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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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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的腿。”路垠大叫一声,何颜以为他的双腿痉挛变得严重,立马回头,路垠一把搂住何颜的肩膀和脖颈,吻住何颜的嘴唇,紧紧搂着何颜,由于失去支撑,何颜和他一起向路垠身后的墙壁倒去。
路垠背靠墙壁,紧紧搂住何颜,好像要把她抱进自己身体里一般。何颜在路垠怀里,双手抚摸上路垠的脸颊,居然感觉到了一丝潮湿。路垠的嘴唇慢慢松开,何颜轻轻帮路垠擦去脸上的泪渍。
“我男朋友居然在跟我第一次接吻的时候就哭鼻子,啧啧,上天啊……”
路垠笑出声,他爱的姑娘总有办法让他开心和舒心,“哎呀,我都一把年纪了,才来喜欢你,你就别跟我计较了。”
路垠调整坐姿,摆好双腿,何颜蹲座在他的前面的台阶上,将他的双腿箍在身体两侧,起身将路垠背起。路垠的双腿不着力的晃动之后,突然开始发紧,并开始抖动。
“还能坚持么?”何颜问。
“应该可以,没问题。”路垠牙关不自觉开始咬紧。
路垠的体重并不轻,何况身高还高。何颜尽量快的上楼,可以想见并不轻松,直到把路垠放在卧室的床边坐好,何颜已经开始气喘。路垠记得很清楚,这辈子都不会忘,一共16节台阶。
何颜把路垠的鞋脱掉,先让他躺下。路垠的双腿依然是弯曲紧绷状,何颜就一点一点帮路垠按摩,放松,从脚底到大腿,一遍一遍,直到路垠的双腿恢复瘫软。只是按摩的过程中,何颜发现路垠的大腿根部,慢慢的,鼓了起来,但路垠表情并没有任何异样。
何颜红了脸,立马说,“我去楼下,帮你拿轮椅。”说完人就不见了。
路垠起身,想靠坐在床头,低头发现自己的小帐篷居然支了起来,难怪刚才何颜突然跑掉。他赶紧抽了旁边的一个被单,掩盖在身上。瘫痪后他咨询过医生,他的位置比较高,那方面理论上应该还有些希望,只是路垠发现,它有时候会因为一些外部物理刺激或其他的因素而有反应,没想到今天在何颜面前……
何颜过了好一会才回来,路垠也已经恢复原样,佯装什么都没发生。
“我的房间如何?”
路垠眼中何颜的房间如她的人一样,简洁而温暖,大大的窗子,白天的话应该会有不错的采光。床品都是灰色的亚麻制品,衣柜都是原木材质,床头摆放着和爸妈的合影还有干棉花为主的干花装饰,还有床头读物,床正对面的陈列架上,除了何颜作为女孩子的瓶瓶罐罐,再就是摆放着世界各地的手工艺品和玩偶。照片墙上则是世界各地的风景照片。
“很不错啊。和你很像。”
“我就说吧,我房间没有什么蜘蛛精~”
“谁说没有。”路垠说着,便拉住坐在床边的何颜的手,把何颜揽在自己怀里,“我怀里的这个人就是一个勾人的蜘蛛精,把一个腿不能行的唐僧,圈在这里。”
何颜一个翻身,躺到床的另一侧,脑袋依然在路垠的胸口,“嗯,看在蜘蛛精把唐长老背进蜘蛛洞也不容易的份儿上,唐长老就给个面儿,在洞里多待会儿吧。”
路垠一手搂住何颜,一手拉着何颜的手。他何尝不想一直在这里待下去?何颜缓解了他的尴尬,替他说出了想说的话。
“为什么?”路垠突然开口。
“什么为什么?”何颜不解。
“为什么答应当我女朋友?”
“你不是追我来着么?”
“那你就答应了?”路垠反问。
“那你为啥追我?”
“因为你好,因为你对我好吧…反正就是喜欢了…哎不对,我先问你的,怎么变成你问我了?”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答应你,就是感觉,可以答应你。”
“就这样?”
“嗯,就这样吧?再就是,可能因为那天,在你旁边,睡得特别香,嘿嘿。”
路垠笑了,抚着何颜的头发,“你找一个坐轮椅的,不怕别人说你眼光不好?”
“至少到现在,你还没干出什么让我觉得自己看走眼的事儿,再说了,咱俩只要有一个人眼光好就行,这个可以平均一下哈?”真是,顺带把自己夸了。
“跟我在一起,可不容易哦,比如说刚才……”话音未落,就被何颜打断。
何颜坐起来,“唉?我怎么感觉这画风不太对啊?路垠,你是现在要让本小姐上演知难而退的戏码?那你干嘛费那么大力气天天跟我表白,还追到新疆去?好像当时你就没瘫痪似的……”
“没有,天地良心,我就是觉得,自己,太幸运了,太幸福了。”说着,又把何颜揽在怀里。
“只要两个人在一起觉得开心,只要我不觉得有问题,那么,你觉得我觉得有问题的那些问题就都不是问题,懂了吗?你希望我好,一样的,我也希望你好。你在上台阶这种事情上需要我的帮忙,可是你想想,我如果生病什么的,也需要你端水喂药的。让我不要因为你的腿觉得有负担的人是你,我听你的话了,所以,你也要听我的话。来来来,让我这个老司机带带你……”
路垠大笑,“你还老司机,你多大年纪?比我小吧,拿出身份证来看看?”
“没准你是我小弟呢,来来来,让大哥看看你身份证。”何颜玩笑道。
“看吧,你还老司机,你比我小一岁呢,快叫大哥!”
“你身份证假的吧,护照呢,驾照,驾照也行。”
两个幼稚鬼,打情骂俏,时间倒也过得飞快。
墙上,白色的时针在黑色表盘10点的位置停留。路垠舍不得的起身,把自己挪上轮椅。何颜也起身陪他。
何颜站在路垠的面前,路垠再次拥住何颜,何颜抚摸着路垠的头发。
“真不想离开你。”路垠闷声说道,“好想这样抱着你。”
“这并不是什么难事啊?反正你都说了我是蜘蛛精。”
“可我在这里,还是会给你填麻烦……”
“又来了又来了,亲,我最后再说一次,你是我的男朋友,咱们两个人在一起谈不上谁给谁添麻烦。给你三个选择,A,你再说一次这种话,我就把你甩了;B,我现在就把你甩了;C,你想干嘛就干嘛,我看你表现,回答错误的话,我就把你甩了。我数三下,回答不出正确答案,我就把你甩了。25,38,47!说答案!”
“C!”
“说,你想干嘛?”
“贫僧想待在蜘蛛精的盘丝洞!嘿嘿!我这绝对是正确答案,我发誓!,谢谢你,何颜,允许我最后一次对你这么说!”
路垠需要到洗手间处理个人问题,何颜就小心把他推进去,防止门框撞伤路垠的手。
何颜家里的马桶没有辅助设施,路垠就让何颜帮他转移到马桶上。
何颜在淋浴间放了一把椅子,让路垠冲凉。
何颜给路垠找了爸爸来住时穿的T恤短裤让路垠换上。
路垠随身的小包里,带了纸尿裤,但何颜的洗手间不方便更换,路垠回到卧室,说明情况,何颜便识趣的出门,毕竟,有些事,需要慢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