门,一时间大街上冷清了许多,再无之前的繁华热闹,好似遭了何等劫难一般,谁又知竟是因为这等尴尬荒唐的缘由。

      自严通作恶,开封府便不曾放松此事,展昭和四鼠混迹江湖多年,对付此等江湖恶贼更多些手段,包拯便命他五人合力拿下严通,用人自行差遣。五人领了命,自去商量谋划,每日奔波忙碌,白玉堂无聊难耐,请命要自行查访,却不料包拯愈发黑了脸。

      “如今形势不妙,五弟还是暂避为好。”公孙策在一旁劝道。

      白玉堂本就聪明特达,岂不知这话中深意。他心中明白过来,怒火便“腾”地烧起,面上隐隐透着些尴尬难堪,却不好发作,只得自个儿闷着不搭腔。公孙策唯恐他面皮薄,说得隐晦,不想还是把人惹恼了,连忙安抚道:“府中不可无人,五弟本该留下。”

      公孙策这样说,白玉堂无话反驳,离去又心有不甘,便铁青着脸闭口不言。另二人知他不忿,各自叹了口气,却不知如何开解,面面相觑,也是无话。正巧此时徐庆蒋平进屋,见三人默立当中,俱是一愣。白玉堂抬头瞥了两人一眼,堪堪行了礼,便一言不发径直走了。两人一头雾水,回过头来,包拯黑着脸看不出喜怒,公孙策则在一旁轻叹。

      蒋平眼珠子转了两转,走上前试探道:“五弟可是为那严通之事?”

      公孙策点头:“早知便不说那些,只道府中需留人便可,如今五弟可恼了我了。”

      蒋平心眼儿活,三言两语便猜着了个大概,只是他虽向来主意多,此时却也觉得不好说什么,只胡乱宽慰了几句便闭了嘴。唯有徐庆糊里糊涂,着实摸不着头脑。

      徐庆蒋平既回府,便是有了线索踪迹,自与包拯汇报不提,而那边白玉堂出了门,无心闲转便干脆回了房中。他向来性直,脾气来去得快,回屋后虽不再气恼,却仍有些愤愤不平,只道自己自幼习武,在江湖上也算有些名头,如今却因一个采花贼被人看轻,当真憋屈可笑:“那些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公子哥儿们躲起来便罢了,我若也成天缩在开封府不敢露面,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纵使那严通有些本事,谅他也没胆动官差,要擒住又有何难。公孙大哥此番话看似有理,却也是因为府内人多,连张大哥他们也去了,不愁人手,多我一人不多,少我一人不少,这才不许我出去。事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大人既不答话,多说也无益,若哪天机会来了,不说自然也要落到头上来,心急也是没用的。”

      白玉堂想得明白了,便也心平气和下来,自去练功。又过两天,果真不出所料,公孙策得了消息说严通之弟严绍正在府外,被路过议事厅的白玉堂听得清清楚楚。

      “前两日蒋校尉可是说今日这严绍要与严通会面?”

      “正是。可如今该派何人跟随呢。”

      里面久久无人答话,白玉堂心火顿起,径直转身推门而入。包拯与公孙策双双抬头,面上具是惊诧之色。“大人既有线索,属下可去拿人。”见白玉堂神色冷峻,包拯与公孙策反而左右为难起来。白玉堂见状又急又气,朗声道:“大人!机不可失,莫非此番放过他不曾?公孙大哥既言府中不可无人,属下留下便是,可如今关键之时,属下怎可闭门不出?”虽说凭白玉堂这样的本事,一昧藏着显得有些可笑,然而真要派出去,总难过心里一关。如今既是他自己要求,便不好再坚持,两人这才松了口,允他跟随。

      “那严绍长相其丑无比,正坐在对面馄饨摊下喝汤,五弟一看便知。”公孙策交代道,“严通此人阴险狡诈,手段下流,五弟切记小心行事,不可轻敌。”白玉堂应下,领命去了,却不急着追人,先回屋换了一身玄衣,这才摇着扇子出去。到了大门边,纵身一跃翻出墙来,隐于树后,探头一瞧,果真见一丑男坐于摊下,呼噜呼噜喝得响震天。白玉堂暗自好笑,趁机四下张望,只见街上行人虽不少,却鲜有年轻面孔,路边摊贩也尽是老人幼童,心中不由暗暗气恼,想了想便把扇子收了。没等一会儿,那人喝饱起身,甩下铜板朝着城西走去。白玉堂不敢径直跟随唯恐他察觉,只得等他走出了老远,这才小心跟上。

      那人开始还在大路上走,渐渐不知怎么拐到小巷里去了,四周更是早无人迹。白玉堂暗暗小心,更不敢靠近,远远跟着他七拐八拐,忽见前面就是一堵墙,那人却倏一下没了踪影。白玉堂心里一惊,连忙上前两步,才知旁边岔出小道,不细看竟看不出,以为死胡同呢。赶紧追上,他还暗自纳闷,若说这京城不是处处都走遍,这几年大大小小的路也都摸得差不多了,怎么如今走的地方却是半点都不晓得,果真天外有天,今后还得多多探访才是。

      玉堂正想着,眼见那人停了下来,伸手敲门。惊觉自己走出了道儿,他忙往后一躲,缩进巷中,只探了头,见那人在门外转了两圈,里头有人开了门,便进了小院。白玉堂往后退了两步,只见院里三层小楼,窗缝儿堵得严严实实,瞧不见什么。严绍已进了去,他也连忙跟上,靠在墙边细细听了听,提气一纵,扒着墙头便翻了过去,双脚挨了地,并无什么声响,四下一望,却半个人影儿也不见了。“脚底抹油了么,溜得那么快!”白玉堂心下嘀咕着,没想到了跟头把人跟丢了,却不好就这么走,正犹豫,忽听楼上有声响,心下一动,便攀着房檐上了二楼,俯在窗边,伸手一拉,窗户开了条细缝儿,里头并无人。

      一直在外头终究不是法子,让人瞧见反而不妙,白玉堂便暗暗计较道:“按理说此番该抓到人才好复命,然公孙大哥再三叮嘱小心行事,倒叫人有些拿不准了,莫非府里得了更准的信儿么?那也不该,若是知道此处是何地,也不必我跟了。既来了,畏畏缩缩不是道理,管他什么地方,难不成比冲霄楼还凶险么?我且小心些,先探它一探。”想着便伸手用力一拉,大开窗子,闪身进了屋内。堪堪落了地,门外渐闻谈笑之声,已经近了,忙四下一看,屋里摆设甚是简单,便伸手把窗子一合,干脆顺势就地一滚。

      刚隐于床下,只听门“吱呀”一声打开,两人一前一后走了进来。白玉堂不知他要做什么,不欲困于此地,唯有盼他俩早些时候出去,自己好寻出路。他躲于床下,以为安全了,便稍稍放松了些,正自顾自盘算着,却不料一人突然倒于地上,扯起了自个儿的衣裳。

      “你今儿个出来,可没让那老头子发现吧。诶唷唷,可憋了我好些天!快来香一个儿。”另一人边说边欺身而上,两人双双纠缠在一起,再无说话之声,竟是直接在地板上行起了苟且之事。白玉堂乍见此景,全无半分准备,被震得目瞪口呆,脑中如闷雷炸响,整个人恍恍惚惚。半晌回过神来,见地上身影,只觉尴尬无比,又惊又怒,只恨自己困于此处,竟是避也避不开,又不得做声,只得以手覆耳,别过脸去无眼再看。事到如今,纵是个榆木疙瘩也该知自己身在何处,白玉堂素来不好此道,纵是女子都不曾亲近,此刻更是闭眼不瞧,无奈耳边总漏出些声响,该是那两人在滚来滚去,细想来也不知该庆幸还是恼怒了。

      话说开封府这边,白玉堂许久未归,公孙策隐隐担心起来。正巧卢方与韩彰查访归来,连忙便拉住细问。两人只当他焦急案子,便如实道:“跟在巷子里,进了一栋小楼。”

      “可知那是什么地方?”

      “怕是南风苑。”

      公孙策闻言大惊:“糟了!”两人连忙询问,公孙策只得道:“五弟跟了严绍,如今仍未归来,怕是也去了那地方。”

      两人脸色骤变,韩彰急道:“走了多久?”

      “大约一个半时辰。”

      卢方听罢急得连连叹气,韩彰沉着一张脸,皱紧眉头道:“我兄弟二人此番回来,便是报告追踪至小楼一事。展兄他们还守在小楼外,以防那恶贼逃跑,若大人应允,即可带人前去捉拿。然而五弟一事却是我等并未想到的,既然如此也不宜耽搁,我二人立刻出发,大人那边便有劳先生通报一声。”两人随即带着十几人直奔烟花巷而去,而此刻展昭与张龙赵虎三人早已在小楼外等候多时了。

      “这都守了这么久了还没来人,依俺的话,直接进去抓,大人绝不会怪罪的。”赵虎坐在墙边石头上,老不情愿地低声嚷嚷着。“再等等吧,想必也快来了。”张龙开了劝解,展昭也站在一旁点点头,刚欲张口,忽闻头顶一声闷哼,紧接着便是砸地之声,三人顿时惊觉。

      “这是什么变故?”三人正惊疑不定,忽听楼上依稀传来一声:“给爷好好呆着,再嚷,就是一刀!”也恰好三人躲的巷子正是白玉堂之前翻入之地,这才隐约能听见些许声响,更亏得是他们功夫练得扎实,耳力过人,若是旁人,关紧了窗子定是什么都察觉不到的。

      听出了白玉堂的声音,即使不知发生了何事也是必须要去看看的了。三人打定了主意走到门口,也不敲门,也不翻墙,径直便闯了进去,一进屋便知到了何地。眼见一圈人直直盯着自己,赵虎性急,直接在大堂中嚷了起来:“五弟呢?五弟在哪?”

      “哪有什么五弟,我们这儿的小倌儿可没有叫这个名儿的。”说罢,周围一片哄笑,三人听了立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又气又羞,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我们刚刚莫不是听错了,五弟此时不该在府中么?”张龙说罢有些犹豫,此地着实让人尴尬。展昭闻言也为难起来:“本该是如此的,但若大人果真派了五弟出来,以五弟本事,追到这儿并不难。莫非是在楼上躲着不曾?若不是躲着,便是被发现,囚在哪儿了。”“那还等什么,咱们给他翻个个儿,总能把五弟找着。”说着赵虎抬腿便要上楼,却听楼上突然一声怒骂:“严通!哪里走——!”之后便是两道人影从二楼翻下,落于大堂之中。

      “白五爷好功夫,通受教。”严通装模作样地拱了拱手,脚一蹬便往后退了两三丈。一旁展昭等人见状连忙张口唤他,白玉堂见了三人,脸色稍霁。

      “原来是三位大人来了,通有失远迎,还请恕罪。”严通眯了眯眼,笑得一脸春风自在,“前几日通也见过三位大人几面,不过那时大人们公务繁忙,通不欲打扰便未打招呼,今日在此赔罪了,还望几位大人不要见怪。”闻言周围一阵哄笑,展昭立刻沉下脸,张龙赵虎也气得手痒痒。白玉堂猛一回头,怒视严通道:“啰嗦什么,还不束手就擒!”

      “要通束手就擒,也要看白五爷有没有那个本事。”严通笑嘻嘻地从头至脚打量了白玉堂一遍,“都说白五爷生得一副好面孔,通还不信,今日一看果真名不虚传。虽说白五爷如今为官府做事,然而通是怜香惜玉之人,看不得美人儿为难。若白五爷开口求通,说得通心软了,便随你往开封府走一遭又有何难,又何必打打杀杀伤了和气呢。”此话一出,纵有官府之人在场,周围看客也都毫不顾忌地哈哈大笑起来,一时间投来的目光越发不知收敛,尽是玩味轻视。赵虎性急脾气暴,见状上前一挡,吼道:“看什么看,把眼珠子都给俺收回去!”白玉堂自小受白金堂庇护,长大又有五鼠之名,纵使有心也无人敢当面言语,何曾受过这般轻薄,登时怒不可遏,左右一看,果断抽了一旁张龙腰间的刀,揉身而上劈掌便打。那严通向来色胆包天,又有些本事,刚才两人过招,白玉堂赤手空拳处处受制,并未放开身手,他便以为白玉堂徒有虚名,并不看在眼里,此刻见人扑上来也不躲,只一脸促狭调笑,口中还浑道:“美人儿如此心急投送怀抱,哥哥定会好好疼爱你的。”一旁赵虎听了满面赤红地便要挥刀上去帮忙,张龙连忙拉了他:“你上去干甚,净是添乱,还信不过五弟的本事么。”展昭也摆开架势跟着道:“张大哥说得在理,咱们还是守在外头为好,若这恶贼不敌想耍什么阴招逃跑,咱们三个也能把他包个饺子。”“是极是极。”

      两人一但交上手,优劣便显现出来。白玉堂向来招招狠厉,从不留情,严通很快便吃不消了。然而他是惯常使些小手段的,此刻落了下风,立刻耍起了阴招。白玉堂虽一向行事磊落,却也不是涉世未深的毛头小子,对他那点上不了台面的伎俩也是心知肚明,特意存了心提防,以招拆招,倒也避开了许多阴险算计。只是这样一来,兼顾防守进攻,稍显分身乏术,白玉堂一时也奈何不了他,两人便僵持在哪里,谁也靠近不了谁。

      一旁的展昭等人见状便要上去增援,谁知还未动手,忽听严通奸笑两声,两手一扬,不知撒了什么,对面的白玉堂突然往后退了两步,“咚”地一声栽倒在地。展昭三人大惊失色,察觉身后有人,一阵脚步声匆忙,回头一看,却是卢方韩彰带人闯了进来。

      几十个开封府护卫把一楼团团围住,一时间混乱非常。卢方两人见白玉堂伏在地上一动不动,又怒又怕,立刻急红了眼便要往前冲。开封府人多势众,严通心知此番恐怕难以逃脱,便眼珠一转,赶上前走了两步,长剑一挥直直指着白玉堂。见他有了动作,周围立刻安静下来,开封府众人具是手握刀剑,如临大敌般死死盯着中间两人。

      “还请各位大侠小心着些,通手中的剑可不懂怜香惜玉。”严通微微眯了眼,一脸嚣张地看着一众开封府人不甘又无可奈何地往后退了两步,心中很是得意。察觉到对方态度略有松动,严通低头看了看白玉堂,见他双目紧闭,眉宇间没了那股狠厉与决绝,不同他清醒时的模样,倒是更显温和无害,心中不由又飘飘然起来,失了警惕。严通本就是斤斤算计之人,如今被围困,也开始为自己打算。此次要走脱定离不开白玉堂,这人质是绑定了的,至于逃脱之后,是否把人还回来,还不是全凭他的意愿喜好。这么想着严通又低头细细打量了几眼白玉堂的身材模样,着实喜欢得紧,心里更是打定了主意。

      既已想通,严通便换了左手拿剑,俯下身去想要拉他。一旁众人见状立马捏了一手汗,却不敢做什么,只得干瞪眼。眼看那边严通已经要抓住白玉堂的手腕,却听“锵”地一声,寒光一闪,那本该握在严通手上的长剑突然横飞至半空,落到地上断成了两截。周围众人俱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震得一愣,严通更是大惊,顿时乱了方寸,但见白玉堂猛然睁眼,腰上一用力扭身而起,还未看得清他如何动作便觉颈间一寒,银刀已稳稳架在了脖子上。

      “愣着作甚,还不快绑起来!”见白玉堂回头皱着眉一脸诧异,众人这才回过神,纷纷收刀上前。严通已被点了穴,此时很是服帖,轻轻松松便绑了。卢方等人见白玉堂说话行动一如平常,想来无事,这才放下心来,却也不免埋怨他行事太过冒险,着实让人一惊一吓,看得好不担心。白玉堂也是与严通僵持久了,有些心急,便将计就计铤而走险。他也知自己行动突然了些,又因抓住了人心里舒坦,便也不再计较,只连连点头笑说知错。

      抓住了严通也是了却一桩大事,开封府众人终于松了一口气儿。有人上前仔细打量严通,只好奇这么个相貌惹眼之人怎会一月有余都未被擒住,白玉堂见了,拨开众人走上前去,伸手在严通耳边摸了摸,猛一用力,扯下一张人皮面具来。

      “原来如此!”众人恍然大悟,上前仔细一看,好一张丑陋不堪的脸,倒是和严绍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他便是使得这种法子,怪不得每次都寻不到他。”

      “当真阴险。”

      “若此次不是拿准了严绍要来见他,怕是又让他逃脱了。”

      展昭见白玉堂只盯着手中的人皮面具不做声,上前两步问道:“五弟如何得知这并非他真容?可是因为严通严绍之貌?”闻言白玉堂点点头:“小弟也是才想到,那严通严绍既是兄弟,相貌不同倒是可能,却不至于一美一丑如此天差地别。”

      “那五弟又是如何认出严通的呢?”

      “倒不是小弟认出的,是他自己说的。”

      原来,这严通虽每次改了相貌以躲追捕,却到哪都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或许是逃脱惯了,开始自大起来,以为没人能一次擒住他。白玉堂既绑了屋里苟且二人,心知此处不能久留,便悄悄出了屋子打算寻处安生地暗暗打探。谁知还未走出几步,就见前面拐过来一人,身着刺锦长袍,手上摇着一把绣花儿扇,笑得一派温和,端的一个富贵公子模样。

      这人自然就是严通,只是他此时形容正经,白玉堂也未起疑心,不欲格外生事,便故作常客一般朝他微微颔首,准备离开。谁承想那严通也是看走了眼,见白玉堂气质不俗,腰间别着折扇,举手投足一派贵气,还以为他也是哪的公子哥来此寻乐的,又觉他这般年纪、这般模样,真真合自个儿口味,便起了心思,不欲放人走,立马转身赶上两步揽住他的肩。

      白玉堂不喜生人靠近,刹那间便僵直了身子,好容易才控制住没出手。本是不欲伤无辜之人,没想却听到那人在耳边轻道:“通见公子面善,不知公子可否赏脸共饮三杯?”

      严通话里的意思,白玉堂没在意去琢磨,反正不外乎是那几种。他一心只听到那个“通”字,还有什么不明白,当下便冷笑起来,转身甩开他的手:“五爷道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原来便是你。”严通一听他这口气这称呼,也意识到自己招惹了不该惹的人,但这也着实不能怪他。之前开封府抓人声势浩大,几乎各路英雄好汉都出动了,却从未让白玉堂出过面。严通早便认识展昭等人,虽也听过白玉堂的名声,毕竟没打过照面,听了也跟没听一般。开封府本为护着白玉堂,谁知阴差阳错倒让严通栽了一跟头,不知是否天意。

      白玉堂既反应过来,便更不能让严通跑了,立马出了手。严通一时间还觉得他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公子哥儿,心里不太当回事儿,却终究还是对“锦毛鼠”的名头有些顾忌,一直小心应对着。两人正过招,便听楼下有人扯了嗓门在喊:“五弟呢?五弟在哪?”

      白玉堂乍一听赵虎的声音又是惊又是喜,只道擒拿严通更容易了。严通此刻也知不该恋战,然而白玉堂虽手无寸铁,砸过来的拳脚伤不住要害,却也始终缠着他,怎么甩都甩不掉。严通眼珠一转,故意卖了一个破绽,等白玉堂袭至身边,突然身子一矮伸手抱住了他的腰。白玉堂哪里想到他会来这么一招,一时间不知如何动作,那严通便趁机在他腰间拧了一把,用力一推,连忙跳下二楼。白玉堂回过神后自然怒不可遏,嚷了声“严通哪里走!”便紧跟着纵身而下,之后便是展昭等人看见的那样了。不过这些经历并不愉快,在白玉堂口中不过三言两语便结束了,只道严通认错了人,自己报了名字,两人便交上了手。展昭等人知他不欲多说,也不再多问,只要他无事,又能抓住人,便别无所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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