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天下無狗

14、不存在的房间

　　第一章

　　炎炎夏日，烈日当空。阳光炙烤着大地，使得周围的景色在空气中显得有些扭曲。道路两边种植着高大的树上，传来知了孜孜不倦地吵闹声，令人烦躁不已。
　　这是城市中繁华的地段，这里有着众多的商铺，其中包括一家房地产公司。
　　刚带着顾客看完房子的赵德汗流浃背地回到万通房地产，一进门就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冷气，无论是精神上还是身体上，赵德感觉万分舒心。正想到空调附近吹吹时，身后传来器械特有的声音“欢迎光临”，提醒屋内的人去迎接新的客人。本来万通地产是没有这个东西的，但最近前台的钱宁有事回家了，一时半会也招不到新人，所以暂时拿这个东西将就一下了。

　　赵德回头一看是一位打扮得时髦的女性，在脸上挂起招牌式的笑容，朝着客人走过去。
　　“您好，是想要买房吗？”赵德一边和女人打招呼，一边暗中打量女性。女人带着一副遮住半边脸墨镜，无法得知她的长相，只是从她露出的皮肤看来，面容姣好。她此时正在收起手里的遮阳伞，赵德凭着直觉，认为这是一个单身的女性——至少她还没有结婚。如果要买房，就推荐给她高档的公寓。要是租房，依旧是推荐高档的公寓。赵德心里的小算盘打的啪啦啪啦响。
　　女人在收好伞后，看向赵德：“不，我要卖房。”意料之外的回答，和赵德想的不一样，不过赵德面上没有表露出来什么。
　　“好的，您想要的卖的房子在什么区域，我可以帮您估一下价格。”女人抬手摘下墨镜，看向赵德。
　　“海湾路上的小别墅。”听到这里赵德脸上的笑容微微有些僵住，这一细微的变化却被女人捕捉到了：“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没有，没有。对了，我姓赵叫赵德，百家姓第一个赵，道德的德。怎么称呼您呢？”“我叫宋盏，南宋的宋，灯盏的盏。”女人说完严肃地看着赵德。
　　只是短短几分钟的接触，赵德总是觉得内心有些不太舒服，具体是哪里不舒服他又不知道。“我能跟您去看一下房子吗？”想着可能是有些中暑的缘故，赵德没太在意。
　　“可以。”说完这句话后，宋盏推门出去了。跟着身后的赵德听着机械传来“谢谢光临，再见”时不知怎的心里突地跳了一下。
　　宋盏把车停在路边，赵德一出门就看见路边的白色奥迪。
　　“进来。”宋盏示意赵德去做副驾驶座上。

　　海湾路离他们不近，赵德在路上一直试图和女人搭话，却每每在宋盏那句简单的“嗯”后便没有下文了，最后赵德便闭嘴了。
　　“到了。”车停在一个安静的小区内，赵德从车上下来打量着四周，这里和几年前比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怎么。”宋盏停好车后，边走边问赵德。
　　“没什么，就是想这里和几年前一样，没什么变化。”赵德一不留神把心中的感想说了出来。“有亲人住在这里？”宋盏的脚步微顿，侧头看了一眼赵德。
　　“不是……”赵德脸上露出犹豫的神色，没有继续说下去，宋盏也没有继续问下去。
　　跟着宋盏来到别墅，一推门，赵德就被扑面而来的弄得咳嗽不已。反观宋盏像个没事人一样走了进去。
　　“不好意思，这里很久没有打扫了。”“没事，咳咳。”赵德看着墙上的蜘蛛山，内心想这里要是不进行一番大扫除，根本没办法住人了。
　　“大致就是这么个情况。”对赵德大致讲解了一下屋内的情况后，宋盏对赵德说道。
　　“这要收拾一下才行。”二人来到二楼时，赵德看见走廊深处漆黑一片，那里没有窗户，周围的门都紧闭着。“这些屋子可以打开看一下吗？”在宋盏同意后，赵德打开手边的房门，和楼下的房间一样，打开房门后，门上的尘土也随着落了下来。赵德进屋打量着四周，看样子这是一间男生的卧室。屋内的角落里还放着一个篮球，和几本运动杂志。
　　“这里有多久没打扫了？”赵德半侧过身子看向宋寨道。
　　“好几年了。”
　　“这里以前发生过什么吗？”其实在楼下时，赵德总感觉屋内的人像是匆忙离开的，家具等都没有用防尘罩遮挡住。
　　“屋子倒是没事”宋盏说道这里停顿了一下：“家人去世后，觉得伤心就搬走了。”
　　“……节哀。”赵德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了，干巴巴地说完后，二人又陷入沉默了。
　　“我在看看其他的房间吧。”

　　除了走廊深处的那间房子外，赵德把二楼的房子都查看了一遍。
　　“最里面的屋子不看吗。”宋盏在一旁提醒赵德。“……还是看看吧。”不知为什么，赵德感觉内心有些忐忑，总感觉走廊的屋子令人有些毛骨悚然。
　　“这件屋子怎么打不开？”试着转了几次把手后，门还是打不开。
　　宋盏在冷静地看着赵德摆弄门把手：“可能是许久不开，生锈了吧。”
　　“是吗？”又试着拧了几下，门内发出“咔嚓”一声，赵德来不及想什么，门就打开了。
　　看着眼前的景色，赵德简直怀疑自己在做梦，屋内的居然有一座大楼，而且这座大楼赵德看着非常眼熟，打量了一会后，他想起来这是他中学的母校，现在出现在他眼前的是母校后面的一块空地，这里可以说是不良们的聚集地。
　　“这，这，这。”太过吃惊，赵德连着说了几个“这”也没有表达出象表达的意思。
　　但是令赵德更吃惊在后面，几个穿着校服的男生走了过来，为首的男生拽着一个男孩的头发，被拽着头发的男生不敢反抗，就那么乖乖地走过来了。把男生推到空地上，几个人说了几句后开始对着地上的男生拳打脚踢。
　　看差不多后，那个拽着头发的男生对身边的几个打了一个手势，几个人一起离开了。而那个被揍倒在地的男生，过了好一会才扶着墙缓慢地站了起来。但是还没走几步，鲜血就从他的嘴边溢了出来，紧接着他就摔倒了。
　　“看着眼熟吗。”耳边突然传来宋盏的声音，接着她就把赵德推了进去。
　　进屋后，赵德惊慌地想要出去，却发现门上有一堵看不见的墙，他被困在里面了。
　　“让我出去！”赵德砸着那堵透明的墙，朝着朝着宋盏大吼大叫道。在他喊叫的期间，一只血淋淋的手覆在他的肩膀上。
　　“不好意思，我说谎了。这屋子里有人去世过，就在你当年害死我弟弟后，我家人也都……”宋盏说道最后沉默起来，带着冷漠的神色看着赵德：“为什么你这样的人还活着，而我弟弟却去世了，他做错了什么。”
　　其实，宋盏的弟弟没做错任何事，他只是有些内向，但这远远不是他受欺负的理由。赵德几人频频殴打宋然，也仅仅因为看他不顺眼。赵德本来只是把宋然但沙包用的，但当年打的几个人中，有人踢得太狠了，伤到他的内脏。
　　“我错了，我错了！”赵德拼命地敲打的，希望宋盏放他出去。伸手带着血的手越来越多了，好像想把赵德拽进那个世界。
　　“你们有在我弟弟快去世时，救过他们？你们打完把他丢在那里，我可怜的弟弟，一个人，就那么带着绝望去世了。凭什么你们却还活着。”宋盏看着手中的吊坠：“你去求我弟弟原谅你吧。”说道这里，宋盏把门关上了，之后门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