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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龙争虎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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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佑兵宣布完规矩以后,众人面面相觑,然后开始窃窃私语,刘大脑袋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佑兵哥,规矩是应该立,弟兄们也是不反对,我有两个问题想提前问清楚,你可千万不能生气啊!”

      张佑兵道:“有什么不懂的,你们可以当面问清楚,不存在生不生气的说法。”张佑兵其实心里在想,这个刘大脑袋,也不知道是怎么被张佑强看上当了军师的,就他那话篓子性格,除了有一些北方人的小算盘外,没看见他有什么过人之处呀!

      刘大脑袋道:“第一个问题,就是违反了规矩怎么处罚,有规矩就肯定有违反规矩的人,处罚不定好,以后靠当时心情处罚就会不公平,也不能服众。第二个问题,就是最后一条,支持国家热爱党,兄弟们愚昧,真的想不通我们既然是道上混的人,还怎么和政府挂钩,我们是躲都躲不及,我们想支持也没人要我们支持呀!我意思是这本来就是水火不相容的矛盾体,请大哥说说为什么?”

      刘大脑袋刚刚说完,众人也开始闹哄哄的七嘴八舌嚷嚷起来,房里顿时嗡嗡嗡嘈杂不堪起来。

      张佑兵怒声道:“规矩,这个就是你们的规矩吗?刚刚颁布,又开始吵起来了。你们平时商量事情就是靠这样吵来吵去解决的吗?我之所以没有说怎么样处罚,不就是留给你们慢慢商量吗?刘军师,这个问题就交给你和弟兄们商量,违反帮规那一条,或者除名开除,或者断指挑筋,或者自裁谢罪,你按对帮会的伤害情况商量再定。我只有一个要求,严于律己,宽以待人,对内部要求,我希望严格一点,包括我自己都是一视同仁;对外人要求,尽量宽松一点,为什么要这样呢?”

      张佑兵停了一下看着众人继续道:“你们没注意中央从去年下半年开始的严打吗?多少帮会组织被连根拔起,多少风云人物变成枪下之鬼,你们就是孙悟空,也逃不掉如来佛的手心。我为什么规定不接收有案底的人进帮会,也就是这个意思,趁大家手上还是干净的,趁大家还没有到自高自大,被虚名冲昏头脑前,不严格要求我们自己,总有一天,你们中间某些人,会害死大家的。我曾经在张佑强身边发过誓,我发誓会带着他这帮死不瞑目牵挂的兄弟走上正路,发誓让大家以后慢慢的赚合法的生意,发誓让大家体面的,能见阳光,有身份有地位的活下去。”

      张佑兵讲到这里时候,众人已经鸦雀无声了。张佑兵继续道:“至于你们担心的支持政府热爱党,我现在把他放在帮规的第一条去,我要让你们时刻记得,并且身体力行的实行下去。至于怎么样支持,等今晚过后,以后在我的地盘抢劫的,第一次没收抢劫财产,这个钱算大家巡逻的辛苦费,然后口头警告一次。对第一次敢于反抗的,或者第二次敢再来抢劫的顽固分子,先打一餐,然后扭送到派出所,这样算不算支持政府。大家以后有的是机会做利国利民的事情,只有国家觉得你不是为害一方的毒瘤,就不会欲除之而后快。过了今晚以后,大家都给我记住了,低调做人做事,一切行动听指挥,把心思放在怎么样赚钱上面去。只有当大家一个月能够分到几千上万的合法收入时候,才是我们第一期目标达到的时候。”

      众人呆呆的看着张佑兵,刘大脑袋也是惊掉了下巴,刘大脑袋结结巴巴问道:“大哥,你意思是我们以后每个兄弟每个月可以分成千上万的收入,还是见得阳光的合法收入吗?并且是第一期目标,那以后的目标每个月会分多少,这,这可能吗?”

      张佑兵朗声道:“你是不相信我张佑兵,还是不相信弟兄们以后能赚钱,你觉得我张佑兵是个讲话喜欢吹牛逼空承诺的人吗?大家既然信得过我,就把担心放在肚子里去,过了今晚,等我们收回失去的地盘,我们只要有了安身立命的地盘,大家觉得还有不可能赚钱的吗?刘军师,去安排人买酒买菜,今晚给我弟兄们体体面面安排一桌好饭菜,大家酒足饭饱以后,陪着我痛痛快快去打一仗去,把我们的地位打出来,把我们的未来打出来,把我们成千上万的收入打出来,弟兄们有没有信心?”

      众人激动的异口同声道:“我等誓死追随大哥,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刘大脑袋办事效率确实比较高,也一改平时扣扣索索习惯,两个小时不到,就搞来十几个大菜,天上飞的鸡鸭鹅肉,地上跑的猪牛羊肉,水里游的龙虾海蟹,北方的面食,南方的清淡甜腻菜品,黔川湘的辣食,成桶的高度高粱酒,成框的低度米酒,成件成件的冰啤酒,刘大脑袋是把今晚当成最后的晚餐了!

      弟兄们各自喝着酒,没有人劝酒,没有人欢笑,酒席静悄悄的透露出那种悲壮感,是的,悲壮感!喝完了这餐酒,大家就要跟着张佑兵大哥去打一场大仗,一场二十几个人对付一百多个人的苦仗,一比五甚至一比六的力量对比,只要有一点头脑的人都能想到里面的艰难。想到这里,众人才明白,以前的江湖争斗,只能算打架,今天才是真正的打仗,以前算玩一下,今天才是真正的见识大场面。

      众人喝着酒,尽量让自己保持在醉与不醉之间,这样的场面,把自己灌醉已经不可能了,因为没人劝酒;不把自己喝醉也不可能,没有酒精的壮胆,你根本不敢想象几个小时以后的事情。到此刻众人才明白,什么叫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众人有害怕的,担心的,麻木的,甚至于亢奋的。但是还真没有一个人想偷偷的溜走逃跑。一方面,得益于最近半个月的艰苦训练,特别是以前从来没见过的团队协同战阵训练给了大家底气;第二方面,得益于酒精的输灌,这一点张佑兵恰到好处的提前想到,酒壮英雄胆。第三方面是众人被征服于张佑兵的拳脚,在一个崇尚武力的世界,强者是最让人信服的力量。

      人虽然是地球上智商最高的动物,其实人也离不开普通动物的天性,那就是喜欢征服和被征服。看非洲大草原上面成群结队的水牛羚羊,甚至于狮子鬣狗,无一不是在王者的身后一往无前,毫不退缩。

      激励的话已经被张佑兵讲完,此刻也无须多言。此战过后,或一败涂地,或一战成名。走到这个地步,已经没有选择的可能性了。

      夜色越来越深了,一轮圆月升了上来,带着毛绒绒的光晕,发出淡淡的,冰冷的白光。

      众人已经开始分批断断续续向宝塘工业区尽头的荔枝林集结,前方是何方,谁伴我闯荡,沿路没有指引,若我走上了窄巷。寻梦像扑火,谁共我疯狂,长夜渐觉冰冻,但我只有尽量去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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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荔枝林的深处,是一栋用水泥砖砌的小平房,守荔枝的老头躲在屋内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小屋门口是块一亩左右大的平地,小屋门口高挂的一盏大钨丝灯泡,发出橘色的惨白色的光,一群虫萤密密麻麻的围着灯光飞转着飞转着!被烫死可怜的虫莹如柳絮一般,落英缤纷似飘落。

      平地尽头是一座小土山,高不过数十米,山上的杂草疯了似的长在一座连一座的坟墓间隙间,高高低低的墓碑在杂草间露出一小半,在冰凉阴森的月光下,似乎在窥探山下的死亡气息一般。

      平地上,此时两拨人正分立左右,虎视眈眈。每边五十几个人的队伍,拿着砍刀,铁棍,齐刷刷的拖走在身后。两边相隔着十来米的距离,两个大哥级人物此时正站在两拨人中间,正面对面的站着。左边的那人,一米八不到个子,一脸颓废般松松垮垮的穿着麦克.杰克逊舞台上面的花西服,头发散乱的往后翻滚着。右边那个人比起那个花西服个头,那简直就像一座铁塔般巍峨,一头板寸短发,满脸横肉。那铁搭穿着紧身小褂衫,手臂上的纹身,层层叠叠,五颜六色。

      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站着,身后的两帮人,也静静地站着。一种萧杀之气,弥漫在这片静寂的荔枝林空地上。

      张佑兵一群人此时从荔枝林边缘走了出来,一直到他们整齐的站在两拨人空地的边缘,竟然没人发现。

      刘大脑袋站在张佑兵身边,轻轻的对张佑兵道:“那个穿的像个花姑娘的,就是河南的刘老八,善于用双匕首,心狠手辣。那个五大三粗家伙就是东北穿山豹,有些力气,是个木脑壳,有勇无谋,你千万不要和他恋战。”

      张佑兵摆摆手道:“让弟兄们站好防守队伍等我命令,那边先交给我吧!”

      然后自顾自慢慢的走向虎视眈眈的两人,一边走一边笑呵呵的道:“哎呦,宝塘今晚还有马戏团表演呀!这穿的花花绿绿的是非洲牵来的小斑马吧!还有这头大狗熊,那小眼睛,瞅啥呢!”

      穿山豹斜转身,看见瘦小的张佑兵,怒骂道:“你他妈算那根葱,你找死吧!”

      张佑兵依然笑呵呵的逗趣道:“大狗熊生气了,怎么的,穿花衣服的小丑,你是站在旁边看热闹呢!还是一起上。”

      刘老八抽动了一下嘴角道:“收拾你这样的矮冬瓜还需要我们两人联手,你他妈是谁呀!”

      张佑兵伸出一只手指头冲着他道:“礼貌,注意素质,在你这么多小弟面前,做好表率哦!你不上,先滚一边待着去,等一下我抽个空收拾你。”

      然后冲着穿山豹道:“笨狗熊,拿个家伙和我打吧!不然等一下你怪我在我的地盘欺负你。”

      穿山豹此时已经被张佑兵气红了眼睛,嘴里骂一句‘你娘麻痹,你找死’就冲了过来。

      张佑兵看的真切,等他靠近自己,一抬腿侧身,拿出上次对付小将一样的招式,穿山豹就像一座山一样轰然倒地,震起的灰尘猛然间从身边四散喷落开来。

      张佑兵带来的一帮弟兄,本来有些紧张,看到自己一直忌惮的穿山豹竟然被张佑兵轻轻松松收拾得这样狼狈,一齐哈哈大笑起来。

      穿山豹愤怒的爬起来,朝着张佑文猛冲过来,他心里对开始的大意懊悔不已,心想着,只要这个小不点被自己抓住了,就是手撕也能一分为二。

      张佑兵其实也不小,虽然比不得张佑强高大,其实也有一米七五左右身高,只是因为骨架小巧,所以显得特别斯文。穿山豹哪里知道,张佑兵是一身活肌肉,一运气,连脖子上面都是青筋暴起的肌肉。

      张佑兵等他靠近时候,又来个故技重施,一抬腿,一侧身,又给了穿山豹一个饿狗吃屎,轰然倒地。

      这一次不但张佑兵的弟兄在笑,连刘老八和刘老八手下的弟兄都轰然大笑起来。

      穿山豹艰难的爬起来,用手摸着满脸的血和灰尘,脸上是白一阵青一阵。他自己也是糊涂了,明明那小个子就在眼前,怎么的一瞬间自己就倒下去了。穿山豹是那种东北直肠子,被人连摔两个狗吃屎,终于有点明白这个小个子不简单,于是舔着脸道:“你有本事光明正大把我放倒了,你这样算什么英雄好汉。”

      张佑兵笑呵呵的道:“我要是光明正大把你放倒了你怎么样呢!”

      穿山豹摸了一下破了几处皮的脸道:“你要是能够光明正大把我放倒了,以后我就是你孙子,任你差遣。”

      张佑兵道:“好孙子,你爷爷在这里,你来吧!”

      穿山豹想再一次猛冲过来,刚抬腿,又害怕张佑兵会故技重施。于是缓步走过来,看准张佑兵就是一拳。

      那拳力道,那是集中了全身的力气,全部的羞辱复仇,以及一拳拿下的小算盘,带着呼呼的风声打了过来。

      张佑兵一矮身,避过此拳的力道,左手一个反肘击,打在穿山豹的肚子上,右手迅速支在穿山豹的右肩上,借力跳起,左手弯曲,冲着穿山豹头顶又是一个肘击。

      穿山豹还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身体已经开始摇摇晃晃,眼睛一团金光,然后轰然间倒了下去。

      张佑兵此时就像一贴狗皮膏药一般贴着穿山豹,抓起他的左手,身体一退,膝盖便弯曲在地,被张佑兵抓起的左手手肘刚刚好顶在张佑兵膝盖处,只听见一声清脆的‘咔嚓’声,本来昏死过去的穿山豹就如杀猪一般尖锐的嚎叫起来。

      张佑兵不理会穿山豹的嚎叫,快速的转身到倒地的穿山豹另外一侧,迅速的反提起穿山豹的右手,用脚一踩,又是一声清脆的‘咔嚓’声。

      穿山豹此时已经完全清醒了,两只手软趴趴的,像两片耷拉的芭蕉叶,身体因为剧痛,痉挛般滚动着,哀吼着。

      穿山豹的一帮子弟兄,此时不由自主的张着嘴,失魂落魄般看着地上翻滚的穿山豹,全然忘了是该冲上去报仇,还是应该把穿山豹抬下来。

      张佑兵转过身,两手相互压着指关节,发出‘噶噶’的声音。张佑兵对着穿山豹一帮牛高马大的弟兄道:“还有那个不服气的,趁老子今天有空,一齐收拾了。怎么了,没人敢上来,没人上来也要上来,把这个大狗熊给我拖下去,不要碍手碍脚档住老子收拾那个花斑马。”

      张佑兵连叫三声,才看见来了两个穿山豹的贴身兄弟,战战兢兢绕过张佑兵,然后一头一尾拉起杀猪般吼叫的穿山豹。

      3
      张佑兵连喊三声,众人才反应过来。

      那声音太有杀气了,太让人震撼了。穿山豹的几个兄弟战战兢兢抬穿山豹下去的时候,张佑兵的一帮兄弟才回过神。这是什么节奏,这个也太快了吧!放倒穿山豹,最多就是几秒钟事情,那平时张佑兵大哥陪我们训练的时候过那么多招式,是逗我们玩呀!

      小将是第一个这样想的人,自己上次托大,还想挑战张佑兵,看来大哥是真的把自己当自家兄弟了,人家要是来真的,自己应该过不了一个回合。

      穿山豹的拳脚,大家是知道的,不要说万人敌,至少在数次和黑旗帮争斗时,提着一根棍子冲进人堆是如入无人之境的。现在把自己打怕的人,被张佑兵大哥三拳两脚,打的他两只胳膊都断了,估计以后好起来也是个废人了。这就像一剂吗啡注射到这一帮被人从心底打怕了的心灵上一样让人兴奋痛快。

      刘大脑袋此时站在队伍的前方,手里拿着张佑兵的两节棍子。他是冷静的,他的职责不是冲锋陷阵,他本来就是手无缚鸡之力。张佑兵不听他的劝告进场的时候,他的心是十分担心的。他的担心,一方面源于对个人英雄主义的反感,一方面也源于对功夫解决问题的怀疑。最主要的他是担心一旦张佑兵被人打败,身后这二十几个兄弟的命运将是悲惨的。同时挑战两个帮派,就是随随便便一个帮派,都数次把自己这帮人打的服服帖帖,躲躲藏藏。

      和黑旗帮这边兴高采烈像打了鸡血刚刚好相反,刘老八的鲨鱼帮众,在看见这个黑旗帮新来的这个大哥凶狠的手法后,都集体从心底害怕了,这是什么人了,也太狠了吧,明明穿山豹已经晕过去了,他还不放过,打断一只手也就罢了,还要打断一双,这以后,谁他妈敢招惹黑旗帮呀!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刘老八现在是看出一点味来了。这些凭力气打架的人也许不懂,刘老八是河南人,并且刚刚好住在少林寺不远,张佑兵一起手,他就知道了,这是流行于少林寺附近的小擒拿手和卸骨法,他小时候就练过,他不但练过小擒拿手,他还练过大擒拿手,北方的长拳,三弹腿法等等功夫。对于武术,刘老八可以说是从小孜孜以求的武痴一族,他想不到的是,就简单一个小擒拿手,能发挥这么大的杀伤力。

      贪多不精,看来自己以前是走错了方向。幸好,他有一套近身双匕首攻击法,这套功夫是他成年以后花了大代价学到手的,正因为有了这套成名功夫,渐渐的,他心底对于空手搏击术渐渐的也失去了兴趣。

      刘老八正想的入神时候,听见张佑兵在喊自己。

      张佑兵喊道:“花斑马,花斑马,发什么楞,该你了,我们俩是单打独斗解决呢!还是让兄弟们解决!”

      刘老八先是一惊,这声音虽然不太大,但是里面散发出的杀气十足,对面穿山豹哭爹喊娘的一声惨似一声,让刘老八必须掂量掂量,假如是空手搏斗,自己无论如何是没有胜算的,倘若是拿着匕首,打赢还好,打输的话,就凭他对付穿山豹的手段,空手搏击都断人家双手,自己拿着家伙,岂不是会送掉性命。

      这个新来的够狠,从他眼神和声音里面可以看出来。人说江湖越老,胆子越小,一时之间,刘老八进退不得。

      张佑兵对着他便又冷冷的道:“刚才不是挺硬吗?怎么的,害怕了。这么多兄弟在呢!,丢不丢人。”

      刘老八被张佑兵一激,便抽出腰带上那双寒光闪闪的匕首,摆出一个攻击姿势。

      这边刘大脑袋看的真切,连忙小步快跑把一副砍断的双截棍送了上来。刘大脑袋生怕张佑兵托大空手对付刘老八,对着张佑兵又是几句嘱咐。

      张佑兵道:“武功再高,也怕菜刀。我又不傻,和他玩什么空手夺白刃。”

      刘大脑袋便退了下来,还没走回到队伍,突然看见自家一帮兄弟大声喊道:“大哥小心!”便一齐冲了过来。

      刘大脑袋回头看时,发现鲨鱼帮的几十个手下提着砍刀铁棍快步冲了上来。刘大脑袋心里惊吓道:“这刘老八也太卑鄙了,自己不敢单打独斗,竟然不打招呼想人多取胜玩偷袭。”

      兄弟们拼命冲了过去时,看见张佑兵双手舞动,两条70公分长棍子,带着一截铁链,呼呼的变成一个圆圈,那些冲前面的鲨鱼帮手下,还没看清楚,头上就被棍子打到,棍子顶端的软铁链子一回力,便打到皮肉上面,皮肉顿时皮开肉绽。

      那些冲后面的人,看着前面倒了五六个,心里暗自一惊,脚步登时停了下来,前面靠的近没受伤的,便躲闪着不由自主往后面退,场面登时乱成一团。

      张佑兵也不追赶,看着闪身而过冲上去准备混战的自家兄弟,便大喊一声:“列阵”!

      这一声喊,真的是晴天霹雳般。急昏头的小将,韩梦龙,王兵,李大志四人登时明白,急速回身,站在张佑兵面前。其他跑的慢的人立马站在四人左右,站成一排,护住张佑兵。

      刘老八的偷袭,本来是早排练过的打群架熟悉战术,经常靠着这一招,在谈判时不知道打翻过多少争地盘的江湖大佬,今天被张佑兵虎威出手,立马泄了气。睁眼看时,那一排整齐的队伍面向自己,透着威严,让人不寒而栗。

      鲨鱼帮众也没见过这样的阵仗,凭他们打群架经验,以为黑旗帮会趁乱冲过来,如果是那样,那刚才鲨鱼帮已经完蛋了。

      有经验的打群架人都知道,打群架靠的是唬,谁气势弱了谁就输。本来自己被张佑兵打翻了五六个吓破了胆,准备一哄而散,谁知道他们不但不冲,反而列队等待。

      几个小头目回身一看,才发现问题所在,自己人多呀,哪怕打翻几个,自己这边人数也是对方一倍有余,自己怕什么,靠!不是对方提醒,自己都忘了这个事情。

      那边张佑兵道:“刘老八,你他妈不仗义呀!今天我不打服你,算我输。现在你组织你那帮乌合之众,我给你一个攻击报仇的机会。”

      刘老八对着几个小头目一示意,鲨鱼帮队伍慢慢的又聚拢了,刘老八一声喊,队伍举着刀棍,呼啦啦的便冲了过来。

      待到近身,鲨鱼帮众人举起齐齐的刀棍劈头盖脸就砍,只见对方条件反射般用短棍一格,众人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对方另一只手短棍便带着铁链子呼呼的风声,劈头盖脸打下来。

      走的慢点还没看清,前面一排几十个人,便开始抱头鼠窜起来。后面的收不住脚,往前面一挤,家伙还没有提起来,那一排人棍子便又呼啦啦的劈头盖脸打下来。

      场面登时热闹起来,有呼爹喊娘的,有啊啊叫的,有哇哇哭的,有一动不动的昏死过去的,有拼命往回爬的。

      穿山豹此时也停止了哭喊,惊恐的看着场中感叹道:这哪里是打群架,这简直就是屠杀,黑旗帮未伤几人,鲨鱼帮已经全军覆没了。

      等张佑兵问他还要不要让手下弟兄们打下去的时候,穿山豹拼命摇头,回头看时,一帮子弟兄看见张佑兵提两条血淋淋棍子走过来时,已经丢下他一个人集体退了四五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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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已经很深了,荔枝林静悄悄的,月已升上中天,圆圆的,水凉凉的!

      这是南方的夏夜,虽然不曾有内陆的蒸闷之热,但也说不上凉。虎门来的海风,似乎还带着硝烟一样拂面吹着,蚊子疯了似的被满地血腥味吸引过来,围着人撕咬。黑旗帮的二十几个兄弟,静静的站成整齐的战斗队伍,面向小山坡坟场,任由蚊叮虫咬,毫不所动。

      坟场的杂草边,张佑兵静静的坐在一座墓碑上不动。旁边跟着的刘大脑袋被蚊子咬的一颤一颤,实在受不了了。

      刘大脑袋看着张佑兵道:“佑兵兄弟,这一次多亏了你,可把我担心死了,我生怕豹子林和鲨鱼帮抱团对付我们,那样我们就是有三头六臂,今天也算完了。兄弟,我现在对你佩服的五体投地,真的,你不但个个击破,收回我们的失地,而且还抢回来四个工业区,大哥真的好手段,兄弟以后愿意肝脑涂地,为你驱弛!”

      张佑兵只是淡淡的道:“他们每边能抢我们两个工业区,现在我们打赢了,为什么不能抢他们两个工业区。这个世界,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他们不服,那就再打一次了!”

      刘大脑袋道:“兄弟,这个世界不全是靠打,也不能不靠打,现在你已经走过了打的阶段,以后的江湖之路,就需要靠脑了。你听说过隆中对吗?诸葛亮在没出山前已经把天下规划好了,以后的路只要按规划的方向实行就行。你现在已经打出来自己的地盘,现在就到了规划未来的时刻了。对以后,你有什么打算呢?”

      张佑兵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一样看着一直平庸无奇的刘大脑袋,这诸葛亮隆中对的故事他小时候就听忠叔说过书,那是定国安天下的大计,不曾想从刘大脑袋嘴里一本正经说出来,好像真的像那么回事一样。

      张佑兵道:“愿听刘军师高见?”

      刘大脑袋晃悠着大脑袋道:“第一,把我们组织定位好,是黑还是白,你既不让兄弟偷,也不许兄弟抢,更不允许别人抢,我们还必须维护地盘的治安,我想不出我们未来的路到底是黑还是白?”

      张佑兵想了半天道:“除了黑和白,这道上就没有灰色吗?我意思是既不黑,也不白,我们就做黑白中间地带。”

      刘大脑袋眯着眼睛想了半天,又晃悠大半天脑袋道:“你意思是我们以后在律法内做坏人,这个难度不是一般的小,道上也没听说有这样玩的。我暂且不说能不能玩得下去,单说不偷不抢,我们怎么生存,这天下,上到国家,下到平民百姓,说白了都是因为利益才能生存,这也是我和你谈的第二个问题,我们拿什么方式生存?”

      张佑兵毅然道:“这天下,除了偷和抢,就没有生存之道了吗?我们现在有这么一批志同道合的兄弟,有七个工业区的地盘,大家只要同心协力,开动脑筋,就不可能找不到一条赚钱的路子。”

      刘大脑袋惊讶的道:“做生意毕竟不同于做帮派,如果这么容易赚钱,谁还愿意混社会呢!不过我根据你交代的,也打听了一下,就目前我们的资本实力,最多能买一套VCD卡拉OK机去街上赚钱,这个生意目前还没有人做,你看看要不我们就从卡拉OK机开始。”

      张佑兵道:“只要不犯法的赚钱,没什么不可以。我们目前最急迫的事情,就是积累资金,有了第一桶金,我们就可以买交通工具和联络器材。只要有了汽车或者摩托车巡视,有了手机或者对讲机及时沟通,就不怕我们这么一点点人手管不住这么多地盘。你和兄弟们商量一下,这几个月暂时不分红,大家集思广益,想出一些投资少见效快的生意,等我们有了交通工具和通信器材,能够完全控制这一片地盘以后,好日子就到来了。”

      刘大脑袋想道:有道理呀!现在我们地盘大了,如果没有能力控制还不是等于帮别人打,现在要是扩大组织成员,我们自己利益就少了,如果不扩大组织成员,我们怎么管理的过来。只要有了交通工具和通信器材,哪里有事情,几分钟就可以集中机动到位,还怕别人不成。

      刘大脑袋忍不住赞道:“高,大哥真的是高瞻远瞩。你放心,这个事情包在我身上,半年之内,我保证没有一个人提钱,没有一个人不努力奋斗做事。我已经看见了我们辉煌的前程了,有了大哥英明神武的领导,何愁大事不成。大哥你看看我们能不能开一个武术培训班,一个人一个月收三百块,一百个人就是三万。”

      张佑兵一巴掌拍过去道:“我看你是想把我累死,你怎么不说一个月教一千个人呢!正事不好好琢磨,溜须拍马技术见长呀!”

      张佑兵现在是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拍马屁技术了,还别说,听了心里真的舒服。不过刘大脑袋刚才说的搞一个武术培训班事情,还真的有搞头,至少不需要投资,场地器材有现成的,只是一个月收费三百,能有几个人愿意过来学呢!

      刘大脑袋道:“大哥不需要担心没人舍得花钱,到了明天,豹子林和鲨鱼帮被人收拾了的消息就会在附近工厂流传开来,到时只怕想学功夫的会挤破门。”

      张佑兵道:“那你就去安排,有人想学我就教,没人想学我就偷个懒。”

      刘大脑袋道:“还用得着大哥亲自出手教吗?有小将韩梦龙几个就足够了。想要大哥亲自指点,那就不是那个价了。佑兵大哥,我向你提一个建议你看看可以不。上次排名,虽然分出了前后顺序,其实那个只是点到为止,真正的水平没发挥出来。我是这样想的,分的太清楚反而伤了兄弟和气,要不我们分几个等级,一是护法级,那是贴身保护大哥你的人;二是金刚级,属于管理级别;三是罗汉级别,算入门级。以后兄弟多了,再安排下面级别,你看看行不行?”

      张佑兵听了也觉得好,心里止不住想起刚才奋不顾身冲前面的小将,韩梦龙,王兵,李大志四人来,于是含笑着道:“这个提议不错,那就四大护法,八大金刚,十六大罗汉吧!只怕弟兄人数不够吧!也行,等我慢慢的挑人补充,告诉弟兄们,级别还是像以前一样可以挑战,有能者上位,被人打下去不服的人,自己再挑战回来。”

      刘大脑袋高兴的道:“这样好,这样最好。大哥,我们回去吧!看弟兄们等在下面被蚊子咬的挺可怜的,回去喝酒去。”

      张佑兵道:“好,你先下去,我再坐一下,想当年,我和张佑强,张佑文三个人刚刚来此地时候,晚上就是睡这里躲避治保会抓暂住证,饿了就找坟头的酒肉果品。物是人非,张佑强已经走了,再也看不见他了!”

      刘大脑袋看着张佑兵,他从开始的佑兵兄弟,到现在的佑兵大哥,那不是表面的改口,而是内心真正的驯服敬仰。谁愿意走上一条不归路,现在张佑兵大哥既然已经规划了光明的战略方向,那以后的路,只剩下坚持实行下去了,他相信自己有这个能力帮忙。

      当刘大脑袋听见张佑兵说到张佑强时候,他发现张佑兵的眼睛慢慢的变得哀伤起来,然后是一种可怕的满含复仇的烈焰,和刚才打断穿山豹双手一样可怕的烈焰之光。

      刘大脑袋不知道能劝什么,两个人都沉默着不说话,天地便分外的安静下来。这一静,就听见后面坟堆的墓碑后面有细碎的杂草声响。刘大脑袋第一时间想到了鬼,想到了张佑强的灵魂,他吓得拉住张佑兵结结巴巴道:“谁,是谁躲后面,快点出来,我们不怕你!”

      张佑兵也是一惊,睁眼看时,只见两个披头散发,一身白衣的女人战战兢兢从墓碑后面站了起来道:“大哥,我饿,有东西吃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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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刘大脑袋明白那是两个人而不是两个鬼的时候,准备冲上去踢死他们。有这样吓人的吗?三更半夜,披头散发,还一身白衣。

      张佑兵倒是马上反应过来了,他有这样的经历,知道这两个人是怎么回事。所以立马拉住刘大脑袋,并且让刘大脑袋下山等着,他可不想让刘大脑袋吓着别人。

      张佑兵看见她们,就想到当年自己和佑强佑文落难此处可怜的时候,人可能都有这样的慈悲之念吧!张佑兵想。

      两个人战战兢兢的走到张佑兵面前,人没到,一身的恶臭先扑面而来。张佑兵强忍着,倒真的忍得住。张佑兵是土生土长农村人,从小牛粪猪屎没少挑,加上自己也曾经落魄过,心里慈悲心便大起,心里想着,这两个女人,可比自己当年还要可怜的多,自己当年有三个人作伴,还可以隔三差五去水库洗澡,这两个女人,躲在坟场,不知道会怕成什么样子,也没地方洗澡,真的是可怜!

      张佑兵看着两人满脸的黑垢道:“没找到工作,躲暂住证是吧!”

      一个个子高一点的使劲点点头道:“大哥,你咋知道,俺已经打流一个多月了,这个是俺妹妹,放过我们吧!”

      张佑兵听他满嘴北方口音,知道是两个刚刚出来的人,听声音还挺年轻,虽然污垢掩盖了两个人面容。

      张佑兵好奇的道:“只听说过男孩子找不到工作,女孩子找工作还是容易的,你们两个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不去找工作呢!今天你们运气好,如果碰见别人,你们俩是要吃大亏的。”

      那个高一点女孩子突然哽咽起来,哭了半天才抽抽泣泣道:“俺不骗你,俺可不是不想找工作。俺开始过来是找同学的,谁知道同学换厂了。后来被人偷去了钱包,茫茫人海,俺们无亲无故的,就是找到了工作,也没有押金,所以落难到这里。”

      听她们断断续续讲了半天,张佑兵算明白怎么回事了。所谓不幸的人各有各的不幸吧!这两个可怜的女孩子,仅凭着一封信,偷了父母几百块钱想出来打工,到了目的地才发现,同学已经换工作离开了。两个人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一转身钱包被人偷了。两个人开始还顶着饿四处找工作,后来发现没有押金根本进不了工厂,最后就开始捡垃圾桶食物充饥。至于后来为什么会跑上山不敢下去了,那是一次两个人在街角睡觉,刚刚迷迷糊糊睡着,就被很多奔跑呼喊声音惊醒,原来是治保会查暂住证,围了三条大街,唯独网开一面,把后街荔枝林没来得及围拢。两个人看着治保会保安把一群群的人被推上了大货车,被吓得随着人流拼命朝荔枝林深处跑,最后就上了这个坟场。

      其实这个坟场倒并不孤单,行情好的时候,三三五五人群到处都有,广东人又特别喜欢祭拜,有子有孙的大多会初一十五的上山拜祭。这样一来,还真救活不少人性命。这两个女孩子也是吓破了胆,从此以后就安安分分躲在山上不下来了。加上身上越来越脏,知道就是下山,也没有人会招聘自己了。

      张佑兵准备下山时候,那个矮一点女孩子鼓足勇气道:“大哥,饿,你有吃的不。”

      那高一点的女孩子拉着妹妹,也是一脸憧憬的看着张佑兵。

      张佑兵想了想道:“吃的在家里,身上没有,你们敢不敢跟着我下山吃去,不过你们刚才也应该看见了,我们不是什么好人,□□你怕不怕,敢去我就天天给你们饭吃。”

      张佑兵本来想等一下派几个人送一点吃的东西上来,后来一想,送了今天送不了明天,这根本不是长久之计,不如带他们下山,至于敢不敢跟着自己去,就看她们俩自己胆量了。

      张佑兵说完,本来以为她们俩会犹豫不决,谁知道两个人连忙拉着自己衣服不放,生怕自己会丢下他们两个走了。

      走到山下,刘大脑袋正绘声绘色讲大哥捡了大小双飞压寨夫人的笑话,本来清清白白的事情,被刘大脑袋一说,变成有眉有目,板上钉钉。等大家看见两个女孩子死死拉着张佑兵,大家一起大叫道:“恭喜大哥旗开得胜,双喜临门!”

      张佑兵哭笑不得,照着刘大脑袋屁股就是一脚,踢的刘大脑袋一个狗吃屎。

      众人嘻嘻哈哈欢笑着走到守荔枝的老头小水泥砖房子时候,那个高一点女孩子拉着张佑兵道:“大哥,你要替俺报仇,那个老不死的,前几天想欺负我们。”

      张佑兵还真的认识那个老头,干巴巴瘦高个,脸上只剩下一块黑皮,一口镶金牙齿,满脸猥琐相。

      张佑兵道:“怎么欺负你了?”

      那个矮一点的女孩子道:“那死老头,开始时不时给俺们一点剩菜剩饭,后来就开始动手动脚,前天还想对我们那个。”

      张佑兵一下子没反应过来道:“哪个?”

      刘大脑袋道:“大哥你真笨,那个,就是霸王强上弓呀!老不死的,等我去打他一餐去。”

      张佑兵拉住刘大脑袋道:“最后没把你们俩怎么样吧!”

      高一点那个女孩子道:“那倒没有,幸好我们有防备,两个人合伙把那个老头脸抓破了。”

      刘大脑袋听了又想往前冲,张佑兵用力一提,刘大脑袋胖嘟嘟的身子就被张佑兵提到一边。张佑兵笑道:“你这个军师,也只敢对老头子动手吧!人家老头子又没得手,还被她们抓破脸,我看就算了吧!”

      其实张佑兵心里是觉得,一旦组织为了私仇和人打架这个头开了,以后就麻烦了,防微杜渐,要从自己做起。再说这两个女人也让自己心里不舒服,刚刚想帮她们一把,她们俩倒好,就开始想着借刀杀人让别人替自己出头,所谓红颜祸水,不过如此吧!

      一帮人高高兴兴回到大本营,把饭菜酒肉拿出来,又是一顿大喝,到最后,除了张佑兵没醉外,竟然横七竖八醉倒一大片。

      两个女孩子也是吃的动弹不得,张佑兵也不知道安排两人睡哪里,他是知道这帮子弟兄底细,如果自己不照顾一点,说不定会发生什么惊天动地事情出来。两个女孩子也是,吃饱喝足以后,看见张佑兵起身,死死跟着左右,生怕张佑兵不管他们俩了。

      张佑兵道:“你们俩现在吃也吃饱了,我安排一个房间给你们俩睡觉好不好,不要拉拉扯扯跟着我嘛!”

      两个人拼命摇头道:“大哥,你不要丢下我们,你是俺救命恩人,以后俺做牛做马伺候你。”

      张佑兵不耐烦道:“我又没跑,总不能睡觉你们俩还跟着我吧!去,自己睡觉去。”

      两个女孩子看着横七竖八睡在一楼大堂的一帮凶神恶煞家伙,又看着这个没门没窗的地方,拼命摇头道:“怕,我们不敢自己睡,大哥我们跟着你睡。”

      张佑兵摇着头无语,看着地上一帮家伙,设身处地想想也是,加上自己也喝多了酒,头脑麻麻木木的,也不管他们俩跟着自己。

      张佑兵房里,门倒是有一块破模板,只是房里没桌没椅,只有一张孤零零的床板,不知道今晚他们俩睡哪里!

      张佑兵先去洗个澡,出来借着酒气道:“先洗洗再睡,不然出去睡去。”说完倒头睡着了。

      张佑兵房里洗手间倒是有一个,水是李六指每天安排人从房子后面芦苇林自来水经过的管道上钻个眼偷来的,把洗手间一个海上装鱼的蓝色塑料桶装的满满当当。

      这一夜真的是累了,加上酒精一冲,张佑兵早已经睡得死去活来。张佑兵一直做梦,梦见小陈来了,小陈还是第一次在工厂门口看见的样子,张佑兵红着脸轻轻的喊道:“嫂子,你来了。”

      小陈不高兴的道:“以后不准喊我嫂子,要喊我小陈,我喜欢你喊我小陈。”说完抱着张佑兵。

      张佑兵看着满怀温香软玉,情不自禁吻了过去。

      等张佑兵醒过来时候,发现左右两边白花花的温馨玉体正幽幽酣睡,吓的猛然间爬起来,自己昨晚做的是什么孽呀!想起昨晚的梦,想起小陈,一种内疚感一瞬间充塞心田,小陈没事吧?孩子不知道生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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