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归人》李七九

39、医院

　　苏眉醒来，发现眼前一切陌生的熟悉，跟那次的经历，上次也是这样的，上次是在医院，难道？苏眉动了动，试图看的更清楚些。
　　一动就发现有物体也动了，看过去，是许牧着急的脸，许牧，苏眉皱眉，周清扬呢？怎么回事？
　　看苏眉傻傻呆呆的不说话，许牧心如火烧，握紧了苏眉的手，苏眉才觉到刚才许牧一直是握着自己的手，苏眉皱皱眉，试图挣脱，许牧死死不放手。
　　“你放开啊，放开！”苏眉语气十分不悦。
　　听到苏眉说话，许牧慢慢放开，苏眉迅速的抽出手去。看到苏眉醒来，许牧一直不知道怎么开口，许牧知道是自己昨天逼她逼急了，可是没多少时间了，他必须保证苏眉的安全，才会那么狠心全盘托出，可当他觉到苏眉异样的那一刻，扑过去看到苏眉的揪着心口的难受，他又后悔了，应该还有其他方法的，一直以来不都是好好的吗，是自己被最近发生的事激到了，才会这样狠心伤害她。现在，苏眉明显的不想理自己了，后果来的如此猝不及防，许牧只剩苦不堪言。
　　慢慢冷静下来，苏眉才觉出自己的怪异了，周清扬，原来已经记起了一切，许牧，我现在该怎样对你呢？你让我怎样对你呢？
　　苏眉记得当时她跟周清扬去吃饭，后来周清扬接到电话说研发基地有急事，周清扬要赶回去处理，苏眉也要跟着过去，后来俩儿进去后不久，询问前台，说并没有接到问题报告，他们觉得莫名其妙，周清扬那电话打过去，那头迟迟无人接听，正觉得怪异，突然轰的巨响就感觉一阵热浪袭来，周清扬忙将苏眉扯过来，然后就听到噼里啪啦的燃烧声，苏眉就没有意识了。
　　周清扬呢？他怎么样了？苏眉感觉很不好，周清扬出事了！
　　苏眉理清了一切，慢慢坐起身子转过头来看着许牧，许牧一直没说话，苏眉知道许牧对自己的心，可到现在这种境况下，她又能怎么样呢。
　　苏眉还是开口了，既然都已经开始了，就彻底一点了，“周清扬到底出了什么事？”她就想知道周清扬到底怎么样了。
　　许牧不期然苏眉再开口居然是这句话，心里不禁苦笑，还能期望怎样呢。嘴角若有如无的苦涩抽动了几下终于开口：“周清扬，在你们出事之后就没有抢救过来。”都2年了，时间还真是毫不在意。
　　苏眉想过这个结果，可真的知道了，还是受不了，抿着嘴角压抑着情绪，可眼泪已经先行一步暴露了。
　　“他，他当时把我护在身前，是他，是他救了我啊，是他，怎么，怎么就这样了呢？不能啊，不能！”苏眉终于还是没忍住哭了，情绪一旦打开，加上昨天的事更是委屈无助，许牧无法安慰，只是默默将纸巾抽到她的手里。
　　等苏眉哭够了，许牧拿了热毛巾过来，苏眉看上去毫无生气，毛巾递过去一点反应都没有，许牧俯下身子，轻轻擦拭着，眼睛红红肿肿的，许牧愈加小心，心疼的不行吗，最后还把手细细擦过。
　　刚擦完，转身时苏眉突然抱住了许牧的背，脸靠着许牧坚实的脊背，几近喃喃：“许牧，对不起，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我记起来一切，可还是不知道，我怕，我好怕啊，你知道吗，我就只有你了，要是你也不在了，我就真的一个人了。”说完好像真的很怕许牧不见了似的，收紧了手臂，许牧被她勒的略略往后仰了仰。
　　原来都记起来了，那就更好了，后面的就不用再看了，就不用他再卑劣的刺激了。许牧没有说话，手轻轻抚着苏眉圈在自己前面的手背，一下一下，带着某种力量。
　　苏眉埋首许牧背后，好半天才说了句话，因为脸闷着的关系，声音也被带的闷闷的，听不大真切，许牧没听清，只感觉到后背酥麻的一阵，偏头询问：“什么？刚说了什么，没听清。”
　　苏眉晃晃脑袋，蹭着许牧后背，话音也随之飘来飘去，“算了，没听清就算了，没什么的。”其实刚就是想问他为什么都不说话，他从昨天就一直很少说话，她不习惯也害怕。可刚他说了，而且还是她熟悉的腔调，她就觉得没有必要再问了。
　　许牧沉声低笑，从昨天到现在，这是他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笑。
　　苏眉突然晕倒，许牧问过医生，医生检查后也没有问题，问过过往病史后说，大概是受之前事故的影响，等醒过来看是记起了过往，要是记起来，就是好了。现在看来，的确是好了，完全的好了。
　　苏眉坚持要出院，明天就年三十了，她不想在医院，许牧问过了医生，医生没有问题，许牧去办了出院手续。
　　在护士站碰到了庞旭，庞旭打了招呼，询问原因，苏眉回了原因。
　　想起上次苏眉的晕倒，打趣道：“这次没有偷偷跑走，有长进。”庞旭是看到旁边的许牧，才故意这么一说的，就是看看许牧的反应。许牧一直都是淡淡的，目光不离苏眉左右，见她说话，才会笑意溢出。
　　苏眉脸上一晒，有些不好意思，也记起上次的事，“上次真的是要感谢你呢，麻烦你了，不过，我一直有个问题，上次送我来的人是谁啊？一直没有机会知道。”
　　庞旭别有深意的一笑，“这个人，你见过的，估计还很熟。”最后一句是朝着许牧说的。
　　“谁啊？我，我不知！”苏眉真的猜不出是谁。
　　“丁跃东啊！上次就是他送你来的，你们都认识的啊。”也不是什么秘密，丁跃东故作深沉装好人，他庞旭偏不叫他如愿了。
　　“是他啊，我真的是没什么印象的。还是要谢谢你，庞医生！”苏眉知道一码归一码的，庞旭那次是她的主治医生。
　　庞旭没所谓，顺手的事而已，他承的是丁跃东是情，那么一说也是因为见到许牧在场，想到上次苏眉的样子才故意拿出来说的，就是要看看许牧的态度。
　　许牧知道庞旭的意思，上次的确是他的错，既然如此，那就表明态度，省的以后见面都这样酸不拉几的。
　　“上次苏眉的事还是要感谢庞医生，这样的事以后不会再发生了，谢谢庞医生的关系。”既然目的达到，庞旭就没什么好说的，说了句还有事就走开了。
　　苏眉到了车上，还一直盯着许牧看，许牧被盯的发笑了，“怎么了，从医院开始就盯着我看，我有那么好看吗。”
　　苏眉努努嘴，脸上笑意满满“好看，一直好看，而且比之前更好看了。”
　　许牧宠溺的摸了摸苏眉的头，傻丫头，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的。
　　杜拉斯说:“爱之于我，不是肌肤之亲，不是一蔬一饭，它是一种不死的欲望，是疲惫生活中的英雄梦想。”苏眉以前不明白这种彻骨的爱，而现在却一点点懂了，不管是之前的周清扬还是现在的许牧，他们都给了她英雄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