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男人跟我共系统》红缟

9、白米粥

　　万小朵急吼吼地点开系统，找到对话框，【你怎么还没到？我要被人绑走了！】

　　春九只回复了两个字：【马上】

　　刘吉祥对万小朵的话不以为意，“什么春九春十的，老子不怕！惹烦了老子，管他什么人，照样打出他卵黄来！”

　　树儿听到声响，一直在门口观望，见刘吉祥拉扯自己姐姐，不由得叫了起来：“你放开，不许拉我姐姐！”

　　他想要冲过来，却早被和刘吉祥同来的人架到了一旁，又喊又骂又踢，却是人小力薄，无济于事。

　　两个妇人也上前来，七手八脚要将万小朵拉出门去。

　　她急得大叫：“刘叔，刘叔，你要带我走，好歹让我跟家人告个别吧，求你了。”

　　眼下唯一的办法，只能是尽量拖延时间，等春九来。

　　“你要跟家人告别是吧，行，”刘吉祥向院门外一指，“正好，他们来了。”

　　万老娘和万霞两个人走了进来，神情古怪，身后还有一个人，正是春九。

　　看到他，万小朵心一下子就定了，底气也足了。

　　她用力挣脱，毫不客气地向万老娘道：“奶奶来得正好，这些刘家的人，你赶紧把他们打发了！”

　　说完，把架着树儿的人也驱赶开，将他拉到自己面前护着，轻声安抚。

　　万老娘望向刘吉祥，皮笑肉不笑，“吉祥，你这样就不对了啊，青天白日的，跑到我们家来抢人，这是娶亲的样子么？这亲事咱们是不能成了，必须得退！”

　　刘吉祥脸色不豫，“万婶，当初你跟我娘说话时可不是这样的嘴脸。我刘吉祥没什么对不起你们家的，聘礼给了，庚帖换了，这会儿跟我说要退亲……你想嫁就嫁，想退就退？告诉你，没那么容易！”

　　万老娘没好气地道：“那你说，你要怎样才肯退亲？”

　　刘吉祥翻了个白眼，“把原来的五两聘礼退了，另外再赔五两，一共给我十两。”

　　“呸，”万老娘大怒，“你想得美！”

　　“那就没办法了，”刘吉祥得意洋洋地说，“我先把人带走，就算闹到官府去，咱也不怕！”说完又准备上前去拉扯万小朵。

　　春九拦在了万小朵身前，“有话好好说，不要动手动脚。”

　　刘吉祥怒道：“你这厮滚开，当心爷爷揍出你的卵黄来！”

　　他伸手向春九的衣襟抓去，想要把他掀到一旁，还没碰到对方，突然，眼前一花，小腹上重重地挨了一脚，整个人飞了起来，又摔落在地，痛不欲生，半天爬不起来。

　　再看那踹他的人，依然气定神闲地站在那里，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跟刘吉祥一起来的几个人愣了愣，面面相觑。

　　有那胆大的，一声吆喝“大伙一起上”，向春九扑了过去。还有那机灵的，知道要操家伙，在院子里拿扁担的拿扁担，搬条凳的搬条凳。

　　万老娘拉着万霞，慌慌张张往屋里躲，生怕殃及自己，又忍不住探出头来一通乱骂：“遭瘟的不得好死，砸坏了我家东西，统统找你们算帐！”

　　这场混乱很快便结束了。春九身形迅如闪电，刘家来的那伙人竟没有一个能近他身的。

　　最后，除了两个妇人还战战兢兢地站着，包括刘吉祥在内，几个壮汉全部倒地，蜷缩成团，哎哟哎哟地痛苦呻.吟。

　　春九轻描淡写地拍了拍自己的手，转向万老娘：“我看，你还是给他们十两银子吧，否则只怕要越闹越大了。”

　　他的目光和声音都很温和，万老娘却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

　　方才她和万霞从地里摘菜回来，正碰上刘吉祥带着人进了自家的门。

　　她不想退那五两银子，和万霞一起躲在外头不进去，只偷偷听着院儿里的动静。

　　后来刘吉祥要强行把人带走，她也只当没听见。

　　按她的道理，反正人已经卖给了春九了，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可是，春九突然冒了出来，提醒她道：“婶子把孙女先许后卖，闹到官府去，必定要吃不了兜着走。”

　　万老娘这才不情不愿地出来阻止。

　　此刻，见他不费吹灰之力便将这些人制伏，心中对他的惧怕更多了几分。

　　她恨恨地道：“罢了罢了，算老娘倒霉。”

　　她转回房，拿了一包散碎银子并铜钱出来，丢给一个妇人。

　　“这是九两银子和五百钱，扣下的五百钱算是你们把我家砸坏的，瞧瞧，瞧这墙，瞧这椅子……”

　　刘家人早就听说万老娘刻薄吝啬，今日算是开了眼。

　　但是，他们刚刚被春九揍得倒了一地，又哪敢再计较这五百钱的事，只得忍气吞声地收了钱，然后你扶我、我扶你，从地上爬起来走人。

　　刘吉祥一瘸一拐走出去，临着出门，愤愤然丢下几句话：“好小子，今日是爷爷一时没提防，不小心着了你的道儿，等我养好伤，你等着！”

　　春九毫不理会，走近万小朵，从怀中拿出一个小小的白色瓷瓶，“给你。”

　　万霞媚笑着凑过来，“春九哥，这是什么好东西啊？”

　　春九道：“她做的，我不清楚。”算是十分默契地把问题抛给了万小朵，只看她想着怎么对万霞说合适。

　　然而，万霞其实并不关心这瓷瓶里究竟是什么，不过是找机会搭话罢了。

　　她掩唇咯咯娇笑：“春九哥，你可真会开玩笑，她哪会做什么呀，是你帮她做的吧。”

　　春九微微一笑，并不看她，向万小朵道：“我先走了。”

　　万小朵嗯了一声，牵了树儿回房。虽然她现在满肚子疑问想问春九，却只能等回去再慢慢说。

　　万霞一扭腰追出去，“春九哥，我送你。”

　　西厢房里，李氏还在昏睡着。

　　万小朵打开小瓷瓶，眯起眼睛看了看。

　　里面是一些深褐色的液体，十分粘稠，看起来很像蜂蜜。但是，与蜂蜜的甜香不同，这液体没什么气味。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系统介绍中描述的那么神奇——

　　系统币也花了，好赖试上一试吧。

　　万小朵拿了桌子上的干净水碗，把瓶子里头的灵露全都倒出来，又往瓶里加了一点水冲涮干净，一起倒进碗里，再用汤匙搅拌均匀。

　　她拿了床被子垫在李氏身后，将她上半身斜靠起来，舀了一匙冲开的灵露水给她喂下。

　　刚喂了两匙，猛然间想起还在灶上煮着的白米粥，便把碗往旁边一放，向树儿道：“我去厨房，灶上还给娘熬着粥呢，差点忘了！”

　　她冲进厨房，揭开锅盖。

　　因为原本就打算熬点稀粥，所以加了不少水，虽然煮开有一阵子了，倒是刚刚好。

　　锅里的粥咕噜咕噜吐着泡，变得愈发粘稠起来，万小朵拿了个碗，准备把它盛出来。

　　万老娘出现在厨房门口，满脸狐疑，“在煮什么？”

　　一看到碗里的白粥，她立即变了脸色，家里的白米惯常是要掺杂高梁地瓜等各种杂粮一起吃的，像这样纯用白米煮粥，便是她自己吃也舍不得。

　　她心疼得够呛，破口大骂：“遭瘟的贱丫头、败家玩意儿，直接用白米煮粥，你这是吃了要上天？！”

　　她一边骂一边眼睛四下乱扫，万小朵知道，她又想找趁手的东西来抽打自己。

　　“奶奶是不是又想打我？你别忘了，我现在是春九叔的人，你想打我，得先问问他答不答应。”

　　万老娘已经找到了她最趁手的笤帚，但是，万小朵的话让她犹豫了起来。

　　春九这厮可不是好惹的，为了这丫头，他挺身而出，一人打几人呢。

　　万小朵一边盛粥，一边说道：“我这粥也不是我自己吃，是给我娘吃的。她身上带着病，早上连饭都没吃，你就让她干这干那，累得都晕倒了，这会儿喝点白米粥，也不为过吧？”说完，端着粥出去了。

　　万老娘思来想去不敢打她，只得唠唠叨叨骂个不停。

　　万小朵全当没听见，回到西厢房，还没进里间房门，只听树儿道：“姑姑，你别乱动，那是给我娘喝的药。”

　　她快步赶进去，“你们在干什么？”

　　万霞手里拿着汤匙，那碗灵露已经被拿到了桌子上。

　　树儿在桌前护着，不让她靠近，听到声音，转过头来，“姐姐，姑姑想喝娘的药。”

　　万霞分辩：“别瞎说，谁要喝了，我不过是想看看罢了。”

　　万小朵放下粥，将汤匙从万霞手里拿了过去，“姑姑不是送春九叔去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你还提他，我有话要问你。”万霞的脸色沉了下来，“树儿你先出去。”

　　树儿不睬她，没有动。

　　万小朵看了万霞一眼，有些好奇她到底想说什么，于是向弟弟道：“树儿，你去院子里玩会儿吧，我在这里照看娘，没事的。”

　　树儿这才出去了，万小朵拿起灵露水，在炕边坐下，继续给李氏喂食。

　　“你老实交待，你跟春九……你跟春九是不是早就勾搭上了？”万霞气呼呼地质问。

　　“没有的事儿，我跟他早中晚从来没勾搭过，姑姑为什么这么问？”

　　“我不信，你们要不是早就勾搭上了，他为什么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跟你亲嘴，刚才还为了你跟人打架，偏偏对我老是爱理不理的！”

　　万霞瞪着容光焕发的万小朵，简直恨不得撕破她的衣裳、抓花她的脸、扯光她的头发才好。

　　万小朵瞥了她一眼，忽然笑了，“姑姑，我一直以为你是个聪明人，怎么跟村里那些傻乎乎的俗人一个样子。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把春九叔当成什么人了？”

　　万霞眨巴着眼睛，一时反应不过来：“你这话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