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敬王者》瑪塔小尼糖

4、第一章 湘台听戏

　　大抵是风调雨顺，丰收之年。大街上人头攒动，今日恰巧有集会，好不热闹。人群中有一位气质不凡的翩翩男子，身边跟着两个随从，一个稍前，一个稍后。
　　不远处的小摊，瓜果小蔬堆满了摊头。随从猜测着公子大概是渴了，立即上前一步，在男子面前行了个礼。
　　“公子，我去给你买一个尝尝。”
　　“好。”男子探着头，撇了撇嘴，许是久没出来，难得尝尝外面的东西倒也觉得新鲜。可还没等随从走到小贩前，摊前已涌上来许多人抢了大半瓜果，剩下的尽是些歪瓜裂枣，模样不讨人喜欢。随从为难了，挑挑拣拣也没找到满意的瓜果。
　　“客官，你可别再挑拣了，一会儿，怕连这些个都要没了。”
　　“哼，剩下这些次等货，谁还会要？”随从不屑地哼了一声，站起来甩甩手。
　　小贩翻着白眼，也没接他的茬，随后就开始卖力吆喝。他卖得实在便宜，等再一回头，只见小贩已喜滋滋地收了摊。忽然，冲出几个挑着担子卖菜的摊主，看了眼小贩，便高声喊着。
　　“哎呦！你怎么还在这啊，这湘台的戏都快开始了。”
　　小贩一听才急了，三两下收拾了，挑着担就走。
　　“还不是被这几位爷给耽误的。不买还挑挑拣拣。真麻烦。”
　　“嘿！你这人什么态度啊。”小贩临走前还不忘怼一句，随后就撞开了人群，扬长而去。
　　“公子，我这就去他抓来好好收拾一顿。”另一个随从愤愤不平地摸了摸腰间的刀，眼看就要追上去。
　　男子挥了挥手，拦住了他。“这种人何必置气。”
　　随从点了点头，嘴巴里不经意溜出一句“就是，区区凡人... ...”只是这句话没说得完整就被男子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公子莫生气，小的一时嘴贱，请公子处罚。”随从满脸忐忑不安，一下跪在地上，不敢抬头，也不敢动。男子冷着眼，从他面前走过了，另一个随从赶紧扶起了跪在地上的人。
　　拐过两个小弯，便是一处小院，院里人声鼎沸，从里到外扒满了人，院门上书‘湘台’二字，朴素异常。站在院门口便能听到里面一个男人嘹亮的声音。
　　“各位看官，大官，今天你们算是来对了，我今天要说的这章，包你们没听过，绝对是这盘古开天辟地后的第一桩大事。”
　　正说着，男子和随从已悄然入座，看着台上穿着玄色长衫的老头。来了一个小二给他倒茶后，就退下了。
　　“哈，您牛都吹到这份上了，那就来一个吧。如果不是天地间一桩大事，我们可不买单啊。”台下几个男人起哄着，女人们则在一边磕着瓜子不敢多言。
　　“哎呦！看来你们不信啊？那你们且听好了，我今天要讲的是‘元极圣尊’的故事。”
　　“元极圣尊？你说得可是那个一统五族的凡人——珞晏？”台下的看客们瞬间就炸开了锅，叽叽喳喳地议论个不停。
　　“安静！现在且听我给大家细细说来。”
　　“话说这珞晏统治五族与人间近千年，风调雨顺。大家皆知道珞晏是一介凡人外，对他的身世一无所知。我今天就跟大家一一叙来。
　　“元极圣尊，孤儿身，生于白城，出生那日雷电大作，父母不幸命丧于此。亲朋好友将他视为克星，人称“阿秽”。不久后，亲朋好友也因天灾命丧黄泉。圣尊自幼性格孤僻，沉默寡言，无依无靠后以乞讨为生。”
　　“圣尊在十岁时被人贩卖给老年无子的贵人，在贵人府下读书练字，改名为“珞晏”。珞晏学识过人，乖巧懂事，深得贵人喜爱，终于过了八年安生日子。在珞晏生辰那日，贵人喜邀全城为珞晏庆生。但那日正是五族“漆野之战”，殃及到人间，整个白城在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中化为泡影，从此在人间消失，杳无音讯。”
　　“但数月后，珞晏竟出现在原属白城边界的太思山下。珞晏当时浑身是伤，口舌溃烂，捡起身边一根较为粗壮的树枝支撑自己走到河边。在饮水解渴又洗净了身上的污渍后，珞晏发现自己的伤痕都离奇消失了，而且整个人容光焕发，精力充沛。此后几月，珞晏都在河边调养生息，随身携带那根树枝以备野兽的袭击。”
　　“寒冬时，河面结冰，但珞晏在受伤后伤口仍能立马痊愈。珞晏自认有了神力，便一根木杖走天下，踏上了寻仙之路。”
　　“一路上，珞晏披荆斩棘，淌过地河，又跨越刀山火海，均毫发无损。手持的树枝也摇身一变成了古纹宝剑，剑身欣长，剑柄上刻繁图异星，剑光犀戾，周身之气也似有凝结之态，一看便不是常物。这无疑是给珞晏锦上添花。”
　　“历经大风大浪的珞晏从小鬼那里听闻五族的消息，又想起幼时传唱的关于五族的歌谣。珞晏下定决心，要凭自己的本事让五族俯首称臣。”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一夜之间，鼻山族、耳桑族、唇雀族先族首领先后消失不见。珞晏借势见缝插针，宣战五族，大战前一晚，目栖族先族绝女因调查三族先族长案件一去未归。大战当日，双方虽实力悬殊，但珞晏凭借宝剑就使四族完败，又以“目栖族归顺”挑拨眉阴族与目栖族的关系，使绝女和鬼母关系决裂，一举拿下五族。不久后，眉阴族先族鬼母暴死，安葬那日尸体也离奇消失。”
　　“在五族大乱中，珞晏坐收渔翁之利，统治了五族和人间。”
　　台下众人皆听得如痴如醉唯独翩翩男子的脸色有点难看，似别人说中了什么痛处似的。旁边的随从看得心惊肉跳。
　　“公子。要不要我杀了这个老头？”
　　“杀人？你是怕珞晏的故事不够多，还想添几个？”
　　“公子，我不是那意思... ...”
　　“回宫。”男子青着脸，一拂手，袖间露出了半柄宝剑，剑身上闪出一道厉光，飞向了门匾上‘湘台’二字。随后，这三人便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