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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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这天晚上顾生辉直接睡在了言知行这里。
言知行觉得顾生辉对自己一直有点过度保护，那时候刚搬来这里的时候也是这样，明明老房子连客房也没有，顾生辉就宁愿挤在客厅的沙发床里窝一晚。
其实这世上如果有一个人是最了解言知行的，那这个人一定是顾生辉，顾生辉见过所有面目的言知行，见证他从少年长成青年最后成人的所有阶段。然而即使明白这个人并非脆弱之人，却并不妨碍顾生辉以自己的方式对他好。
言知行对顾生辉的这种过度保护虽然偶尔会感觉到无奈，但仍然欣然接受，接受顾生辉的好意，是言知行对对方现在最大的回报。毕竟，现在的他，真的没有能帮到顾大总裁的其他地方。
顾生辉之于言知行，是挚友，也是知己。
第二天言知行照例睡懒觉，顾生辉准备好了早餐悄悄的离开了店里，在一楼刚好碰见来开店的陈小飞。
陈小飞对顾生辉这么早出现在店里完全不意外——又不是第一次了。他朝气蓬勃的跟顾生辉打了声招呼，眼里有那么丝崇拜的意思。顾生辉看在眼里，面上是商场中标准的春风和煦：“辛苦了，知行也一直麻烦你。”
陈小飞立马摆手，腼腆的笑着：“没有的事，顾哥太客气了。”说完，还很狗腿的让出路给顾生辉走。
直到目送顾生辉的身影消失，陈小飞才转身去忙开店的事。
言知行起床洗漱后吃了顾生辉准备的早餐——三明治，慢悠悠的踱步下来楼，一切又恢复了日常，小飞这小子依然在前台看电视，见自家老板下来了，幽幽的问：“老板，你跟顾哥怎么认识的啊？”
“你是想问为什么我这种穷鬼能认识你顾哥那种成功人士吧？”言知行毫不留情的拆穿他。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什么都没说。”
“呵呵，”言知行冷笑：“那还真是抱歉，委屈陈小飞先生拿我这个穷鬼的工资了。”
“……”一发暴击，今天的老板依旧很毒舌。
天地作证，言知行在遇到陈小飞之前真没发现自己有多毒舌，但面对这臭小子的中二属性时，总忍不住体内的洪荒之力。
下午的时候，言知行正在楼上刷网页，听到陈小飞扯着嗓子喊他接电话。不情不愿的下来接过电话，电话那头的一声“学长”让言知行默了默。
陈小飞留意到旁边奇怪的沉默，分了一点注意力到这边。言知行这才“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那边似乎就等着这一声回应，马上说道：“学长，昨天对不起，我们能不能出来聊一聊？”
言知行想说有什么事直接在电话里说吧，但眼睛瞥到一边的陈小飞，改口道：“时间，地点。”
对面似乎松了一口，接下来的话语气也轻松了不少。
挂断电话，言知行在脑海中展开地图，林沐报的地方是一家咖啡馆，还是一家离这里挺近的咖啡馆，对于这点，言知行比较满意。
“老板，这人谁啊？”陈小飞不过例行公事问一问，等了半天却没等到答案，这才觉得有点奇怪。
前朋友？前男友？前恋人？前情人？言知行也不知道怎么说，反正无论说哪一个大概都要被陈小飞追问，而他实在没精力把跟林沐之间那段起承转合再回顾一遍。
“一个买东西的穷鬼。”最后，言知行下了定论。
这么多年不见，见面就照顾一瓶矿泉水的生意，不是穷鬼也是吝啬。
赴约的这天天气不太好，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雨，言知行没带伞，拿着手机钱包揣裤兜里就出门了，反正地点就在两条街外，就算下雨问题也不大。
咖啡店的位置在一条次干道上，虽不繁华，但也有一定的人流量，店面很打眼，言知行没花什么气力就找到了。进入店内，微凉的气息环绕过周身，空气里有咖啡的香味，这让言知行心情稍微好了点。
这家咖啡店与一般咖啡店朦胧、暧昧的环境不同，布置温馨，灯光明亮，即使外边是阴天，但店内依然像盈满了阳光，而每桌咖啡桌之间巧妙的利用各种装饰物遮挡开来，营造出良好的交谈环境。言知行几乎立刻想到，这家店是林沐精心挑选过的，无论是位置还是环境，都是就自己的喜好而来。
言知行有片刻出神，林沐确实变化不少。在以往两人交往的时候，做决定的几乎全是自己，而林沐，对于言知行的安排似乎从未有过意见，只是安静的接受。而言知行也并不觉得这样顺从的林沐无趣，反而觉得他乖巧，让人忍不住想疼惜。虽然疼惜这样一个词用在男人身上有点怪异，但当时言知行确实就是这么想也这么做的。在他眼里，林沐常常像一个招人疼的小孩儿。
事实上，在林沐之前，言知行并没有跟同性别的人谈过恋爱，他以前交往的，都是女孩子。虽然没有跟男人交往的经验，但言知行也并不慌忙，他做事一向随心随性，对待感情更是顺从自然，很多时候看似单方面的决定，但他能感觉到林沐的接受与不排斥，这就够了。
可到底也是过去的事了，现在这情况，倒像是两人交换了角色。
言知行是准时到达的，林沐早已在店里等着了。
等两人面对面坐下后，言知行这才认真打量起对面的人。林沐的长相并没有多大改变，以前是俊秀，现在是俊雅，气质也依旧文气温润，但大学时代的那种青涩却早已褪去，眉目间自有其安定与稳妥。
忽略眼中暗藏的不安跟紧张，林沐看上去一切皆好。
言知行失去了兴趣，这时服务生恰好的出现拿来了饮品单，言知行并没有看，直接点了一杯拿铁。
林沐微微笑着：“学长喜欢的没有变。”
“有什么事现在说吧。”言知行并不接对方的话，开门见山。
林沐的笑容便有些落寞了，他没有马上开口，目光直直的落在言知行身上，店里明亮的灯光却照不散他的哀伤，他专注而认真的，在心里勾勒出关于言知行的一笔一划，那仿佛心尖刻刀般，疼痛难熬。
这样的疼，却依然能微笑，因为他真的很高兴，能再次跟他的学长在同一个空间里，坐着说说话。
呐，学长，你曾经喜欢那个懵懂无知的我，现在可不可以让我以生命，来换取你哪怕一丝的关注？
你知道吗？懵懂和痛苦之间，我永远只会选择痛苦啊。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八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