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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第 6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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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天和洛明等了一天都没见郑之行回来,只得丧气地回到何府。
阿禾二人刚巧回来,正碰上他们,瞧着江天如丧考妣的样子就知道人没来,“还没回来?”阿禾问道。
江天无力地摇摇头,洛明看着阿庞满脸高兴,心下奇怪,遂问道:“你这是捡到钱了?”
捡到钱?这可是比捡到钱还要高兴的事情呢!阿庞想着他娘,没听清洛明的话,阿禾扫了一眼,“他一路上便是这个模样,不必多管,只是见到他娘了。”
“他娘?”江天一听来了兴趣,“怎么没带回来?”
“人家是姜府的夫人,你说带就带?”阿禾反问道,总得有个由头不是,哪里说走就能走。
“姜府......”江天忽然灵光一闪,问道,“莫不是姜智民?”
阿禾给他竖了个大拇指,“猜的不错。”
“可姜智民是大理寺丞,他娘怎么成了他的夫人?”江天惊诧地问道,这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人,怎么就在一起了呢?
“到屋里再说吧。”
年昭此刻不在府上,他与范竜去见老朋友了,也就是杜骏安。
杜骏安上次听了陈太后的吩咐,便去军营里了,跟随部队回来的一路上都在找机会下手,可这些痞子,一个个的都是威猛非常,说话又粗俗,把他吓的不轻。
一来二去的,他就病了,如今是病怏怏地给抬回府里的。
两个小兵最是讨厌这些个满口假仁假义的文官。武将在战场山豁出命来杀敌,这些文官又干了什么呢?还不是坐享其成,偏偏朝廷对这些文狗爱护有加,真是可笑!
没有武将杀敌退兵,哪有这些人的好日子过活,这人非但不感激,还老是找将军说些有的没的,军营里的将士都忍不下去了,才装着样子吓唬一下他,没料到这么不中用,说病就病,真是晦气!
两个小兵抬着担架将杜骏安连着担架扔在了杜府门口。幸亏这时路上没几个人,不然瞧见堂堂户部尚书被如此对待,估计要笑掉大牙。
“你......你们.....”
杜骏安实在没想到区区两个小兵竟然敢如此对待他。他这一坠落,顿时觉着心口涌上腥甜,硬压着难受,无力地抬起手指着面前这两个居高临下的小兵,愣是说不出下面的话。
小兵瞧着他半生不死的模样,裂开嘴笑了,“你有本事就去告御状啊,我们哥俩可不怕你。”说完开特地嘿嘿嘿地笑起来,看着他的笑,杜骏安有些慌。
另一个小兵便道:“你当军营里的人都是傻的吗?你想害将军,我们这只是小惩,要是逼急了,我准能将你大卸八块,抽筋剥皮,你信不信?”
“你......”杜骏安瞪大了眼,他做的如此隐蔽怎么还会被发现?
看着他不相信的样子,那个小兵继续道:“咱们在军营是无条件服从将军,你这老匹夫的一举一动皆在我们眼里。”
“不过是个跳梁小丑,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另一个小兵大笑道,“我们治不了太后,还治不了你?”
陈太后着实过分,在军营里与杜俊楠飞鸽传书,真是当他们都是只晓得蛮力的傻子不成。
他们保家卫国,夜不能寐,她在宫里倒是睡的香,若不是他们,哪来她的高枕无忧,她竟然想致将军于死地,可惜他们收拾不了陈太后。
小兵有些遗憾,但视线一对上惊恐的杜骏安,便笑了起来,他们对陈太后是没法子,可对眼前这个老匹夫多的是办法!
另一个小兵见差不多了,遂上前敲了敲门,里面出来一个小仆人,他只伸出了一只头,瞧了瞧这两位凶神恶煞的大汉子,心中发憷,硬着头皮问道:“两位壮汉可有事?”
“我们没事,是你家主子。”说着便让开了路,小仆人一见到地上躺着的杜骏安,脸色大惊,转头对着内里喊道:“快出来,老爷受伤了!”
说罢,便大开门,跑向杜骏安处,杜骏安不知是死是活,瞧着都奄奄一息了。
小仆人跪在杜骏安处,双手颤抖着推着他,可杜骏安愣是没动静,这时里面出来了好几个人,为首的应当是管家,“吵吵闹闹是怎么了?”管家人还未出来,声音便到了。
一出门就瞧见杜骏安,“这......这是怎么了?还不去请大夫!”
小仆人这才想起要去请大夫,急忙跑走了。
剩下的人将杜骏安搬回了卧房,管家对着两个小兵道:“敢问小哥是?”
“我们是郑将军手下的兵。”
“敢问我家老爷是何故如此?”
“北境苦寒,杜大人又是长年居于京都,一时水土不服,病了许久未见好。如今将军凯旋,特命我们将杜大人送回府上。只是北境医药匮乏,军医也不厉害,愣是没治好杜大人,将军有愧,特命我二人前来告罪。”一个小兵上前一步,似模似样地说了话。
管家笑道:“郑将军不愧是仁义之心,我家老爷本来身子便不好,生病是常事,不能全怪将军,倒是杜府的不是了。”说着便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钱袋,倒了几锭银子就要塞给小兵。
小兵拒绝,反身便要走,“管家不应如此,私下钱财来往是不允许的。”
管家怔了会儿,也知道自己不该这么做,只得收回来,“是我糊涂了,不如进来喝杯薄酒?”
“管家,你家老爷都这样了,你还有心思招待我们?”小兵有些不懂了,这管家瞧着一点也不担忧杜骏安。
“我是为杜府做事,可不是为杜老爷做事,”再说他又不是大夫,说着便叹了口气,“那只能托小哥向将军道谢了。”
“不必客气,天色已晚,我二人应当要走了。”那个会说话的小哥拉着另一个对着管家行了礼。
“既如此,便不多送了,二位慢走。”管家笑着送别小兵,看着他们走的背影,又看了看上面那块杜府门匾,长叹了气,才走回屋里去。
小兵们走在回去的路上,想着刚刚那个总管,真是有些奇怪呢!
“喂,你说怎么管家这么明事理,这老爷就是滩浆糊呢?”走在前面的小兵突然转过头。
后面跟着的顿时停了脚步,“我哪里知道?”
“肖统领。”两个小兵看着前头的背影,异口同声道。
肖岳转过身来,沉声问道:“可是办妥了?”
“自然,您让我说的话,我都说了。”后面的小兵答道。
“嗯。”肖岳应了一声。
“但是肖统领,那个管家倒是有些许奇怪呢!”前头的小兵咋咋呼呼地喊道。
“哦?”
——
“你现在可以说了吧,姜智民怎么跟他娘搭上了?”江天指着那个还在吃宵夜的阿庞,偷偷问道。
阿禾皱了眉,突然扭了他一下,“什么叫搭?你会不会说话!”
“我的好师姐,你就说说嘛!”江天也不恼,现在他跟着洛明每日都有强身健体,阿禾扭的这点程度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行了!”阿禾坐了下去,解释道,“据说当年姜智民跟庞青舟是好友,不过二人都喜欢上了阿庞娘亲,他爹抱得美人归,姜智民便一直没娶亲,也算是个痴情人了。”
“然后呢?”
“你别急啊,我不是在说呢嘛!”阿禾继续道,“姜智民考了科举,位于三甲,庞青舟因为一手好丹青,被圣上封为御师,后面你是知道的,可姜智民殿试之后便被派到翰林院修书了。”
“那他怎么当上大理寺承的?”
“因为我爹走了,他就顶上来了。”这中间的种种,她也不知。
“怎么当也轮不上他呀,不过是个修书的。”江天嘀咕道。
那时后大理寺的案子堆积如山,没人管也不行,阿禾便猜道:“当时大理寺是个烂摊子,或许没人愿意呢?”
“那他怎么愿意了?”江天反问道,既然人都是趋利避害的,怎么他就直接撞上去了呢?
“对了!”阿禾突然想起,“郑妃当时宫殿起火,不是交予大理寺查实吗?”
“可当初的事故原因,没有公布啊,”江天泄气道,“反正也不是陈太后的罪,知晓了也无用。”不然她还能安稳过到今日吗?
“不行,还是得知道的,你说会不会是姜智民与陈太后有什么呢?”阿禾心下突然激动起来,“若是他包庇了陈太后呢?”
“那.....”江天低着头静默了片刻,而后抬起头,“可......大理寺我们也进不去啊!”
“你忘记有一个人了?”
“阿庞他娘?”江天连连摆手,这怎么行,“大理寺又不是说进就进的,就算是家眷也不可以。”
“谁说她了!”看她柔柔弱弱的样子,她可不敢将事情交给她,阿禾对着江天使了个眼色,见他还是不懂,便说道,“是肖捕头啊!”
“肖捕头?”江天诧异。
阿禾解释:“当日城主不是来京都了吗?就在大理寺做事。”
“在姜智民手下?”江天又问道。
“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