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贾琮科举路》绝世神狐

21、祸从天降

　　他们这一桌还是有旁人的，那些人对贾琮这么小的孩子没甚在意，见他如此问，少不得笑话两声。

　　“你个小娃娃怕是没来过这状元楼吧，出题人怎么能答出自个的观点呢，这位可是昨日的头筹，他那张嘴还有肚里的学识都不差，岂能让他再次一次风头。”

　　“状元楼不让连任吗？”连任得话不是名头更大吗？

　　“自然不让连任，要是个厉害的一直巴着头筹，其他人都不让展示了么？”

　　“这样说也对。”贾琮又看向那位温柔沉默的昨日头筹，从上到下只微微笑着，除了喝茶就是吃点心，半个字不多说，对上他的眼神，也丝毫不退让，只当自个看见阿猫阿狗一般。

　　贾琮歪歪头，总觉得这人的头筹是花钱买来的，今日的作秀也是沽名钓誉。

　　半响，对方偏头望来，语气格外平淡道，“你对我很好奇？”

　　“是的，想知道你脑袋里在想些什么，对他们的观点有何看法。”贾琮随口说道。

　　“不止吧！”对方并没把贾琮当个孩子看，这还是贾琮第一回与人正经交流，“其实你大可以问出来，我又不能打你。”

　　“我问了你就会说吗？刚刚那问题你不是不回答吗？”贾琮无辜得眨眨眼。

　　对方微勾唇角，“你不问我怎么说呢？你问了，我再考虑要不要告诉你。”

　　“那可不行，我自己看出来才有意思，这位兄长据我观察，你应该不站在任何一方吧。”

　　贾琮歪着头正正经经说着这样一句废话，坐他们一桌看他们交锋的其他人噗一声笑出来，各个都想揉揉贾琮这无辜脸，简直太皮厚了些。

　　那人对这话并无过多表情，依旧还是那副温和样，“那你又是站在哪一边？”

　　贾琮眉头一皱，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不过看见对方意有所指的眼神时，总觉得自己的身份没准暴露了，难倒这还是熟人？原主会有这样的朋友？

　　那人的眼神并无过多展示，转吸间便恢复正常，清澈见底的单纯无害样，着实迷惑人得紧，这样的人不去演戏实在浪费。

　　“你既不愿多言，我自也不想告诉你，你若想知道我是谁，也得先将名字告于我才成。”对方这番调笑似得话，让贾琮更加确信，这人应该知道他的身份。

　　说来，现场很尴尬啊，四周学生大多寒门，对尸位素餐的勋贵多得是怨言，尤其一番争执下来，更是闹得火气备涨，真大大方方告知身份，今儿能不能安生离开，都是个问题。

　　对方见他不答，也没咄咄逼人，只是淡然一笑，“其实我的名字大家都知道，上场较量自当用真名示人，你可以叫我张大哥。”

　　贾琮砸吧砸吧嘴，那句张大哥愣是叫不出，总觉得里头有点莫名的尺度，不过这人的厉害之处，贾琮是体会得淋漓尽致，几句话弄得他下不来台，几句话又让他心平气和，弄得他哭也不是笑也不是，甚至都不好再看他。

　　“系统，你说我什么时候后能达到这水准。”

　　“呵，你永远达不到，这人识人待人的水准都很高，根据他肤色和气色看，他应该长于江南，到了京城还有些水土不服。”

　　“这你都知道！你还有什么不知道的！”贾琮又一次厚着脸皮仔细打量那人的脸，貌似还真有些干巴巴，“系统，你说他是怎么看穿我身份的？”

　　“你的衣服、布料质地、气质等很多方面都可以猜测一个人的身份，没点阅历是办不到的。”

　　系统对那人评价极高，那人如今也不过二十而已，竟比上辈子他一个成功人士还厉害！这得生活在什么样的环境，才练得出这样的处世之能。

　　也许……这人过得不是很顺常吧！

　　面对又一次厚脸皮直勾勾看人的孩子，那人依旧那么好脾气，连旁边的人都想警告警告贾琮，他却一直温和如初，可也正因为一直盯着看，贾琮稍稍察觉到这人好像在等着些什么。

　　而这个时间，没准很快就到。

　　“差不多，我也该走了，小兄弟一起？”不到盏茶时间，对方再一次起身，临行前还对着贾琮说上一句。

　　贾琮下意识就摇摇头，对方好似有些遗憾的模样，对着同桌的人告辞后抬脚便走。

　　“喂小鬼，人都被人盯跑了你还看！”

　　“你这小鬼好生无力，直勾勾看人家，人家又不是什么美人！长得也就清秀而已。”

　　周边人还在说着些什么，贾琮却没怎么听，见到那人走到门口，嘴角微勾之后，心头一慌，赶紧起身想跑。

　　眼尖的店小二一把拦住他，“小子，茶水钱还没给呢，就想跑？也不打听打听这是什么地方。”

　　“钱给你，我……”

　　“哟嚯，大家都在议论什么，让本少爷也听听。”

　　一个身穿血红狐皮的少爷走进门，带着一堆跟班和小厮，把整个状元楼围了个结结实实，“勋贵？本少就是勋贵人家，你们一个个有什么话想说，对着本少就是，看本少会不会赏你口饭吃，哈哈哈。”

　　“这人谁啊？”

　　“就是，勋贵人家都这么嚣张？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公然斗殴？”

　　“你们还不知道吧，这人就是承恩公家的嫡次子，太后娘娘的宝贝侄孙，皇后娘娘的亲侄儿，前些时候还听闻城外一个少妇被人这样那样呢，结果人没了状也没告成，一家子老老小小全死干净了。”

　　“这也太过分了吧！”

　　“岂止过分，上头人护着，什么事做不出来，你看他身上那狐皮，据说是圣上赏赐，是藩国上供的，连一丝杂色都没有的顶级货。”

　　“可状元楼不是也有后台吗？”

　　“状元楼的后台能比得上他？你看他敢包围状元楼，可见有多厉害！”

　　四周悉悉索索各种声音，却无一个敢站出来挑战，贾琮这会儿断然不好再动，贾府虽然说曾经风光过一阵子，但现在显然落败，要是刚刚跟着那人走就好了。

　　不过贾琮就是觉得，刚刚走那人完全就在挑事，还走得时候如此之好。

　　“哟，不是骂勋贵人家不行吗？怎么当着人面又不敢骂啦？你们这些书生啊，就是表里不一，都爱背地里使坏，当面两个手指头都不敢动，难怪人家都说百无一用是书生，哈哈哈。”

　　“可不是嘛，刚我还听了一耳朵，大少，他们对勋贵人家不满至极，想让圣上不顾情面下令处理呢，还说要一块儿去宫门口哭诉您的暴行呢。”

　　“就是就是，我看到他带得头，把少爷你干的事全给抖搂出来，让人好一顿骂呢。”

　　跟在那嚣张少年身后的两个狗腿子很殷勤得指了指人群中一个书生，刚刚那书生的确有拔得头筹之势，对勋贵人家最是骂得狠，这会儿被人点出来，他倒也不怕。

　　“公众场合畅所欲言有何不可，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既然敢做还不敢当？”

　　“哟，够硬气啊，我敢做敢当，就不知你敢做敢当不？骂我？你敢骂我！小的人让他尝尝骂我的代价。”那人手指一点，身后那堆小厮哗一下全都冲上前来。

　　那书生半点不怕，好似有点功夫在，躲在人群里跳来跳去，那群人没抓到他，却也让其他人推搡得大乱，一群人不到片刻就扭打在一起，个头小的贾琮连忙躲开去。

　　真倒霉催的，好不容易出个们，还想着游玩一番，结果竟碰上这事，门口有那嚣张的少爷把手，他是去不了的，贾琮只能尽量躲开旁人，努力朝二楼跑去。

　　二楼是贵宾室，大都身份都不一般，楼梯口自然有人把手，而刚刚那掌柜的也站在那儿，丝毫没有下去的意思，却也不然贾琮上来，顶多允许他站在楼梯之上躲避旁人。

　　“他怎么会来，不过一个议题而已，闹这么大！”掌柜的冷冷一哂，“待会儿抓他几个狗腿，赔了桌椅钱。”

　　“掌柜的，那两狗腿常年跟在那位身边，轻易不离开，说不准很难抓，倒不如抓个有钱的陪算了。”把守的侍卫上下看眼贾琮，抿嘴一笑道。

　　贾琮：“……”

　　靠之，这简直是自投罗网啊！真要被抓回家，家里其他人还不抽死他！还不如挨顿打呢！

　　贾琮想都不想，迅速退去，引得上房传来一阵嘲笑。

　　贾琮满头黑线，这都是什么人啊！果然有后台就是不一样！可怜的小人儿悲叹得想着，刚刚要是随了那人一起离开多好。

　　没过多久，状元楼大堂内乱成一片，桌椅破损得厉害，那少爷砸够了，带着人嚣张离去，楼里的护卫拦都不拦一下。

　　等他走后，却默默开始抓人，这儿打成这样，五城兵马司的人并不好打发。

　　贾琮趁着年纪小，偷偷溜出门，等离开后忍不住庆幸一番，也不知刚刚那张大哥有什么本事，竟然让这状元楼闹成这幅德行。

　　直到现在，他还忘不掉对方离开时，对他回眸的那个眼神，真的不是简单人物。

　　对于这些，贾琮倒没多想，对方大他十多岁，等他科举成才，对方没准都高不可攀了，虽然现在他瞅起来也挺高不可攀的。

　　贾琮揉揉有些肿的胳膊，决定还是回家好了，他还是待在家里更安全些，到了外头没大人护着，着实凶险。

　　不过等他回到荣国府，他家老爹竟早就等着他呢，面色更是难看至极。

　　“你今天出去闹事了？”贾赦的声音要有多严厉，就有多严厉，“还闹到状元楼去？胆子不小。”

　　贾琮两眼迷茫，怎么回事？难道状元楼里，也有认得他的？这简直是祸从天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