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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第一站 梁山伯是萝莉控(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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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她糊里糊涂照顾了病号一夜,直到翌日天光微曦,梁山伯的烧才退下,叶安澜总算松了口气,倒头便睡。
 醒来时,叶安澜正躺在曾经与梁山伯同住的那张床上,想起昨日二人总算是撕破脸皮,便爬起床,一言不发往隔壁走去。
 马文才顶这个颇有个性的鸡窝头,边打哈欠边问:“做什么?”
 叶安澜问:“你怎么睡这里?”
 马文才反问:“这原本就是我的房间,为什么不能睡?”
 “我的铺盖还在里头。”
 马文才道:“放心,你所有的东西都回到原处了。”
 叶安澜不忿,“谁同意换房间了!”
 马文才向里面吼了句:“你同不同意?”
 里面传来个哆嗦的声音,道:“同···同意。”
 马文才便笑道:“我们三个都同意,少数服从多数,你还是乖乖回去住吧。”
 于是把门一关。
 叶安澜回到寝房,下定决心将另一人视为无物。
 这厮倒是乖觉,一直静静地忙自己的事。
 想到后天的月考,叶安澜决定临阵磨磨枪,于是将平日里自己做的课堂笔记翻出来,她盯着其中一个墨团,研究许久,仍不能确定此字是“非”还是“瑕”。
 这时头顶上忽然传来一个声音,道:“这是学字。”
 叶安澜下意识接口:“你怎么知道?”
 问完便开始后悔。
 梁山伯将薄薄的两张纸放在她面前,道:“将这些题目答了,交来给我看。”
 她问:“凭什么?”
 梁山伯只摸了摸她的脑袋,道:“英台,听话。”
 瞥见他白皙的面上那个巴掌印,叶安澜才埋头开始读题,心道,我这是为了自己那巴掌道歉。
 在是否翻书这一问题上,她不过犹豫一瞬,心道,他又不夫子,我怕他什么?
 便明目张胆翻书抄答案。
 梁山伯仔细将她的答卷看了一遍,最终点头道:“抄得不错。”
 于是提笔沾了朱砂,在答卷上飞快点下数点,道:“你抽空将这些地方都背了。”
 叶安澜一句“凭什么”未曾出口,似乎知道她心里想什么,他忽然抬头道:“若不想罚扫一月厕所的话,就按照我说的做。”
 说完便垂头猛咳起来。
 叶安澜最终只能嘟嘟囔囔拿回那张答卷,按照他所说的,开始记诵,不过片刻,她便会周公去了。
 醒来已是日薄西山,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而梁山伯坐在床边神色奇异地看着她,不知如此瞧了多久。
 他道:“英台,对不起。”
 夕阳落在他面上,他此时正半垂眼睑,平日的冷清褪去,将他的貌美真实完整的剥出来,竟是那样惊人,他面上甚至带了丝羞赧。
 叶安澜一时被他的美丽震慑住,看得呆住。
 这时他又开口了,问:“请告诉我,你要怎么才会喜欢我?”
 在这样坦诚的告白下,她不可抑制地心跳加速,鬼使神差答道:“除非你愿意同马文才在一起一晚。”
 梁山伯愕然抬头,面色由红转青,最终他最终面色尽褪,苍白得仿佛一张薄薄的纸。
 叶安澜心知自己口不择言,说错话,正要改口,这时马文才冲了进来,抓住她便走,口中道:“小英台,你家来人了,仿佛是出了大事。”
 问询,她不由自主跟随马文才疾奔,临出门前,似乎听到他道:“你心上便如此喜欢他。”
 叶安澜脚下一顿,来不及解释,人已经跑出房门。
 她想着,回头来,定然要好好将这误会解释清楚。
 若她初听马文才之言,还将信将疑,此时见到山门前那名身穿孝衣的男子之时,眼泪便争先恐后跑了出来,飞奔过去,唤道:“兄长!”
 祝大哥擦着眼泪,痛声道:“九妹,前些日子,有强盗闯入庄内,爹爹带着家丁护卫,拼死守卫家园,不想···”
 其后的意思,不言而喻。
 叶安澜惊恐地睁大双眼,摇头道:“爹爹正值壮年,又颇有武艺,不可能死于盗匪之手。”
 她嘴上虽如此说,心里已经信了大半,眼泪成串掉落。
 马文才愤愤拊掌,怒骂:“听闻现下盗匪横行,兵祸四起,我原不信,如此看来,句句是实话,朝廷官府都不管吗?”
 又兀自骂道:“一帮的酒囊饭袋。”
 那头祝大哥正宽慰叶安澜收拾眼泪,快些随他下山。
 马文才闻言自告奋勇为之处理书院事宜,同时送二人下山。
 来时,其中有一大半的路程皆是趴在梁山伯背上完成的,此次下山,叶安澜即便如何劳累,也咬牙忍了。
 下了山,马文才便长亭更短亭地相送。
 叶安澜忍不住在心上嘀咕,这传说中的“十八里相送”难道不是梁山伯与祝英台之间的事吗?何时扯上了马文才?
 一想到梁山伯,这厮虽然断袖得彻底,但是不得不说,他很有打动人的资本,一忍再忍之下,她从怀内掏出半枚蝶形玉佩,交到马文才手上,嘱咐道:“文才兄,你替我将此物交给山伯,就说···就说若是哪天他的袖子不断了,就来上虞祝水祝家庄提亲,我家九妹正是那与她天造地设的才貌仙娥。”
 生恐被祝大哥听去了,她这话乃是附在马文才耳畔悄声说的。
 不想回到祝家庄,叶安澜从此过上了水深火热的生活。
 母亲因为夫君去世,性情大变,从一个贤良淑德的妇人一夜之间成为灭绝师太。
 于是祝父下葬之后,叶安澜被强行令止回到书院,整日窝在绣楼的一步三寸地界,绣花绣花还是绣花。
 如此过去三月有余,在她将十指戳成筛子之后,终于能独立绣出一条像模像样的小金鱼。
 祝母又开始每日教她打算盘看账本。
 这些事若是放在前世的叶安澜手上,自然是手到擒来,不过鉴于祝英台的傻白甜的设定,她上一世女强人技能早被系统和谐掉了。
 按照祝母的话说,这年纪也该学些操持家务的本领,否则嫁出去,要被夫家嫌弃。
 叶安澜这才明白过来,这是除非出嫁,她暗无天日的日子便没有结束的时候。
 于是她一边日夜盼着梁山伯上门提亲,一边承受祝母非人折磨。
 终于在一个睡意昏沉的午后,看到桌案上堆得人人头高的账本,叶安澜正强忍着不去睡午觉。
 忽然脑海中传来“嘀嘀”两声,接着是毛毛虫萌萌哒的声音道:“恭喜宿主,完美完成任务。”
 叶安澜强自支撑的那口气终于松了,倒头趴了下去。
 在失去意识的前一瞬,还不忘在心上怒骂:贱人,难怪老娘眼睛绿了也等不来人,原来你们两个早就好上了。
 叶安澜正恨得牙齿痒痒,忽然发现自己置身冷冰冰的系统中。
 毛毛虫出现在屏幕中,头顶两个包子,身穿“恭贺新禧”的大红旗袍,眨了眨大圆眼睛,道:“恭喜宿主,顺利通过试用期,荣升为阿拉神灯计划的正式员工,往后享受安徒生委员会正式员工待遇。”
 叶安澜一听这话,心里倒升起一丝好奇,便问:“难道你们这还有工资的吗?”
 毛毛虫点头,道:“试用期八千阿拉币一个月,为试用员工购买五险一金,通过试用期,成为正式员工,工资包括基本工资和任务奖金两部分,同时购买六险一金。”
 “正式员工第一月基本工资多少?任务奖金怎么算?”
 毛毛虫在屏幕上兴奋地扭了扭屁股,旁边出现一列计算公式和文字说明。
 叶安澜飞快浏览过一遍,便已了然于心。
 原来正式员工第一月基本工资乃是试用期基本工资加上任务奖金。
 所谓任务奖金,同意按照一个公式计算,即本月基础工资*任务完成完美度
 所谓任务完成完美度,有五个档次,一档,任务世界三月内圆满完成任务,任务完成完美度100%,也就是说下个月你的基础工资可以翻倍;二档,任务世界半年内圆满完成任务吗,完美度为60%;三档,任务世界九个月内圆满完成任务,完美度为20%;四档,超过九个月未能完成任务,完美度为0%;五档,超过十二个月未能完成任务,完美度为-20%。
 如此算来,她正式首月基本工资便有12800阿拉币。
 下一刻,屏幕上便跳出本次任务所得:所得基本工资为48000阿拉币,额外奖金20000阿拉币。
 跳出一行字:本次任务所得共计68000阿拉币。
 叶安澜不解,“毛毛虫···萝莉,我记得自己在任务世界只待了四个月,那么基本工资该是32000阿拉币才对。”
 毛毛虫笑眯眯道:“安啦,宿主,本系统具有良好的工资统计规定,凡在三月内完成任务者,按照一年十二个月发放基本工资,超过三个月,低于半年的,按照六个月发放基本工资,若是超过半年同时低于九个月,按照三个月统计基本工资,若是超过九个月未能完成任务,则不发工资,但是如果超过十二个月未能完成任务,就要倒扣半年工资。鉴于宿主本次任务完成出色,不仅未曾动用系统力量,独立完成,同时达到了完成任务于无形,于是给出20000阿拉币的额外奖励。”
 完成任务于无形?
 叶安澜翻了个白眼,她连自己到底怎么完成任务的都不知道。
 想到这,磨了磨牙齿,暗恨,她倒要看看那两货背着自己到底是如何眉来眼去,勾搭成双的。
 便道:“我要看看马文才和梁山伯那边到底发生什么。”
 毛毛虫点头,“宿主,稍等。”
 屏幕上画面一转,跳到了修罗战场,视线所及皆是横尸遍地,血流成河。
 身穿破烂铠甲的将军领着将士奋力拼杀,终于杀出一条血路。
 正在叶安澜困惑是否放错剧情之时,那将军扭过头来,挥舞着砍刀,大笑。
 那张带血的脸正是马文才的。
 正在此时,乱矢飞来,取了几名将士性命,同时一道流矢直冲马文才胸口而来,来不及躲避,箭头直戳心央。
 正在众人惊慌大呼“将军”之时,那箭矢坠落下来,同时从马文才衣裳内碎落一物。
 他跳下马去,拾起,竟然是一枚已经碎裂的蝶形玉佩。
 
 正是这枚玉佩,替他挡下了那道流矢,救了他的性命。
 这一行兵将行了半日,终于到了驻扎的营地。
 马文才未及下马,就听到营地里传来哭号之声。
 守营的士兵见到他们归来,精神一震,大叫:“将军得胜而归!”
 一时,上前的营地内回荡的皆是如此声音。
 主帐内飞快跑出几人,冲着马文才行礼,唤:“将军。”
 马文才下了马,理也不理他们,径直朝主营中去,问:“军师如何了?”
 几人唯唯诺诺不敢开口,其中一个小童抹着眼睛哭道:“将军,军师不行了,你快去见他最后一面吧。”
 马文才脚步在帐前一顿,下一刻便飞快掀起帐篷,大步走了进去。
 叶安澜也因此看到帐篷内的人,骨瘦如柴,油尽灯枯,莫不如是。
 她几乎不敢相信此人便是昔日书院中的梁山伯。
 马文才上前一步,在床榻旁坐下。
 床上之人陡然惊醒一般,睁开眼,握住他的手,唤:“英台,你来看我了。”
 马文才偏过头,眼泪已经迫不及待坠了下来。
 下一刻,梁山伯便松了他的手,某种的光芒黯淡下来,道:“你不是她。”
 马文才换上一副笑脸,从袖中摸出一块已经破碎的玉佩,塞入梁山伯手中,道:“梁兄,这是当日英台离去时叫我交给你的,说是待你哪日想明白了,就凭着此物去上虞祝家提亲,她家九妹才貌双全,正与你般配。”
 梁山伯将碎的玉佩握紧,眼里迸发出狂喜,再三追问:“真是英台给我的?”
 马文才也就再三点头,垂头边抹眼泪,边道:“早该给你的,是我贪心。”
 梁山伯却恍若未闻,捏着玉佩,一径笑语:“才貌双全?这丫头还真是大话连篇,如此夸耀自己的话,也不脸红···当初我跟在后头瞧着你二人亲密无间,甚至连信物都交换了,还以为···还以为···”
 马文才不明所以,反而劝道:“梁兄,你不如就此放下英台吧,两年过去,他不定已经成亲生子了,她的九妹说不定人不错,你就···”
 想到他命不久矣,还说什么以后,马文才神色立即黯淡下来。
 梁山伯这时一把握住他的手,面上绽开一笑,道:“谢谢你,文才兄。”
 那一笑,真有如百花盛开,马文才只觉他在这一刻容光大盛,仿佛回到了那日山门前初逢,也是如此一笑,叫他当时失了神,往后的一生皆失魂。
 正应了那句一见山伯终身误。
 画面在此处定格,叶安澜回过神时,面上一片冰冷,竟是落得满面泪水。
 “告诉我,马文才的愿望是什么?”她失神问。
 屏幕上出现毛毛虫的身影,说道:“化蝶世界任务目标的任务乃是获得梁山伯的一笑。”
 原来马文才的夙愿不过是想看到梁山伯对自己笑一笑。
 叶安澜傻眼,心上的酸涩之感再也抑制不住地蔓延。
 这时毛毛虫萌软的声音传来,“亲,是否开启下一个世界?或者休息片刻。”
 叶安澜不过犹豫一瞬,便道:“开启下一个世界。”
 “好哒,”毛毛虫在屏幕上转了个圈,“第二个世界白蛇,宿主这次将附身在青蛇身上,与致力于棒打鸳鸯一千年的黑心和尚法海,斗智斗勇,谱写一场水漫金山感天动地的人妖情未了传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