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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春来江水绿如蓝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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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清那人面孔,王澈扔下酒杯起身直向那还在拍手称好的人奔去。唐文儒不明所以也一起跟上。怕他做出什么冲动的举动。
江如蓝还在抻着脖子望着纱帐里的莲玉姑娘。看的正起兴却突的被挡住了视野,正要发火,抬头看清来人面孔刚才的兴致一下子没了。后背嗖嗖冒着寒气,只剩下惶恐。颤颤巍巍道:“沅~沅廷哥。”少年不好意思眨眨眼,讨好般的笑了笑。
唐文儒看看王澈,又看看座位上一副楚楚可怜表情的少年。约莫十七八岁。一身白衣更衬的少年越发的仪表堂堂。细看眉眼却有些像王澈。正心疑这少年是谁。王澈居高临下看着白衣少年,质问道“你怎么来了?”
江如蓝道“那个,我出来散散心。”
王澈又问“溜出来几天了?”
江如蓝伸出一根手指道“第一天。”江如蓝心想我这运气确实不怎么样。“呦,这位兄台眼生。敢问阁下尊姓大名”。他一眼看到王澈身边的人,话锋一转躲开王澈接下来的质问和教训。
唐文儒拱手行了一礼:“幸会,在下唐文儒,字玄清。”
“免贵姓江名海,字如蓝。这是我堂兄。”
“原来如此,我总觉得你与沅廷模样有些想象。”
“如蓝自是比不上八哥哥的。不敢说相像。”
“我倒觉得如蓝比沅廷更俊朗几分呢。”
王澈见他俩越撤越远连忙打断:“你俩少来,先说说是你这偷跑出来是让我送你回去,还是你自己乖乖回去?”
江如蓝一脸哀求道:“没有别的选择吗?比如不回去?”
“你说呢?”王澈瞪着江如蓝。唐文儒面对江如蓝一脸可怜实在不忍就推就着说:“如蓝才来,何必立马叫他走。何不在这津洲游玩两天再走也不迟。”
此话正中江如蓝的下怀,顺着台阶赶紧称是,连连点头。可怜换作渴望,眨眨眼盯着王澈,忽然想到什么后摆出一副无可奈何认命的表情长叹一声又道:“赶我走吧,说我溜出来倒不如说我是出来通风报信的。前几日我正好去看看你回来了没有,结果正听见叔父同叔母在说你的事。”
王澈忽然一惊。心里很想知道他们说的什么,为了掌握主动权又要摆出一副‘我并不想知道’的样子。可是他已经在津洲呆了三年,该吃的该玩的都差不多腻了。没什么留恋的确实想回去。王澈为了不让这小子太得意并没有表现出期待,冷冷道“说的什么?”
江如蓝一笑,“咦,不送我回去了?”
这小子话真多,给他台阶还不下。竟然还得了便宜卖乖。
“看看你的情报值不值。”
“叔父说明天卯时来,不,是今天卯时。要来看看你这今年学的怎么样。”确实是想给王澈报信的。其实是想先自己玩玩逛逛到了寅时在去通知王澈。谁知道怎么就这么倒霉,本来还指望去向王澈邀功然后让王澈带着自己去玩,结果怎么就成了这个结果。这以后王澈要是打击报复可怎么办。这人一向小心眼的。
王澈五雷轰顶,一时什么也说不出口,只瞪大眼睛不敢接受现实。江如蓝又点点头表示确认。示意他冷静别太吃惊。
唐文儒听王澈说过,他来津洲是因为他生性顽劣在家天不怕地不怕,无人能束缚他。唯一镇的住他的父亲也不能时刻盯着他学习。所以不知道从哪听说了一个办法就把他送到津洲来了。说是有个管家照顾他管教他。现如今看王澈这副德行这管家除了给他打扫屋子也没多大用。学四书五经到是没看着,就是这几年吃喝嫖赌玩的欢快。大手笔的王澈可见家底不凡,可到现在也不知道他家是从商还是有个一官半职。虽然和王澈一起玩了几年但也只是摸清脾气秉性,家里的事他从未说过也就从未问过。如今见王澈这副模样,却也有兴趣想见见江如蓝口中的“叔父”王澈听了就一脸震惊的爹是个什么样的人。这几人各有各的心思,一时哑口。
云笙余光看了王十一眼,王十眉头紧锁,双唇紧闭,一副要大敌临前的模样,心里也是疑惑。见公子们正在说话也不敢多问。压低声音犹如耗子一般‘嘶嘶’叫了几声,王十听了回头看来,云笙先生问道:“你和你家少爷怎么了,怎么听了都傻了一样。”王十摇了摇头,“我家少爷最怕龙~老爷,少爷来津洲就是被老爷谴过来的,一直不让少爷回去。说是如果少爷学不明白人事道理,文学之道便不让他回去。老爷每年都来验收少爷的学业情况,我家少爷这样子你也看到了,哪里学过什么道理。一直和我家老爷对着干罢了。每年老爷来少爷都要挨骂被罚。我们也跟着挨批。我这是替我家少爷和我担心呢。唉。”
“原来如此。王兄保重。”云笙抱拳一脸幸灾乐祸道。王十白了他一眼。
台下一阵欢呼,将王澈一行人的思绪拉了回来。清楚了自己现在应该要干什么。不能花了银子错了一睹芳容的机会。什么卯时,辰时的。到时候再说吧。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死也要做风流鬼!王澈暗自道。
在众人欢呼下,纱帐慢慢露出一条细缝,接着一双柔荑展现出来,小指微微曲着,顺着缝隙慢慢把帘子撩开。众人更是屏气凝神,不敢眨眼的盯着接下来的帘后美人的动作。慢慢的,慢慢的,众人恨不得上去将她拉出来,这等美人出来的时间过的真慢,心上犹如有数万只蚂蚁在爬,让人饥渴难耐。但又不敢破坏了这欲拒还休的娇漫漫的情境。王澈和江如蓝一同朝半开纱帐望去,唐文儒看看他俩,低头一笑。果然是兄弟,这大难临头也不忘及时行乐的这份态度着实让人佩服。朝美人望去的痴汉模样也差不多。
正在唐文儒低头一笑的时候,莲玉出来了,往下一看正好看见了这个唯一目光不在自己身上低头浅笑的男子身上。可是朝唐文儒身边一看,和王澈目光一对,莲玉一惊。王澈点头一笑。莲玉赶紧移开目光心里五味陈杂。额头微微渗出冷汗。莲玉心想“这绝不可能,他已经死了,不可能的。那这到底是谁?”
一如传闻,莲玉姑娘,一身红衣,面覆遮纱,额前垂丝,头饰牡丹。曼妙身姿,飘飘盈盈走出来屈身拘了一礼。“妾身莲玉,问各位爷的安。莲玉这厢有礼了。”短短的问安声音纤细轻柔让人如沐春风台下又一片躁动。接下来有轻轻将面纱摘了下来。莲玉姑娘真目示人了!
眉若细柳,目泛秋波,微微一笑朱唇微翘,梨涡浅浅。低眉敛目,又似天上星烁明亮耀人遮遮闪闪尽显羞涩娇态。一双桃花眼最是醉人。
众人看的痴了。
王澈心奇刚才莲玉躲避他的目光,心想可能因为自己太过英俊让莲玉姑娘害羞吗。摇摇扇子看着莲玉道:“并非凡物。”
江如蓝点点头应和到到:“嗯。并非凡物。”
唐文儒也道:“好似天仙。无奈卿本佳人。可惜可惜。”
卿本佳人,奈何从贼。
王澈见唐文儒一脸惋惜坏笑道:“玄清可看过天仙?玄清若是女儿天仙见你也要低头跑走。玄清这样怜香惜玉不如帮莲玉赎了身醉卧温柔乡也未可不是一件美事。”
唐文儒微恼,唐家从商也是饱读诗书算得上书香门第。风尘女子更是家中禁忌。凤栖楼一向只是过来和王澈喝酒并未做过什么云雨之事。王澈这般口无遮拦也是要回敬他几句让他长记性。
“何必什么都往我身上推,你喜欢你便自己去求。调侃我做什么。口无遮拦,也小心得了报应叫你求不得美人归。”
“怎么又惹了你。不逗你了还不行吗。真是惹不得当真小家子气。”
“你还说?”
王澈用手捂住嘴摇摇头,示意不说了。
凤栖楼的老鸨上了台。大家被台上突然出来一个身材丰胰满身珠翠的人露出鄙夷。确实煞了莲玉姑娘清新优雅的风景。老鸨从怀里掏出帕子挥了挥,清了清嗓子然后说“今日算各位来着了,这全津洲都知道莲玉姑娘不接客,不陪酒,只卖艺。今儿个算是头一回接客陪酒,我这女儿脾气怪非要自己选。就看哪位公子爷的福气大了,哪位爷能与莲玉把酒言欢就就不是老身说了算得了。莲玉心喜谁就将牡丹扔向谁,各位爷可抓紧了。”
底下听了,一片沸腾,都在讨论这莲玉姑娘会选谁。
莲玉拿起身后托盘里的牡丹花,向台下扔去。王澈见花朝自己的方向扔来一阵窃喜。众人更是一起向花飞来的地方涌来。王澈也伸手去抢,可这花像是认准似的只朝唐文儒砸去。
唐文儒正看他们抢花看的起兴却突然被东西砸了头,伸手去拿砸头的东西正好落入手中。一看一朵牡丹在自己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