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天》皮卡啾

5、05.

　　一顿饭我们五兄弟吃得热热闹闹。毕竟，有三哥四哥在的地方，要想不热闹点……也确实是有些困难了些。

　　饭后，按照人类的习俗应当是有个生日蛋糕的。

　　二哥把他定做的蛋糕拿出来时，我不由自主地跟着踮起了脚伸直了脖子盯着眼瞧过去。一个不留神，就挨了三哥一记摸头杀。

　　“看看看看看看看，眼珠子都要掉进蛋糕里了。你那么喜欢吃蛋糕等会儿三哥多赏你两块啊，乖~”

　　我慢慢转过头，眼神幽怨地看着三哥说：“三哥，你怎么跟四哥一样老是喜欢拍我头，好好的发型都给你拍毁了。”

　　“呀哈！”三哥饶有兴趣地挑高了眉看着我说，“拍你头怎么了？你是我五弟，我是你三哥！我拍你头那是说明我喜欢你！没看电视里常说的打是情骂是爱的嘛！我要不爱你，我还懒得碰你的呢！”

　　我撇了撇嘴，说道：“那你还是别爱我了吧。”

　　三哥又说了声：“呀哈！顶嘴了啊？”说完又指着我对着大哥二哥道，“这孩子是不是青春期到了，我瞅着怎么像是逆反心理忒严重啊？”

　　四哥闻言赶紧附和：“嗯嗯嗯嗯！我也这么觉得！绝对的青春期到了，叛逆期到了！”

　　我都懒得搭理他们俩，一如往常地默默在心里翻白眼。

　　我一向是这么觉得的：要不是我生理年龄小于他们俩，我应该是他们俩的哥哥才对。毕竟我自认为我的心理年龄跟思想程度要比我那两个幼稚鬼哥哥要高上不少。很多时候我甚至觉得看着他们俩就像自己家里养了两个淘气捣蛋鬼。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

　　哎，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他的青春期到没到我是不清楚，但是你们两个的青春期到现在都还没结束我倒是很清楚。”
　　空气里有五秒钟的沉寂。

　　五秒过后，当我反应过来刚刚帮我说话的人是一向沉默是金的大哥时，我心底深处忽然渐渐升腾起一股不可莫名的愉悦跟雀跃的小火苗。

　　这小火苗来得快，烧得也快，烤得我心里乐滋滋的。

　　哈哈，这大概就是有靠山撑腰的感觉吧！而且，我的这座靠山还是风吹不动人打不倒的最大级别的那一种。

　　有了大靠山帮我撑腰，我开始得意至极地摇头晃脑地去看三哥四哥。要是这时候有面镜子给我照一下的话，我猜我现在的神情肯定和电视里常演的那种小人得志的神情有八九分相像。

　　三哥张大了嘴，瞪大了眼睛看大哥。

　　四哥也跟着张大嘴，吃惊地望着大哥，双眼还很有频率地一眨一眨着。

　　刚刚还跟活猴子似的两个人此时此刻就像被点了静止穴一样，僵硬着身体一动不动。

　　我抱臂很有兴致地看了他们半晌，看着他们机械地一点一点转过头，然后对视，然后尴尬地咬着下嘴唇，直到这时两个人的面部表情才又慢慢鲜活丰富了起来。

　　我想，他们两个大约也跟我最初一样被大哥的忽然出声给震惊到了。

　　不过，我震惊之后是得意，他们俩震惊之后大约就不是得意而是心虚了吧。

　　哈哈。

　　我心情愉悦地打量着我的几个哥哥，看见一直安静在一旁没说话的二哥望着三哥四哥轻轻笑了一下，笑完之后跟我对视微笑着弯了眼。

　　好吧，我承认我其实跟三哥四哥一样都是幼稚鬼。

　　“来吃蛋糕吧。”

　　二哥在蛋糕上插了一圈蜡烛。

　　我眼神一根一根看过去，心底默数着二哥到底插了几根蜡烛，结果刚数到二十，三哥的魔掌就伸了过来。只见他大手这么一把抓过，蛋糕上的蜡烛顿时就少了一大半。

　　“哎呀，别插那么多，插个十根八根意思意思就行了，反正我青春永驻永远十八，哈哈！”
　　这回我还没来得及吐槽三哥，四哥就先忍不住了：“前年生日你就说十八，去年生日你还是说十八，怎么今年又十八？”四哥无语地对着三哥说，“要是按咱们吸血鬼的真实年龄来算的话，三哥你应该都活了有二百五十岁了吧？都这么大岁数的人了你怎么还好意思年年说自己十八岁？感情你都光长个子不长岁的啊？”

　　说得好！

　　我默默在心底为四哥的话鼓掌。

　　“没办法，谁叫我长得童颜呢？”三哥摊手，一脸无辜。

　　我：呕吐表情在心底。

　　“哈？这话你也说得出口？你……”四哥话还没说完，三哥就扑了过去，手臂一弯，将他套牢在了腋下，另一只手还捂着四哥的嘴不让他说话，嘴里嘿嘿笑着道，“所以说你就乖乖当哥哥的好弟弟嘛，哥哥说什么就是什么，哥哥说十八那就是十八。不吵不闹有肉吃啊……”

　　四哥胡乱挥舞着手，挣脱不出三哥的禁锢。

　　我低头，对四哥的处境深表同情，对三哥的行为偷偷谴责。

　　二哥把蜡烛全部点亮，我刚要去关灯，就听三哥说了句：“别麻烦了我来关。”然后只听极轻的“嘭嘭嘭”三声，诺大的屋子立时就黑了下来，唯一仅存的光亮就只有我们五人中间围着的生日蛋糕上亮着八朵星星光亮。

　　“三哥你又用超能力。”我说。

　　“有什么关系嘛，又不是在外面，没人会看见。”三哥满不在意地答道。

　　“好了，随他吧。”二哥打断我，“许个愿吧。”这一句是对三哥说得。

　　“嘿嘿，许愿许愿。”

　　三哥高兴地双手交握成拳，举在下颌之下，闭着眼大声说道，“我许愿，希望新的一岁里不惹大哥生气，就算不小心惹了大哥生气大哥也不会真跟我生气，谈话教训呢能少则少，没有更好。哈哈。希望新的一岁呢二哥依然帅气厉害，大事儿小事儿呢继续罩着我，嘿嘿。希望新的一岁里四弟五弟好好读书，完成学业。虽然吧，这人类的学业学了我也不知道到底有个啥用，但既然都学了那就继续好好学着吧。然后呢，俩弟弟乖乖听话，听哥哥的话，特别是听三哥的话。叫你往东就不要往西，叫你站着就不要坐着。要三从四德，从一而终……”

　　“等一下！”四哥觉着不对味赶紧打断，“怎么到了我跟五弟这许得愿就变味了……”

　　“别打岔！”三哥抽空睁眼瞪了四哥一眼，然后又立刻闭上继续许愿，“希望新的一岁我们五兄弟都能健健康康，长命百岁，然后万事如意，心想事成！好啦！”三哥再次睁开眼，“许完啦！”

　　“三哥，你的愿望是不是许得有点多啊……而且，要是真像你说的我们都能长命百岁的话……那我们现在应该，应该都已经……”

　　“啊呸呸呸！你小孩子家家的知道什么！”三哥呸呸我，“说错了说错了，刚刚那个不算，重来重来，是长命千千万万岁！”

　　“诶诶诶，蜡烛还没烧完，给我也许一个，我也有东西想许的。”四哥拉着三哥的手商量说。

　　“你想许什么？”三哥问。

　　“嘿嘿，我也想许愿叫大哥下半年也能放着我一点。”四哥压低着声音凑近三哥道。

　　“不行，是我过生日，又不是你过生日。”

　　“那你先借我许个愿，等我过生日再还你。”

　　“哦，你求我啊？”

　　“我求求你。”

　　“噗！”

　　一片黑暗。

　　“三哥！你怎么把蜡烛都吹灭了？”四哥咆哮。

　　“嘭嘭嘭！”

　　室内的灯又再一次重新亮了起来。

　　我看见三哥一脸得逞地逗着四哥说，“不借不借，等你过生日，还得到十月，我才不等你呢！”

　　“三哥！”四哥咬牙切齿。

　　三哥张牙舞爪地晃跳着。

　　我悄悄看了眼四哥的手，默默退开了三哥身侧五步远。

　　大哥二哥也极有默契地同时退离了两人周围。

　　三哥还在那哈哈傻笑。

　　我默默摇头。

　　这个大傻子呦！

　　“啪”一声。

　　“十！月！”三哥吼道，“你竟敢扔我蛋糕，你死定了！”

　　我看着大花脸的三哥，抢先一步抢过桌上的水果蛋糕，然后飞速瞬间移动跑进了房间反锁上了门。

　　门外噼里啪啦的声音四处响起。

　　我坐在房间里，满意地看着被我保护下来的只缺失了一个角的水果蛋糕，砸吧砸吧嘴，开始独自食用。

　　水果蛋糕，可真好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