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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

  •   第九章
      金豆奉命将贺莲送出黄府。说是送其实不过是怕贺莲又搞出什么幺蛾子。金豆也是挺纳闷的,这位道爷看着也是有几分本事的,他还见过道爷把一个大食盒塞进袖子就不见了踪影,没有真本事的人能这么干吗。本来还以为少爷终于要当大官了,谁知道这道爷居然和两位夫人搅在一起,惹得少爷直接把人赶出去了。金豆没什么精神地在前边带路,贺莲则在后面盘算着什么时候能再混进黄府把二夫人给解决了。正琢磨呢,一块小石头砸在贺莲小腿上,她转头一看,大夫人的丫鬟阿蒹躲在一丛月季后面朝她比划什么。贺莲没明白,又见她将一张纸包在一块石子儿上又扔了过来。贺莲一下子明白了,伸手一接,抓住石子儿顺手就塞进了袖袋中。前面走着的金豆觉得不太对劲儿,回身看贺莲在他身后五步远的地方跟着,便让贺莲跟紧他别走丢了。
      两刻钟后,贺莲站在黄府的角门外头,看看身后的黄府叹了口气,这第一次收妖就碰上了个狡猾的。果然,精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贺莲想起刚刚的纸条还没看,忙从袖袋中找出,展平一看,上面的字迹还算端正:两日后老夫人大寿,在角门等你。贺莲望了望天,这可真巧啊,看来是老天让我尽快收了这妖精。眼下先找个落脚的地方。这镇子也不大,一路走来并没有看到道馆之类的地方不然倒是可以进去借住两日,现在只好找个旅店住下。
      凭着记忆,贺莲找到镇上唯一一家旅店。半下午的,店里还很是冷清。看来这镇上真是没有什么外来人口。店里的掌柜扒拉算盘核对手边一本厚厚的账目。贺莲走过去问道:“掌柜的,给我来一间最便宜的房间。”掌柜的抬起头看了她一眼:“没有了。”
      “钱照样给,有没有草棚或者厨房能让贫道凑合一下。”
      掌柜这次头也没抬,直接挥了挥手:“没有没有,都没有。”
      贺莲皱着眉头:“掌柜的,贫道可以帮忙催旺店中财运,只求晚上有个过夜的地方即可。”
      “唉。”掌柜的一手压着账本:“你得罪了什么人不知道吗?!黄家特意来我这里打过招呼,一间房不许留。你就走吧。求我也没有用。”贺莲无法,只能在镇上看看有没有废弃的住宅凑合两晚。
      华灯初上,贺莲饥肠辘辘地走在街上,想起袖袋中似乎还有两个馒头,急忙拿出一个咬了一口。不知是不是错觉,从旅店出来之后总感觉这镇上的居民对她指指点点,每次她想悄悄靠过去听个仔细,那些人就散开了。贺莲叹口气,心中隐约猜到大概是黄府编排了什么以致镇中居民避她不及。贺莲三两口解决了手上的馒头,看看身上这身黄袍。这太显眼了,可是袖袋中只有清一色的道袍,估计现在也没有成衣铺子能把衣服租给她了。
      街市后面是成片的小宅子,看着高高的围墙,贺莲只能继续往前走。过了桥,前面出现了几座茅草屋子,贺莲不由得加快脚步。绕着几间屋子转了一圈,贺莲终于在一间极其老旧的茅屋的院子里看到了还没有收起来的衣物。贺莲从袖袋中心疼地取出一张疾风符,心疼的闭上了眼,暗道一声:“去。”符纸化作一阵风把院中的衣物卷了出来。走前贺莲将两个铜板放在了那家人的门口。
      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贺莲将“买下”的衣物换上。这家男人不知是做什么营生的,刚洗过的衣服还透着一股子馊味儿。但这个时候也不能讲究了,只好将道袍裹紧,强忍着恶心,在外面再套上这有味道的衣服。穿了两套衣服,贺莲整个人胖了不少,至少看起来更加接近男人的身型。
      换了一身衣服,贺莲走在街上招惹的白眼也少了。偶尔有人对她避让不及,贺莲举起袖子闻了闻,小脸顿时皱成一团,应该也是身上的味道太销魂了。
      “贺公子?你是贺公子么?”身后的人叫了两声,贺莲才反应过来这是在叫她,转身一看,芝莲脸上带着惊喜的笑,眼泪还在眼眶里打转,要落不落的。
      今晚丽春楼里客人特别的多,稍稍有点名气的角儿都被人给包下了。正巧又来了个富家公子,楚妈妈见芝莲近来长进了不少,就安排了她去唱曲儿。也不知是那富家公子心情不好还是怎地,芝莲怎么唱他听着都不对味儿。把楚妈妈叫来,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骂,甩甩袖子就走了。楚妈妈气的,要扣芝莲的工钱,还放了话,要是还有下一次必定将芝莲赶出丽春楼。芝莲父母早亡,家中叔叔婶婶,嫌她干吃饭不干活。见她有把好嗓子,便领到丽春楼赚点工钱回家贴补,毕竟家中还有两个小子要上学堂。这要是被赶了出来说不定要被叔婶给买了的。芝莲又委屈又怕,就跑了出来。
      “芝莲,你这是怎么了?”
      “我...我晚上唱曲儿没唱好,楚妈妈说...说要赶我走...”说着芝莲拿出帕子,整张小脸都埋了进去,一抽一噎的。
      “哎,别哭别哭啊,其实我觉得你唱得挺好听的。”芝莲眼眶红红的看着贺莲:“真的么?怎么个好听法儿?”
      “就...就像那个黄鹂鸣翠柳。对!就像小鸟唱歌儿一样。”
      芝莲有些愣住了,第一次有人这么夸她呢。当下就把眼泪擦干净了,可能是哭久了,脸上有些微微发热:“贺公子,你人真好。”贺莲勉强扯出个笑容。
      “贺公子,你这身打扮是来逛夜市的吗?”
      “说起来话长,我是在找住的地方。”
      “住的地方?那来丽春楼啊。里面的房间可多了。”
      “不是...我...我身上的钱不够在丽春楼过夜的。”
      “你...你来吧...我...我不收你钱的...”话还没说完,芝莲脸上红云密布。
      “真...真的么?!”
      “嗯!小心别被妈妈们抓到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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