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往事书38 心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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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年的征战让下重天民不聊生。自从提拉福斯山脉一役后，二重天的天堑还是被踏破了，随之而来的是铁骑和厮杀，一重天早已沦为魔军掠夺的领地，现在连二重天也没能幸免。维多利亚港口第一个落入魔军之手，停靠在云层上的宝船成为大恶魔作乐的场地。好在二重天地势复杂，疆域辽阔，魔族只是团团围住了几个主城往里烧杀抢掠，禁闭之所和古森林却没有受到波及。
战线被推到二重天以后就放慢了不少，更多时候你来我往的交战像是在捉迷藏，天使军几次都没能收复所有领地，而每当魔军推进到古森林，参天古树和缭绕其中的雾气又足以让所有魔族不敢踏进。因为古森林的背后就是禁闭之所，无数圣池编布在那里，神力凝结，净化神族的罪与不纯，而净化之力对于魔族而言却是毒药。风之天使拉斐尔的治愈之术同样能在禁闭之所得到极大的释放，魔族军队从踏入古森林开始就会不断减少，而神族却能愈战愈勇。
大多数魔族飞不上二三重天之间的鸿沟，想要踏入三重天只能通过禁闭之所后方的官道，就像连接一二重天的提拉福斯山脉。
但这战局并不让神族们开心，一二重天的大半领地在遭受恶鬼的蹂躏，无辜的生命被折磨残杀，天使军却无法收回失地，即使夺回也是拿了又丢。不仅如此，所有城镇和官道的审查更是严苛到令人发指，天使军们时刻都在集市逡巡，所有有关大祭司的消息都被封杀，传播者更是被抓走后再不知所踪。
卡麦尔的军队在监视着整个天国的一言一行，战区烽火战鼓连天响彻，而没有战事的地方一样被军统的高压所逼迫。战事已经持续了数年，作为最高军权和武力的象征，卡麦尔的权利扩张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激进派的神族策划了两次针对军统阁下的刺杀，都以失败告终，随之而来的是更为高压的彻查。无数遭受牵连的神族被投入天使牢狱，天使们对这或许将成为副君的专权者敢怒而不敢言。
畏惧于他的高压政治，又希冀于他的英勇善战，卡麦尔亲自主导的战役都赢得了胜利，结束战乱的所有期望也都落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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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风好像变得很大，撩开了厚重帷幔的一角，一束阳光打进房间照在壁画上，头顶的虚拟星空一下变得明明灭灭。随即那条缝隙又被重新盖上了，银辉变的透亮而清冷。就像怀抱中的躯体，神色总是淡漠。
……
“你好像一直在生气，为什么最近都不让我在上面”，路西法平复着喘息，撑着床榻坐起来一点，银白长发垂落在他胸口上撩拨的有些痒。
“你不满意？”逐渐靠近的淡色嘴唇又突然咬上脖颈，故意留下痕迹般的用力，耶和华半垂下的睫毛盖住了下方银白的眼睛，看不出什么表情。
“不是，我想知道你的想法”，路西法摇了摇头，咬在脖子上的力道并没有松开，反而越来越深入，血珠滑过了锁骨，他伸手去推靠在身前的肩膀，“耶和华……松开。”
耶和华抬起身从他身上离开，细长眼睛眯起一点，瞳孔里带着一点笑意，“还是以前可爱，我第一次给你留下圣痕的时候你哭的脸都红了”，撑着手臂围在他的两侧，随即那笑意又从眼中淡去，“生气？你说为什么，战争，禁言令，米迦勒已经四次要求释放因为触犯禁令而被关押的天使，但他是个好战士。”
“他只是不太会说话，我们都为您而征战，但我不明白……您为何要耗费如此多的军备在禁言令上，黄道十二宫放到战场上去不是更好些吗。卡麦尔殿下之前的作为就已经压迫着无数人的神经……”
“这还不是你需要担心的事。”
“那我该担心什么事，是您日益蛮横的情/f/欲还是您对我的猜忌。耶和华，你对我的宠爱究竟是来自哪里，习惯，需求，这具躯体，除此之外呢，我和你所言的万物众生又有什么区别”
“路西法，你想得到的总是太多”，眼前的天使身上热度还没散去，温顺之下又潜藏着更多的叛逆，跟从前相比那双水蓝色的眼睛还是没有变化。他喜欢星辰，偏执的要在水晶天制造夜空的假象，喜欢一切优雅繁复的东西，穿着和举止精致到挑剔，喜欢彼此磨合的感情，因此不停追问一个结果，想要凌驾于一切之上。
这一切的开端是个错误，对于神座之上的自己而言，任性妄为的感情是不该存在的。
“那我所付出的难道不多吗。一切光荣，权柄，都归于您，我也归于您，无论是圣堂上还是床上我都不曾反对过你。究竟谁才有资格与你谈论这些事，拉贵尔，卡麦尔，犹菲勒，还是米迦勒。还是说天国是您一个人的天国，谁也没有资格站在您的身侧。”
耶和华沉默了许久，转过头去对上路西法的眼睛，开口依旧是一片淡然，“副君。如果你想同我谈论这些事，就成为副君。”
小天使固执的表情开始变得急切，眉间蹙起一点，睫毛半垂下来挡住交互的视线。就像从前那个孩子执拗的站在御座下，紧张却毫不胆怯的质问自己的不公。耶和华轻笑起来，伸手摸上路西法的侧脸，“你不希望我在这件事上帮你，现在却没有了耐心和自信吗。”
“不是的，我只是需要时间。”
“那我们打一个赌，如果你能成为副君，我就给你一个礼物，作为普通的爱人那样拥抱，亲吻。如果不能，就不要再提起这些事，放弃你的党羽，偏激的政见，和你无法告诉我的野心。”
“我从来没有对你说过谎”，路西法眨了眨眼，同样抬起手，指腹轻磨这对方淡色的嘴唇，“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您的理想，没有什么是不能告诉你的，只是有些琐事没有必要。”
“但无论输赢，我依旧不会在床上与你讨论这些，你需要专心。”
指尖突然被咬住，舌尖扫过指缝，星辉落于发梢。他们的视线交融如同一张金银织成的网，从最外缘慢慢开始被卷入旋涡。
……
优雅，节制，克己，这些教条好像跟耶和华本身的在床上的做法没有任何关系。路西法又一次在床榻上恢复清明的时候更加确信了这一点，罪魁祸首正靠在床头，银白瞳孔盯着他看，好像不需要休息和睡眠。
耶和华的表情总是很冷清，眼睛看着自己的时候又分明是在笑的，但这翻云覆雨过后路西法并不确定那笑意带有哪些成分。好在最近的战局稍微缓和，明天并不用前往下重天。
午夜的静谧里彼此的呼吸和心跳声清晰可闻。魔法造就的幻境星图更加璀璨，黄道十二宫的轨迹发生了细微的调动，北方的星辰光芒四溢，跟之前的星图不一样了。耶和华改写了这片星空。
“原来这样你才会专心。”
“……耶和华，你不会克制。”
“嗯，至少可以让你无法分心”，银辉倒影在耶和华的眼睛里，逐渐散开成一片张扬的笑意，“如果你觉得承受不住，就告诉我”，用跟从前一样，小鹿般氤氲的表情。
“……”，精致好看的眉间又开始锁紧，优雅和教养在克制着他对神主做出不敬的举动。
“殿下，路西法殿下……”，卧室门外突然传来了侍从诚惶诚恐的声音，隔着两道门听得并不清晰，但在安静的房间里依旧突兀。路西法揉了揉前额，不是幻听，那声音还在继续。
他想不通在三令五申所有侍从退出主殿之后究竟有什么事能让他们在凌晨五点敲响卧室的门，之前从未有这样的情况。他抬起头看了看躺在身边似笑非笑的耶和华，头一次想着睡死过去算了。
“路西法殿下！大事不好了，拉斐尔冲进了主殿说古森林烧毁了！他说他在大厅等着殿下，如果我们通知不到殿下那就是让二重天沦陷的主犯……”
“古森林烧毁了？”
“没有”，耶和华眨了眨眼，漫不经心的替路西法掀开了被子，“但是拉斐尔要找你，都用了这样的理由，等不到你的现身这里是不会安宁的。”
“你很了解拉斐尔”，路西法无奈撑着床坐起来披上了外袍，走下床榻的时候腰腿依旧像是被刨除了知觉，食髓知味……
“我创造了你们”，耶和华依旧斜靠在床头没有动，只是眼睛盯着才下床的路西法，从肩膀扫视到脚踝。除去眼睛之外，表情跟大圣堂里一样庄重清冷。
门外惊惶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敲门的声音变得更加急促，“路西法殿下，殿下您醒了吗，拉斐尔殿下开始发酒疯了！他抢走了上个月拉哈伯殿下送来的人鱼竖琴！”
“挺有意思”，清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喊住了他，“穿好了就出去？”
“……洗澡”，路西法的表情开始沉下来，，耶和华的问题仿佛是刻意的。他清了清嗓子朝门外的侍从回应，“让他等着，等不了两小时就回去，你们先全部退下。”
“要我帮你？”，耶和华一手撑着额头，好整以暇的姿态和漫不经心的口吻，银发铺散在床榻上倒映星辉，神情淡漠而从容，“还有两个小时，我挺喜欢浴池。”
“耶和华你……”，意会了言下之意后路西法转头瞪了一眼光辉圣洁的神主，扶在浴室门上的手收紧了。还没有踏进浴室，手臂就环抱住了他的腰侧，随之而来是从背后扑洒在耳朵上的炽热呼吸。
“如今战事紧张，希望父神以大局为重，懂得克制。”
“这话讲得真像米迦勒”，嘴唇覆上耳垂，耶和华笑着收紧了手臂，声音清冷而悠扬，“我会克制在两小时之内，路西法，放松。说完你刚想说的话。”
“耶和华，你下/f/流。”
作者有话说
第60章 往事书38 心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