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机美人》云开见月明

17、定谁

　　李小姐琴声结束，全场静默，欣赏，羡慕，嫉妒各色眼光飘过去，她都欣然承受，优雅而高贵的行了谢礼.
　　“阿如的琴声比之七年前进益这么多，让人如痴如醉，来来来坐在这边，阿静搬椅子来”
　　“是”
　　我看到福临公主亲切的拉起李小姐的手
　　“在江南这些年每天练琴很辛苦吧”
　　“回公主的话，不辛苦，我真心喜欢，每日练琴都甘之如饴。”
　　“呵呵，好孩子，可曾读过什么书”
　　“不曾读过多少书，只捡女子必读的书目读的烂熟”
　　“在家里可曾学过针线？”
　　“母亲对我期许甚高，江南绣院徐凌美是我针线刺绣师傅”
　　“哦，那你母亲可是给你请了个好师傅啊，看来阿如在针线上的造诣亦很高，空了与母亲常来坐坐”
　　“是”
　　我与四姐离福临公主很近，她们的对话悉数听到，不仅如此，连对李小姐称呼都变成了阿如，福临公主爱惜的表情也看得清清楚楚，我看到四姐沮丧的样子感觉她都快哭了，到底年龄小，性格又直爽，藏不住事，我扯了扯她的衣袖，悄声说：
　　“四姐，我想如厕”
　　自上次五妹出事，金妍一直很内疚，若不是自己拼命与母亲争取，只怕母亲为了自己的声誉悄悄让她病死了也是说不定的事，听她要去如厕，自己恰巧也想出去透透气，便拉着她的手悄悄的出来了，
　　“五妹觉得我今天发挥的怎么样？”
　　我知道她此刻心情低落，想找点安慰。
　　“四姐今天弹得很不错，琴声结束后，众人不是纷纷夸赞么？”
　　“可那李小姐也被众人夸赞的很多呢”
　　“李小姐八岁就能把蝶舞蜂飞弹奏的名动京城，自然是有天赋在但也需要勤奋，四姐，你回去多多练习定能超越她的”
　　然后附到她耳边说：
　　“李小姐今年都十五了，只要曲公子今年没有定下来，明年她就没希望了，因为李小姐可等不起”
　　四姐眼睛一亮
　　“哎呀，五妹你说什么呢”
　　我看着她扭扭捏捏的样子心里觉得好笑，心思都写在脸上，还指望别人看不见么，
　　“四姐只需近期多打听打听李小姐被请到公主府的次数多不多便能知晓曲公子的意思，我看今天来到公主府的小姐琴艺并不算上乘，你的年龄这么小也被请来了，而李小姐是刚回京城的，由此可见，曲公子把京城善琴的小姐挑的都差不多了，可见他眼光之高。只要他在挑上两年，四姐你的机会就来了，既然曲公子眼光高，那我们做上几首好曲子，也许就能得到曲公子的青睐，四姐莫急，凡事不可显于脸上，白白让人看了笑话”
　　听见小五和自己说这些掏心窝的话，金妍不禁一阵脸红，自己年龄还小，上面还有个三姐未出阁，怎么刚才这样沉不住气？差点失了分寸，推了下小机灵鬼
　　“还不去如厕？”
　　我见她显然是不好意思了，便急忙闪身进了厕所
　　“是姐姐”。
　　再次返回花厅，四姐的脸上又带上了得体的微笑，大太太对四姐今天的表现无疑是满意的，即使李家小姐后来者居上也没有影响自己的心情，老爷刚刚晋升，自己也刚刚踏入京城贵妇的行列，福临公主已经很给自己脸面了，至于金妍的事，这种事要看缘分急不来的，再说老三的婚事要先说才好。想到老二红妍，心里不禁一阵气堵，白瞎了那一副好相貌，连个得力点的亲家都没拉到，妾侍的家人根本就不算亲戚，即使是太子府的妾也一样没地位，白白糟蹋了自己对她的心思。
　　个人有个人的命，往旁边的小五身上瞄了一眼，这孩子还要再看几年，相貌不错可惜年龄有点小，若年龄合适此时出阁，拉个得力点的亲家，过个一两年再添个小子，对大少爷以后走上仕途也有好处，娘家也能得点力。
　　往后的日子里，这事看着就有些奇怪，福临公主每次下帖必请李小姐和我四姐两位小姐，看得我是云里雾里，若说要定，那找四姐年龄上实在不够，若说不定，李家小姐年龄可是到了，总请人家去府中坐坐，外人看来以为要定，对李小姐以后再议亲不是什么好事。
　　莫非是曲公子与福临公主的意思不同？福临公主急着抱孙子自然现在订李家小姐最合适，但若是曲公子不同意，那就是属意我四姐了！我把我的想法说给四姐听，四姐是粉面含春，目光闪亮，拉着我练琴练的更加起劲，每天下午都不准我去学堂了，要亲自给我启蒙，教我读幼学。
　　大太太也由着她闹了，她实在是没有空闲，因为大姐要出阁了，这门亲是父亲刚刚升职的时候定下的，听说是兵部左侍郎的嫡出二公子，目前是御前侍卫队中的副手，小小年纪做到如此位置实在是青年才俊了，这是府中第一门正经婚事，整个谭府都是一片喜气洋洋。
　　亲迎那日，府外锣鼓喧天，新郎进府后与大姐上香祭祖，我们女眷都在大太太房中，大哥在门口等着背大姐出门，大太太看着即将出嫁的女儿十分不舍，出了这个门便是婆家的人了，虽说新郎人品家世前途都不错，但做人媳妇总是艰难，想着以后女儿可能要吃的苦不禁泪流满面，大姐亦是泣不成声，几位姨娘纷纷劝慰，
　　“太太快别哭了，好时辰到了”
　　“大小姐快别哭了，妆都哭花了，豆蔻快来给小姐补妆”
　　“大姐以后想家了便回来，我也经常去看你”
　　三姐四姐亦是伤感，大太太不禁苦笑，这两个傻丫头，姑娘出了门再见面都是难啊。
　　大哥背起大姐走向府外，大太太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哭声，大姨奶奶想到自己的女儿只被人一乘小轿就抬走了，哪有凤冠霞帔？鞭炮聘礼，不禁悲从中来，也跟着放声大哭，而其他几个姨娘各有感触，三姐与四姐也跟着大太太哭得不能自已，我本和大姐没有多少感情也被感染的流了几行眼泪，新娘出嫁，娘家人有哭嫁一说，哭得越凶越好，只是今日大家都哭得过了头，就连我自己第二天早晨起来眼睛都是肿的，大太太昨天说今日早起的请安免了，我现在知道为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