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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三站 吕布是个妻管严 (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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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寡妇正骂得尽兴,忽然如被掐了脖子的母鸡,哑在那里,手脚也不动了,一瞬后,发出杀猪般的惨嚎。
待她稍稍回过神来,哪里还找得到罪魁祸首,便是那个平日里任自己打骂的儿子,也消失不见了。
九原县,小溪畔,
叶安澜恨铁不成钢地直戳着吕胖墩的额头,骂道:“你是不是傻,她那么打你也不知道躲。”
谁知吕胖墩道:“娘亲打得对,我又给她惹麻烦了。”
“你是不是吃错药了?她就你这么一个儿子,如果把你打出什么三长两短,她一个女人,在这世道更没法立足了。”
吕胖墩眼睛一亮,傻傻问道:“是这样吗?我难道不是阿娘的拖累吗?”
见他一脸茫然状,叶安澜难得耐心解释道:“当然不是,你阿娘还指望着你往后长大了,支应门庭呢!你若能早日长大成人,你阿娘便能早日享福。”
吕胖墩想了想,双眼更亮了,面露欣喜之色,点头道:“是了,你说的不错,我阿娘平日里也说过类似的话。”
叶安澜无奈摇了摇头,不由在心里为王寡妇的前景堪忧。
忍不住道:“胖墩,你再这么傻乎乎的,你阿娘不知要到什么时候才能享福呢!”
吕胖墩忽然变得非常信服她起来,挠了挠头,问:“那我该怎么办?”
叶安澜想了想,道:“在这个乱世,别的都还可,顶顶重要的一项就是你要有自保能力。”
“什么是自保能力?”
叶安澜抛给对方一个没救的眼神,认命解释起来:“就是你要能打。”
唯恐这个脑回路比寻常人慢半拍的小胖墩仍然理解不了,比了个出拳的动作。
“在乱世保命,光能打架还是不够,要有自己的势力,说白了就是军队。”
胖墩挠头求助:“什么是势力?什么是军队?”
叶安澜摆了摆手道:“这个你暂时不用知道,还是先锻炼自己的拳脚本领吧。等你哪日打遍全县无敌手了,你便能保你和你阿娘一时安稳,待你有了自己的一方势力后,或可在这乱世保你和你阿娘一世安宁。”
又道:“所以拳头只是一部分,而且是最小的一部分,最重要的是,你要有谋略。打得了人,也笼络得了人心才是正道。”
小胖墩听得一头雾水,一个劲地摇头,表示听不懂。
叶安澜这回也懒得解释,挥了挥小手,道:“这些你现在还不用理解,记住就行了,待长大了,自然会明白。”
吕胖墩点头如捣蒜,一脸敬仰地将她望,忽然想到什么,问道:“大丫,那你家往后由谁支应门庭呢?”
叶安澜被问到痛处,分析别人家的时候头头是道,到了自己这里,仍是一团糟,她叹了口气,道:“这乱世,我要是男儿就好了。”
吕胖墩似懂非懂,顺手替她将水壶灌满,半人高的铜壶到他手中跟玩似的。
接下来一段时间,叶安澜每日腾出些时间来教吕胖墩算术和兵法,而自此她家茶馆所有打水扫地的体力活全被胖墩承包了。
也不知胖墩同他那寡妇娘亲说了什么,对方竟然罕见的没过来闹。
不过了几日叫董仲颖发现了小胖墩,直呼练武奇才,便强抢过去教习拉弓射箭,
于是,一月不到功夫,小胖墩蹿高了半个脑袋,渐渐从脱离了胖墩的行列,有了少年模样。
这日,叶安澜刚刚走进自家茶馆,便发觉不对,仔细一听,竟是王寡妇那个大嗓门。
准没好事!
只听王寡妇道:“月娘啊,这些日子以来,我是发现了,这些年,都是我误会你了,你啊,男人去了,没办法,有没有我这么天生豁得去的性子,才委屈自己这么些年。我怎么说还有一样好,便是好歹有个儿子能支应门庭,哎,我有时想想真为你着急啊。”
叶安澜越听心中不详越重了。
果然那王寡妇话锋一转,便道:“这些日子我看着大丫与我们家奉先出双入对,感情好得很,忽然想到个极好的法子···”
她后面的话,叶安澜即便不听也能猜到是什么,无非是结成亲家的话。
脑海中想起那个憨厚的胖墩,叶安澜不得不承认,若真不得不在这乱世安身立命,叫她嫁给吕胖墩,未必会反对。
不过她始终不会忘记,自己来到这个世界是有任务在身的。
说到任务,叶安澜忍不住将萝莉和神马骂了个上下八百遍了。
自从她来到这个世界,睁开眼的那瞬到现在为止,那两个家伙似乎说定好了玩失踪似的,半点影子都没有,怎么唤也得不到反应。
别说剧本了,她被困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小地方,对这个自己所处的世界一无所知,对即将要执行的任务更是半点不知晓。
掐指一算,从在这世界刚睁眼到现在已有两个多月,还差七天就三个月了。
叶安澜一气跑到日常打水的溪边,看着远山白云,怔怔发呆。
“阿澜,阿澜。”
忽然听到身后传来吕胖墩的叫唤。
经过她特别声明,胖墩已经学会叫她“阿澜”而非“大丫”。
不过叶安澜想到自己今日烦恼的罪魁祸首正是这厮,便赌气不想理他。
不过,胖墩就是与旁人不同,他的毅力超群,你若不应,他便能一直叫。
终于她被唤得不耐烦了,转过身去,便见吕胖墩正站在十步开外,手里拎着一只烤熟了喷香的野鸡。
许久未沾油腥的叶安澜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忽然瞥见胖墩左后方十步开外立着个虎视眈眈的猛虎,猛虎的双目紧盯在胖墩手上那只野鸡上。
看着一无所觉,仍在招手的某人,叶安澜急得大叫:“快扔了!快扔了手上的鸡。”
吕胖墩闻言愣了一瞬,本能转身。
说时迟,那时快,猛虎已经跃起,朝他扑了过来。
叶安澜来不及想,冲上去,将胖墩一举扑倒,不想用力过度,反倒自己一脑袋磕在了石头上,眼前一黑,顿时人事不知。
意识的最后一瞬,仿佛听到吕胖墩和董仲颖的对话。
“师父,阿澜怎么了?”
“死了。”
她不会这么惨吧,连任务的边都没摸到就把自己混死了?
黑暗中,听到“叮叮叮”三声提示音。
叶安澜无奈叹息一声,看来自己是真的死了,不然怎么可能回到系统空间呢?
接着便听到萝莉那熟悉的软萌腔调。
【主人,主人,实在抱歉,由于输送系统出现故障,将您的灵魂传输错了地点,幸好现在更正还来得及。】
传输错了地点?
叶安澜磨了磨后牙槽。
萝莉顿时吓得“嘤嘤嘤”泣了三声,解释道;
【主人,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们都不想发生这种事的。萝莉在这里以萌生发誓,这种情况,绝对不会发生第二次。】
“萌生?”
萝莉嘻嘻笑了两声,解释道;
【主人,这你就不懂了吧,人将性命看得最终,我们萝莉则视萌为命,以萌生起誓,就相当于人类以性命做担保。】
“告诉我,大叔控,系统现在维修好了吗?”
清了清两口嗓子,萝莉以难得严肃地语气开口,
【回主人,系统已经维修完毕。接下来全凭主人吩咐。】
叶安澜想了想,忽然心血来潮,道:“我有些累了,能不能缓一缓再执行这次任务?”
【这个···回主人,半途放任务世界鸽子是很不好的行为,最终会受到委员会的非人道惩罚,请主人三思。】
果然不行!
叶安澜翻了个白眼,暗骂道:什么破协会啊,动不动予以惩罚,简直比法西斯还没人性!
【请主人不要再用带有辱骂性质的词语说协会,否则会遭受到非人道的处罚。】
萝莉话音方落,便听得轰隆一声雷响,在她反应过来之前,一道惊雷被劈在了她的魂体之上,伴随着“丝啦丝啦”的电响,叶安澜的魂魄被电成了一条漂浮的鱿鱼干。
萝莉惊叫一声,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一惊一乍道;
【主人,惩罚来了。】
叶安澜不知自己的魂体上过了几回电,只觉得生不如死,度秒如年。终于缓过来一口气,吐出一口青烟,咳了咳,挥手道:“废话什么,快送我去任务世界。”
这个诡异的系统空间,她是半秒钟也不想呆了。
【收到!主人请稍等,系统正在加载中,信息录入中,倒计时十秒,10/9/8/7/6/5/4/3/2/,请主人准备好!】
叶安澜调整呼吸,只觉眼前白光一闪,立即失去意识。
原以为睁开眼会躺在绿油油的草地,远处是山峦,近处是小溪,不想真实情景全然不是,可以说,大相径庭。
软帐,雕花木床,锦绣花被···
眼前的一切都彰显着并非一般人家。
近处是锦衣玉食,外面更是高墙绿瓦。
不过可唉可叹的是,她并非眼前富贵的主人,而是主人满手富贵中的一样摆设。
若论富贵,这整个大汉朝怕是再没有另一个女人比得上眼前这个,只因她是当今皇帝的生母。
没错,她这次附体到了一名宫女身上,而这名宫女恰恰属于太后宫中,副业是端茶递水,主业却是捧着一顶帽子。
这太后从先帝妃子爬到如今至高无上的位子,高处不胜寒,便时常怀念先帝。
怀念的标志便是拿出先帝曾赏赐的一顶貂帽睹物思人。
叶安澜也因此得了个捧貂帽的美差。
“大叔控,把这个世界的剧本给我吧。”
【遵命,主人!】
萝莉话音刚落,一连串的数据便涌入她的大脑。
叶安澜将信息整理一遍,发现这次任务围绕的不过是一场历史大戏——吕布戏貂蝉。
确切的来说,乃是从吕布投靠当朝太师董卓开始,到最终死于白门楼一役。
“所以说,这次的任务目标是吕布,不知道吕布的心愿是什么?”
【错!主人,这次的任务目标是貂蝉本人。】
貂蝉?
王允离间计中的美人工具?
只是不知她一介小小宫女,和顶顶貌美的貂蝉怎么扯上关系。
虽然这位身体的主人,从那朦胧的铜镜中也隐约看得出标志,她可不会自杀地以为自己会成为名传千古的女间谍。
“那请告诉我,貂蝉的愿望是什么?”
【保吕布在白门楼一役不死,并从此归于山野,安度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