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我的心为谁而跳》Ghost_Su

48、第四十九章 试试就试试

　　“一副肖像画，收您100贝利，女士。”
　　送走今天的最后一位顾客，克克洛快速的收拾起画具，买好晚餐便迎着夕阳的余晖回到了小镇边缘的一座用他们带来的钱财买下来的小木屋里。
　　“我回来了~”
　　“欢迎回来。”
　　比起克克洛那一如既往的灿烂笑脸，塞特楼西可就要冷淡很多了，三个月过去了，他的病情在没有足够的治疗的情况下慢慢恶化，胸口的千纸鹤已经没有了能够带它冲向云霄的翅膀，如今即使是站起来走到门口对于他而言也是一个困难的挑战了。
　　算起来，已经两个礼拜没有下过床了啊。
　　塞特楼西想着，脸上却毫无表现，也许是因为从懂事那一天起他就知道这一天注定会到来，并且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
　　“今天看起来状态不错啊。”
　　克克洛放下杂七杂八的东西开始给塞特楼西坐上了营养晚餐，这还是他朝隔壁的大妈学的手艺。
　　那双艺术家的手，不知不觉的已经染上了油盐酱醋的味道。
　　为了塞特楼西。
　　当然，塞特楼西也清楚的知道这一点，此时的他正靠在那张远没有玛琳乔亚舒适的床上，拿着速写本描摹着克克洛炒菜时的背影，耳边充斥的，是克克洛分享的所见所闻。
　　这边是塞特楼西从未体验过的民间生活。
　　简单，又美好。
　　不过，这种幸福就是单纯的镜花水月，随时都会被轻易打破。
　　比如……
　　“这个小岛虽然情报比较闭塞，不知道我通缉犯的身份，不过听一位顾客说……”
　　说着，克克洛的声音沉了下来。
　　“很快就到海军例行巡航的时间了，也就是说，是时候搬家了啊。”
　　克克洛的语调算得上是轻松，不过内容可真算不上是什么好消息。
　　“你走就行了吧。”
　　塞特楼西继续画着，表情也没什么变化，就以一种唠家常的语气说着。
　　“我再跟着你跑估计会折寿。”
　　“意见驳回。”
　　克克洛对于塞特楼西的这种说辞也见怪不怪了，端着餐盘笑着走到塞特楼西的面前。
　　“今天的晚餐是清炒四季豆，健康美味，保您满意~”
　　塞特楼西听罢便乖乖放下画板，捧起饭碗默默地吃起了晚饭。
　　即使这个答案和他期待的相去甚远。
　　“下一个岛，有目标吗？”
　　吃完饭，塞特楼西问道。
　　“有啊，就是这个岛北面的那座小岛，上面只有一个小村落。”
　　“但是，海军来了的话。”
　　塞特楼西抬起眼睛看向克克洛。
　　“一旦有任何人告诉海军见过你，你知道会发生什么吗？”
　　“无数的本部海军，政府人员，将领，甚至cp，会蜂拥而至，到时候北海就没有一处是隐秘的是安全的了。”
　　“只有不停地，不停地逃亡，这一条路可以走了。”
　　“而那时……”
　　塞特楼西淡淡的说着。
　　“凭我这副身体，根本撑不住。”
　　“我会被你害死的，克克洛。”
　　“我有分寸。”
　　克克洛端起吃剩的餐盘打扫起来，而塞特楼西则是看着他的背影抿起了嘴角。
　　“既然你那么想死……那为什么要带我跑出来！”
　　他生气了，或者说几个月来的压抑与痛苦终于是逼垮了他。
　　他呐喊着，带着几分歇斯底里，也掺杂着无力。
　　“既然你早就想为我牺牲自己，为什么不直接留在玛琳乔亚！”
　　“一开始就想死的话……就不要给我留下希望啊！”
　　而克克洛只是安静的听着，直到塞特楼西语落喘气了粗气，才默默的回头，看向塞特楼西的眼中依然带着笑意。
　　“那，你为什么不在我出门的时候自我了断？”
　　被克克洛的反问问住了的塞特楼西呆住了，愣愣的看着克克洛微笑着擦干手上的水，一步一步朝他靠近。
　　“明明有机会不是吗？只要你死了，我就毫无疑问的会活下去了，你的目的也就达成了，你也明白这个道理不是吗？”
　　此时的克克洛已经走到了塞特楼西的身边，居高临下的微微弯下腰，凑到塞特楼西面前说着。
　　“那，为什么不这么做呢？”
　　“……我，我是……”
　　塞特楼西想要进行无力的辩解，却找不到一个合理理由。
　　他连他自己都说服不了。
　　他不是没想过趁着克克洛不注意一走了之，可是他不敢。
　　他不是怕死，他怕的是他死亡带来的后果。
　　一想到克克洛毫无准备的面对他冰冷的尸体时，那种昏天暗地的绝望与痛苦，就让他他就没有勇气离开他的身边。
　　一时片刻也好，想要多陪伴在对方的身边，想要多给对方一些心理准备，想要有机会，说一句永别。
　　克克洛，也是如此吗？
　　看着塞特楼西结结巴巴半天没憋出一句话，眼神慢慢的清明下来，克克洛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轻声说过。
　　“我说过，这是一场死斗，决定结果的，不是方法，而是决心，和时机的掌握。”
　　“就看谁，能在最接近终点的时候，做好觉悟了。”
　　说着，克克洛将药塞进了塞特楼西微张的小嘴里，看着他本能的吞咽下去，满意的拍了拍他的头。
　　“准备一下，我们后天出发。”
　　“过完一般人的生活，要不要试着去露营呢~”
　　看着克克洛一如既往的灿烂笑容，塞特楼西难得的升起了一种无力感，他垂下头，淡淡的说着。
　　“随便你吧。”
　　觉悟吗和时机的把握吗……
　　片刻的沉默过后，塞特楼西抬起头，看着克克洛架起画板描摹起来，淡淡的说着。
　　“我，不会输哦。”
　　克克洛听闻愣了一下，歪着身子从画板后探出头来，了然一笑。
　　“你试试看？”

　　试试就试试。

　　之后，两人开始了真正的逃亡生活。
　　贴满北海的悬赏令让克克洛无处遁行，高额的赏金让周围每一个带着善意的笑脸都变成了面具，一次次背叛，一次次受伤，随着塞特楼西迅速恶化的病情，两人都知道，是时候了。

　　三个月，已经是极限了。

　　“海军来了啊！”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海军来这座小岛啊？！”
　　“那是……大将青雉啊！”
　　“快逃啊！”
　　“……终于到了啊，这一天。”
　　此时，小岛另一边，一座破烂的林中小屋中，克克洛对岛上的喧闹充耳不闻，只是静静的转过头，看着坐在床铺上的塞特楼西，对视着那双洁白而坚定的眼。
　　“你在干什么？塞特楼西。”
　　他平静的问道。
　　“你说过的，重要的是时机和觉悟。”
　　塞特楼西淡淡的回答着，比在脖子上的匕首泛着冰冷的寒光。
　　“这场死斗，是我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