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蜗氏》小驴子

43、世上苦难，我替你背

　　我眼睛惺忪着，醒来的时候，驾驶座位上没有K先生，座位底下也没有昨天掉落的东西，我的包也不见了。而我却安然的睡在副驾驶的座位上。
　　昨天夜里，K先生问过我最后一句话，我却根本想不起来我答的是什么。从车上下来，走到大街上，太阳当头罩着，投射的阳光非常的毒辣。一个报童正在喊今日的报纸头条：
　　“快报，快报。茸城头号杀人犯被捉拿归案。”
　　听完，我舒了口气，终于这个通缉犯被抓到了，K先生的背负也解除了。一个男人手里的报纸，突然随着风飘落到我的头上，我一拿，却看见了那双熟悉的眼睛。那是K先生，只是照片中的他被警察逮捕着。朝着文章的进行的路线，底下还有一张照片，就是一包的怀表，那个包就是我的行囊。泪腺滚动着K先生的样子，我站在茸城的街道上，听到一声枪响。
　　“听说，那个通缉犯今天被枪决”
　　“去凑凑热闹。”
　　那声枪响，搅和着外面的弹药爆炸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微弱。
　　K站在法场上，一个瘦弱的执行者，朝着他的后脑勺发出了一声枪响。眼前一片黑，黑到身体沉降下来。可是他的嘴好像还蠕动着：“玉清，所有的难，我替你背。”
　　K先生被执行死刑到现在不知道过去了多少时间，仿佛他的消失，也抽离了我的时间。我不知道能够回到哪里，就在K过去给我安顿的地方住下。
　　安顿下的第二天早上，家门口出现了一个包裹。寄来的地址是元昌，落款小熊。我打开看的时候，里面竟然掉出来一封K先生的信，信上说道：
　　“如果这次不回茸城，我想和你浪迹天涯，这辈子不再做杀手。”
　　我站在那里，木木的自言自语着：
　　“如果这次不回茸城，我想和你远走高飞，这辈子不再杀人。”

　　夜晚，远处的战火声是不断的，不知道距离我们有多远。我很想吃一碗夜宵，特别是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
　　在隔着梅花弄几个街区的馄饨铺子，是茸城城夜晚唯一的馄饨店。我坐下来，要了一碗麻油小馄饨，正在等待的间隙，一个男人坐了下来，坐在我的面前，说道：“她们的脖子真的很美很白。”
　　我看不清他的眼睛，黑暗中，是那种没有瞳孔的。男人不断的辩解着：“是我杀了她们，懂吗？不是你。”
　　我冲着他喊着：“我知道幻觉没有消失，你到底是谁？”
　　男人咧嘴笑着：“我是你的幻觉。”
　　茸城城的夜，什么时候才能见到白天的光明，我也不知道。
　　“楼小姐的小说完结啦，大家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报童正在喊着，只见有源源不断的人，涌进报社，涌到报刊亭，买上了楼小姐的全集。报社门口却迟迟不见她。
　　我躲在报社对面街的角落处，看着人群的反响，撇嘴一笑，说道：
　　“你不要害怕，我会保护你的。”
　　陌生的男人回应着我的笑，也说道：
　　“应该是我来保护你。”
　　别人不断穿过男人的身体向前走，因为这个世界上，只有我看得见他的存在。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