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文》虞蕸

16、十六章 入京(二）

　　天朦朦亮，下人们就收起行礼。吃早膳各自等着各自的主子们。有玉和百离吃完早膳，收好行礼等着母亲的通知。
　　一个时辰后，有有玉带着百离和芝凰，走出驿站大门，见只有自家和李家马车，奇怪问百离：“染姐姐们不和我们一起吗？”
　　“奴婢打探过管家下人，据说是国公爷和世子爷亲自来接管老夫人，所以管家不和咱们一起入京。”
　　有玉交待百离：“你去找安嫲嫲，把新做的两幅兔毛手套，给姐姐们送去。见着染姐姐便对她说，咱们先走一步，待家里安置妥当后再下帖给染姐姐。”
　　“是”说完，往后面马车走去。芝凰搀扶有玉上马车后自己也进入马车，放下盒子后，递给有玉早准备好的手炉，说道：“小姐把手套给了管小姐们，现下小姐怎么办呀！”
　　有玉明白回京时，很多平时的贴身旧物，已被母亲烧毁，如今只带着新做的衣物 。但今天自己先走，怎么也得和管家两姐妹打声招呼，如今能出手的新物件只有这两幅手套。没有办法。有玉吩咐道：“如今咱们刚回京，很多事还未规划，也没有多余时间浪费。回京后李木和高仲两家人来府中请安，你和百离跟随出府，打探一下外面情形，采买一些必要的物件吧。”
　　“是” 芝凰把斗篷披在小姐腿上，转身把装有热水的小铁桶抱在怀中，既能暖身也能保住水温。都不在说话，有玉静静等着百离和安嫲嫲。
　　一会儿后，安嫲嫲先拉开帘子，爬山马车，芝凰接应，顺便递出小铁桶。
　　安嫲嫲坐下后回报：“女奴昨晚分别与管家和李家婆子打探，原来管国公爷嫡出女儿两月前受旨为四皇妃，如今老夫人带两位小姐回京便是为四皇妃铺路用的。”有玉见安嫲嫲一直舔嘴唇，便递出自己的热水杯给她。芝凰乘机询问道：“难道管老夫人要让两位管小姐陪嫁？”
　　刚喝完一口水的安嫲嫲，解释道：“陪嫁不至于，好歹两位小姐父亲皆有官位。”说完，再端起水杯喝一口水，接着说：“配京城对太子妃有益的人家倒是有可能。至于李家奴婢能打探到的甚少，别看李家女主人是个没把门的，但家里下人管教甚严，只知道李家人员单纯，连个同房丫头也没有。”安嫲嫲歉疚道：“奴婢打探只有这么多了？”
　　“本来就没想打探什么秘密，嫲嫲不必歉疚。只要在京城，早晚李家必露出尾巴。”有玉安慰道：“嫲嫲回去后对咱们院子选人和调教一定要谨慎和严厉，昨天见管家下人，才真正知道什么是大家风范啊。”
　　“放心吧，回京后奴婢专心看着院子，必把院子达理的密不透风。”
　　“嗯”有玉点头道：“嫲嫲回去休息吧，这里有芝凰她们伺候。回京还有一推事等着咱们呢！”
　　安嫲嫲告退后。芝凰才敢问小姐：“小姐觉得李家有问题？”
　　“这李选备才而立之年便有如此作为，只怕不是皇后表弟这么简单。如今安嫲嫲有意刺探，果真如我所想，李府怕是外松里紧，自有章程。”
　　芝凰见小姐面色沉重，疑惑道：“奴婢见那李夫人说话大大咧咧的，看着很没头脑？”
　　有玉严肃道：“你见管老夫人可脑她？”芝凰摇头。有玉接着解释：“她能在老夫人面前如此无礼，可老夫人却不敢表露厌色，中间的深意可见一般啊！还有她对两位管小姐说的话，可见管国公府的打算全在她眼中，但她不屑也不怕说出来。这种胆大妄为的行径除了硬气的夫家作支撑，她本身也不是个简单人物啊！”
　　“京城就没有笨人是吧”芝凰评价道。心想看来以后自己更要小心仔细。
　　吴家马车启程时候，百离也回来并递给有玉一封信。有玉收着并未打开看，三人都未曾说话，直到入京大门，马车停下检查通关文碟。有玉忍不住掀开车帘一角偷看。见马车迟迟未动，有玉让百离下去打探，忍不住询问芝凰：“你有想过此生会到紫禁城吗？”
　　芝凰答道：“奴婢从未想过，若不是卖身吴家，恐怕奴婢连想都不敢想。”
　　“是啊，这里是财富和权利的中心，谁的不敢想象有生之年会来这座城市生活，包括我。”有玉看着流动的行人，回想到原来的世界，自己从未来过紫禁城，对这里既陌生又熟悉，很是惆怅。芝凰见小姐眼神放空不知在想什么？不敢打扰，默默坐在一边等着。
　　百离掀开帘子，一股冷风冲进车内，打断有玉的惆怅。芝凰立即往上拉扯有玉的斗篷。人未上车，急冲冲说：“可能还有的等。据说有一位什么将军回朝，四皇子亲临关门，现在里面人出不来，外面人也进不去，要等他们走后咱才放行。如今好多人家都去城外的酒楼等着，目前老爷和吴大管家正在处理。夫人问小姐手炉需要换吗？”
　　有玉回答“我知道了，手炉也不用换。”见百离一直在跺脚:“你快进马车吧，天这样冷，别冻坏了。”
　　百离摇头道：“奴婢没事，奴婢去夫人身边候着，有事好及时来通知小姐。”
　　“好”转头对芝凰说道：“把那件素斗篷和你的小桶给百离吧，咱俩用一个暖手”
　　“哎”芝凰转身找斗篷。百离听小姐的吩咐急忙解释道：“不用了，奴婢不冷。”
　　芝凰转头痛斥道：“你就听小姐的吧，万一冻着怎么办？”。百离不在拒绝。
　　有玉忍不住再交待道：“你等一下去交待安嫲嫲和芝雀，安心在车里等着，有什么需要让芝雀跑腿，让嫲嫲千万别冻着了。”
　　“明白的小姐。有什么奴婢会及时通知她们。”接过斗篷披上，拿着小铁桶暖手，笑着对有玉一拜，说：“奴婢现下都快热出汗了，谢谢小姐，奴婢走了。”转身走了。有玉才想到有一件事未嘱咐，急忙大声说：“斗篷平时很少穿，别人问起只说我赏赐给你了，知道吗？别惹货上身。”
　　百离也大声回道：“知道了，奴婢不笨。”
　　“噗”芝凰摇头感叹道：“这百离姐怎么老这样啊！”
　　有玉也有同感,无可奈何的摇头。
　　“咦？”
　　有玉好奇问：“怎么？”
　　芝凰奇怪道：“刚才奴婢顺着帘子往外看，还能见着李家马车，怎么现在全不在了？”
　　“哦”有玉没有回答，这没什么好奇怪的，李夫人生长在京城，恐怕早就得到消息，已经去酒楼休息了。不知母亲还能找到空酒楼吗？毕竟吴家这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