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CP神马都是浮云》擒五羊

23、第二站 法海是个恋脚癖（16）

　　“你与轻狂相识？”法海的影像神色复杂地看过来。
　　叶安澜一脸莫名，摇头道：“没见过。”
　　法海的影像竟然没有就此作罢，反道：“你务必好好想想。”
　　再想了想，无奈道：“我不认识他。”
　　当然，她所认识的自始至终不过是法海的第二人格。
　　话音刚落，耳畔便响起一个声音。
　　“东海之滨有神山度朔，山上有棵大桃树，此树盘曲三千里，其桃枝东北尽头有门，曰鬼门，乃是万鬼出入之地。此门由二神把守，一曰神荼，一曰郁垒。而这火佛舍利便悬于鬼蜮之央，受恶鬼嘲谤八百万年，遭魔火烤灼七千六百年万年，不曾有丁点损毁，而此魔火有名曰，红莲业火，乃是本魔尊七千万年前同刑天老匹夫一战中，最后吐下的一口心血，不想本魔尊才睡了区区几千万年功夫，它便烧成了如此惨烈模样。听闻已经长到十万刀了，小青蛇，你可注意了，这可是昔年本尊心血唾出最烈的那一口，战意足以抵千军，你这么一小条下去，怕是抵不过一刀呢！不过本尊今日心情格外好，意外想为一件善事，你既然自己撞上了，也是难得的时运，本魔尊便帮你一次，不过···”
　　“魔尊大人想要什么？只管道来。但凡小妖能的，敢不从命！”
　　“好不知事的小妖！这四海之内，六界之中，八荒之地，有什么本魔尊不是唾手可得？不过，你既然主动提及，本魔尊也就勉为其难接受好了。”
　　“魔尊大人您请说。”
　　“天地尹始，万物为序，则一长必有一短相随，一清必有一浊伴生，六界之中，神佛魔三界强过人鬼妖三界，有一强则必有一弱，本尊一觉七千万年，却悟得一道曰：强弱。今日你遍身与我尚存一点价值的不过一物。”
　　“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叶安澜冲灵桃树指了指。
　　法海的影像摇头，反问：“你听到什么？”
　　叶安澜立即摇头，道：“没有。”
　　话音刚落，忽然劈头落了一头一面的花瓣。
　　仰头看去，灵桃木原本光秃的枝干忽的逢春，万花齐开。
　　叶安澜从未见过如此盛景，不由惊道：“开花了。”
　　转头看去，顶着法海皮囊的魔尊轻狂不知何时立在那里，信手一摊，就将金钵纳入袖中。
　　“是的，小青蛇，这说明你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她不解，问：“你怎么知道？”
　　魔尊轻狂幻出一只冰玉葫芦，也不顾及此刻这具身体和尚的身份，饮下一口，道：“这颗桃树可是以前世的最后一角灵魄捏就，见此树如见你，此即桃花如此旺盛，小青蛇，你莫不是又动了凡心？”
　　叶安澜干笑两声，这可比现代的监控仪还恐怖，监控所见不过人的行止，好歹你心里想什么，不能从屏幕中获悉。
　　“怎会？自打见过魔尊大人之后，旁的凡夫俗子，小妖如何看得上？”
　　轻狂闻言，竟一改惯常的狂妄做派，愣了愣神，只笑说了三个字：“好，好，好。”
　　叶安澜自己是未曾领会多少自己信口捏造的一句谎话具体好在何处。不过好歹将这个大魔头敷衍过去了，她便也得过且过。
　　接下来，魔尊轻狂的心境似乎都格外快意，当叶安澜问及：“不知魔尊当日问小青要的那件东西所谓何物？”
　　当日？
　　一个活了不知多少千万年的老魔头，哪里还记得日子！
　　况且不过是只将将修炼几百年的小蛇妖，不放在心上也是有的。
　　然而，轻狂不过略作沉吟，答道：“是心。”
　　叶安澜注意到他的神色颇为奇异，像是触及心上隐晦，然而这一隐晦恰是他欲要一吐为快的。
　　心？
　　这个大魔头要一个小妖的心作何用？难不成是烹来吃了？
　　皆言所谓魔头，自当有与众不同的癖好，况且这么个魔头界的大Boss。
　　叶安澜如此一推测，便想得更远了些。
　　莫不是这魔头有吃心的爱好？
　　如此一想，情景便可怖起来。
　　如此夜深人静，四下无人，岂不是最佳的作案场所？
　　她却忽略了，身为魔尊轻狂，何曾顾忌过六界的眼光，他一向依心行事，随心所欲。
　　魔尊轻狂，何等样人，一眼看穿她心中所想，浑不着恼，反倒做出回味之态，道：“小青蛇，你的蛇心确实鲜美异常，叫本魔尊甚是想念！”
　　叶安澜闻言紧捂住胸口，紧张地后退数步，口内道：“你要干嘛？我只有一颗心，已经没有了。”
　　轻狂逼上来，出五爪，做掏心之状，见她面色发白，瑟瑟发抖，忽然哈哈大笑，御风飞入树冠之中去了，边笑边道：“待本魔尊先行想明白，到底如何烹制这枚心肝才好，要知道新挖出来的新鲜心肝好吃，过了时候便不是那味了。”
　　他如此一说，非但没能给予叶安澜一丝安慰，反倒吓得她大叫一声，奔入寝房中。
　　她将身子抵在门上，一颗心仍扑通通跳个不停，惊魂未定时，忽闻一声响，看去，只见窗户从外被打开，轻狂自窗外探进来半截身子，笑道：“好了，小青蛇，本尊不逗你了，时间有限，你且听认真些。”
　　叶安澜正惊疑不定，他却全然不顾，将手掌一展，掌心便凭空多了个鸽子蛋大小的血红宝石，宝石周身环绕一层半透明的晶体。
　　轻狂道：“你只管将这个喂给那光头小子吃了，你的心愿，便能实现。”
　　话音方落，那血红的宝石便飞至面前，叶安澜下意识伸掌接住，将信将疑地询问：“这是什么？”
　　只是再看时，窗边哪里还有魔尊轻狂的影子。
　　轻狂是没见到，镜子倒是照了一次。
　　不过若一定要说照镜子，那必定是一面支离破碎的血镜子。
　　叶安澜看着那角于夜风中翻飞的火红衣角，想及一事，便是在这金山寺境地，法海的掌控之处，他们这些法术低位的，与普通人没有多少分别。
　　两个母的，如是一言不合，至多一场掐架罢。
　　于是，她淡定了，却不免在心上怨怪法海不靠谱的法力，竟然叫被压在山底下的妖物轻易便逃了出来，想当年了不得如孙悟空，也翻不出如来佛祖的五指山，最终被压了五百年之久。
　　“火佛舍利？”红衣的蜘蛛精目光凝在她手上。
　　这就是火佛舍利？
　　叶安澜当即将其纳入袖中。
　　蜘蛛精笑了笑，道：“小青蛇，你担得什么心？这火佛舍利乃属致毒致邪，这六界之中，除却欲要修习无尚界的佛家，那个不是唯恐避之不及？”
　　“无尚界？什么是无尚界？”
　　蜘蛛精翻窗走了进来，寻了个凳子坐下，才徐徐说道：“这四海八荒，划分为人鬼妖神魔佛六界，这六界都各自有其修行，凡人一生，皆逃不过终生色相迷惑，修色相界，鬼怪们浑浑噩噩，为恶为歹，常因身似浮萍，心入混沌，故修混沌界，妖那是六界之中最为痴情之物，生生世世为情所累，则修情障。”
　　叶安澜举一反三，道：“那么是否佛陀修无尚界？”
　　蜘蛛精赞许地点点头，补充道：“佛陀希求涅槃寂静，修的自是无尚界，所谓无尚，乃是无功、无名和无至的并称。”
　　“那么神仙呢？”
　　“他们？”蜘蛛精想了想，才道：“神仙讲求清心寡欲，不食烟火，修抑欲界。”
　　“魔修什么？”
　　“魔界讲求随心所欲，魔除了听从魔尊号令，一向能够为所欲为，不受任何人束缚。为恶为善仅凭一时喜好。他们因为生下来便没有心，所欲往往只是一瞬息的念头，他们喜欢及时行乐，很少想自己最真心想要的是什么。故而修所欲界。不过事有例外，像那魔尊···”
　　蜘蛛精的目光忽然再次落到她掌心，问道：“你可知为何法海对你忽冷忽热？”
　　叶安澜摇头。
　　蜘蛛精道：“他生来便有佛陀金身护体，注定便要飞升无尚界，不过却与你这么条小小的蛇妖有孽缘，为了使修行、相思两不负，他最终决定铤而走险，修成火佛，飞出六界之外，如此方能不为六界条律管束。”
　　“不过火佛岂是那样好修的，未免修成之前动了心，破了戒，以致前功尽弃，法海想得一法，便是将心上对你的情感剥离体外，先是安放在悟空这么个小怪物身上，渐感这小怪物承受不了，才预备放入金钵之中，炼化，不想正好为我所用，法力大涨，还逃出金钵，只是也想不到，竟然叫我修成了你的模样。”
　　叶安澜听她前面所说，简直闻所未闻，这世上竟然还有将情感剥离，安放到其他人身上之说，
　　不过转念想到萝莉数次向她报告好感值时都出了差错，最终只能归因与系统出故障，看来此事并非系统的问题，而很有可能，是法海将情谊剥离出来时不小心别系统勘测到，但是瞬即，那勘测到的好感却已被投放到了旁人身上。
　　想明白这些，叶安澜心里说不出的复杂，而后听这蜘蛛精如此轻蔑称呼悟空，便忍不住发作起来，道：“你怎么说悟空是小怪物？”
　　蜘蛛精全部在乎，笑了笑道：“你可知道，这小怪物五年前便是如今这副模样。”
　　她一时没听明白，问：“什么意思？”
　　蜘蛛精这才解释道：“那小怪物是不会长大的，永生永世都是这副模样，不会老，亦不会死。”
　　“怎会？”她一直以为悟空是个没长大的小子，即便私心里多少不愿相信这蜘蛛精所说，不知为何，叶安澜下意识已有六七分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