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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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两个人都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都在彼此的生活中销声匿迹，慕森去了好几次暗黑酒吧都没有碰到过林欢。
这几次去的时候，他心里竟是有些期待的，不是仅仅当作一个打发时间的消遣，他想在这里“偶遇”林欢。
林欢在林皓的公司里，虽然每天没有闲着，但是也没有那么忙，帮着林皓处理一些小的文件，有事没事帮自己哥哥“调戏”一下小秘书，生活也是过的惬意，虽然这只是在外人眼里。
只有林欢自己知道，她的心里，一直没有平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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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欢端着一杯咖啡，倚靠在窗边。此时夜已黑透，林欢平常不怎么喝咖啡，更不会在深夜端着一杯浓咖啡。
她看着夜空，似在思考什么。
喝了一大口刚冲好的咖啡，转身拿起手机，翻出一个电话号码。
此时，电话另一端是一个女人迷迷糊糊略带怒意的语气。
“最好发生了什么人命关天的大事。”
蒋诗涵前一天晚上刚刚看完一个病人，累得半死爬上床还不到三个小时就被林欢一个电话吵醒。
蒋诗涵是林欢在加拿大时候的心理医生，两人本就是医生和患者的关系，可偏偏两人成了过命之交。
“喂，诗涵。”林欢语气轻得好像飘起来，但却是夹杂了无数情绪。
蒋诗涵很久没有听到林欢这样的说话语气，顿时清醒，把手机扯到眼前仔细看了看，确定是林欢，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林欢。”蒋诗涵试探地喊了一声，“发生什么事。”
林欢被蒋诗涵问地话噎住了，她也不知道怎么说这短时间发生的事，她觉得说不清楚，也觉得太荒唐，她想自己慢慢从死胡同走出来，可是没成想自己越走越深，只能打电话求救。
“我……不知道……”
“我现在就定机票回国，你去机场接我。”
蒋诗涵挂掉电话从床上跳起来，在路上定了最快回国的机票。
在飞机上，蒋诗涵又想起林欢那可怕的语气，与林欢第一次开口和蒋诗涵说话时，没有什么区别。
第一次见到林欢的时候，她的样子让蒋诗涵一直忘不掉。
那是蒋诗涵刚刚从英国调去加拿大，从爷爷那辈起，就是肩扛红星的人，上头有两个哥哥，都当了兵，家里就这么一个丫头，一家人实在不忍心再把她送进军营，便打小就宠上天，一直按着自己喜欢的路走，家里也不干涉。
偏偏这个小丫头犟的很，不愿意在外边提起自己的家庭情况，虽然她从没想过靠家里，但奈何不了悠悠之口。所以她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考上最好的学校，又去了国外念自己最爱的心理学，并且一直不定时地飘在国外的某些医院。
她见过很多有严重的心里疾病的人，自残到把自己毁容的都有，可是当她见到林欢的时候，心里不由一震。
林欢的眼睛很漂亮，却在那时候暗淡无光，仿佛看不见周遭的一切，眼睛里透出来的绝望是发自骨子里的。
一张小脸蜡黄，瘦的有些脱像。不说话，不吃饭，眼神也只有一个方向，只是偶尔见到林世荣夫妻两憔悴的脸时，眼睛里会多了那么一层水雾。
这样绝望的眼神，按理说应该到了自.杀的地步，可是林欢身上一点受伤的疤痕都没有。直到蒋诗涵在一次值夜班的时候，透过门缝，看见林欢跪在林世荣休息的沙发前，手里还拿着一把小刀，在自己的手腕上停留了很久，最终还是没有割下去。
那时候，蒋诗涵明白了，林欢的心里在撕扯，绝望与孝心的撕扯。
这样的撕扯，足以让一个人崩溃。
许是自己在门外挡住了一丝光线，阴影落在林欢面前。她抬起头，用微乎其微的声音对门外的蒋诗涵说了两个字。
“救我。”
蒋诗涵的心，着实颤了一下。
蒋诗涵打了个盹的功夫，就到了。
林欢看见蒋诗涵给自己发的短信，六点三十七到，这时候，林欢已经等在机场一个小时了。
没多久，林欢就看见蒋诗涵提了个小包出来了，脸上，还真有点憔悴。
刚出来，林欢就被扑了个满怀。
“林大美女，有没有想我啊。”
“不想你能给你打电话？”
“切，你少来，你看看你这黑眼圈，都能赶上当时救我时候的样子了。”蒋诗涵松开林欢接着说，“不过，到底怎么了，你昨天那语气真是吓得我快厥过去了。”
“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林欢依旧叫了一辆出租车，带着蒋诗涵到了M集团门口。
这时候才七点多，离慕森上班还有一个多小时。林欢带着蒋诗涵带对面的便利店坐下，买了两杯豆浆，两个人坐在凳子上，不再说话，蒋诗涵知道林欢在等，便也不再问。
突然，林欢问蒋诗涵：“你还记得我给你看的照片上的人的样子吗？”
“记得。”实在是那人长大太好看，蒋诗涵想不记得都难。
“嗯。”林欢从鼻腔挤出一个单音节。
作为一个专业的心理医生兼好朋友，蒋诗涵从下飞机就一直观察林欢的表情。可是并没有像之前那样。
她的眼神中不是绝望，而是无措。
不是无助，而是迷茫。
蒋诗涵杯中的豆浆全部喝完，林欢的一点没动。
林欢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偏头对蒋诗涵说：“走吧。”
蒋诗涵没有多问，拿起包，跟着林欢出去。林欢带着她在M集团门口的一棵大树后面停住，没过多久，就见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停在门口。
从副驾驶下来一个人，林欢的眼睛亮了下，蒋诗涵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
那个男人一身藏青色西装，腰背笔挺，两条大长腿不急不慢往前迈着。
可能是本能的觉得有人在注视着自己，男人下意识停下，回头，再转回头继续走。
可就在回头的那一瞬，蒋诗涵的脑子轰地一声炸开了。
这个人，和穆冰，一模一样。
就在这一秒，蒋诗涵知道林欢这样的原因。
直到慕森走近公司，看不到影子，林欢才拉着蒋诗涵离开。
电梯里，李健开始汇报一天的安排，实在是这些天慕森的工作安排一个接一个，只能趁在电梯里的时候急急忙忙说一说。
“慕总，上次慈善晚宴捐款的那个所小学的校长打来电话，项目启动暂时定在这周五，下午两点的飞机，周日回来。”
“嗯。”
慕森听了个大概，他满脑子都是刚刚大树后面那个若隐若现的身影。
是她吗？没有理由。
不是吗？真他妈像。
慕森自己也意识到这段日子没有见到过林欢，从上次暗黑酒吧之后，就没再见过。他这些天有时点开微博，看看她有没有什么动态，是上次林欢微博被扒之后悄悄关注的，然而微博没有任何动静。
他竟有些想她。
明明只见过几次，却很想。
兴许去临市几天，彻底断了念想，能好一些，他心里安慰着自己。
却还有些不甘心，内心总有一团小火苗蠢蠢欲动。
“李健，继续跟GM联系续约的事。”慕森的语气冷清，不容置疑，有一种你办不成你就给我卷铺盖走人的架势。
“……是……”我能说什么，我也很绝望啊。谁知道慕总哪根筋打错，非要缠上GM。
林欢把蒋诗涵带回家，家里窗帘还拉着，外面的光亮一点不剩地全被挡在外面。蒋诗涵看见林欢床头上摆着那个药瓶，眉头不由一皱。
“你多久没吃安眠药了。”
“没办法，真的睡不着。”林欢僵硬地笑了下，“你看见了吧。”
蒋诗涵自然知道林欢说的是什么：“嗯，所以你是怎么想的。”
林欢慢悠悠从柜子里拿出一盒烟，不太熟练地抽出一根，放在指尖，却没有点燃。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每次看见他我都控制不住地想起穆冰。甚至有时候想把他当成穆冰，不管他是谁，就凭着他那张脸，我就想跟他白头到老。”
说完，林欢拿起放在桌边的打火机，啪地一声，蹿出一束橙红色的火苗，将林欢手里的烟点燃。
作为一个心理医生，她从不相信巧合，世界上没有相同的两片树叶，更不会有两片相同的人。在她的潜意识里，这个人和穆冰不是像，而是一模一样。她坚信这个人一定和穆冰有着不一般的联系。
她不由得想起来当时林皓说的意外后，穆冰的资料完全查不到。能证明穆冰存在过的只有林欢手机里的那张照片，和念安陵的那座冰凉的墓碑。
一个想法控制不住地在蒋诗涵脑中蹦跶着。
“林欢，你有没有想过。”蒋诗涵再一次试探，“他，就是穆冰。”
林欢吸了一口烟，重重地仰头吐出。
“他不是。”说完林欢起身去拿林皓当时给林欢的那个档案袋。
蒋诗涵接过，不慌不忙地打开。
果然，和她想的一样，这几张资料，除了那张脸，没有一条能和穆冰对的上。
那个想法在她脑中更加坚定。
或者说是，当局者迷。
林欢的脸，渐渐被烟雾围绕，看不清情绪。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