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英」狙击者》张凌Lynnzhang

12、第 12 章

　　自亚瑟·柯克兰开始记事起，他发现他和别人不一样。他，似乎是一个孤儿，身边唯一的亲人便是一个叫做阿尔弗雷德·F·琼斯的大哥哥。

　　该如何评价阿尔弗雷德呢？

　　他的每一天都是被阿尔弗雷德的玫瑰花唤醒，无论他是否愿意。阿尔会满足他所有的要求，在记忆里好像也没有什么是阿尔办不到的事情。若是要用一个词来评价阿尔弗雷德，那便是——hero。这是一个存在于美国电影里的角色，无所不能。

　　在亚瑟·柯克兰心中，阿尔弗雷德像一个全能的英雄，就是这样的憧憬，冲淡了他身为孤儿的不安和失落。

　　亚瑟·柯克兰一天天长大。他承认他喜欢这位阿尔弗雷德，他也相信阿尔弗雷德亦是如此爱他。

　　拉响了这段关系警报的是亚瑟九岁那一年的夏天。九岁的亚瑟已经可以捕捉周围人的情绪了。他明显感受到，虽然阿尔弗雷德对他万般宠溺，可是他也有着自己的秘密。似乎在他心中有着另外一个人。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有一天，趁着阿尔弗雷德在厨房里，亚瑟蹑手蹑脚打开阿尔弗雷德的柜子。过去他也无心翻过阿尔的东西，却没有仔细看里面到底有什么。这个柜子里的东西里好像藏有秘密，因为每一次阿尔弗雷德打开他，表情都会带着一种像是怀念的样子。

　　“他到底是谁啊。”亚瑟翻出了一张老旧的照片，上面的人看上去二十出头却又目光深邃，浓眉大眼很是英俊。亚瑟心里一怔，他把照片翻转，照片背后有一个名字——亚瑟·柯克兰。

　　“为什么这个人名字和我一样？”

　　亚瑟百思不得其解。九岁的他虽然对很多事情有自己的看法，却也没有成长到他可以理解许多复杂事情的地步。即便如此，他依然可以察觉出这张照片上的人绝对是阿尔弗雷德珍惜的人。

　　“他喜欢的人不就是我吗？这个人凭什么！”嫉妒心油然而生，在亚瑟记忆中并没有其他叫做柯克兰的人，他们的房子也很少有人来拜访。

　　亚瑟并没有向阿尔弗雷德证实的勇气，他能做的只有一点点的把照片的角落撕碎。若把照片毁掉，那么阿尔就不会再惦记他了。

　　他想。

　　后来，在亚瑟再度打开这个老旧的柜子，他发现那张被他破坏的照片已经被阿尔修复好了。

　　阿尔弗雷德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依旧对他百般疼爱。就是这点，才让亚瑟心有芥蒂。多年以后，在亚瑟再度想起小时候的事，他依旧不解照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可以确信的是阿尔弗雷德并没有和照片上的人有着接触，因为他们几乎黏在一起。

　　也许那只是一张照片，仅此而已。

　　在亚瑟进入大学后，他离开了高威，来到爱尔兰首都都柏林。阿尔弗雷德曾在他高中的时候建议他可以考虑别的国家，比如英国，或者美国。亚瑟拒绝了。一来他不想离开爱尔兰，二来，他喜欢这个不会下雪的城市。

　　亚瑟常在电影里看到英国的冬天，厚厚的积雪，连走路也不方便，这点让他厌恶。

　　亚瑟一直没有下雨撑伞的习惯，这让阿尔弗雷德有点儿担心。阿尔常告诫他，爱尔兰虽然不是工业大国，可是云朵是流动的，从英国那儿飘来了带有污染物的云化作雨，常年不打伞对身体不好。

　　即使知道有害身体，亚瑟依旧不愿意做出任何改变。阿尔弗雷德不得不跟着他，他牵着他的手，另一只手打着伞。

　　亚瑟承认，他喜欢这样。

　　亚瑟发现阿尔弗雷德的容貌几乎没有变化，一直一副二十岁左右的样子。可能他就是童颜吧。

　　亚瑟选择了机械工程专业。他从很小时候起就喜欢摆弄家里的东西，他幻想着毕业后可以制造出更多好玩的东西。

　　一切并非如他所料。

　　进入大学后，亚瑟·柯克兰的身体状况每况日下，大二的时候不得不休学一年。阿尔弗雷德每天都仔细照看他 。休息了一年总算有些好转，他再度去上学。

　　身体状况让亚瑟为自己未来担忧，他害怕他无法成为工程师。因为他连连做噩梦，脑中有时候会跳出奇怪的幻觉，比如一些关于吸血鬼的神话。

　　在大四这一年他的身体再度恶化。他已经无法下床了，甚至连食物也无法下咽，只能靠点滴维持生命。

　　有一晚，他好不容易睡着了，可阿尔弗雷德却依旧无法入眠。他拿起了刀子，隔开自己静脉，把自己的血融入了亚瑟的身体中。

　　后来亚瑟连续发了一周的高烧，昏迷不醒，嘴里偶尔出跳出一些奇怪的词 。

　　“对不起，我并非想破坏我们的生活，如果我不这么做的话，恐怕我要失去你了。”阿尔弗雷德在床头握着亚瑟的手。

　　亚瑟·柯克兰在人类年纪二十三岁的那一年，找回来所有的记忆。

　　“你还是把我唤醒了？”亚瑟把头靠在阿尔身上，此刻的他身体还是很虚。

　　“无论哪个你，我都爱，唯独我不能失去你。”

　　“果然，你是个善良温柔的人呢。”

　　“你又何尝不是呢。我已经发现了，我们俩很像。比如，都讨厌纠纷，再比如，小时候都对你那张照片耿耿于怀。”

　　亚瑟微微一笑不做声。

　　“今后想做什么，我会一直陪着你。”

　　“未来还很长，我想先暂时休息一会儿。”

　　“好。”

　　“亲爱的，欢迎回家。”阿尔说着，亲吻亚瑟的额头。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