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七节 真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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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如水人如玉。
琉璃子婷婷袅袅地站起身来，款款行至洗手钵前，冲去手上沾满的泥土。
坐在廊下的雏田捧着茶杯，好奇地看着自己的嫂子的一举一动。
“嫂子，您这是在种花吗？”
琉璃子走过来，在雏田身边坐下，用一方洁白的手帕仔细擦干净手，然后把手举至眼前细细看了一遍，才回答：“是啊。”
雏田依然疑惑着：“这种事，叫下人们去做，不就行了吗？”
身为白贝城的公主，如此尊贵的身份，完全不必亲手去做这种事情的。
琉璃子矜持地一笑：“因为这是一种很稀罕的花，开花的时机很难掌握，交给别人去做，我不放心。”
“是吗？这是什么花？”雏田更加好奇了。
琉璃子端起茶杯，微微一笑：“夜光昙。这是我们白贝城特有的一种花，虽然木叶的水土不适合这种花的生长，不过我还是花了三年的心思改良成功了。”
看着雏田惊讶的表情，她无声地笑着，浅浅啜了口茶，悠闲道：“宁次君答应今天回来的，这样他就可以看到了。”
“啊，原来嫂子是特意为宁次哥哥种的啊。”雏田明白过来，微笑着，又突然想起了昨天早晨的对话，“但是为什么一定要哥哥今天回来呢？好像嫂子说过今天是个重要的日子？”
“你忘了吗？”琉璃子脸上微微一红，笑道，“三年前的今天……”
今天是个重要的日子。三年前的今天，她和他第一次见面。
那时，白衣的少年怀抱着她在晨光中高高飞翔，带她远离死亡与黑暗。在呼呼的风声中无限惊惧的女孩下意识地闭上眼睛，抓紧身边人的衣襟，突然听到头顶上方传来一个温和而平静的声音：“您没事吧？”
她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少年抿紧的唇角，镇定的眼眸。宛如立判生死的神祗。
那一刻，所有的声音都荡然无踪，白云和蓝天旋转交错，她只听到自己怦然的心跳，一下，又一下。
琉璃子抬头看了看天色。太阳悄然西斜，夏日午后特有的慵懒感觉弥漫在空气间。
“只是不知道，宁次君能不能在今天回来呢。”琉璃子轻叹着。
雏田的眼睛里也露出些微的不安：“哥哥和鸣人他们去追宇智波佐助了。”
“宇智波佐助？”琉璃子转过头来，有些好奇的问，“佐助是谁？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是鸣人曾经的队友……”雏田有些感叹，“六年前离开了木叶。”
“那就是叛忍喽？”琉璃子皱皱眉头，“直接杀掉不就完了。”
“不是这样的……”雏田放下茶杯，对着琉璃子郑重地摇了摇头，“佐助是鸣人君的队友，伙伴，朋友……对鸣人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人。”
“伙伴，朋友……”琉璃子轻声重复着，低头看着茶杯。小小水面上倒映着木叶的蓝天白云，虚无缥缈。
“是啊。就像牙君、志乃君和我一样，我们三个从忍者学校毕业后被分配在一组，不管是训练还是做任务，我们总是在一起，是可以生死相托的挚友。”雏田说着，脸上浮起薄薄的红晕，神情却是骄傲，“如果牙君或者志乃君发生了像佐助一样的情况，我也会像鸣人君一样不顾一切去把他们带回来。”
惊讶于平素温柔到软弱的雏田突如其来的坚决语气，琉璃子不由得注意地看了她两眼。
雏田忙笑着解释：“当然，牙和志乃是决不会背叛木叶的。”
琉璃子淡淡地一笑，低下头，心底泛起模模糊糊的烦躁。朋友？伙伴？对自己来说是陌生而奢侈的名词。
“那么……”琉璃子盯着自己手里的茶杯，眼神有些黯然，“宁次君也是一样吧？他的队友是谁呢？”
“宁次哥哥的队友啊，是小李哥哥，还有……”雏田顿了一下，接着道：“嗯……还有阿凯老师。”
“是吗？”琉璃子把眼睛转向雏田，有意无意地说，“阿凯老师？”
雏田涨红了脸，有点心虚地垂下头。
“既然如此，倒要请他们来家里做客才好。”琉璃子淡淡地说。
雏田悄悄抬起眼睛，看到琉璃子正在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不由得转过脸，别扭地岔开话题，“嫂子你看天上的云……看样子今天晚上会下雨呢。”
“是吗？”
两人一起抬头望向天空。高远深邃的碧空中布满轻纱般的薄云，丝丝缕缕，如白色凤鸟的巨大羽翼，轻盈飘逸，不沾片尘。
院门突然被猛然推开，花火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小脸通红，喘息得甚是厉害，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琉璃子和雏田惊讶地看着自己的小妹妹：“怎么了？”
花火扶着廊柱，抹了一把汗珠，上气不接下气地快速说：“宁次哥哥回来了……”
琉璃子一怔，随即欢喜地笑起来：“他回来了？太好了，谢谢你来报信，花火。”
雏田轻轻责道：“宁次哥哥回来很正常啊，可你也不用这么慌慌张张的啊。”
“可是，可是……”火花咽了口口水，大声说：“可是，天天姐姐也一起回来了啊！”
琉璃子一愣，觉得一阵茫然。她失神地呆坐着，手指无力地慢慢松开，茶杯骨碌碌滚到地板上，茶水洒了满身也没有察觉。
耳边依稀传来雏田和花火的对话声，飘忽不定，仿佛是从极远的地方传来。
“这怎么可能？”
“真的！我在村口亲眼看见的！天天姐姐浑身是血，宁次哥哥抱着她直接就往医院去了，哥哥的样子可吓人啦……”
夕阳西下，黯淡的余晖仿佛在昭示着什么……
琉璃子急匆匆地迈着碎步，单调的足音在幽暗的走廊里回荡，最终轻轻驻足在手术室门口。
斜照的夕阳把走廊分割成阴阳两部分。“手术中”的黄灯还亮着，宁次和小李面色阴沉地一左一右靠在手术室门口，听到琉璃子的脚步声，都把低垂的眼睛抬起来看着她。
一时间气氛凝重如水。
压抑住激烈的心跳，琉璃子走过去，向小李点头示意，然后对宁次柔声说：“你回来了？先回家休息一下吧？”
宁次慢慢抬起头，眸子里一片冰冷，凝视着她，缓缓地摇了摇头，简单地说：“不必了。天天在里面，我得等着她。”
琉璃子一身冷汗地看向小李。小李感受到琉璃子求助的目光，不由得咧嘴勉强一笑，却说不出什么来。
那真的是天天吗？
天天……不是早就死去了吗？
为什么宁次有这么笃定的神态？
三年前那场噩梦般的战斗在眼前一闪而过。小李心中隐隐觉得不妥，但是一向拙于言辞的他却无法表达那种奇怪的感受。
此时，“手术中”的灯光熄灭了，纲手走了出来。宁次直起腰身，迎上去问：“纲手大人，天天她怎么样？”
纲手一愣，深深地看向宁次。那双看不到瞳孔的白眸仿佛冰封的雪原，没有任何感情的波澜。
手术室的门再度拉开，护士们推着手术车出来了。白色的被褥自踵至颈严密地包裹着，只有一张苍白的脸露在外面。
琉璃子轻呼一声，惊恐地倒退两步。手术车上的人，头扎双髻，虽然双目紧闭，嘴角却依稀带着一丝微笑，正是天天的模样。
待琉璃子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发现自己坐在墙边的长椅上，而那一行人已经走得没有影了，几柱淡红色的余晖透过窗户斜斜地照在地上，衬得寂静的走廊更加幽暗。纲手目光关切地看着她。
“那……是天天吗？”琉璃子问，声音不受控制地颤抖，“她不是三年前就已经死了吗？”
纲手叹息着：“她是天天，又不是天天……”叹息声在寂寥的医院走廊里回荡，“她是大蛇丸制造出来的天天的克隆体，所以外貌和天天一模一样。”
“那么……”琉璃子不由得抓紧自己的领口，“她就是天天。宁次君，对她……”
琉璃子说不下去了，一丝寒意悄悄蔓延全身。在她面前，天天这两个字是禁忌。从来不曾有人对她提起过宁次和天天的往事，但是从那些人闪烁的眼神里，躲藏的语气里，她也能隐约猜到这个死去的天天和自己的丈夫有着怎样千丝万缕的联系。
天天和宁次之间，有着不为她所知的往事，还有，那些她永远无法触及的过往岁月。
纲手理解地拍了拍琉璃子的肩，沉声道：“你不用担心……这个克隆出来的天天本身就有缺陷，加上受了极重的伤，所以……”
琉璃子讶然地抬起头，看着纲手。
“……她很快就会死掉……”纲手疲惫地闭上似乎可以洞悉一切的眼睛，话语中却带着微妙的暗示。
作者有话说第32章 第七节 真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