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人》梦千百

14、物理

　　帮汪文玖做作业这件事，一直是苏小阳心上的刺，她没想到自己的好朋友孟灵玳会把这件事重新提起。苏小阳也觉得刘老师包庇了她，所以加倍学习，所以挤进了前三。
　　孟灵玳走了，原本四十二个同学的班级，现在只有二十七个人。苏小阳希望能有教育局的人来查许老师，可是，教育局来的时候，许老师表现得无懈可击。
　　看着心不在焉的苏小阳，狄一衡问道：“苏小阳，你的胃最近还好吗？”“还好呀，怎么了？”“上次你胃痛到睡不着，我就是担心你。”苏小阳笑笑，她知道狄一衡的心意，说道：“没事，就是有事，不还有药呢嘛。”苏小阳说着，从书包里拿出两瓶胃药来。上次苏小阳胃痛的时候，狄一衡买给她的，从那天起，苏小阳就背着那药，即使她的胃再没痛过。
　　“这个题怎么做？”苏小□□理练习册来，指着一个题问狄一衡。狄一衡说：“你都没看题目，怎么知道自己不会做？”“我真的不会做。”看着苏小阳撒娇的样子，他的心立刻就软了。他一步步地给苏小阳讲解，苏小阳的眼睛根本就没看练习册，而是看着自己笑。狄一衡轻轻拍了拍苏小阳的头说：“你怎么不看题？”“我看呀，我看着呢，你讲吧。”“我讲完了。”“哦，好，借你的我看看看。”说完，苏小阳拿过狄一衡的物理练习册来，看了一会儿，觉得还是不会做。
　　“苏小阳，你是不是可以认真点，不要总是依赖我。”狄一衡心里很清楚，苏小阳再这样下去，考试谁都帮不了她。苏小阳看着狄一衡完全没有笑意的脸，立刻收起了嘻嘻哈哈的脸，她认真地看起了那个题。“我是真的不会啊。”苏小阳看着这个题，是真的不会，说了狄一衡不信，她的心里也开始乱了起来。
　　苏小阳不敢再看狄一衡了，拿着自己的练习册在那里看，发现以前自己做对的题，现在大部分都不会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苏小阳一有什么物理题就问狄一衡，不管题简单还是复杂。最开始的时候，狄一衡还拒绝地说：“我怎么会，你去问颜印垒，你物理好。”但是当她看到苏小阳暗下去的脸后，不得不好好想想，不会的问问别人，然后再告诉苏小阳。时间一长，他发现自己居然会做这么多物理题，不管苏小阳问他什么样的物理题，他都知道。
　　“小阳，你要好好思考，不然你的物理这么差，怎么考上高中呢。”狄一衡很担心，苏小阳会因为自己而耽误了自己的学习。这样，他怎么对得起苏小阳。可是苏小阳好像并不明白狄一衡这样的良苦用心，她心想：“是不是自己的学习成绩不好了，所以狄一衡不喜欢我了？是不是他还喜欢沅苓。”
　　苏小阳和狄一衡几天都没有说话。李淏平时和狄一衡关系不错，问道：“一衡，怎么，不开心啊？”说着，他的嘴朝苏小阳努了努。“没事，今晚《英雄联盟》怎么样？”“好啊，好久没见你打了，今晚咱们打它个不死不休。”
　　网吧里的少年格外多，狄一衡好久没有来了，但一坐下，那种英雄的感觉立马就上来了。贾屹辀、余椴、李淏、颜印垒、单敬梓、王齐炘都在，每个人都打得非常好。
　　“一衡，不错嘛。”余椴一脸贼笑。狄一衡没有回答他，余椴还是不死心地和狄一衡说话，“你这么打下去，还给不给我们活路了。” 一旁的贾屹辀不耐烦地说：“余椴，你啰里啰嗦说那么多干嘛。”余椴白了一眼贾屹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天快要亮了，狄一衡一行人准备去上早自习。
　　“屹辀，谢谢你。”狄一衡把手搭在贾屹辀的肩上。“你说什么呢。”“刚才余椴······”“你说他啊，我早就不耐烦了，你说一个汉子，怎么跟个娘们儿似的。”
　　狄一衡笑笑，说道：“你和张笈恩怎么样了？”贾屹辀回答道：“还能怎么样？老样子呗。”“你们似乎没吵过架啊。”贾屹辀笑笑：“好像是，但没吵过架的感情才是最可怕的。”贾屹辀看狄一衡一脸疑惑，解释道：“你知道吗？有时候会感到不真实。兄弟，你是苏小阳吵架了吗？”狄一衡从来没和别人说过关于苏小阳的事，他腼腆地点了点头，说道：“也不算吵架吧，你也知道苏小阳这个人，脾气还是可以。但就是因为这样，她不和我吵，不和我闹，她每次有不开心也不说，一直不理我，问她，她也不告诉我。”“兄弟，我真羡慕你。”看着狄一衡不相信的样子，贾屹辀又说道：“真的。”狄一衡问道：“怎么可能，张笈恩对你也很好啊。”贾屹辀淡淡地笑着说：“我知道她对我好，可是你没发现，她对所有人都好吗？”狄一衡仔细想想，还真是这样，张笈恩总是能和各种各样的人处好关系。“她对所有人都好，但是她只喜欢你。”“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宁愿她和苏小阳一样每天和我吵架。”狄一衡打趣道：“那你为什么不追苏小阳？”贾屹辀笑笑：“这个嘛，嘿嘿，不是留给你了嘛。”他把头稍稍靠近狄一衡的耳边，小声说道：“我不喜欢胖的。”随即哈哈大笑起来。狄一衡也笑起来，说道：“张笈恩身材的确挺好的。”狄一衡在心里说：“苏小阳，不管你胖也好，瘦也好，我都喜欢你。
　　不知不觉，已然到了学校。走进教室，狄一衡就看到苏小阳在打瞌睡，想起昨天对苏小阳说的那些话，他虽然认为是对的，但他想服个软。“诶，才早自习你就打瞌睡啊。”苏小阳看都没看他一眼，狄一衡说：“要不要我掐一下你的手。”苏小阳没好气地说：“算了吧。”但想起，前几次打瞌睡的时候，苏小阳叫狄一衡掐自己，狄一衡怜惜地看了看已经青了的手，说：“别掐了，以后困了的话可以和我说说话，反正我也不学习。如果你害怕老师看见，你就给我写纸条。”苏小阳的心立马就软了，伸出了手，示意狄一衡掐。狄一衡看了看，用手指小心地摸了一下，然后笑了起来。苏小阳白了他一眼，说道：“这就掐完了？”狄一衡点了点头。“连个皮毛都没伤到，怎么可能解困。”说着，掐了狄一衡一下，狄一衡吓得差点跳了起来，没一会儿，手背就青了。苏小阳得意地说：“是这个力度，记住了啊。”狄一衡点了点头，说道：“记住了，以后我困了，就用这个力度掐自己。”“你没这个机会了。”“为什么？”“因为你困的时候，你不会发现自己困，你自己会睡着的。而且，不用你掐，我要掐，我可不会手下留情。”狄一衡笑笑，“好好好，那以后你来掐。”“快别说了，背书吧。我们来比比谁先背会《茅屋为秋风所破歌》。”“好啊，我可不会输。”面对狄一衡如此的气势，苏小阳立马背了起来。
　　贾屹辀回到座位上就是睡，张笈恩也不叫他，因为她早已习惯贾屹辀每晚去网吧，然后第二天呼呼大睡。
　　“组长大人，我已背熟。”课间，狄一衡骄傲地对狄一衡说。苏小阳看了看狄一衡，假装不相信，“怎么可能，我都还不会背。”苏小阳话刚落，狄一衡就背了起来，“八月秋高风怒号······”狄一衡流利地背完，说道：“看吧，我背完了。”看着一脸得意的狄一衡，苏小阳没有告诉他，其实自己早就会背了，对于背书，她从来不怕任何人。苏小阳笑着说：“可以嘛，不错不错，下次我要在你先背完。下次我们比赛背《出师表》。”狄一衡心想：“玩大了，《出师表》那么长，可不是一般人就能背会的。但话已经对苏小阳说出了，如果不背，又有点······”“苏小阳，这样，你看可不可以换一篇？”苏小阳料到狄一衡会这么说，《出师表》是什么级别的文章，她还不清楚。如果连这样的文章都能背会，那么初中三年要求背的文章，哪篇能难得了狄一衡。她说道：“怎么？不会背？你早说就行了，我料你也不会。”周围还有人听着，狄一衡觉得脸上火辣辣的，说道：“怎么不会背，下个星期四早自习，我背给你听。背就背，谁怕谁，不就是个背书嘛。”苏小阳狡黠地笑了笑，她的诡计得逞了。
　　这一切，贾屹辀都听在心里。他抬起头来看着苏小阳和狄一衡在一起说说笑笑，不禁心里有几分羡慕。这时张笈恩走了过来，说：“屹辀，我好久没见你了。”贾屹辀不耐烦地说：“昨天不才见过吗？我哪天不在教室？”张笈恩撒娇地说道：“你在是在，但是你没理我啊。”说着，她的手拉住了贾屹辀的手。贾屹辀摆开了她的手，张笈恩愣在那里，随即笑眯眯地说：“你怎么了？”贾屹辀说道：“没怎么，打了一晚上的游戏，困了。”说完，靠着自己的胳膊假装睡觉。张笈恩笑笑，坐在他旁边，没说一句话。
　　“贾屹辀，你的作文还没交。”苏小阳拍了拍桌子，把贾屹辀叫醒。张笈恩显得有点不高兴，做了一个不要打扰的手势。“可是他没交作业。”苏小阳义正言辞地说。贾屹辀没有抬起头，但他说：“组长，班长，你可不可以包庇我这一次？”“我怎么可能包庇你，刚才余椴和单敬梓让我包庇他们，我没答应，你不能成为那个先例。”“哎呀，班长大人，我和狄一衡关系那么好，你说是吧。”“你和他关系好，和我没关系，和你要交作文更没关系。”贾屹辀斜着眼睛说：“去吧去吧，你去告诉路老师吧，老师的走狗。”苏小阳听了这句话，立马变了脸色，转身就走了。
　　张笈恩呆在那里，一会儿对贾屹辀说：“你这句话有点过分了，你也知道苏小阳这个人平时一本正经的。”贾屹辀没有理张笈恩，又假装睡着了。看着贾屹辀的后脑勺，张笈恩在想：“为什么贾屹辀最近都不要自己写的作文了，即使他不写，没有交的，即使要受到老师的惩罚，他还是不要。这到底是怎么了。”她叹了一口气，上课铃响了。
　　语文课上，路老师拿着一摞作文本走进教室，问道：“这次的作文还有三个人没交，科代表，你查清楚了吗？”明明有四个没交，路老师却说三个，苏小阳不好说四个，也不好说是三个，于是她回答道：“是有三个，但我忘记记名字了。”“那你好好查查，下课的时候告诉我。”苏小阳点了点头。
　　余椴、李淏、单敬梓、贾屹辀四个人没交作文，要说哪三个呢？苏小阳伤透了脑筋。狄一衡说道：“就说四个。”苏小阳说：“老师说了三个，我说四个怕不太好。”苏小阳想了想，觉得还是不要说单敬梓了，因为他年纪是班里最小的，不写作文的次数也最多，受的罚也最多，就饶过他了。
　　下课后，苏小阳把名单报给路老师后，单敬梓激动地在抖，其他几个人面如土色。余椴、李淏、贾屹辀、苏小阳四个人跟着路老师来到办公室里。办公室有点小，是最旧的那种，里面只有两个老师，路老师和刘老师，刘老师没课，所以没来。路老师说：“苏小阳，你就看着，他们这些没做作业的会受到什么惩罚，然后转告一下班里的同学，以后还敢不敢写作文了。”说完，路老师拿着一根窗子上的皮压条，对三个男生说：“把裤子脱了，手杵在桌子上。”苏小阳吓了一跳，三个男生也把屁股撅着，但没脱裤子。路老师神秘莫测地笑着说：“快脱啊。”贾屹辀说：“路老师，我们知道错了，以后都写作文还不成吗？”路老师笑着说：“快脱。”李淏和余椴也说道：“路老师，我们真的错了，以后会写。”路老师没有再为难他们，拿起皮条打了起来，三人“哎哟哎哟”地叫着。
　　回到教室，三个人什么也没说，苏小阳也没说。从那以后，他们写作文都写得相当勤奋。
　　苏小阳对单敬梓说了这件事，单敬梓说：“幸好那天你没把我供出来，不然我的屁股可要开花了。”苏小阳看着他一副没事人的样子，说道：“如果你以后不写作文，下场比这个还惨。”单敬梓在心里暗暗叫苦，他最怕语文了，语文中最怕的就是写作文。但他也知道路老师的手段，只得对苏小阳说：“我知道了，以后会尽力写的。”苏小阳看着他笑了笑，在苏小阳眼中，这是一个长不大的小弟弟。
　　狄一衡发现苏小阳最近还会哼歌，问道：“最近心情不错嘛。”苏小阳笑道：“是挺不错的，这几次的语文作业交得都相当齐，我也不用为难。”狄一衡摇头笑了笑，说道：“你就爱管别人的事，你自己的事却不管。”苏小阳疑惑地问：“什么？”狄一衡说：“你还好意思说，你最近是不是抄颜印垒的物理作业？”苏小阳低下了头，对于物理，她觉得自己是真的没有办法，自从狄一衡说过她之后，她再也没有问过狄一衡有关物理的事。狄一衡看着她的样子，语重心长地说：“苏小阳，你不应该是这样的。虽然物理难，但是我们可以一起好好学，我们一起学好物理怎么样？”苏小阳没有理他，狄一衡继续说：“我们就来比个赛，如果我赢了，你就给我看上次期末考你写的作文，如果我输了，你可以任意向我提一个要求。”苏小阳小声地问：“什么比赛？”狄一衡说：“再过几天就是第一次月考了，估计现在努力也来不及了，那我们就以第二次月考的物理成绩定输赢，怎么样？”苏小阳问道：“什么问题都可以问吗？”狄一衡点了点头。苏小阳一直都很想问狄一衡还喜欢赵沅苓吗？但是她一直开不了口，或者说不敢开口。但她想起期末写的那篇作文，还真是有点“不可告人”，但想了想，以后要和狄一衡永远在一起，也就答应了。
　　自从和狄一衡打了赌之后，苏小阳特别刻苦，有什么不懂的都去问颜印垒和王齐炘。他们也都很乐意帮她解答。看着苏小阳努力的样子，狄一衡开心地笑了，这才是苏小阳该有的样子。他也不去网吧了，听说，苏小阳每篇文章写的都是真实的故事，他想知道，在考试的时候，苏小阳到底在想什么。这个傻傻的女孩，她的内心世界是怎样的。
　　第一次月考成绩下来了，苏小阳考了第十名，从第二名到了第十名。她看了看自己的物理试卷，上面写着大大的57.5，还没有及格，苏小阳看着卷子，呆呆地坐在那里，眼睛酸酸的，牙齿在打颤。物理课上，欧阳老师在讲试卷，讲着讲着开始批评张笈恩，“张笈恩，你作为物理课代表，才考了四十五，你觉不觉得这个分数有点低？”张笈恩一脸嬉笑地说：“是低，但我真的不会做。”物理老师斜瞟了一眼张笈恩，又瞅了一眼贾屹辀，继续讲题。苏小阳觉得欧阳老师那个眼神是在看自己，她眼泪都快出来了。狄一衡看着苏小阳的样子，心特别慌，说道：“小阳，没事，我们的约定是下一次月考，又不是这次。”苏小阳抽泣地问：“你考了多少？”狄一衡没有说话，苏小阳一把扯过他的卷子，六十五分，苏小阳扔过卷子，没有说话。
　　王齐炘看见苏小阳哭的样子，想起初一下学期，她也是这么伤心，心里居然有一丝难过。下课后，他对苏小阳说：“诶，看这里。”苏小阳看见王齐炘在桌子的侧边用涂改液写了一排的“5”，问道：“你要表达什么？”王齐炘笑笑说：“上次体检的时候，我看见你的体重了，居然有五十公斤，足足比我重五公斤。”说着，他又指了指试卷，说道：“你物理还考了五十七点五，你是不是和五特别有缘。”说完，嘿嘿笑了起来。
　　苏小阳瞪了他一眼，说道：“你才跟五有缘，你那么瘦，就跟单敬梓一样，都是猴子。”王齐炘说：“我和猴子瘦怎么了，不像你那么胖，脂肪那么多，保暖吗？”苏小阳看着王齐炘得意的样子，说道：“你嘴怎么那么毒。”王齐炘说：“你今天才知道啊。”苏小阳气得话也说不出来，王齐炘平时不是这样的人啊。
　　狄一衡听了他们的对话，笑笑。
　　王齐炘在收数学作业本的时候，看见苏小阳的作业本上印着一个奖章，上面写的日期是2003年，王齐炘在苏小阳的2003后面加了一个“dog”。苏小阳收到本子时，王齐炘发现，她没有什么反应。就对苏小阳说：“原来你是狗啊。”苏小阳嫌弃地看了他一眼说：“你才是狗。”王齐炘说：“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你是狗，是你自己封的。”说着，他的嘴朝苏小阳的作业本努了努。苏小阳打开作业本，说道：“你才是狗，写我是狗的那个人是狗。”王齐炘说：“你就是狗，而且是2003狗。”
　　狄一衡看着苏小阳着急的样子，说道：“齐炘，你别逗她了。”王齐炘听了这话，也转回头去，继续做作业了。苏小阳感叹道：“为什么玳玳会喜欢这样的人啊？不是说他冷若冰霜吗？我看也不见得嘛。”苏小阳的低声咕哝，狄一衡也听见了，的确，王齐炘基本不怎么和女生说话。
　　最近班上特别喜欢说谁是谁的儿子，尤其是余椴，他特别喜欢说李淏是他儿子。这天，英语课，苏小阳和王齐炘拌起了嘴，苏小阳就骂道：“王齐炘，你是我儿子。”王齐炘说：“你是我女儿。”苏小阳骂着骂着，就骂道：“你是我爹。”说完之后，整个气氛都尴尬了，王齐炘立马大笑起来，“对对对，你就是我女儿，你不是喜欢《骆驼祥子》吗？你就是那惨遭蹂躏的季娜。季娜，我的乖女儿呀。”苏小阳放下书，走过去，对着王齐炘的背部痛打了一顿。王齐炘笑着说：“季娜，敢打爹了。”苏小阳把牙一咬，闭着眼睛，把王齐炘打了个半死。
　　“苏小阳，快别闹了，要上课了。”狄一衡看了看手表，对苏小阳说。苏小阳对王齐炘说：“今天就暂时放过你，儿子。”王齐炘朝苏小阳做了一个鬼脸。
　　“苏小阳，你昨天的物理有不会做的吗？”狄一衡笑眯眯地看着苏小阳。苏小阳不以为意地说：“有啊。”狄一衡刚要开口说：“那我教你吧。”还没等他开口，苏小阳就说：“我等下去问颜印垒。”狄一衡隐隐觉得有些难受，但他说不出个所以然。
　　看着苏小阳每天都非常刻苦，狄一衡打心里开心，可是，他看着苏小阳每天去找颜印垒，就觉得难受。他告诉自己：“我这是怎么了，只要到第二次月考后就好了。”他每天都努力地做着物理题。
　　苏小阳感到自己的物理还是有些吃力，所以她参加了物理培训班，一个五个人的小班。给她培训物理的老师是十一班的物理老师杨老师，一个很幽默的中年男人。他讲课的时候，经常把大家逗笑，苏小阳在笑声中感到物理其实也不是那么难。
　　办公室里，欧阳老师正在批改作业，她发现苏小阳的作业和平时的作业不一样，方法和思路和自己教的不一样，但都是对的，一种比较跳跃简单，不容易理解的方法，和自己平时倡导的一步一步来的方法大相径庭。欧阳老师想起了一个人，那个人曾经也是这么解题，他的思路大都出人意料，但答案都是对的，老师有时都要看半天才知道他做题的思路。欧阳老师陷入了回忆。
　　张笈恩把今天的作业抱过来的时候，欧阳老师被吓了一跳，张笈恩放下作业准备要走。欧阳老师说：“张笈恩，你把苏小阳叫过来一下。”张笈恩点了点头。
　　苏小阳想着欧阳老师一定要说她第一次月考考的那么差，她轻轻走进办公室，不敢看欧阳老师。欧阳老师亲切地说：“苏小阳，你最近进步很大。”苏小阳仿佛听错了，瞪大了眼睛。“你是怎么学习的？可以告诉老师一下吗？”苏小阳回答道：“我找杨老师补物理。”欧阳老师“哦”了一声，说道：“哪个杨老师？”苏小阳说：“我不知道杨老师叫什么名字，但我知道他是十一班的物理老师。老师，他补的不好吗？”欧阳老师回答道：“不是，他补的很好，我只是问问，你最近的进步真的很大。”苏小阳笑笑，心情轻松了不少。苏小阳离开之后，欧阳老师看了看日历，继续批改作业。
　　第二次月考成绩下来了，苏小阳看着物理成绩，八十三分，她心想：“我肯定超过狄一衡了。”她的心里美滋滋的，她故意捂着分数对狄一衡说：“狄一衡，你这次输定了。”狄一衡看着苏小阳自信的样子，说道：“哦，是吗？你考了多少？”苏小阳立马把捂着的分数给狄一衡看，说道：“看吧，是不是比你高。”狄一衡笑笑，说道：“还差一点。”说着，把自己的物理成绩给苏小阳看。“什么，八十四。”苏小阳不敢相信狄一衡比自己高一分，她用手打着狄一衡的手臂，笑着说道：“你怎么可以比我高一分，你就是我的克星。”狄一衡斜眼笑道：“不应该是幸运星吗？”苏小阳笑道：“不是不是，你才不是，你是扫把星。”
　　一会儿，狄一衡说：“你该把你的期末试卷拿给我看了吧。”苏小阳严肃地说：“看了是要负责的哦。”狄一衡笑道：“绝对负责。”“好吧，明天我带来给你看，放家里了。”狄一衡说：“可不许耍赖。”苏小阳打了他一下，说道：“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两人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