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如三春雪》洛醒音

15、林儿聆：不散

　　天气渐渐的热了起来，雨也多了起来，马上要迎来一年的梅雨季节。南方的雨有的时候下起来有种没完没了的执着，仿佛要将一切都带走了似的。
　　汪浅墨的到来让所有的人都有点死气成成的，也不能这么说吧，大家的情绪低落与连日来的阴雨天不无关系，只有我的心里藏着一点小九九是懒惰的吧！像是窥探到了什么一定要发生的秘密一样，从4月1号开始的每一天我都会暗暗的细数到5月27号的日子，这有点不正常。
　　所有的人都在忙碌着自己的事情，日子很快到了5月17日，开始倒计时了，私下里我报了瑜伽班，训练厨艺，让自己平凡的小日子过得丰富而且充实，但总是会忍不住每天计算，每天倒计时。
　　还有6天，礼堂都已经订好了，宾客都已经邀请，大家在私底下研究着礼金给多少合适，在怯怯私语中抱怨可怜兮兮的薪水。汪浅墨马上就要结婚了还是会这么的严格，每一个人都在预测她估计会上班上到了结婚的那一天。
　　没有一点点的喜庆的味道，准新娘看起来也没有那么的积极，柯韶恩倒是很积极，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是有点隐隐的不安，汪浅墨每天淡定异常的上班下班，没有半点的紧张或者欢快，紧张的都是一众看众。
　　5月23日一早上尤姚就总是往办公室里送快递，我才恍然大悟，毕竟是一辈子的事情怎么会有人不重视。窗子外面还是雨，一般的快递都是自己去取的，往公司里寄快递，男人是为了看尤姚，女人就是为了炫耀了，但是能够让尤姚冒雨送快递的也就只有汪浅墨了吧。
　　“二林，你在做什么啊？”
　　“工作啊，浅墨的婚纱都是网购的？我看你送了好多趟。”
　　“送了好多趟也不一定就是婚纱啊？”
　　“我看你的直博了，我觉还是你本人更漂亮。”
　　“谢了。对了，你们说的硫酸在哪里？”
　　“干嘛？”
　　“我想长长见识呗！”
　　“那有什么了不起的，棕色的瓶子里就是了，一般除了试剂仓库里是浓硫酸，别的地方是没有浓硫酸的，这都是稀释过的，对人造不成什么大的伤害！”
　　“哦！那我先走了。”
　　“好的。”
　　汪浅墨很瘦，最小号的白大褂穿在身上都还是有点臃肿，远远的看到她手里拿着一个瓶子缓缓走过来的我和尤姚都不自觉的静止了，对她献以注目礼。
　　“浅墨，我自己去取就好，你怎么自己送过来了？”
　　“你本性迷糊，这种炸弹一样的东西，最好慎重一点。”
　　心里很是不开心，就算是炸弹我也是拆过几次了，如今这样说……
　　“尤姚，你在这里做什么？回到你自己的岗位上去，我已经做过明确的规定了。”
　　尤姚手里把玩着放在台子上的笔。
　　“浅墨，尤姚是给你送快递来的。”我不明就里的解释着。
　　气氛冷静的让我的解释有点尴尬，尤姚没有要出门的意思，汪浅墨径直走到尤姚的身边，将浓硫酸的瓶子放在旁边的台子，坐了下来，眼神冷漠并带着一丝的不屑，虽然没有见过恐怖分子，但是总感觉她的眼神是带着要制造恐怖的凉寒的，冰凉的没有一丝丝人气。
　　但凡我会想到尤姚不是专业的人，但凡我不顾及她们两个将那瓶所谓的炸弹处稀释掉，但凡……
　　不长的几分钟，我的心里暗暗的恐惧着，甚至听得见自己的呼吸声，那种不安和害怕就如同小时候坐秋千，踩到最高点的时候总是会恐惧自己会掉下来，脑海里浮现出某个年轻的女孩由于嫉妒害了自己的好朋友的一生，死刑判决以后她……
　　具体是什么样的操作我已经彻底的失忆了，我曾经很努力的回忆过，但是能够回忆起来的也不过是我的惊慌失措和汪浅墨那么一点点的若有若无的笑意。
　　之后很多年我都会在睡梦中被那一声尖利的痛苦的叫声给惊醒，瞬间毫无睡意。汪浅墨尖锐的吼叫声伴随着着雷鸣和闪电一同冲击着我的心，天阴沉的可怕，尤姚疯子似的转身看着窗外的闪电，然后抱着头缩到了墙角。
　　雨开始疯狂的向窗户上泼了起来，像是接受了汪浅墨发出的号令似的，我只是注视着落在地上完好无损的凶器，棕色的玻璃瓶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但是依然完好无损，像是在嘲讽，像是在控诉。我一动也不能够动，眼睁睁的看着汪浅墨的皮肉一点点的变异，空气中的味道让人作呕，但是我却贪婪的呼吸着，任由一种肮脏和邪恶充斥着自己的鼻腔以及肺……
　　好像我在跑，一直没有停下来，雨下的很大，雷打的让人有点怕。停下来啊！快点停下来，雨拍打的让人很难过，身体沉重的连迈一小步都困难，我听的见有人在喊我，偌大的天地间没有一个可以落脚的地方，没有一个能够挡雨的屋檐，眼前的人只是一味的跑一味的呼唤。
　　警笛声渐渐透过雨幕隐隐的传了过来。我用力的扯住眼前的人，他转身雨水顺着他好看的五官流了下来，心里无比的安定。
　　“柯韶恩，你干嘛跑啊！”雨下的很大，这句话一说出口，我就知道了模糊了我的视线的不是雨，而是眼泪。
　　没有任何的回声，雷鸣电闪，雨落的更加疯狂。
　　“你怎么办？林儿聆你怎么办？我会对汪浅墨的负责，一辈子对她负责！”
　　一定是有什么不好的东西出来作乱这个人间吧，一定是的，不然为什么突然会有觉得有种灵魂归窍的清醒，一瞬间雨打到脸上的疼和冷，双腿的无力，雨的气息……都活了过来，都回来了，灵魂从一个封闭了一切感官的的空间回归到了现实的风雨里。
　　“对不起，我是要去接的，但是没有接到，对不起我不应该让尤姚进门的，对不起……浅墨她受伤了”
　　“没关系的……我都知道的，我已经知道是她了，还没有进门的时候我就知道是她了，但是我不敢看，我……”
　　“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尤姚对硫酸感到好奇，但是她没有拿稳，都怪我就不应该让她走近的……”
　　“回去吧……”
　　所有的人都是一副怨恨的眼光，浅墨已经被送到了医院，尤姚缩在角落里不出来，我被莫名其妙的控制了起来。
　　先是公司领导的审问，此刻我才知道自己成了最大的嫌疑人，问题很严重，柯韶恩是第一个到现场的，连他都以为我是罪魁祸首，然后才会带着我跑，那个傻瓜。
　　“实验室里是没有浓硫酸的，我提过申请，但是一般都是批准了之后自己去拿的。现场导致世故的那一瓶是汪浅墨自己带过来的放在自己的身边的，尤姚没有拿稳倒在了浅墨的脸上，然后浅墨叫了一声，尤姚由于惊讶将瓶子扔了，我试图去接的，但是我吓坏了，根本就动不了……”我的脑海中回响起柯韶恩的话，林儿聆你该怎么办？是啊，我该怎么办？
　　“当时就你们三个人，现在你是唯一正常的目击者，你把细节再说详细一点！”
　　当时宫殿里就你们两个人，皇后觉得百口莫辩，朕更是百思不得其解，你一向不喜欢嬛嬛朕都看在眼里……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会出现大段的台词，关于汪浅墨受伤的信息却一点都想不起来。
　　“我真的不记得了，我就记得棕色的瓶子在尤姚的手里跳跃，然后谁很狠命的尖利的叫了一声，然后那个瓶子掉到了地上……我真的想不起来了！”
　　“那你为什么要跑……”
　　“我真的不知道，有好长一段时间我根本就不知道我在做什么，等到清醒了的时候已经在雨地了……”
　　窗外响起一声惊雷，我想起那些关于如有半句假话就天打五雷轰的誓言，接着说道“柯韶恩他看我被吓傻了就拉着我去雨地里清醒了一下，他也问我是怎么回事，但是我真的想不起了，对不起……”
　　对话被敲门声打断了，尤姚打着那把精致的透明的小伞站在门口，明明已经到了室内她却没有将伞收起来。柯韶恩站在她的身边，浑身都湿透了，脸色被冻的有点青，样子有那么点可怜，但是却是精神矍铄的。
　　我坐在不远的地方看着门口的两个人，冷的发抖，没有一点点的精神，没有办法思考，似乎五脏六腑都要被冻住了的感觉，心里一遍遍的回荡着柯韶恩的声音，林儿聆你该怎么办，林儿聆你该怎么办……
　　时间像是静止了，尤姚还是撑着那把小雨伞，面无表情的淡淡的不置一词。也许不太那么的准确，从她的脸上是能够看得到一丝欢喜的，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
　　“送她回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吧，本来就受了刺激，这么气势汹汹的把一个正常人都逼的奔溃了。”
　　好似天外来音，不自觉的流下了眼泪，温热的两行液体渐渐的涌出了眼眶，顺着已经没有知觉的脸流淌了下拉哎，冷颤也停止了。
　　“韶恩，我真的没有做任何伤害浅墨的事情，我真的没有……”
　　“不要哭了……喝口热茶，不就在你的面前嘛！我知道了……回去好好睡一觉。”
　　“不能放她走，她……”
　　“你闭嘴……这件事情我作为汪浅墨唯一的家属，我不愿意追究任何人的责任，没有人能够逃脱法律的制裁，尤其是你尤姚，你如果真的想要追究谁的责任，我一定会不惜一切找到你犯罪的证据。”
　　“柯韶恩，受伤的才是你的老婆，你搞清楚……”
　　思想都在此刻的无奈中中冻结，我像是一个被遗落在时间缝隙里的人，上穷碧落，或者下尽黄泉都找不到属于我的人烟，人们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的的确确的无辜在他们两个人的争吵中如同受伤的肌体新鲜长出来的粉嫩的肉，看起来很可笑。
　　“我说她没有……”
　　“她逃跑了，柯韶恩你搞清楚她逃跑了，汪浅墨还没有死，她能开口说的话，总有真相大白的一天……”
　　“FACK……”
　　柯韶恩不适合吵架呢，他那么生气，那么的生气可是无可奈何。
　　“对着楼梯口的摄像头拍的到浅墨所在的地方，以前我很生气的找过主任你理论过你都忘记了吧，当时我不满意我的一举一动都被监视了，你还骂我上班不专心……谢谢你相信我，浅墨真的不是我害的……”
　　也很有条理，像是另一个空间另一个人说的话，回音路过我的无措。
　　汪浅墨二级烧伤，属于重大的安全世故，实验室暂时关闭，等待整顿和调查结果，所有的人都暂时被停职了，汪浅墨的病房门口人满为患，全部是公司的大领导，本来我还以为是因为汪浅墨的事故比较重大，对公司的影响也很大，领导出动没有什么大不了，最后才知道我们完全理解错了。
　　婚姻中有一个词叫做门当户对，当两个人彼此都是单纯的爱恋的时候这个词似乎没有什么大不了，但是如果出现什么意外还是很靠谱的，还有四天就是柯韶恩和汪浅墨的婚礼，据说还是要正常举行的……
　　知道我是被冤枉的之后同事们又转头来安慰我！
　　“柯韶恩的脑子真的被驴啃了？那么大的雨他一把拉起你就跑出去了，把我们弄得莫名其妙都以为是你和汪浅墨有什么恩怨，你用硫酸泼了她呢！”
　　玻璃的墙明明有很多人看的到事实，但是到了事实确定之后才有人愿意说出真相。
　　“浅墨现在怎么样了？”
　　“她能怎么样啊，她可是柯家的准儿媳妇，听说柯韶恩的妈亲自照顾她呢？”
　　“不过被烧的实在太吓人了，我可不愿意再干这么危险的工作了……”
　　“可惜了柯韶恩长得那么帅，又马上到了婚礼了，娶也不好不取也不好！”
　　“汪浅墨都成了那个样子，就算是不结婚也是可以理解的吧！”
　　大家没有什么事情做，聚在一起学习培训，但是谈论最多的却是汪浅墨，我想起柯韶恩说的一辈子都会对浅墨负责的话。
　　“柯韶恩他敢不结婚，听说汪浅墨的妈妈马上就要回来了！听说她妈妈汪媛是个很厉害的人，汪浅墨被烧成这样，她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什么吗？听说汪浅墨的婚礼根本就没有邀请一个亲友，据说是因为她和家里人的关系不好的缘故，她妈妈听说汪浅墨受伤的事情只是给她了她一笔钱……”
　　“尤姚的嫌疑很大啊，怎么没有人追究她的责任……”
　　“尤姚很厉害的，据说她和洛家是亲戚……”
　　“洛家又是？”
　　我想起那年联考的三月，雪还没有化完全，明明那么冷，所有的人却聚在大厅的成绩榜前谈论着汪浅墨，热烈的，乐此不疲的。汪浅墨她还真的是个有故事的人，无论什么时候都能够成为话题的焦点。
　　“我们也去看看她吧……”
　　讨论突然停止了，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不由自主的说出这句话，心里只是想着看看汪浅墨伤成了什么样子，那个一瞬间的确是失忆了，什么都想不起来。
　　“好啊……”
　　汪浅墨仍然在重症监护室里，或许是看望的人太多了，护士有点不耐烦，已经过去了三天连雨都停了，天开始异常的闷热，医院飘着死亡的伤感和特有的病毒的难闻的气息，即将迈入六月，而明天就是汪浅墨的婚礼。一切都会照常进行吧！柯韶恩说过的要对汪浅墨负责。
　　人来人往，也并不完全是死亡的气息，来来往往的人都是对于生命无常的不甘，我找了很久很久，柯韶恩确实不在，突然有点失落，看汪浅墨的人排着队，但是每天的探视人员都是有限的，汪浅墨真的想让别人去看她嘛！谁知道。
　　带着遗憾走出了医院，突然有种失落和无奈。突然意识到或许……或许这就是告别了吧，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了，再也。
　　日子很快都到了5月27日，感觉自己像是个殉道者，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有点舍生就义的悲壮感，不是很愿意看见现在的汪浅墨，不是特别的愿意参加这样的一场婚礼，要在医院里举行吗？还是想看见一个人？
　　第一次参加同龄人的婚礼，会场以及一切都没有变动，宾客们都照实参加了婚礼，走完了所有的仪式，但是唯一特殊的就是没有出现一对新人，主持人在向宾客解释着，没有人有异议。一场婚礼，有鲜花，有美味的食物，有喜庆的音乐，饭吃的宾主尽欢，但是少了两个人就完全没有婚礼的味道，不太想的通，汪浅墨是情有可原，准新郎怎么也不见人。
　　只是突然的闪过一个念头，想起自己说的要放一把火的地方，想去告个别，但是非得见一面才能够够心甘，见一面然后也就能够告别了，虽然残害了两只小生命，但是抓两只还给他之类的活动就算了吧。
　　自从那个雨天以后，再也不能够有一天的安眠，一闭上眼睛就能够看到两个人在奔跑，落在后面的那个人在哭诉，让前面的人等一等，她一直在哭，也一直在跑，前面的人终于慢慢的回过了头，然而就在瞬间漫天都飘起了雪，汪浅墨轻笑一如当年，醒来才发现就是一场灾难，枕头被子都被眼泪湿了大大的一片，无论怎么样，即使是汪浅墨也是不应该有这样的灾难的，或者说与自己无关，还是有谁也在那么那么的难过……
　　被烧伤的是汪浅墨，但是柯韶恩却失踪了，还是期待遇见的啊！还是心怀幻想的啊！睁着眼睛看这个城市的天明，看一颗星星叫醒一个太阳，看到这个世界的光明最后隐藏了一颗星星，看早上的懵懂云开雾散，仍然没有一个人迎着光明走来。我都知道的，从来都知道我并不是他的谁，但是我还是想看他一眼，一眼就好了。
　　无法遏制内心的紧张，一切都没有太大的变化，阳光正好，草木散发着生命力，像是一不小心用力过了，挤出了本性，绿的总是能够更绿，红的也会更加红，让人的感受也躁动了起来，很安静，门房里的小哥在看书，被我的到来吓了一跳！
　　“林儿聆，你怎么来了？”
　　“你还记得我啊！”
　　“怎么会忘了你这么有意思的人。”
　　什么叫做有意思啊！搞怪？可笑？这就是别人对自己的印象嘛？
　　“你在看书？看什么书？”
　　《心理学导论》，桌子上放着五颜六色的彩笔？
　　小哥有点不好意思：“我想考大学，想当心里医生。”
　　“好厉害，加油！”
　　“嘿嘿，谢谢！我挺喜欢你的！”
　　“为什么？”
　　“怎么说呢！因为你笨！”
　　继柯韶恩之后，这是一种怎样的宿命啊，我哑然。
　　“不是，不对……不是笨……是很笨……”
　　看出我的难堪之后，小哥努力的解释着。
　　“要不你不要解释了……”
　　“哎呀，总之就是浅墨知道我想要考大学的时候，给我弄了很多书，建议我换专业，但还是怕我考不上；柯少，一副大大咧咧的随便我，阿淘……知道这件事情之后她才第一次认真的看了我一眼。你是第一个真正的赞美并且鼓励我的……”
　　“这就是傻了？”
　　“也不是了，你来干什么？”
　　好端端的他突然开始不耐烦了起来。
　　“我……想去给里面的花花草草浇点水，还有去看看那些动物……”
　　“除了韶恩。浅墨。阿淘。这里是不让别人进去的，当然是他们带进去或者同意也行！”
　　征求他们的同意，汪浅墨就算了，柯韶恩电话号码倒是已经倒背如流的，可是……
　　“阿淘是谁？她在吗？”
　　“你和柯韶恩的关系那么好，给他打电话不就完了！”说完话他就埋头在了书上。
　　“他在里面？”
　　“好几天前来的，没见有人出去！”
　　语气中有更大的不耐烦！
　　“他……他还好吗？”
　　“你不会自己问他吗！我哪知道。”
　　“哦，那……再见！”
　　“你又不进去了！我用对讲机给你喊喊……”
　　“不用……不用了，我就来看看。”
　　虽说有点像是电视上那些矫情的有点虚伪的人，话说事实也是如此。我还是不得不一步步的远离，天渐渐的热了起来，已经走的满头大汗也不觉的，路上会有好心人停下问要去哪可以带我一程，还是谢谢他们的好心吧，流过太多眼泪的眼睛已经肿成了大宽双，有种别样的好看和风情，除了不停的走还能够做点什么？
　　也还是有期待的，也还会忍不住回头，走过的路上莺莺燕燕一片繁荣，太阳的热气蒸腾着树荫有种别样的氤氲，但是没有熟悉的身影，真的是怪的很，脑袋里都是些奇奇怪怪的想法，都是一些不成立的幻想，感官已经全开，但是仍然预测不到路的尽头。
　　还是要走很久很久啊！

　　汪浅墨如同封建王朝般的没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