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22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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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支白玫瑰是沈佳琪买给米粒的，她每天都带一支，插在米粒住的客房床头玻璃瓶子里，装一点清水，灯光一照十分好看。米粒喜欢这些精致好看的玩意。张先生回来这天米粒不小心打碎了床头的瓶子，她正拎着沈佳琪的好意站在客厅中央去找一个一样的玻璃瓶，张先生开门的时候她没有留意这边的声响，只是一心的把花插进水里。转头彼此相见的时候都不由一惊，她上下看一眼拿着钥匙的张先生，猜到这可能是真正的主人，于是礼貌得报之一笑：“打扰了。”
张先生更吃惊的是他似乎见过这个女生，何处见过他没有了印象，只是觉得见过。他对她的面容充满了好感，人们总会对漂亮的女生充满好感。他笑一笑使自己没那么严肃”，还没来得问，米粒便又说：“我是沈佳琪的朋友。”她的手已经从玻璃瓶上松开，松松得垂在细腰旁，整副身体都舒展在他面前，她有很好看的脖颈，锁骨下面蕾丝薄薄得附在白皙的皮肤上，在胸脯处起伏出一个优美的弧度，那睡裙十分合身，贴着米粒纤细的腰和精巧的胯，在膝盖上面戛然而止，位置恰到好处，短一分便显轻浮，长一分又缺乏乐趣，她小腿和脚趾全部裸露着，地板并不温暖，她脚趾动了一动，在向另一边的小腿上摩擦了一下，那一摩擦使张先生心里燥热起来。他更温和：“你可以随便住，我并不在这里常呆。请问您叫什么”
米粒知道张先生在盯着她看。她原来会反感被男生盯着的目光，但现在她尽情得让他看，杨辰你不知道你错过的什么，26岁被别的男人眼馋的女人魅力。她伸手撩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眼上挑出一点笑，使丧气的神情变成亲和力：“我叫米粒，原先做法文翻译。”
她光着脚往前走了几步又止住，左臂垂着，右手搭过去，一脸坦白对着张先生问：“您又是叫什么？做什么的呢？”
张先生一面脱下来西装给米粒的肩膀盖过去，一面说起来自己的生意，说起来自己的名讳，说完毕盯着她的脸，她鼻子上的小痣生的位置可真好，似乎要记起来什么，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想起。司机在门外喊了一声张总，时间快来不及了。他低头看了一眼手机便转身往外走，同时又向米粒交代一遍：“你想住到什么时候就住到什么时候，不要客气。
他坐到车上一遍一遍回想究竟是在什么地方见到。最后他终于记起来，是在那场选美大赛和之后的慈善晚会上，她是个美貌的第二名小姐，是舞场上技压全场的小舞娘。他当时还打听过她，后来听何老板的司机说，这姑娘是个清高的主儿，谁也看不上，比赛结束后也没再出现，什么痕迹也没留下。倒是其他一些姑娘，依然活跃在很多富商身旁，像块装在西服口袋里的暗红手绢。张先生觉得这可真是个奇遇，她21岁的时候长得可真是好看，现在的脸上褪下一点婴儿肥，人更消瘦，那腰肢不知道还有没有当初那么软，今天晚上他可以和她讲一讲，当年他曾经在台下见到她，她当时和现在都漂亮的不像话。
张先生的出现引起来米粒的好奇，她从网上搜了搜张先生的名字，一个不太出名集团的董事长，捐过两栋楼和一所小学，离了婚的新闻挂在一个小角。应该还蛮有钱，米粒嘀咕着。张先生并没有大老板的那份威严，他原来高中毕业以后做猪饲料出身，有一点资本以后全部拿去投资了房地产，房价疯涨的同时也把张先生从一个底层人民推高到资本家的地位，张先生很慷慨，比起生下来就有钱的富人，张先生花钱十分不计较，他并不怕一无所有，他是从一无所有里来。慷慨和用功帮他打开了更多财路，他是人际圈子里出名的好人缘，否则叶琴也不会因为一碗十几年前的蛋炒饭就可以捆住他。
米粒从肩膀上卸下来张先生的西装，一边想应该把这件衣服放在什么地方，她轻轻推开别墅主卧的门，装饰非常简洁，床上铺着一条织锦，地上是浅咖啡色的羊绒毯子，墙角有一个红酒的小冰箱柜，她推开衣柜的门，里面排列着蓝色和黑色的男士衬衫和西装，没有女人的痕迹。床头也竖着一支玻璃花瓶，里面用清水养着一株绿萝，她脑子里忽然闪过念头这绿萝是不是沈佳琪插在这里的，又想沈佳琪和张先生是什么关系，沈佳琪让她搬进来的时候说主人是“我母亲的一个朋友。”米粒没再仔细思忖，她决定相信他们的朋友关系。也决定把这件西装放在张先生的床上。她把叠好的西装又重新打乱，随手丢在床单上，看上去大胆又不礼貌。后来米粒懊悔过，但不是从这个举动开始懊悔，而是从她查新闻时候开始懊悔。如果当时看的足够仔细，她便能读到张先生捐的那所小学的名称，是沈佳琪的名字，然后她就会规规矩矩把衣服挂到客厅的衣帽架子上。
张先生回来时已经有点醉，他推开卧室门瘫倒在床上，一伸手摸到身下的西装，那西服离远了还有一点香味。这香气使张先生振奋起来，他走下楼看见米粒正从厨房里出来，正把围裙从身上解了下来，释放出纤细的腰，她望了一眼张先生，“在您这儿不打招呼就住了这么久，为表感谢我炖了一些汤和开胃口的菜，可以拿来解解酒。不知道张先生给不给这个面子。”
她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带一点心虚，这是柳向美常说的话，“不知道这位老总给不给面子。”对于柳向美，这句话就是她的社交货币，她什么都没有，就只好拿美人的面子出来。每回抛出这句话，她都能用一丁点的魅力交换来一份人情，用一份人情交换来他们身边一个位置，连带米粒都熟稔这个流程，只是柳向美没来得及告诉米粒美人的面子有多薄，就丧失了青春。如果不是美人，一个女人在社交场合里是没有面子的。这些话柳向美都自己咽了下去。
有目的才说这句话，然而米粒有什么目的，她现在并不清晰。杨辰逃走的时候米粒就已经判定这段感情死刑，她判处所有爱情死刑，她现在老老实实承认自己是利己主义，并不适合爱情。她想起来柳向美带给她全是空洞的成长经历，呼呼漏风，什么都网罗不住。而爱情、友情还有亲情偏又是慷慨的事情，大度和奉献，米粒交不出去。现在的米粒，失去了工作，也失去了生活，只剩下一身求生的本能。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22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