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选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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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奕！不对，多余动作太多，出手再干净利落一些！……对，就这样，干净利落才能保证速度！”“阿哲，你又带起风了，而且声音太大了，重新再来一次！……这次很好，记住下次要观察变化，这样才可以捕捉最佳时机！”在别墅的地下室里，左边是程奕在负重打沙袋，右边阮清哲在练习飞牌穿过流淌的水幕。这个地方本来就是单独隔出来的，没有窗户看不到时间，而且隔音效果很好，又是在地下，于是在入住的第二天水如月就提出以后下午的训练都在地下室进行。每天，重复着一样的训练，课题，生活。这简直比在学校的时候还痛苦，这也在一次印证了‘恶魔的训练不是人类可以承受的’这一真理。不过两人都是任劳任怨，似乎在平常单一的训练之中能发现什么新天地。两人在训练，水如月也没有闲着，这些天，她在不停地观察两个人。首先就是此行目标阮清哲，目前看来一切顺利，只要让他通过测试进入修罗台，任务就完成了，让她比较不安的是那个杀人的任务，这么多天以来，她除了第一天主动找到了米拉之后，就没有接到过任何的接应，现在感觉自己似乎成了一只断线风筝，有点隐隐不安。直觉告诉她，那个目标只会难度大……
“紫涵，刚刚怎么样？”阮清哲问道，但是却把一边做柔韧训练一边分神的水如月吓了一跳，差点重心不稳躺地上。“啊？”一下子暴露了自己刚刚的分神，看着阮清哲无奈的表情，水如月慢慢爬起来，对阮清哲说道：“阿哲，你看我。”说罢，便站到了刚刚阮清哲站的位置，盯着水幕认认真真的看着，似乎丝毫没有要出手的意思。就在阮清哲以为还要僵持一会的时候，水如月突然出手了。手腕轻轻一抖，动作并不大，钢针直直穿过水幕不泛起一点点涟漪，似乎根本就没有让水断流一般，直直的钉在了后墙那条大约只有两条头发粗细的红线上。“嘶……好厉害，竟然如此的精准……”身后传来程奕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水如月摇摇头不理会他，对阮清哲说：“我一般是手腕发力，所以动静会小很多，虽然钢针有一定重量，不需要由我特别注意着力与方向，但是这样也仅仅是在我出手的一瞬间之前是我能控制的，所以出手之后的一切需要的不是技术，而是大脑，事先掌握好流水的流速，风向，计算出手后受到的空气阻力，然后得知大概需要多大的力和角度。我其实想告诉你的并不是怎样动静小，因为你的纸牌比我的针轻很多，而且需要手臂发力，与空气接触面积也比我大很多。所以，过于追求音量，可能会让你减小出手力度与速度，反而不会突出你锋锐这个优点，从而杀伤力也会降低。一直让你减音其实是减低过程中不必要的噪音。”阮清哲听罢，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继续去和水幕奋斗。水如月转身看向程奕，准备验收他的训练成果。“涵姐，你现在是什么阶的武者啊，好厉害啊！”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看着程奕一脸讨好欠揍的表情，水如月就知道他又在想什么了。于是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表情说道：“想知道的话，你就先告诉我你的阶段啊。”“……我也不清楚，不过应该不比哲哥差多少……”程奕的话里明显带着敷衍的感觉，水如月看着他不太愿意说，虽然不爽但是还是放弃继续问下去了。
“嗡嗡——”挂在脖子上的手机震动了，水如月低头一看，原来是老唐打来的，于是直接按了免提。“闺女啊！不是说了让你们减少出行隐蔽行踪，不让你们乱跑吗？你们去哪里了？”一接通，就是老唐焦急的声音，听的水如月一阵的无语。“出了什么事情了吗？”无语归无语，水如月听着他焦急的声音不禁也有了一丝紧张，连忙问道。“你们在哪里？快回来！我现在在家里呢！”唐建伟的语气更急了，都有了一丝隐隐的生气，听的水如月这叫一个冤啊。“唐叔，我们真的在家里……”程奕在一旁插话，水如月无奈示意三人先上楼去。“程小子你也不学好是不是？还帮她骗我是不是？我看你是皮痒了！”唐建伟的声音陡然增高八度，看样子似乎动了真怒。“我们在地下室……还有几步就上去了……”阮清哲无奈的开口为两人作证道，三个人之中，似乎就他在老唐面前说的话可信度还高一点。像是水如月盒程奕，基本上已经是严重的’信用透支’了，其实老唐不知道的是，阮清哲可是一点也不比这俩人白多少……
三人回到地上后，看见唐建伟急的在沙发前转圈圈，一看见三人从地下室上来，立刻急冲冲的走到三人面前，对着水如月就是一阵数落：“闺女啊，你咋又网购啊？现在是非常时期，你这一网购不就是暴露了自己的位置了吗？你需要啥打电话给我，让我去给你买啊……”一看老唐又要开始碎碎念，水如月简直头大，立刻打断。“你冤枉我啊……我回来之后穷的叮当响，一块没有，哪里还有钱网购？不信腻可以问阿哲和阿奕，他俩都能作证！”“那那个写着你名字和这儿地址的快递是谁买的？上面还写着化妆品，不是你买的难道是我买的？”唐建伟指着茶几上的一个小快递箱子，语气中透着不善的问道。“快递？没准是……”水如月眼睛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似的，飞快的跑过去查看。“你看，还说不是你买的，不是你买的你会那么兴奋？”老唐明显不相信水如月的那番说辞，瞪了她一眼又开始碎碎念。程奕摇摇头，扯了扯老唐的袖口悄声说道：“唐叔，你不懂女人对快递的执着，即使不是她的她也会想拆开看看的，没办法女人天性买买买。”老唐听了他的解释，不以为然的哼了一声，说了一句：“你小子这么了解女人，怎么还是单着？”“唐叔你……”那句话一下子戳到了程奕的心，程奕一时语塞，竟然找不到一句来反驳，败下阵来。
“爹，你在哪里发现这个快递的？”水如月一边问，一边拿在手里查看。“就在门外的地上放着，我刚刚进门前看到了一看写着你的名字就拿进来了……”这会老唐的语气已经有了些迟疑，话里也透着些不确定，莫非自己真的冤枉了她？“我刚刚查询了一下，此单号不存在，甚至没有这家快递公司……而且，我并不知道这里的地址……”水如月的语气也有点虚了，小心翼翼的把快递放在茶几上，拆也不是不拆也不是……“紫涵，你刚刚怀疑是什么？”阮清哲看着苦恼的水如月疑惑的问道。“我刚刚怀疑是不是修罗台寄来的东西……不管了，拆！反正如果是炸弹，要爆炸也早炸过了。”“呸呸呸，乌鸦嘴，小孩子不懂事，乱说话……”唐建伟一听，脸色陡变，连忙在一边有些迷信的碎碎念着，看得出来他的紧张。水如月到是平静了很多，倒不如说有了猜测。钢针划过厚厚的胶带纸，划痕干净，胶带应该也是新粘贴的。三个人大气也不敢出，紧张的盯着水如月的动作，生怕出什么意外。
盒子被轻轻打开，三个人的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什么嘛！就是个这玩意还用箱子装，有毛病啊……”水如月从箱子里掏出了一个信封，照旧上面有修罗台特殊的图腾，不过这个信封比之前的看起来都要厚重许多。几人都松了一口气，围坐在茶几边一探究竟。背后依旧是火漆密封，仔仔细细的挑开火漆，水如月将里面的东西全部取出，平摊在桌子上给大家看。三张飞机票，一张硬质卡片，一封信。“阿哲的，程奕的，我的。”水如月一边说一边推给每个人。飞机票非常正常，就是真的。出发地是本市国际机场，目的地是A国，竟然就是明天上午10点的航班。“刚刚拍照发给了机场的朋友，航空公司真实存在，航班真实存在，飞机票也是真的。”老唐认真的说道，严重缺失忧虑重重。水如月拿起第二样，那张硬质卡片，却发现是一张白纸，只好拿起那封信。
依旧是毫不能提供任何信息的打印版，寥寥数语：“首先恭喜三位获得资格，想必飞机票三位也已经看到了，请明日准点乘机，否则后果自负。”“背面还有字。”坐在水如月对面的阮清哲提醒道。水如月连忙反过来，发现是一行小字：“将硬卡浸泡在水里即可。”“还暗语？玩的真花。”但也是仅仅是嘴上抱怨一下，桌上剩的半杯水，被她尽数泼在卡片上。纸片并没有想象中的被泡散，随着被水浸透，上面渐渐浮现了三人的名字，竖排行书，一人一列，右下角还有篆体的图腾字样，罂粟花上有一抹红，无疑这是真的门票了。水如月把纸片从水里捞出来放在一边，但是随着水迹的消失，上面的字又消失了。“好神奇！”程奕说着把纸片拎起来，再次泡到桌上残留的水里，字迹又出现了。“不过是纸质不同，书写的材料不同而已，别好奇了。”水如月无奈的说道，阻止了好奇宝宝程奕继续捣鼓那张纸片。
“唐叔，这趟航班的其他乘客的名单信息可以查询到吗？”阮清哲谨慎的问道。“已经拜托朋友帮忙查询了，不过，从目前发送过来的信息来看，这些人之间毫无关联不说，都是很普通的人，而且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调查了他们的关系网还有出行目的之后，也没有发现那些人有哪些可疑之处……”唐建伟一边说着也一边陷入思考，滴水不漏无从下手，倒也真是符合修罗台的一项做派。“看来，我们只有去了才知道了。明天走起，国际机场。”水如月说道，脸上挂着的笑容让人背后发冷。有意思，看来这次任务不简单呢，不过她也很好奇修罗台里选择杀手流程，正好去看一看，相比今年选择出来的杀手质量会比往年更高呢。因为，鲶鱼效应呐？
“我还是那句话’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所以唐叔，你就让我们去吧，好不容易争取到的机会！这次即使不能重创，也会为以后留下很多宝贵的资料的！”程奕的语气有些激动。“不行！我不能看着你们去冒险！若是在国内，你们去试试也就罢了，尤其这次还是在A国！本来这个国家就不是什么善茬，没少参与乱七八糟的事情，而且这个国家还特别的乱！你们知道不禁枪的国家多么危险吗？再说了，上面这次肯定也不会同意你们去冒险的。”一旁程奕和老唐在争论不停，眼看都有要失控的倾向了，水如月不禁皱了皱眉。她其实是希望可以去的，这样就可以正好完成任务，但是内心里一个声音，似乎有在呼喊不要去，很危险。这次一个目标是阮清哲，被主上指明要求带回去的人，估计八成是回不来了。唐紫涵死在修罗台手上，如今阮清哲也要同赴黄泉，突然水如月内心深处竟然有一丝不忍。狠狠地咬了一下舌尖，拼命让自己放弃这种想法，自己可是水如月可不是唐紫涵，只是长得像而已，没必要替她去补偿什么，没必要用她的错误惩罚自己……“紫涵，你是怎么想的？”阮清哲突如其来的温柔的话语，打断了水如月的内心小剧场。“我么？”水如月喃喃道，眼神又有了一丝飘忽。“涵姐，听我的别再犹豫了！错过一次机会，再等就不知道多少年了！”程奕的语气里满满都是急躁，但是眼睛里却闪过了一丝祈求，却快的让人以为是错觉。
老唐似乎也平静了下来，幽幽的开口：“闺女啊，爹不逼你，只是希望你可以安安全全的，这次太冒险了，而且又是跨国，万一出了什么问题，根本来不及增援，我和你妈就你这一个孩子……”等等，为什么突然要是自己做决定，在自己走神的时间里都发生了什么？水如月倍感压力，自己似乎因为扮演久了唐紫涵，感觉似乎被死去的唐紫涵附体了一般，有时候能知道她的想法，有时候下意识的甚至会从她的角度做决定，这到底怎么了，胸口好堵，头好疼……“紫涵？！”阮清哲声调突然提高，吓得水如月一激灵。“闺女你怎么了，脸色这么白？刚刚哲小子，程小子叫你好多声你都没反应……”老唐紧紧地盯着水如月，关切的问道。“我没事，刚刚在考虑事情……”水如月敷衍的说到，不过刚刚她也决定了。“明天我会选择去。这一次，很可能是一生中最近的一次机会，如果把握不住，下次可能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声音不大却异常坚定。“你去我就去。”阮清哲宠溺的看着水如月，水如月心里更难受了别过头不去看他。
“哎……既然你们如此坚决，我只有一句话，注意安全，平安归来……”唐建伟摇摇头，一脸的复杂，甚至还有些依依不舍。“我们知道……”水如月低声说道。“闺女，请务必和他们一起回来……”“我们知道了……”在沉闷之中水如月甚至不知道老唐什么时候离开的，只记得被叫去吃完饭，然后回屋子里休息……
夜里沉静，水如月第一次觉得自己好像失眠了，迷迷糊糊之中，仿佛看到了天亮了……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选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