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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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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要带哈利散步，我没料到会是这样的。”
“那我该带他去公园么？”夏洛克对这个想法嗤之以鼻。
“松德贝里医生认为那对他有好处。”约翰提醒他，他不觉得厌烦，反倒感到有些困惑。事实上，他很高兴夏洛克会对呼吸新鲜空气感兴趣，尽管这不像他的行事方式。
“好吧，如果是松德贝里医生说的。”夏洛克不无讽刺地回答道。哈利在他的肩膀上吃吃笑着，夏洛克发现这孩子明显跟不上自己的步伐，所以他把他安置在那儿，“现在，雪利...”
“第五条。”约翰打断了他，夏洛克皱起眉。
“行。现在，哈利，我们在哪儿？”
“牛津街！”哈利热情地喊着，他的小手拍打着夏洛克的脑瓜顶。
“那么家在哪儿？”
“贝克街！”
“很好。在贝克街哪里？”
“221B。”哈利自信地说道，当夏洛克告诉他回答正确时，他高兴地笑了起来。
“隔在牛津街和贝克街中间的是哪条街？”哈利在这个问题上停顿了一下，不过只有一小会儿。
“很多树？”
“非常好，那个词的意思是一个有很多树的花园，你记得是什么吗？”
“国园？”哈利轻轻拽着夏洛克的头发，看上去有点低沉，像是知道自己答错了一样。
“很接近，是‘果园’，果园街。那两条街之间还有什么？”
“广场。”哈利说道，更有信心了一点，尽管他的手指还缠在夏洛克的头发里，看那力道，约翰觉得夏洛克一定很疼，但他丝毫没表现出来，也没有让哈利松手。有几次，约翰想要中止这次问答，他担心夏洛克问得太过，但到目前为止，哈利似乎乐在其中。而且这能让哈利了解他所在社区的周边环境，约翰对此表示赞同，不过他觉得用不着做到夏洛克这种近乎于精神病的程度。
“对，广场的名字是？”
“啊...呃...鲍..鲍..包曼？”
“很接近。约翰？”
“什么？哦，呃...波曼广场。”
“非常好，约翰。”
约翰在哈利大笑的时候咽下了他想说的话。
“现在注意了，雪..”
“第五条。”
“...哈利。我们前边有三条街，左边是托特纳姆法院路，往前走，牛津街变成了...猜一猜？”
“牛津街？”哈利猜道。夏洛克在每个十字路口都要问一遍这个问题，而每一次\'仍旧是牛津街\'都是正确答案。不过这次不是。
“不完全对...是新牛津街！接着看右边，是查令十字街。我们要穿过去么，约翰？”
“我想我们今天已经走了够多的路了。”约翰明确地指出这一点。毕竟他们花了半个多小时才走到这儿。夏洛克故意无视了他的话。
“那咱们试试走查令十字街这条线路。这条街道叫什么，雪－哈利？”
“查－十字街？”
“差不多正确。”夏洛克边走边继续着他的课程，约翰叹了口气，服从地跟了上去。尽管他们中途没有去约翰第一次提议过的游乐场或是临近的公园，这次散步本身还是很愉快的。不过约翰有过一个一闪而过的念头，如果他也能坐在夏洛克的肩膀上就好了——他几乎和哈利一样，很难跟上这个人的步伐。
起初约翰从没有想过，当他们三人一起外出的时候，是夏洛克和哈利进行着大部分的交谈，更不用说他还亲自抱着男孩。不仅如此，当哈利忘记一些事，或是没能如夏洛克一样敏锐地观察四周的时候，他也没有嫌弃那孩子愚蠢。约翰对夏洛克提起过这个，他是这么回答的，“别说傻话，约翰。我不需要他的治疗师来告诉我\'愚蠢\'这个词对他的成长有害，况且至少哈利去尝试了，这比我不得不忍受的那些蠢货要强得多。”
这时候，夏洛克正进一步引导着哈利——一个里面有着很多书和收银机的建筑有可能会是书店。哈利答对了，他低下头对约翰笑着，约翰立刻回以微笑，脑子里则猜测着夏洛克还能遵守\'不能带哈利去查案\'这条规定多久。
“你饿了吗，哈利？”约翰在夏洛克提出另一个问题之前抢先问道，哈利有些坐立不安，明显对此十分困扰，就像是他回答不出来夏洛克的提问一样。
“不知道？”他最后说道，一边垂头凝视着约翰，试图找出正确的答案。约翰勉强笑了一下。
“唔好吧，你呢夏洛克，你饿了吗？”夏洛克疑问地看着他，这一刻约翰担心夏洛克不明白他问这话的真意。
“是的。”夏洛克回答道，“我相当饿。”约翰默默地松了口气。而夏洛克看起来对自己很满意，他问道，“那你呢约翰，你饿了吗？”
“是的，多谢关心。你知道你现在是不是饿了吗，哈利？”
“...是的？”
“好极了。”约翰大声说着，“我想我们应该找个地方吃点东西。你想吃点什么，哈利？”
“…”
“你想吃...一本书吗？”笑容回到哈利的面庞上，此时他意识到他的约翰叔叔正在犯傻，于是他大幅度地摇了摇头。
“不想？那你想吃...巴士吗？”
“不想！”哈利的笑容更大了，夏洛克的表情在感到有趣和鄙视之间来回挣扎。
“那好吧，你想要吃...”约翰扫视四周，打算寻找同样傻气的物品。
“在这儿。”夏洛克忽然停了下来，精神集中地凝视着一栋老旧的建筑，它位于一家书店和音像店之间。约翰不解地看过去。
“一家酒吧？这地方看起来...不怎么干净。”约翰皱起眉。
“约翰。”夏洛克压低了嗓音，“看，仔细看，这地方很古怪。”
“而你想要带着哈利过去？”尽管如此，他还是试图去仔细观察。说到酒吧，约翰曾经见过很多奇奇怪怪的人出入其中，而眼前这地方除了名字怪诞以外，并没什么特别显眼之处。
“哦，不是危险式的古怪。而且我怀疑这正是哈利该去的地方。”
“一个破破烂烂的酒吧是哈利该去的地方？”
“你看，约翰！难道你看不到吗？”夏洛克听起来有点生气，约翰无法理解地盯着他，而哈利又忧虑地攥紧了夏洛克的头发。约翰明显看不到夏洛克所见，后者发出一声挫败地叫喊，语速飞快地对约翰解释起来，几乎令人跟不上他的思维，“看着，人们从我们身边直接走过去，他们进了那家商店，或者那一家，他们的目光看向那些商店，但没人会看这里。”
“所以这是栋难看的旧楼。”约翰指明道，“夏洛克，我想你吓到...”
“他们不看这儿是因为他们看不见。我以前和他们一样，甚至是我，你不明白吗？我走过每条街，记下每一条主道、小路、巷子、捷径和绕行路线，这些我都看见了，也都记住了。我可以说出这条街上每一家商店的名字，每一个十字路口，每一家酒吧、咖啡厅或餐厅。你知道么？我走在这条路上的时候，从未见过那家酒吧！”
“从未？”约翰问道，他又看了一眼，试图按照夏洛克的方式来观察，“它看起来没那么新。”
“我不是说它是新开的，我的意思是它不在那儿。这些商店之间没有建筑，只是一条空巷子，很短，另一端是一堵墙。现在想起来真得很奇怪，我记得那条巷子，却从来没试过走进去。我越试图描画它，它的尺寸就越不准确，但以前我从来没注意过。我，从未注意，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你遗漏了什么细节？”
“当然不是。这意味着这些护身符十分管用！这意味着这家酒吧是利用胶质能量隐藏起来的，这意味着，约翰，哈利，这家酒吧的顾客对胶质能量很敏感。简单的说，这里萦绕着魔法。”
说完这话，夏洛克大步走进了破釜酒吧，哈利仍旧紧抓着他的头发，约翰不得不跟在后边，稍后他要和夏洛克谈谈，这件事还没完。
正如约翰猜想的那样，酒吧内部有些破败，但看起来比它的外观要强的多，这是个古旧却整洁的地方，哈利也并不是房间里唯一的孩子。无论这些人会不会魔法，约翰依然很难让自己相信这一切是真的，尽管他已经看过了麦克罗夫特安排的魔法展示，他仍半信半疑，认为这可能是福尔摩斯兄弟和他开的一个玩笑。
在约翰打量着酒吧的时候，夏洛克已经在一个座位上坐了下来，他试图把哈利放下来，经过几次疼痛的拉扯之后，哈利终于松开了他的头发，并爬到他的膝盖上坐好。约翰坐到他们对面，十分感激能有个休息的机会。
“这孩子看起来有些沮丧。”夏洛克皱起眉，期望约翰能帮他破解这个谜团。
“他以为你生气了，”约翰说道，“我本来想告诉你的，他搞不清楚你是因为激动、挫败还是生气才大声说话的。”他没有指责夏洛克，对方接受了这个解释，并记下了信息留作后用。
“啊，雪林福特...”
“哈利。”
“是的...我没有生你或者约翰叔叔的气，有时我注意到的事比其他人要多，而当他们跟不上我的思维的时候，我会有点...不开心，你明白么？”
“是的？”哈利小声回答道，他紧张地捏着夏洛克的围巾，扭着脑袋试图观察夏洛克的表情。
“你看，约翰，他明白的。”约翰叹了口气，没有反驳他。既然哈利既没哭，又回答了问题，约翰觉得他应该没什么大碍。
他们在酒吧里吃了午餐，尤其令约翰高兴的是，夏洛克也和他们一起吃了饭。好几个人向夏洛克指出，他的用餐习惯给哈利做了坏榜样，这孩子一直不肯承认自己饿了。这儿的食物超出约翰的预期，酒吧的男招待在了解到他们三人最近才知道“巫师世界”这件事后推荐的饮品也很不错，不过哈利太小了，他们只让他喝了一小口黄油啤酒。夏洛克看上去不太喜欢哈利面前的温饮料和冰南瓜汁，不知为何，他对自己的茶也并不满意。
“约翰，”夏洛克说道，哈利的座位被换成了约翰的膝盖，“你注意到了什么？”
“薯片有点咸？”约翰问道，夏洛克恼怒地看了他一眼。
“我说的是房间，约翰，还有这些人，你注意到了什么？”
“好吧。”约翰回答了他，情绪在填饱肚子和休息片刻之后变的愉快了一些，“房间里有两家人和三个单独的客人。那两家人，一家是祖母带着和哈利差不多大的男孩，另一家是父母带着两个学龄期的孩子，他们告诉我这里是个安全、友好的环境，而其他三个人，两个人看上去在喝酒，另一个在喝茶，他们告诉我这里也是个吸引不合群的人来的地方。”
“实际上是咖啡，不过你还不算太差。哈利你呢，注意到了什么？”哈利紧张地动了动，他环视着房间，短暂地和另一个小男孩对视了一眼，但两个人都害羞地移开了目光。
“他们穿的很滑稽，”他最后说道，“饮料也很有趣。”
“非常好。”夏洛克很开心，“约翰只注意到了他想看的事情，而你恰恰看见了最重要的事，这里不是一家典型的英国酒吧。”
“因为这儿有魔法？”约翰问道，试图不那么怀疑。他再次看了看，这些人的衣着确实有点滑稽，不是所有人，离他最近的那一家人穿着十分正常的衣服，那祖孙两人看起来也没那么奇怪，但另外三人都穿着袍子。
“你有注意到来往的人么？”夏洛克问他。
“没有，因为我们是来这儿吃饭的。”
“你没看到吗？我认为这里是通往一个胶质地点的大门，它被魔法世界给隐藏起来了。事实上，我想它就在那儿。”夏洛克的眼里闪烁着激动的光彩与探索的渴求，当约翰没有回应的时候，他转向了哈利。
“过来，雪利...”
“第五...”
“好吧好吧，哈利！”夏洛克不耐烦地大声说道，“现在，你想不想...”
“哈利？哈利·波特？”旁边桌前的一个人探过头来，打算仔细看看男孩，房间里忽然被一阵紧绷的静默笼罩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转过来盯着他们。
有些人不仅仅在看，他们站了起来，逐渐靠近以便能看的更清楚，哈利把他的脸藏在了约翰的夹克衫里。
“他是哈利·波特吗？”一旁的小女孩轻声问着她的妈妈，“他有那道伤疤吗？”
“告诉我，先生，他是哈利·波特吗？”一个年老的女人问道，她凑的很近，想要看一看哈利的脸，“我想和他握手！”
“他不是。”约翰紧张地回答，他的本能叫嚣着反击，尽管此时此地并没有真正的冲突。
“他是我的儿子，哈利·雪林福特·福尔摩斯，”夏洛克的声音冷冷的，他怒视着侵入他们个人空间的陌生人，“你吓到他了，走开。”
“请。”约翰补充道，尽管他很欣赏夏洛克此刻这不符合社交礼仪的行为。女人在他们的瞪视下后退了，但离得不远，她看上去没被说服。
“你确定？只要让我们看看他的额头...”
“够了，格拉迪斯，”酒保厉声道，突然出现在她身后，“你的唐突行为吓到孩子了。”格拉迪斯勉强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他继续瞪向每一个人，直到他们转过身，恢复了低声的交谈，最后他看向他们，“抱歉，你们要再来一杯饮料吗？或许给这孩子来点果汁？我来请。”
“不了，谢谢，”约翰坚决地说，“我们得走了。”
“好吧，希望很快能再见到你们，”他凑近了些，俯身悄声说道，“我有个建议，或许你们可以买个帽子？非常有用的东西，帽子，用来保暖...掩饰身份...非常有用。”
“呃，好的，谢谢你。”约翰说道，“也许我们应该买个。”酒保向他们点了点头，最后对哈利友好地笑了笑，转身回了吧台。这些哈利都没看到，他的脸还埋在约翰的夹克衫里。
“来吧，约翰，”夏洛克的声音比之前低了很多，“我们应当找找酒吧后面的那个门...”
“不，我们不去。”夏洛克皱起眉。“看看哈...雪利，夏洛克。他很累，很害怕...他的额头冷冰冰的，我们该回家了。”
“但是约翰，我们得探索...”
“这个魔法世界存在多久了？”
“什么？几个世纪，我想，几千年，或许从人类诞生之时就存在了。麦克罗夫特解释的时候你没听么？”
“那么明天它也不会消失，对么？”夏洛克不高兴地撇了下嘴，“看看他，夏洛克，用你的智慧认真看看，然后告诉我你真的认为现在带着哈－雪利去探索这个\'魔法通道\'是个好主意吗？你知道它是安全的吗？”
“有其他孩子...”
“百分之百，你确定它很安全吗？”夏洛克沉默下来。“我们回家。”约翰抱起哈利，后者也用尽全力抱住约翰。他走出了酒吧，他们周围的世界持续运转，人群来来往往，无论是恰巧冲着他们的方向，还是随意地经过他们身边，路人们的眼神都错开了约翰、哈利，还有身后的酒吧。他等待着，期待着，脑子里数着数。
他身后的门在数到十二时被推开了。
“或许伪装的时候还可以戴上墨镜。”
“你是伪装专家，夏洛克。”
在他们走回牛津街的路上，夏洛克大声谈论着假发和化妆的作用，当他们回到公寓的时候，哈利又高兴了起来，他自豪地列出了他们经过的每一条路、街道和广场，夏洛克给了他一块饼干，又拍了拍他的头。
约翰也给了夏洛克一块饼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