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C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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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洛铭以为自己早就已经习惯了一个人，习惯了寂寞，习惯了独自去面对。
但是当那天夜里他毫无征兆地从梦中惊醒时，他终于意识到，他是多么的孤独，而又寂寞。
他是多么地想要有人来陪伴。
想要一个温暖的身躯在身边陪伴。
可是那个人已经走了。再也回不来了。
苏洛铭坐在床上，低垂着头。看着地上如霜的月光，默默地怀念着关于樊天的点点滴滴。
樊天的笑，樊天的悲伤，樊天的佯装愤怒，还有樊天撒娇时的样子。
以及，樊天温暖的身躯。
那具曾经温暖而又柔软的身躯，至今，再也无法触碰到。
瞬间似乎有什么涌上喉咙卡住嗓子，可是任凭苏洛铭怎么尝试，也没有办法让自己更好受一些。
渐渐地，泪水就这样流了下来。
夜深的时刻，苏洛铭蜷坐在床上，默默地哭了。
莫晚尘却是真正彻夜未眠，他兴奋得根本睡不着。
他终于可以正式开始自己的第一份工作，可以用自己唯一的爱好来养活自己，这样的成就感与在游戏中打败一个从来没有人能够打败的boss或者是锻造出一柄神兵一样。
他迫切地想要找人分享这份快乐。
在这样的兴奋之中，他突然发现了自己有多么孤独。
没有人会与他分享他的兴奋与喜悦。唯一的那个已经知道了这一切，而且，他看上去并不是很愿意和自己多做交流。
莫晚尘躺在床上，蜷起身子，紧紧抱住自己，试图缓解从心底涌上的寒意。
很冷的夜晚。很冷的月光。
伴着这样的月色，莫晚尘轻声抽泣着，叫出了那个名字。
然而黎明还是来到，不管你是否愿意面对它。
苏洛铭刚刚来到办公室就被一群愤怒的股东围了起来。
“洛铭，是谁允许你投入这么大的资金进行游戏研发的？啊？”苏洛铭的大伯苏祈首先发难。这个年近60的男人在苏式中共白吃白喝了一辈子，他说关心的只是在他有生之年苏式重工还能不能按月给他分红，而苏洛铭这种铤而走险的行为显然严重威胁到了他的分红。
“是我允许的。”苏洛铭穿过人群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
“你允许的？董事会都没有开会讨论，洛铭，你有什么权力自作主张？”苏祈厉声质问道。
“这份文件不知道您看过没有？”苏洛铭从自己的公文包里抽出一个牛皮纸袋子。
“这是什么东西？”苏祈结果袋子，狐疑地问道。
“您看过就会知道为什么我要进行游戏的研发了。”苏洛铭胸有成竹地笑着说，“其他不放心的董事也可以传阅一下。”
“这，这是，这是真的么？”苏祈翻了翻牛皮纸袋里的资料，结巴起来。
“这就是公司今年的年报，您说是真还是假？”苏洛铭双手交叠撑住下巴，“事实上，这份年报在3月的董事会上已经让各位看过了，但是显然当时并没有人用心地看了这份年报。”
现场的诸多董事会成员瞬间蔫了下去。
“年报上面的多项数据都很清楚地表明了我们现在所面临的状况，严重亏损，面临破产危机。”苏洛铭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环视四周，“面对着这样的经营状况，我们还有什么理由继续坚持重工业的生产？”
“这个，虽然是这样没有错，但是…”苏祈还在垂死挣扎。
“但是什么？”苏洛铭反诘，“面对这样的经营状况，我身为公司最大的股东想要为公司谋求生路还需要什么理由？”
“这个嘛，不管怎么说，这也是要经过董事会…”
“请您不要忘了，这家公司再怎么说也还是属于苏家的企业，所谓的董事会也好，什么也好，都是要有苏家的家长说了才算的。这点，身为苏家一员的您，不会忘记了吧？”
“我，当然没有，你愿意做什么就做吧。我，我全力支持你！”苏祈瞬间换上了另外一副面貌。
和苏洛铭一样，莫晚尘的第一天上班也遇到了不小的挫折，只是他就没有苏洛铭的那番魄力去解决它。
“李部长，我是昨天…”莫晚尘一早就来到了公司，坐在自己的小隔间里，等待着。直到李部长出现。
“我知道你，不就是昨天苏总裁让我带过来的那个小鬼吗？我可警告你，不要以为你是苏总裁带进公司的就会有什么优待，在我们这里，你想都别想！要么拿出业绩，要么就卷铺盖走人，听懂了没有！”矮胖的中年男人粗暴地打断莫晚尘的话，冲他嚷道。
“我，我明白，我会努力….”
“行了行了，自己直到就好，用不着跟我回报，去，给我倒杯茶来。”男人挥了挥手像是在驱赶苍蝇。
“是。”莫晚尘有些失望地应道，然后讪讪走到茶水间去。
茶水间里的柜子上放了不少杯子，看得莫晚尘有些不知所措。哪个杯子是部长的？犹豫再三之后，他翻出了一个一次性的水杯，套上杯套准备泡茶。等他找到茶叶又开始犯难，柜子里面放了好几种茶叶，其中有几种家里常喝的红茶他还勉强能够认得出，其他的茶叶他不要说喝，见都没有见过。
“到底要泡什么茶？”莫晚尘想了想，挑了一种楚云飞最喜欢喝的茶泡好，端到了部长办公室。
“这是什么茶？味道怪怪的。”矮胖的中年男人坐在办公桌后面，闻到茶所散发出的阵阵香气眉毛皱了起来。
“是伯爵红茶。”莫晚尘如实答道，“因为…”
“谁让你泡红茶了？”中年男人把头抬了起来，看见莫晚尘手里的一次性杯子之后眉头皱的更紧了，“你用的那是什么杯子！？”
“因为不知道您的杯子…”
“不知道！不知道你不会问啊！办公室里那么多人你随便找一个问问啊！你知不知道公司现在把耗材的预选卡得很严，啊？你还这么浪费？！你到底想不想干啦！啊！？”
“我，我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就会说不知道，你来上班之前能不能对公司先进行一些了解啊？！”
“我查过公司的资料的。”说到这个莫晚尘还是很有自信的，毕竟每一次在刷boss还有进入新的游戏的时候他都会对游戏或者是boss的属性进行全方位的调查。
“你都查了什么？”
“比如说，公司经营的理念，目前发展的方向，还有…”
“谁让你去看这些啦！你是不是傻子啊！？这种事跟你有什么关系？那是人家高层的事，你去管那么干什么？你是总裁啊还是董事会成员啊？”中年人吼着莫晚尘，表情看上去很是不屑一顾，“你知道这家公司现在的经营状况吗？你知道一家一直以来都以重工业为主的公司为什么突然之间要把你这样的人找来给他们设计电脑游戏吗？你知道吗？”
“因为公司要考虑未来的长久…”莫晚尘胸有成竹地把查到的资料背了出来。
“狗屁！”但是又一次背中年男人粗暴地打断，“什么叫未来长久的的发展？！这家公司有没有未来都是个问题！”
“什，什么…”莫晚尘被他的话吓到了。
“公司的年报你一定没有看过吧。”中年男人很满意自己的话所达到的效果，得意洋洋地问道。
“看了，但是不是很明白。”
“公司的年报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向你这样不懂的人看不懂，懂一点的人以为自己看懂其实根本不明白。”男人的身体因为得意而颤抖起来，“这一次的年报稍微知道点内情的都能看懂，这家公司已经行将就木，快要不行喽~”
“你的意思是…”
“不是我的意思，这就是事实，如果公司继续坚持以前的老路先走下去，不出今年，你就可以听到公司倒闭的消息了。”
“可，可是…”
“有什么好可是的！干活去！”中年男人又突然之间失去了耐心把莫晚尘从自己的办公室里赶了出去。
“茶…”
“倒掉！”
苏洛铭开了一个上午的会终于脱开了身，他看着眼前的午饭突然很想找人一起来吃，而这个人，真是莫晚尘。
莫晚尘正在办公室想着今天早上听到的话发呆，手机突然就响了起来，是苏洛铭打来的。
“喂喂，我，我是…午饭？你,你请客？这个…”莫晚尘犹豫起来，公司的经营状况不好，他的经济状况应该也不是很好吧，还要让他请客的话会不会不太好？
苏洛铭等了半天也没有听到电话的另一头有任何回音，不耐烦道“怎么样？”
“那个，不如，我请你吧…”莫晚尘鼓起勇气道。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C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