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樱花不如你》雪梨不是梨

5、阁楼

　　最近春野樱喜欢有事没事去阁楼上逛逛。
　　看看画册，看看画，把窗台上的颜料摆摆整齐。
　　偶尔做做恶作剧，捣捣乱。
　　比如说趁着卡卡西在旧沙发上睡着的时候，用画笔沾点白色的颜料在他脸上画了一个啼笑皆非的鬼脸。
　　阁楼里没有床，卡卡西每次作画累了就直接倒在旧皮革沙发上。而如今他正睡的死沉死沉的，连春野樱在他脸上肆意妄为地画鬼脸也毫不知情。
　　她满意地看着成品，卡卡西一只眼睛周围画着大大的圆圈，好像被谁打了一拳。脸上歪歪斜斜地写着‘卡卡西大笨蛋’，嘴唇上画着胡须，下巴上还画了小小的山羊胡。
　　她看着看着，忍不住乐了起来。
　　然后看卡卡西迷迷糊糊地起来，揉了揉眼睛。
　　然后嗷嗷地大叫。
　　“啊！什么东西进去眼睛啦！”
　　“你别动，我看看！”春野樱收起了笑容，一把拉开卡卡西正揉得起劲的手。“哎呀，肯定是颜料进去眼睛了！怎么办怎么办！”
　　春野樱不知所措，拉着卡卡西就往外拽！
　　“眼睛会不会瞎掉！都怪你，干嘛没事要揉眼睛。”春野樱嗔怒道，一边使劲扯着卡卡西的袖口。
　　结果她被一个更大的力道一把拉进了一个怀抱，顺势跟着身后的卡卡西一起倒在了柔软的沙发上。她正倒在卡卡西怀中，头枕着宽厚的胸膛，感觉到卡卡西的下巴轻轻地蹭着她的头顶，卡卡西的手还握着她纤细的手腕。
　　春野樱的脸蹭地一声红了。
　　“骗你的，傻丫头！我刚刚根本就没睡觉，你干的的坏事我都知道。”卡卡西一副阴谋得逞地表情笑着。
　　“胆子不小嘛！现在轮到我了。”卡卡西一个翻身，一只大手握住了春野樱的两个手腕，让她躺在沙发上动弹不得。
　　卡卡西一边应付着春野樱不安分乱蹬的腿，一边拿过春野樱手上的画笔，报复地在她脸上也画上丑丑的鬼脸。
　　她紧闭着眼睛，感觉到冰凉的颜料涂抹在脸颊，不禁打了个寒颤。
　　然后两人都顶着鬼脸，坐在沙发上大眼瞪小眼。
　　他们都觉得对方的脸画的比较丑破天际一点。
　　最后瞪得眼睛酸了，两人都笑了起来。
　　这种恶作剧春野樱总是干。但卡卡西总是对春野樱的小动作了如指掌，最后每次吃亏的，还是春野樱。
　　也有的时候，她会反常地乖乖坐在木板凳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卡卡西作画。
　　卡卡西下笔之前，总是会先盯着空白的画布盯上好长一段时间，一动不动，长到春野樱以为他睡着了。良久，他才拿起画笔，如有神助。
　　她看着他用铅笔轻轻地在帆布上描线，看着他用画刀在塑料调色板上调匀颜色，看着他在画布上涂抹着大块大块大胆而出格的颜料，玫瑰红，藏青，海蓝，阔绿，象牙白。
　　这些摸不着头脑的纷乱的色彩却慢慢地有了轮廓，有的变成了阴影，有的变成了纹络，有的变成了流水，有的变成了落叶。
　　卡卡西的手骨节分明，手臂上的青筋隐隐可见。他一手拿着调色盘，一手拿着画笔。他用力而精确地挥舞着画刷，即使颜料溅到了衣服也毫不在意。
　　只有在作画的时候，他才一扫平时懒洋洋似没睡醒的神情。他看向画布的神情专注而认真，仿佛世界除了他和他眼前的画布，再无他物。
　　春野樱喜欢就这样坐着，静静地陪在他身旁。
　　看着又一幅惊艳的画作在这狭小而昏暗的阁楼中诞生。
　　但是画作一旦完成，他便好像一点不在乎它们的归处。有的卖给了附近的画廊，有的卖给了嗜画如命的收藏家，有的则挂在了寻常人家的房中装点门面。
　　他从来不讲价，无论报酬多少都毫不在意的样子。
　　但也有时运不济的时候。
　　有时是没有买家，有时是没有灵感。
　　他便会给杂志报纸画画插画，赚些外快。而他一点也不挑剔，基本什么活都接，无论是儿童文学，还是十八禁杂志。
　　有一次，春野樱帮卡卡西整理桌子的时候，翻到了桌面上散落的几张描了一半的线稿。
　　纸上的一男一女没有穿衣服，大胆地□□着抱在一起做着不可描述的东西。
　　“啊！”春野樱大叫一声连忙捂住眼睛。
　　我什么都没看到！我什么都没看到！我什么都没看到！
　　她默念三遍，但还是抑制不住想要自插双目的冲动。
　　“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啊！”她气冲冲地把那张纸伸到卡卡西眼前，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
　　“啊！这是给亲热天堂的插图，明天截稿。”卡卡西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好像春野樱手上的纸上画的只不过是米奇和米妮手牵手。
　　“我是问，你为什么要给杂志画这种少儿不宜的东西！”春野樱恨铁不成钢。
　　“可是亲热天堂本来就不是给少儿看的嘛！”卡卡西无辜地说道。
　　“你个不良大叔！变态！”春野樱气得狠狠踩了他一脚。
　　“啊啊啊，要骨折了！”卡卡西疼的龇牙咧嘴。“我也没办法啦！最近没钱了嘛。我可是答应了要给小樱买你爱吃的东西啊。”
　　“哼。”虽然撅着嘴别过头，但春野樱的心还是软了一点点。
　　“好啦！小樱不高兴，我下次不画了好不好？”卡卡西小心翼翼地讨好到。
　　春野樱依然撅着嘴，不为所动。
　　“那，我只画给小樱一个人看？这总行了吧！”
　　“哪远滚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