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出手相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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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儿自从来私塾以后就见识到了很多新鲜东西，比如骑射，她一度醉心学习，练习了两个月也算是小有所成。这主要还是归功于沈澈的教导，像骑马射箭这种事情就是熟练工，只要有机会多练习自然就会熟练。
现在，冬儿上课的时候已经能够跟一些男生比肩了，有时射箭的准头还会超过他们，这让冬儿多少有些沾沾自喜。每每这种时刻，她心里就会格外感激沈澈。
不过她感觉自己也似乎打扰了沈澈。比如有几次她来找沈澈的时候舒翩然都在，奇怪的是沈澈对她态度很冷淡，冬儿都不好意思过去。每次都是在远处躲半天，等人走了才出现。虽然沈澈告诉她可以直接过来，她还是会有些忌讳，女孩子还是会要面子一些。
有一次冬儿还忍不住问沈澈，为什么舒翩然总是来找他，他却对人家拒之千里，沈澈只回答了她一句，知人知面不知心。冬儿不懂，沈澈已经不再跟她纠缠这个话题了。
冬儿对自己的骑射水平颇为满意，就开始寻找其他的挑战。
“依依，你最近都在忙什么？”晚上躺在宿舍，冬儿开始打探依依的行程。
“我呀，现在有空就会去画室画画，你的偶像白先生也经常去，不过她一般是在练字。”依依在床上揉手。
“白先生，”冬儿似乎瞬间起了兴趣，“白先生喜欢书法呀，那她字是苍劲有力，还是温婉动人？”
依依听着冬儿说的两个词不禁摇头，“傻冬儿，你觉得白先生的气质跟你说的这两个词一致吗？！”
冬儿也被自己逗笑了。
“是洒脱飘逸，但是似乎还有些牵挂。”依依也是猜的。
“依依，你现在都能以字识人了？！真是佩服，下次带我一起去呗。”冬儿有些央求的说。
“可以，但是你保证别睡觉！墨先生可没有黎先生那么好说话。”依依警告道。
“写字画画这种需要操作的课我怎么会睡着呢。”冬儿暗自庆幸，总有能跟她的偶像多接触了。
第二天，冬儿虽然没有睡着，但是依旧被先生罚了，现在正苦哈哈的在画室门口的水塘边洗整个画室涮笔的罐子。
赤羽从画室走出来，看见了冬儿，“你怎么在这？”赤羽率先发问。
冬儿只觉得自己眼前一亮，“我来学。。。书法。你呢？”然后对赤羽很灿烂的笑着。
“我也是，不过你。。。”赤羽虽然没有问出来，但是眼睛已经看着冬儿的手。
“我顶撞了先生，就被惩罚了。”冬儿说话的语气很不甘。
“我知道了，说墨先生的字破坏了白先生整幅字意境的人就是你。”赤羽眼中含笑的望着冬儿。
冬儿点头。
“你完全没必要理他！”
“不行。”冬儿低头继续洗东西。
“随你吧，”赤羽沉默一会儿，木眉已经站在他身边，看起来两人是要一起离去。
走前，赤羽看向冬儿，“冬儿，我书法写的不错，如果白先生不教你，我可以。”说完就跟木眉并肩走了。
听了这话，冬儿心里甜甜的，但是木眉的心情就天差地别，“你为什么要教甘冬儿书法？”
“随口一说，眉儿不必这么认真。”说完轻轻揉了揉木眉的头发，木眉妩媚的一笑，两人离开了画室。
不知为什么，今天沈澈也来到了画室，看到冬儿也一样的问题问了一遍，冬儿还是一样回答。
沈澈看着她摇摇头，“你什么时候能稳重一点。”说完就卷起袖子帮冬儿一起干。
“沈助教，我自己可以的，你快去忙吧。”冬儿有些不好意思。
沈澈没有停下来，“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当我是朋友就不要拒绝了。”
冬儿满怀感激的看着沈澈，“谢谢，沈澈。”
沈澈笑了一下，没再开口。
“你今天来干什么？”冬儿问。
“碰巧，胡叔家里办喜事，我帮他来取对联。帮你洗完我就进去拿。”
“好。”
两人又聊了些无关痛痒的话题，白飘飘走了出来，“冬儿。”
冬儿闻声抬头，“白先生叫我？”
白飘飘走过来，拿走冬儿手里的罐子，“老墨不是认真的，别洗了，进屋，我来教你。”说完看看被晾在一旁的沈澈，“沈助教还挺怜香惜玉的。”说完就拉着冬儿进屋了。
冬儿也没准备，只能对沈澈挤眉弄眼，意思是让他也别做了。沈澈微笑，颔首。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夏天就要过完了，私塾马上就要放假了，放假前要考试。
“我最怕背书了，万一考不过怎么办？”冬儿跟在依依身后苦恼的诉说着。
依依安慰道，“没事的，你可以的，不过今天我得去画室，跟墨先生说好的，去帮他，你一起去吗？”
冬儿想想每次她去画室跟白先生学画画时候墨先生一副要吃了她的样子心里就有些发毛。“算了，我还是去药房背吧。”
“药房有地方给你背吗？”依依问道。
“有的，药房后面有个梯子，可以爬上药房顶上，那里一般都没人上去的。”因为不同路，两人说完之后就分道扬镳了。
冬儿到了药房，跟崔医师打了声招呼就上房顶去了。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真是好烦呀，冬儿只要一背书不是困就是烦，正因为这样，她才不敢留在宿舍里，生怕这一天会白白睡过去。
冬儿想着可以先放松一下，于是叼了根草，躺在房顶上看云彩，今天的天气太好了，不冷不热，阳光好像被子。。。想着想着，冬儿的眼睛就眯了起来。
“赤羽，你和木眉到底什么关系？”冬儿刚刚失去了意识，就听见下面一片聒噪，声音有些尖锐刺耳，语速有些快，不是温凉又是谁。
“我刚才看到她抱着你，你说你们是不是已经？”话说一半，坏笑就开始挂在脸上了。
“温凉，你是不是想跟我较量一下？”赤羽的声音传来，带着笑意，温柔而沉稳。
“我可是个文人，你说说嘛，满足一下大家的好奇心，你看看，木眉都脸红了。”一阵短暂的沉默以后，又传来讨厌的声音，“话说我给我们班六个女生排了个名次，舒翩然气质出众，相貌也不错，怎么说也是第一名，可惜眼光有问题，成天去粘着沈澈一个身份不明又没什么前途的人哎。”说完还没忘记一声遗憾的叹息。“第二，就是甘冬儿，她长得好看，人也机灵，不够看上去不求上进，上课经常睡觉，还喜欢骑马射箭，不够温柔。”
说了半天都不懂温凉想说什么，赤羽打断他，“你到底想说什么？！”语气不温不火。
温凉也觉得自己扯远了，“马上，马上就到重点了，第三好看的就是木眉了，不过木眉性情温柔，而且眼光正常，对于诗词歌赋都有些造诣，你们两个人还情投意合，真是羡煞旁人呀!”
温凉说话的时候冬儿已经在房顶上坐起来看着他们了。
温凉说完一番话就用眼睛不停地打量着赤羽和木眉，一脸贱贱的表情，冬儿看着就来气，本来说她漂亮就好了，还什么不上进，不温柔，关键还在赤羽面前说，冬儿决定教训一下这个嘴上没有把门的温凉。
决定以后，冬儿开始在地上找小石子，然后向温凉扔过去。冬儿在暗，温凉在明，冬儿没扔几次就得手了，温凉大叫，“谁打我？”语气有些不悦。
冬儿又扔了一块石头正中了温凉的脑门，“哎呦，谁打我！出来！”
冬儿自然不会自投罗网的，于是藏在一旁偷偷的笑。
“怎么了？”又来了一个人，冬儿凝神听着，是沈澈。
“沈助教，有人偷袭我！”温凉捂着额头告状。
“偷袭？”沈澈对这个词很敏感。
“对，就是偷袭，你看看我的头，都红了。”沈澈顺着温凉的手看了一眼，是红了，没大碍。
“你看到什么方向了吗？”沈澈问。
“天上！”温凉笃定的说。
沈澈皱了皱眉，飞身上了药房的屋顶。
他这样的上来，冬儿被吓了一跳，险些叫出声来。
沈澈一看到冬儿，还有她抱在怀里的几颗小石子，明白了事情的始末，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个微笑，然后走到屋顶边缘，对下面等着他的温凉说，“是猫。”然后走回来看着冬儿，等着她交代。
“呵呵，”冬儿尴尬的笑了一声，压低声音说，“他嘴太贱了，我就是想教训他一下，”说着把自己怀里的武器伸到沈澈面前，“你看，我用的都是小石头，没杀伤力的。”
沈澈拿了其中最小的一块，“学着点。”说完手腕一用力，小石子正中正在离开的温凉的膝盖窝，温凉瞬间单膝跪地，然后趴在了地上。本来和他一起走着的赤羽和木眉都忍不住哈哈大笑。
冬儿看得目瞪口呆，“沈助教，温凉什么时候得罪你了？”你可是助教呀。
沈澈看她一眼并未回答，“你躲在这干什么？”
冬儿表情突然就沉了下来，“我是来背书的，要考试了。”
沈澈看着书上正是关雎那首诗，脸上浮现出笑容。“那我不打扰你了。”说完就飞身跳了下去。
冬儿张大眼睛看着他跳下去，可是这人又飞了回来，“冬儿，在我心里你第一！”说完嘴角一斜，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容，就再次飞下去了，这次真真没有再回来。
冬儿锁眉凝思，“第一？什么第一？考试第一？”然后又看看手里的书，泄气的摇摇头，“求之不得，寤寐思服。优哉游哉，辗转反侧。”
沈澈不知道为什么心情很好。
他就是去找冬儿的，因为这些天她的没有出现过。经过前一段时间的相处，他知道冬儿天资聪慧，但是没有定性，所以很多东西都喜欢，都想尝试，但是不会长久。今天他闲来无事就想看看这小丫头最近又迷上什么了，她说完才想起来都要考试了。
为什么会这么关注冬儿，不知道，跟冬儿在一起的感觉让人很开心，也许是这样吧。
“沈澈！”沈澈不知不觉想了一路，听见有人叫他才回神，“沈澈，我等你半天了。”舒翩然骑在马上款款走来。
沈澈眉心飘过一丝不耐烦，很快就消失了，只剩下为人师长的和蔼的笑容，“舒同学，我想你还是叫我沈助教好一点。”
“沈助教，可是冬儿不是直接叫你名字吗？”舒翩然问道。
沈澈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她，他只是觉得她这样叫不合适，却没法回答她为什么冬儿这么叫合适。“咳咳，你们是不是要考试了？”
“是的，但是那些诗词对我来说没有骑射和见你有吸引力。”舒翩然目光灼灼的看着沈澈。
沈澈却笑了，“舒。。翩然，我沈澈自认为没那么有吸引力，你一次又一次靠近我到底是为了什么呢？我过去所认识的人中也没有一个姓舒，你是谁？”
舒翩然也微笑，“不能是因为爱吗？”
“爱？如果那么单纯因为爱，你会不惜让自己蹋空也要吸引我的注意？我对冬儿那么好却不见你嫉妒？你来上私塾却又不读书？我倒是真的猜不出来你要干什么。”沈澈语速不急不缓的说完，看着舒翩然。
“你会知道的，也许我是真的爱你呢？”舒翩然在马上俯身看着沈澈，脸上现出了与她年龄不相符的妩媚和轻佻。“再说一句，我不嫉妒冬儿是因为冬儿不喜欢你，你在殷勤也没用。”然后就骑马离开了。
沈澈也转身，感觉心里像是扎了一根刺。不管她葫芦里买的什么药，想在他沈澈眼皮底下搞小动作，她还不够道。
沈澈突然没什么心情练武了，回到自己的房间，但是这次特别谨慎，关门以前伸出头左顾右盼，关门后又将门插了起来。然后他单膝跪地，将床底下的一个黑色箱子拉出来，有用手在床下摸了半天，摸到暗格的突起用力一拽，从暗格中取出一个小盒子。
沈澈单手持盒，弹弹身上的土，然后坐在桌前，小心翼翼的将盒子放在桌上，轻轻打开了盒子，里面安静的躺着一块玉佩。沈澈将玉佩用食指和拇指拿在手中，看着正面的图案，是个“药”字，但是中间的那一点却是凹陷下去的。
沈澈将玉佩放在桌上，又去拿盒子底下的一张纸，上面画了一个灵芝的图案，但是这灵芝又有些不一样，它的躯干上长了不多不少九片叶子，图案下面写着4个小字“九叶灵芝”。
这就是所有关于他身世的线索，他最近好像真的是在尽心尽力的做一个先生，竟然还给一个小姑娘补课，想到这里沈澈苦笑了一下。沈澈的眼睛突然转移到他手边的小黑瓶子，里面有冬儿给他的药，上次没有用完，还有竹筒，他也还没处理掉。
上次他特别将药拿去请教崔医师，崔医师说这药的配方不是很特别，只是其中有一味药他不认识，这药之所以有奇效可能就是因为那味药。至于竹筒，沈澈想到这里开始有一个和大胆的猜想，那味药会不会就是九叶灵芝，可惜崔医师不知道有这种药。
白飘飘，上次她一眼就看出了沈澈涂在伤口上面的药用法是错的，不如去问问她。
沈澈想到这里眼睛突然绽放出光芒，赶快将一切都收拾好，只是带了竹筒和九叶灵芝的画像。
白飘飘自上次以后就知道了冬儿是甘景天和柳伶的女儿，“除了师妹，谁还会有九叶灵芝呢，说来，我们已经多年不见了，她应该过得很幸福。”白飘飘坐在自己的房顶上自言自语，拿起手边的酒壶喝了一口，“也好，本来就与她无关，如果我找到我的孩子，我就去找你，伶儿，你家的冬儿还是我的儿媳妇呢。”说完又笑了，“儿媳妇是找到了，儿子却不见了。”一阵心酸涌上心头。
“白先生在吗？”沈澈的声音传来。
白飘飘从房顶探出头来，“沈助教，上来吧。”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出手相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