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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她和他的悲伤 ...

  •   正在想着成为家里的主心骨,为父亲分忧,可能他也听见了自己的心声,所以就去了。所有的人都在等着刘志武,从此以后,每一个决定,每一步了都得自己来决定了,再也没有那双疼爱的期待的眼来督促自己了。
      从来没有真正的表达,但是他真的去了。刘志武看的到每个人的表情都有点奇怪,李长河那劳苦了一辈子的父母哭的尤为伤心,吕茜一身黑衣在一个角落里沉默着。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家乡的风俗入土为安,父亲的丧事一定要办的风光,在最叛逆的时候觉得与自己最亲密的这个男人猥琐了一辈子,对自己抠门了一辈子,就是这样的一个男人为了儿子几句神采飞扬的壮志豪言就可以倾家荡产。临了了,连自己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想起所有的这些事情刘志武心如刀绞,但是这一次绝对要给他最风光的后事,要让这十里八乡看到老头后继有人。
      亲戚们都感念刘父的好,干起活来很尽心。寿材是要赶制的,二干爹是做木工的,这件事情还是要拜托他的。
      “二爹,我爸的老房子还没有着落,现在天热,不能拖的,你给赶一下吧?”抽着老烟的对方,半天没话。
      “这老刘头呢,就是倔,人生呀最后都得有这一步,早让他准备着偏不听……”一个矮个子的老头,白色的t恤衫洗的看不清了上面不知道是哪家商场的商标,眼睛很大眼皮很薄导致的后果就是老了的时候整个眼睛都由于重力的原因耷拉着,没有精神,但是那眼神却闪着精明的光,老头说着话就是不为所动。
      刘志武赶紧摸起裤兜,等到摸到兜里的钱时,刘志武愣住了,枕头里掏出来的九百,已经差不多挥霍完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从兜里掏出一堆零碎钱不好看……
      “叔,这是刘总从市里带回来孝敬您的烟,您尝尝……”吕茜笑容可掬的拿着一条烟,刘志武真心的想哭了,心里无限的感激。不等刘志武反应,吕茜突然神色一变,声音大了起来。“刘总出差,马不停蹄的往这边赶,生意上的事情没什么说的,现在最大的事情就是老爷子去了。刘总年轻,各位都是叔叔伯伯的,他也不好意思开口。我是刘总的员工,有些事情就不得不拉下脸来说一说了,老爷子的事情是大事,大伙儿乡里乡亲的在这个时候不尽心,大家伙儿都看在眼里不说,连我这个外乡人也免不了看笑话。老爷子生前待人不薄的。”吕茜看了眼刘志武的干爹,妖媚的转过头“他的大事做不好,没得让人笑话,往自个老脸上抹黑……”
      刘志武咽了口唾沫,看到木工干爹脸红到了脖子根,话说的狠了,该怎么收场,万一他撂挑子……
      “大侄子这是怎么说的,老刘头一辈子不容易,我们这些老相识了,哪能临了了赶活,我给自己的那口给他用上,我去哭一哭去”老头一边说话一边将吕茜给的一条烟塞回刘志武的怀里。周围的人全部停下手中的活计看着这一幕。
      “干爹,烟您留着抽,下次我来的时候还给您带,这种时候这一大家子里外都还得您照应着,我刘志武在这给您磕头了”刘志武说着已经跪下,磕了一个响头。老头慌忙的扶起刘志武.
      “虎子这是怎么说的,这不是打我脸嘛!你好得叫我一声爹,你爸和我是两亲家,这个时候我再不出手还是个人吗?”老头说着哭了起来,周围的人也是一顿煽情。除了两个女人,一个是刘志武的干娘,哼了一口气甩袖子走了,一个是帮着干零活的冬梅,停下了手中的事情沉默了。
      以刘家孙媳妇的名义来刘家帮忙是冬梅自愿的,父亲由于那年冬天的事情记恨着刘家的小子。不让她来,但是冬梅有种不可推卸般的责任感,让她到农家乐工作,他有点喜欢上了刘家的小子,农家乐的的生意很好,因为冬梅做的一手好菜,又很勤快,住所又干净舒适,这一年来创造了不少的利润,但是经营上的事情冬梅不懂,都是李长河办的。特地的带上那枚刘志武的小脚奶奶走了几十里路送来的凤戒,冬梅觉得自己浑身上下充满了能量。
      从早上派出所的同志带走那个外地来的人,冬梅将刘家的桌椅擦得一尘不染,地上的纸屑也是随时清理,就是中午为大家做的午饭稍稍有点咸,大家应该也很渴了,是时候烧壶水了。还有刚才说话的那个女孩子是什么人,简直没有羞耻心,冬梅手里提着水壶淡淡的琢磨着自己的一腔心事。
      三天的时间,生活的重担一下子压在了刘志武的身上,每日每夜的守灵,安排家事,刘志武憔悴了不少,但是最棘手的问题却是没有钱,事发突然几乎什么都没准备,还好吕茜在,无论什么样的境遇吕茜都能够轻松地应对,刘志武心内感激,这份恩情是无可比拟的。母亲醒了之后看到刘志武就再也不哭了,强打起精神让刘志武去休息会儿。刘志武看着父亲下葬,看着冰火两重天般的隔绝,此刻,自己要接替一个男人撑住这片天。
      送走了所有的亲友之后,刘志武再也支撑不住,头疼的厉害,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不知道什么时候了,只是听见好像有人在吵架,不得安宁,一直有个声音在说着一些不堪入耳的字眼。好得有了点精神了,刘志武起身坐在床上想着那些待自己了结的事情。
      院子里点着灯,一片通明。吕茜吸着烟,冬梅和母亲在协力赶她出门,这两天门是开着的,没有往出去赶人的说法,可见吕茜是不受欢迎的,不过都是些农村妇女,哪里见过吕茜这幅架势,要搁在这里就叫不知廉耻,冬梅说的也没错,刘志武不自觉的想到上一次被邱智打时的那个吕茜,这个女人的本质终究是放荡的。所以刘志武本来已经醒了,但并不急着出去,任由冬梅骂着吕茜,心里反而平静了,她在这里事情是没有那么简单的。
      “就没有见过你这么不知廉耻的骚货……”冬梅越骂越起劲了,吐出的词字越来越不堪入耳,刘志武想到孟优优想到吕茜去劝孟优优,起身抹了一把脸走向屋外,从窗子看到的只有吕茜的背影,头上冒着浓烈的烟圈,像一只沦落却仍保持着高傲的鹤,对于冬梅和母亲的围攻不置一词。这种态度反而激怒了此刻叫嚣的两个人,刘志武有点好奇如果自己不出去,三个人打起来,吕茜会不会回手,刘志武想着这些问题慢腾腾的走出门。
      冬梅一眼看见刘志武,突的闭了嘴,翻弄起拿在手里的手巾,母亲则仿佛受了惊般的“吵到你了吧,你不用管,回去再睡一觉去。”吕茜扔下烟头用脚碾了碾,一脸灿烂的将头转向不知所措的冬梅。用那带着一点红色的杀气的食指指向冬梅“美女,我和你刘哥哥有话说,能回避一下嘛!”冬梅听到刘哥哥三个字有点轻微的脸红,朝着刘志武看了一眼,刘志武默认了就走向离得最近的厨房趴在窗下脸贴着墙。刘志武转头看向母亲,母亲一脸的不开心但还是走进了上房。
      吕茜转身提起自己的衣服,动作潇洒的像个模特,冬梅心里羡慕着。吕茜走到刘志武的身边,左手拉着搭在肩上的衣服。右手摸在刘志武的胸口,脸上的表情都像个电影明星,“什么东西嘛,不要脸”冬梅气愤的转过身。啪的一声,冬梅赶紧转过身,吕茜的脸上一脸的狠厉,刘志武微微侧着头……冬梅一个箭步的冲到厨房门口。
      刘志武的手掐起了吕茜的脖子,因为用力过大而导致整个人满面通红,脖子上的青筋暴起。夜色中的蛐蛐和蛙叫和成一片,灯光下飞萤不懂的人类的悲欢,夜色下的乡村格外的清净。夜幕拉开的躁动,开始了一场写不出结局的电影。
      冬梅愣住了,自己面前的这个男子,自己从来没有见过,他手下的那个人大张着嘴说不出一句话,真个人向后佝偻着,像一只做熟了的虾。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让冬梅迈不开腿,虽然只是一瞬间,但是她确实渴望被虐的那个人是自己。
      冬梅跑过去捉住刘志武的手,刘志武看着吕茜恶狠狠的说“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么时候开始策划的来害我的,但是我待你不薄啊!杀父之仇……我恨不能此刻就掐死你!”冬梅抓刘志武的手松了下来,泣不成声,毕竟除了刘志武,这家人待她都是不薄的,刘志武做生意以来大伙儿看在刘父的面子上,有钱的都出钱,没钱的也出力改善家庭状况,前两天李长河带来了一个人说是谈生意,刘父最终心脏病发作……大家一时间都在关心自己的利益没有一个人顾刘父,李长河向来探消息的老乡们说着刘家的坏话,一边宣讲着自己的经营理念,一边还嘲笑刘父就装吧!直到吕茜冲进门,对刘父一顿拍打,最后人还是没有救回来……
      自己来刘家是冒了很大的风险的,关乎一个未嫁人的姑娘的名誉,虽说李长河说的什么经营理念,大伙不是很理解,但是刘家破产了这个事情,大家还是懂得。父亲不同意现在还和刘家有什么牵扯,但是自己过来帮忙却并没有阻挡。这两天,这个姑娘虽说是轻浮,但是她的能干却是有目共睹的,大家嘴上不说,其实心里都在暗暗的佩服。
      刘家的龙凤戒很有名的,刘父老来得子欣喜之情无法言语,刘志武百日的时候拜干爹,做法事三天三夜,龙凤戒被摆在和尚请来的观音菩萨前供奉了三天,算是许命与佛,至今传为佳话,自己这几天虽然一直带着……
      冬梅停下抓刘志武的动作,从手上取下戒指,放在了刘志武抓吕茜的手上,刘志武一愣,放下手,喘着气看着冬梅跑出门的背影。吕茜面如锡薄,如同一条散失了攀附的链子散落在了花坛的矮墙边,张着嘴干呕。
      刘志武渐渐的清醒了下来,俯首拾起那枚掉在地上的戒指。“对不起啊……”刘志武说着顺手坐到在吕茜的身边。两个人都不说话,等到缓上劲来,吕茜开口了。“是个好女孩,这黑灯瞎火的,你过去看看吧!”刘志武心里很焦急,等着吕茜的原谅,并不出门。
      “我既然摊上了,就不会走的”吕茜盯着刘志武武的眼睛,但是刘志武并不为所动,如果吕茜走了,自己是应付不过来的,对方是李长河,但是刘志武还是抱着侥幸吕茜能够站在自己的这边。“你放心”吕茜说完这句话,刘志武起身冲向门口。
      天气很好,夏天的星星即亮又多,冬梅有一腔的说不出来的感情没地方发泄,一路上都为自己的心伤感着,没多久就被夜间的风吹的感觉有点冷,月亮让周围的一切看起来并不是特别的黑暗、可怖,却反而更加让人害怕,冬梅回望着那灯火通明的院落越来越远,想起刘志武的刚刚过世的父亲,那些从小听到的鬼故事全在脑子里播放。先去好姐妹家里避一避吧,这个时间回家,又是事情。
      越走越怕,隐隐的听见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不会是鬼吧!周围都是藏不住人的田地,只能是求刘志武去世的父亲保佑……冬梅一边哭,一边开始跑起来。
      刘志武远远的看到了冬梅的身影,就放慢了脚步,然后就听见他絮絮叨叨的在求着父亲的保佑,刘志武有点想笑,但还是默默的跟在了她的身后。一个完全没有演技的姑娘,这一点还和孟优优有点像,但是孟优优有理智,明事理……又怎么样呢?她过的并不如这个姑娘幸福吧!
      冬梅哭的更加厉害了,刘志武快步的跑上去,听到脚步声的冬梅跑的更疯狂了,刘志武一边跑一边喊好容易赶上,拍了冬梅的肩膀一下,谁知冬梅一下子抱着头蹲在了地上,嘴里喊着不要抓我,不要捉我……倒把刘志武下了一跳。
      “冬梅是我,刘志武。”冬梅这才抬起头看了一眼确实是刘志武,然后蹭的一下子跳起来趴在刘志武的怀里。“有鬼跟着我……”刘志武无奈了,冬梅又重,这个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刘志武想起了抱曾昔样去医院的时候,她基本上就没有什么重量,冬梅实在是……
      “好了,没事了,那不就是我追着你吗?”刘志武拍着受了惊的冬梅,冬梅突然松开手,恍然大悟的说道,“对哦,你追着我干啥?吓死人了!”刘志武无奈了,周围散发着归隐般的惬意,漫天的星光,对面一个漂亮的有风韵的姑娘问自己追她干嘛?
      “大晚上,你胆子够大的,这么贵重的戒指随便就扔下了能行吗?”刘志武说着牵起动冬梅的手,将戒指给她带上。
      “吕茜没有害刘叔”
      “我知道”
      “那你为什么要害她?”
      “我没有要害她”
      “可你刚才都快要将她掐死了”
      “我不会掐死她的”……
      远处驶来了一辆车,好姐妹来接冬梅了。
      “我没想真的把吕茜赶出门……”
      “我知道”
      姑娘两口子说着几句哀悼刘父的话,带着冬梅离开了,刘志武站着直到那车的灯光消失不见,转身却并不想往回走,想起刚才冬梅向着黑夜求父亲的保佑的场景。在心里慢慢的回想起自己的心事,希望能够和父亲好好的交流一下。
      这个世界上付出和收获并不对等。李长河?父亲对李长河一家并不薄啊!但是……唉,封建迷信真的是害死人,今天的这一切到底该怎么解释呢!
      长这么大,家里人都是当自己是宝,有什么宝的?自己这二十几年的人生就是一场声势浩大的祈生仪式,自己健健康康的活了这么久仿佛都是不应当的,是父辈祖辈向上天祈求来的。李长河是家里的最小的孩子,父亲年迈多病,母亲智力有缺陷,偏偏生了很多孩子,穷的出不了门,他父亲想把孩子送给别人养,但是人都嫌他老婆是个智障,生出来的孩子有问题,都不愿意收养。李长河的哥哥姐姐门都由于各种原因相继夭折,即使如此他还有2个姐姐,一个哥哥。李长河是许在佛下的刘志武在世的苦身。
      当初还在上初中的刘志武一点都不明白,什么叫做苦身。然后把这个事情向班主任求助,老师也不清楚,就在一次家访的时候请教刘父,结果刘父吓的摔碎了手中的饭碗。苦身这个事情不犯法,但是别人说出来了就会被神明听见,这是欺骗神明的事情,神明就会惩罚……
      老师家访以后,李长河改名成了李长河,然后在刘家住了三个多月,整整九九八十一天,刘志武和李长河都很高兴,因为觉得这个名字很好听。后来刘志武渐渐的知事了,然后很郑重的问起了这个问题,结果父亲很爽快的答复了。长河就是要洗清前世的罪恶,容纳今生的苦楚,李长河住在刘家的那三个月叫“渡身”……
      “不是不能说嘛,为什么现在要告诉自己?”
      “愿许了十八年,苦已经受完了,没关系了……”
      初中的刘志武已经沉迷于游戏了,和父母斗志斗勇,半晚上起床玩游戏就听见父母亲还在说话,吓了一跳不敢动,就听见母亲在抱怨。“李家一家子都在厂里白吃白喝白要钱,靠我们养着。如今日子也过的去,长河这孩子都已经高中了,学费,生活费还问我们要?这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呢,你好得想想办法”“这也没办法呀!当初老李头求着我让长河给虎子当苦身,都不容易,唉……”“哪有这个样子当苦身的啦,吃的穿的哪一件比我虎子差了,还不知道谁是谁的苦身了……”母亲说着激动了起来。“你小声点了,这样的事情怎么能说的呢!”母亲念了几声佛,卧室里就没有什么声音了,十几岁的少年坐在地上困惑着黑夜和死亡,好奇着神明和遥远……
      抬头已经是一片通明,刘志武却并没有多想回去,院子还是那个院子,少了一个人。今夜灯火通明想要等他的灵魂,等的到吗?还是要睡着在梦里相见,二十几年的时间有什么说不完?或者二十几年根本就不够,可是二十几年来自己和最爱最尊敬的男人说的话又好像屈指可数。这就是遗憾吧,刘志武抹了一把脸,但是还是没能够阻止自己的情绪嚎啕大哭了起来,就好像那个人真的回来了,就好像那个人此刻可以抚慰自己的委屈。什么叫做伤心,什么叫做难过从来没有体验过的的感觉,怕的感觉还没有形成抗体就已经长成病源,痛彻周身。
      哭累了就缓着,缓够了继续的哭,黑夜适合诉说悲伤,生而无恙,太阳照常要升起来了。刘志武疲倦的看了眼东方的启明星,虚白的晨光中不远的门口站着两个人,母亲默默的摸着眼泪。吕茜站在她的身边扶着,默然无语。刘志武有点不好意思,站起来拍着屁股走向母亲。太阳刚好升起,刘志武抱住母亲,她显然不适应这样的方式,但是显然是松了一口气。“妈,饿了……”吕茜不会做饭,将厨房里的东西整理了一下,准备凑合一顿,最后被刘母拦住了,别样的烩菜,大家基本上都没有好好吃过东西,都是一阵的狼吞虎咽。然后刘志武做主大家关上门好好的休息一天。
      最后还是被食物的香味叫醒的,已是夕阳西下,刘志武先去给父亲烧了纸然后走向仿佛又瘦了一圈的吕茜。刘母端过食物,吕茜的是荤的,其他人都吃素,“姑娘你别怪阿姨,看你的样子都不是个长寿人,将来嫁了我们家的虎子……”刘母说着哭了起来“你看你瘦的,多补补……”把自己当成了刘志武的对象,吕茜想笑,也的确笑的很欢。刘志武却有点心酸,家里除了自己都吃素……这种信仰!也就是重孝期间,否则母亲怎么舍得!
      “阿姨,你搞错了,刘总的对象是个老师可漂亮了,又贤惠又温柔。我可和他没关系,你这样说就是把我想成那种专门勾引老板的妖精吧,那您可真的是冤枉我了”吕茜说着话,喝起了自己的汤,刚喝一口又吐了出来,然后跳起来打翻了椅子,一边用手扇着风一边嘴里嘻哈着。“你能不能有点正形,李长河在哪里?你怎么知道的,为什么提前不告诉我?”刘志武一口气说了很多话,满嘴的不耐烦。
      一时间吕茜和刘母都沉默了。最后还是吕茜开了口,“刘志武,你不要坐着说话不腰疼,你倒是坐享其成……”
      “好了,不要说了。姑娘啊,这些天你帮我家刘志武我都看在眼里,那天看你和长河关系不浅,后来又看你竭力的维护志武,事情多多少少还是与你有关系吧!这些恩恩怨怨就暂且不论了,但是这些个家业可是刘家几辈子的积累,纵然我们有错,但是你们这样做就不对了。”
      这一番话让刘志武和吕茜都惊住了,在印象中母亲是个大字不识的农村妇女,每天在一群女人中间叽叽喳喳的议论着加长理短,没生出儿子的那几年受委屈惯了所以总有种被压抑又扬眉吐气的奇怪的神情出现在她的脸上。此刻,她仿佛换了一个人,刘志武又有点恍然大悟在一个老流氓身边几十年的女人怎么可能逊色,不觉的多了份骄傲,也不免心寒,在支持自己这条路上他们前仆后继,如果此刻母亲有任何的差池,奶奶就会顶上,奶奶谢幕的话祖母就会上前,祖母不行了那卧床多年的祖父没准会一个回光返照重现当年的英姿……
      吕茜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反应了,有的时候在人与人之间的交流中就像是变魔术,别人永远不知道你的底牌所以才会震惊于你的演技,这些天一直没有在意过这个妇人,理所当然的把她看成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守着三从四德过日子的无知妇人。此刻,自己的一切对方了如指掌。吕茜终于明白刘志武那一套流氓式的精明是怎么来的,自己选的阵营……预感逐步的被验证,李长河斗不过这一家人……自己到底要何去何从,其实并没有想好。
      给我讲讲那天事情吧。刘志武递给吕茜一瓶水。“你怎么来了?”
      “和孟优优发展的怎么样了?我的辞职信放在你的桌子上可是有一周了,刘总!”吕茜抢过刘志武喝了一半的水,将自己没有拧开的还给刘志武,喝了一口摇着瓶子“这就是你总追不到孟优优的原因。”“我现在不想知道这个,吕茜以前的你快乐吗?”刘志武说着话扭头看向吕茜,叹了一口气转头拧开水喝了一口“这些天你又回去了……”
      “李长河和我商议抢了你的生意,我无法接受这样的事情。问他对我好是不是因为一开始就想利用我……”
      “他说实话了?”
      “我不想知道了”
      “还是谢谢你”
      “你想太多了”吕茜说着哭了起来。
      “但是你还是来了,这两天真的是帮了大忙……”
      吕茜抹了一把眼泪,“他说什么我都不信,我要看着他的眼睛摸着他的心让他讲出来……”
      “他已经告诉过你了吧?”
      “刘志武……”
      “恩?”
      “对不起……”
      吕茜哭的很伤心,刘志武喝了一口水“你回去吧,没必要为了所谓的恨又来帮我,这样选择被一个又一个的人利用有意思吗?你还年轻,好好的开始,你要相信人都是成双成对的来到这个世界的”吕茜泣不成声抱住刘志武,刘志武犹豫额一下也抱住她。
      冬梅来过刘家好几次但是都是大门紧闭,果然,男人都是喜欢那种狐狸精一样的女孩子吧。冬梅褪下手上的戒指想学着电视剧里的样子放在什么地方,放在门口、太显眼了被别人捡走了……冬梅还在考虑该放哪里。
      “冬梅你什么东西丢了”刘志武和吕茜一起了出来。“前两天丢了、丢了几块钱,我过来找找,找找……”这借口找的够烂的。
      “冬梅,别找了被我捡找了,我明天就走了拿去买票了,就不给你还了”听到吕茜的前半句话冬梅有点脸红不好意思,听完后半句话冬梅几乎条件反射般的问出一句“你不和志武哥结婚了?”说完自己先不好意思了。
      “结啊!怎么不结,他现在是个穷光蛋怎么能娶的起我,等他有钱了再来娶我喽?”吕茜笑的很开心,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你怎么能这样?你……”冬梅一脸的着急。
      “行了啊!冬梅你别理他,这人脑子有问题”……
      走在农家乐的院子里,熟悉感扑面而来,这样的一个地方,曾经想过一家人都来感受一下,创业到现在从来都没有真正的轻松过,如今再也没有机会了。还陷在思绪里的刘志武被周围的欢笑声打断,第一个暑假,属于旅游旺季。父亲的果园……刘志武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此刻却不得不强打精神,这里有自己的梦想,这里有父亲的期待,无论如何都不能够放弃的。
      小木屋里李长河和几个刘志武不认识的人喝的烂醉,刘志武像是穿过一个战场,乱糟糟的一堆腿脚,设计这个小屋的时候是为了让喜欢的游客体验原始的生活,当时就是刘志武的一个小创意,不知道父亲是怎样完成的,对于自己的儿子他从来没有难处,现在这里非常受欢迎,所以价格提高了,都得提前预定。刘志武想起李长河去年的态度,自己也不知道李长河不可靠,本来的计划是孟优优,还没有来的及安排他已经下手了。
      “哟,刘总来了”李长河躺在一堆人之间。邱智也爬了起来“没想到你小子还挺会享受的 ,这地方不错,我喜欢”周围的一群人都笑了起来。
      “园子里的果子都熟了,是时候摘了?我有话说,这群畜生回避一下……”
      邱智上前就准备和刘志武打架,一群人都是虎视眈眈。
      “你小子最好不要动手,这是我的地盘……”
      邱智手里拿着一个酒瓶拍着手掌,笑嘻嘻的走向刘志武“哟,我还真的不知道是你的地盘……
      ”“我告诉过你了”刘志武叹了一口气,顺手也拎起一个酒瓶,“你说做个老板有什么好的,不像医生校长什么的有个好名头的,我们挣得都是小钱,比不得曾家的名门望族对吧?”
      “刘志武,你这个破院子不值钱,爷不稀罕,你们的家务事爷也不想掺和,你最好给我安分点,咱么井水不放河水……”
      拍的一声,刘志武敲碎玻璃瓶子一把采住邱智的衣服,瓶子的断口已经弄坡了邱智的脖子,邱智吓的面色苍白,但只有硬挺着“你疯了,你要干什么?”连李长河也站了起来,刘志武喘着粗气,满眼的仇恨。
      邱智扔掉自己手里的瓶子,举起双手“你爹那是心脏病犯了,我什么都没做啊!你们这些人真的是,派出所都将我放出来了……”刘志武仿佛一只失去了理智的野兽,满眼的凶光。邱智说话的声音渐渐的开始颤抖,断断续续“派出所……查明了,我真的什么都没做啊……”周围的人眼瞅着刘志武的疯狂,渐进的放下手里的东西,咽着口水。刘志武渐渐的平静了下来,放开手看着李长河,恶狠狠的说了一句“滚”这一次所有的人都灰溜溜的跑了出去,李长河没有见过刘志武这个架势,瞬间也被吓住了。
      “对,爸是被我气的……”
      “你给我闭嘴,你要是敢再叫一声,信不信我杀了你……”李长河开始笑了起来。
      “你以为我他妈的想叫,你他妈的给我说说什么是苦身啊啊?我他妈的叫了几十年的爸妈,心里千恩万谢,现在才知道这些年活的有多下贱,你的苦身?哈哈……”刘志武走过去照着李长河的脸就是一拳。
      李长河擦了一下嘴角一副无所顾忌的模样,然后笑了起来“刘志武你他妈的是个上等人……哈哈……上等人。我就是将精神卖到你们家的奴隶,让我叫你哥,我叫了。让我照应你我照应了……可事实是什么啊?我他妈的在你们眼里就是狗屎一样的一个只配吃苦的苦身啊……”
      门突然开了,李长河那被调到园区打扫的智障母亲突然冲了进来,拿着扫把冲着李长河就是一顿拍。“坏人,害死刘爹的坏人……”刘志武只是呆呆的看着,乌鸦尚知反哺,怎么人有的时候反而连乌鸦都不如呢,想起刚来的时候看到的李长河的父母的悲戚的模样。刘志武不由的心寒,都说李长河的母亲是个傻子,但是那天也随着他的父亲哭的很伤心。刘志武的父亲是半个媒人,最得意的事情就是为李长河的姐姐们找到好的归宿……
      那边的打骂还在继续,刘志武却没有了半点心思,没必要在这些往事上纠缠下去。做苦身?带来的心里阴影刘志武没有体验过,也不知道是种什么样的心情,可是现在就算了吧!即使父亲在也希望自己能够原谅吧。天空很蓝,一片嫣然的生机中刘志武的孝格外的扎眼。李长河将公司掏空了,果园还是自己的,要背负的很多,其实刘志武不愿意就这样放过,但是最终还是被母亲开导了,刘志武此刻想着母亲的那句“人活一辈子啊,好事坏事都得经历的,再怎么难,咱埋头去干就行了,想那么多做什么!”一下子变成珍惜,有的时候有种错觉,总是觉得老头子就在身边,还给母亲开了光,让自己懂得了珍惜。
      刘志武来到公司,几乎所有的工作人员都站在大厅里等着。看到刘志武回来也都不说话,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虽然刘志武自己本身并没有想隐藏什么,但是还是经不住这么多人的眼睛。“大家都是老同学了,要嘛就是学长学妹,公司的事情大家都已经知道了,本来就刚刚起步,如今……大家都别站着,咱们去会议室,大家想问的我一一解答,我来了就是解决问题的”。
      “刘总很有担当嘛!”吕茜和孟优优,两个人穿着职业装,画着淡妆,头发盘的很规整,吕茜自不必说,只是孟优优这个样子,刘志武还真的有点不习惯,很精神,也很美,显的比自己还要小个两岁。
      刘志武很想到孟优优的身边哭一哭,说说自己的伤心,说说关于自己崇拜的那个男人,此时此刻只有感动和温暖。
      “刘总你不要哭,你父亲的事情大家都听吕总说了,请你节哀”“公司的情况孟总也说了,非常时期大家更要同心协力。刘志武心里一沉,一下子多了两个总,自己却什么都不知道……
      “那大家好好工作吧,我好些日子没来公司了,我先看看这段时间公司的状况,一个小时后开会!都散了吧。”
      办公室里那张令刘志武牵肠挂肚好几天的纸,已经被收了起来。“吕茜,李长河到底拿走了多少?”“保守估计是2000万”完全一个空壳子不说,还欠下了这么多的债,刘志武不由的头疼起来,现在这个状况说经营简直就是痴人说梦话,但唯一的出路就是继续经营下去,经营下去怎么经营?刘志武看了眼吕茜和孟优优,她两的神情没有丝毫的忧患,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李长河真是本事啊!要是知道这么个注册资金800万的小公司值这么多钱,还做什么老板啊!”刘志武想找个借口缓解一下自己的压力,那是2000万啊!李长河这个混蛋,他把自己的所有都抵押出去了。
      “不用那么为难,现在的资金来自华夏!我去找他的,所以现在华夏是公司最大的股东。”刘志武看着说着话的孟优优,这算什么?“好了,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知道你脸皮厚,但是就是将你卖了,两千万你还是还不起啊!”
      “我不是为难,我只是算一下我大概能卖多少钱?”说的大家都笑起来了,刘志武也就放下了包袱。
      “吕茜邱智怎么会在我老家?李长河什么时候开始策划这一切的?”吕茜停住了笑,一脸的抱歉。“事到如今,如果我还是不够坦诚就太不是个人了,其实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一手策划的,从李长河说要带我浪迹天涯的时候……”虽然吕茜话说的虔诚,刘志武还是有种想灭了自己的冲动,究竟凭什么相信这样一个女人,究竟凭什么将自己的一切托付给她,这一切都是自找的。
      “我不知道李长河什么时候和邱智在一起的,总之他们两个一起出现对我的冲击太大了,那个瞬间我失去了所有的自信,才决定反击的。对不起,是我太幼稚,你父亲的事情我就在现场不是我不帮你,而是那一刻的李长河让我难过……”
      几天而已每一刻都仿佛身在炼狱般的难熬,在这些女人看来不过是自己的缠缠绵绵的爱情故事,信任这个东西,仿佛一瞬间明白了父亲,被辜负的感觉原来是这个样子的。刘志武倒吸了一口凉气,从始至终自己都没有怀疑过吕茜,这个公司要说谁付出的心血最多,那绝对是吕茜。严令责骂也好,不顾身份也好,当众批评也好……自己从来都没有真正的生过气,心里想着她一心为了自己的事业,所以无限的感激,所以为她牵线李长河,所以为她去对抗邱智。
      男女间有没有什么纯洁的友谊呢!在这之前,对于吕茜算是恋爱过?至少刘志武觉得自己没有爱过吕茜,所谓的在一起也只是吃吃饭,一起压马路什么的,能够说的话没有,那个时候她虽然算是个人才但是性格怪异,排斥孟优优,以至于自己也渐渐的不那么在意孟优优了。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好像就成为朋友了,很奇怪的感觉。在创业热血期的刘志武一度觉得自己需要友谊比需要爱情多,而且两个人的友谊往往也比爱情来的更加容易一点。至少刘志武当吕茜是自己的生死之交啊!
      爱情往往能够让一个男人更加成熟,却只会让女人更加的盲目。14岁喜欢上华夏开始,吕茜的心中就住了一个小姑娘,幼稚而且天真,困在一角走不出来,李长河的出现终于让那个徘徊了多年的灵魂看到曙光,不再那么的孤独,吕茜怎么可能不去追赶。
      经历了失败、悲伤后的刘志武并不能够理智的去宽容谁,尤其不会再将自己的信任交给谁。目前的一切都还在自己能够掌控的范围内,如果再经历什么那就是雪上加霜,刘志武觉得自己的心血在往口边涌,想一口气不上来气死某个人。即便如此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刘志武终于能够谈笑风生的忍着了。
      三个人各怀心事,刘志武看着面前的两个女人。无论出于什么样的原因自己都不会再去信任吕茜,如今还要接受罪魁祸首的帮助?吕茜是出于对背叛的爱情的报复,出于这个情节的话,她很能干,自己分身乏术,借着她的失望或许某些事情可以托付,现在看来这是一条死路。至于孟优优?自己不想怀疑什么,只是有点担心……她既然决定做就说明或许没什么问题,只是黎华夏他会怎么接手这件事情。
      不知不觉的已经到了刘志武说的开会的时间,不能够想象,开始觉得安抚人员是最困难的事情。不论有没有人帮忙,其实已经下定了决心,无论如何也是要将这份事业扛下去的,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刘志武已经深谙一个道理,绝对不能够亮出底牌更不能够让人看出你的喜恶,尤其不能够利益去丈量良心。
      开完会吕茜主要负责目前工作的安排,一切照旧,刘志武的心里却是无限的悲伤,虽然不知道孟优优怎样说服华夏来接手的,不论怎么转手都不过是他们夫妻间的事情,现在一切有序,财务上也有钱,可是吕茜还好说,自己和孟优优究竟是什么样的身份地位呢?
      在女人们的眼里就只有爱情,刘志武担忧着一切事情该何去何从。邱智全权代表了曾昔样买下了公司,如今又说是黎华夏在经营……剪不断,理还乱。
      孟优优看着完全忽视了自己的刘志武,想起刚来学校自己踢他的那一脚,毕业就像是铲韭菜,一茬接着一茬,在办公室也经常会听到很多老师和学生间的奇闻趣事,后来也就随着时间而慢慢的消散了。从来没有想过和刘志武还有这么多曲折的故事,想到自己用那鸡毛掸子打他出门的场景,简直匪夷所思,三年的时间,他似乎没什么变化,感觉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务正业,还是油嘴滑舌,每个正行。正因为这样,他眼角那丝深深的悲伤还是刺痛了自己的心。
      做了决定找华夏帮刘志武,孟优优自己也下了一跳。没有什么犹豫就决定了,但是真正的实施起来却并不容易。想起曾昔样找自己说的那些话,虽然自己的反击多出于真心,但是还是希望昔样能够将它当成笑话,可是怎么会呢。以曾昔样的性格,那一场精心准备的见面就是一场验证,验证孟优优就是一个贱人。多此一举,虽说如此,但是昔样出的这第一招就不好对付。如此来说,如果自己不插手,或许一切还好办一点,昔样觉得无聊也就罢手了……想起放在花瓶里的戒指,不知为什么突然有点莫名的幸福感。
      华夏和陆跃创业的地方,梦开始的地方,他创业了,他毕业了,他结婚了,这一路走来,太不真实,如今一切繁华都摆在眼前却让人无法相信。华夏什么都不缺,唯独缺一个理由。一个能够帮刘志武的理由,孟优优穿起了一身蓝色的长裙,登上高跟鞋……走过去吗?一个三十几岁的女人,一个这些年的人生都是被别人创造的女人?踩着高跟鞋从地处偏远的一个的学校的普通居民楼走到都市最繁华的的中心?
      当我还年轻的时候,我穿着平底鞋,怀里抱着水,穿过无数的街道,和自行车赛跑,对着每一个路过的人微笑,向着这美好的日出问好,感谢不一样的每一天;如今我穿上了我自己的水晶鞋,穿上了最美的礼服,或者可以为自己配一辆南瓜车,却还是没有勇气走下去,却觉得当初靠着体力跑下来的那一段路程真的就是莫大的距离。所有的得失,不用经过大脑就可以判断利弊。爱过了也没有那么大的心胸,说是希望谁幸福。哪怕是安慰,对于华夏也还是有几分暗恨。
      “你可是稀客啊!多久没来过了呢?”华夏一副自然而然的大义凛然,说着自己亲自起身倒茶。礼貌而且客气的端上茶水,然后安然的走到自己的老板椅上坐了下来。员工与老板的关系,突然间什么都不想说了。卫生间的门开了,曾昔样走了出来,两个人都是一愣。然后两双眼睛齐刷刷的转向了华夏。
      两个穿着一个色系的连衣裙的女人,一个稍显丰腴,一个瘦到没道理。如果在古代那就是左拥右抱,燕瘦环肥,不过即使是现在这样开明的时代,不是也照样被华夏处理的得心应手嘛!不论怎样的男人,都不会嫌属于自己的女人多,甚至恨不得自己就是韦小宝,老婆又多,又漂亮还能干,最后还能够和睦相处……小说看的多了,不自觉的孟优优的思路就跳跃的不知道到什么国去了。
      “我不知道优优今天会来”话是对曾昔样说的,这算是逐客令?不用这么绝情吧,这连屁股都没有坐热,话也没有说一句!此话一出,三个人又是一小阵的沉默,曾昔样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的注视孟优优,毕竟是华夏的主场,人家都开口了,孟优优有点坐不住了。还没等孟优优起身。
      “我和昔样有点家事要处理一下,优优你如果愿意可以留下来一起吃个饭?”
      “那个啥……我过两天再过来找你吧,我有点工作上的事情想请你帮帮忙……”
      “够了!”曾昔样的声音,歇斯底里……然后就冲向了孟优优,一把就抓住了孟优优的头发,开始乱扯乱叫起来。
      世界只剩下一片混乱的存在,听不见任何的声响,没有任何的期待和希望,只是觉得头很痛,头皮都痛到麻木了,听的到生命飘飘然逝去的无力的呼唤,可是自己却并没有什么想要抓住的欲望。
      “昔样?求你了,你放开她吧……你是曾昔样啊!你怎么能?”
      曾昔样倒在地上呆呆的半躺着,自己在一个人的心怀里,那种熟悉的感觉真怕一下会将自己吓醒然后发现是梦一场。
      “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的啊?昔样?不喜欢你都是装的,从我第一次见你我的心跳都加快了,你美的让人窒息。可是如今你嫁给我只一年的时间,你都变成了什么样子了?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好不好。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一段不好的婚姻毁掉你,真的不关别人的事情……你……”
      早就听不见他在说什么了,只是无尽的温暖,像是驻足在了一望无际的麦田,满满的收获般的清香。像是当初那个推着车不知所措的少年,像是那件这辈子唯一属于过自己的外套,像是一个人伴着一只悲伤的灵魂走过的不明不暗的午后,完全的满足和安逸,不论这世间的一切烦恼,给那条路施个魔法就这样子一直走下去该多好。
      “优优你怎么样?”华夏将孟优优扶正就去搀倒在地上的曾昔样,孟优优看着地上自己被扯下来的头发,突然有点好奇,自己风雨无阻的坚持练了这么久的跆拳道,无论是劫匪还是邱智无一不被自己送进了医院,但是却被毫无战斗力的曾昔样打成这样。或许连自己都不知道,面对曾昔样为什么永远都不能够自信的起来吧。可是即便如此,曾昔样一样视自己为宿敌。
      “我没有办法原谅你,我没有办法……我的孩子他没有了,他没有了啊……”曾昔样终于能够哭出来了,用手拍打着眼前的华夏。
      “我知道,我都知道,但是昔样就算是对我那年所犯错误的补偿,都是老天对我抛弃我弟弟的惩罚,你……”听到这一句话的曾昔样,像是受到了电击,猛地推开了华夏,停止了哭声。
      “你们一开始就策划好的对不对?为什么?拿我的孩子去弥补你的错误……”
      “昔样……不是你想的那样,不是的,你听我说”
      “哈哈……”曾昔样突然开始放声大笑起来,孟优优也是一身的寒意,不是因为曾昔样的笑声,而是因为华夏的回答。
      过去是没有办法改变的,已经过去了。重要的是现在,即便如此也不能够这样就和曾昔样离婚啊!那天和曾昔样的谈话并不是要让他们真的离婚啊!还有什么是弥补?瞬间就连自己都觉得是经历了一个精心策划的阴谋。
      “华夏,你爱过我吗?”发自一个女人的本能的问题,孟优优有点难过,有的人就是飞蛾,她能够做的最大的努力就是扑火了,为了爱华夏她能够做的都已经做了可是即使成为了灰,那灰也要会问一问你到底爱不爱我。
      “从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就喜欢上了你,那么的美!我都不敢呼吸了,陆跃和你玩的很开心,我很嫉妒可是却没有任何的办法,但是还是无可抑制的喜欢你。从来没有想过能够娶到你……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变成在这个样子,但是你是无辜的,我不希望你再受到伤害了。我们离婚吧……”曾昔样并没有想象中的放下的轻松,而是自然而然的笑着看着孟优优!
      这次该孟优优笑了,但是还没等到孟优优笑出来,曾昔样就用手指着孟优优说:“她呢?跟了你这么多年就是只小狗也有感情了?”
      孟优优不想感叹人生,不想说什么感情,应该感谢刘志武吧,那一顿乱揍之后一个真正的自己才真正的出生,无论什么都要迎面而上,就是输也要输的有尊严有气势,虽然大脑在极致的劝自己冷静,还击,但是整个身体却都在阻碍着自己的任何一个行为,像是一个等待宣判的囚奴,很没出息,但是如果这是这一整个人生最后的一次任性。那就最后任性一次吧,管他别人怎么想,怎么说。
      “她没有我不行”瞬间的泪流满面,穷极自己的智商也想不到他会怎么回答,又不敢问,但是就是这一句,感动到不行,与年岁和经历没什么关系,他都是知道的,最怕年轮,最怕加在自己身体上的那些关于老的痕迹,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年纪,但是有的时候抬头望望这未来的人生路,又觉得漫长的不得了,一定要找个人一起走……
      “我同意离婚,协议呢?我签。”心里突然柔软,如果和华夏一起老下去,会老成什么样子呢!
      “我有一个条件,我们可以离婚,但是你不能娶她!否则我绝对不会离婚的,刀山火海我奉陪到底……”
      “我不会再结婚了,我答应你,无论如何我不想再伤害你,昔样真的对不起,希望你能找的到那个真正能够配的上你的人”
      曾昔样手里拿着离婚协议看着华夏一脸的认真说:“他已经死了不是吗?”
      不会再结婚了,是什么意思呢?孟优优有点懵,意思就是他不会娶自己了,然后就是这辈子两个人开始一场漫无目的的相依为命,歌词里唱的老的哪都去不了瞬间变成了风烛残年,像是贴在了门口的老年画,遭受着以前的鬼魅的嘲笑。说道爱情,自己还是可以有点发挥的余地,但是婚姻呢!每个女人都渴望一场属于自己的仪式,在学校、在朋友、在自己……
      世间有无数种恋爱,有干净纯洁的初恋,有大一的海誓山盟,有毕业生奔赴战场般的轰轰烈烈,但是没有一个好的婚姻的实例可供自己参考,就是那气质如兰又聪明能干如曾书媛的校长,到头来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都不是什么好的下场。刚才的感动随着思想的深入渐渐冷却,直至岁月从容。
      曾昔样已经离开,偌大的办公室就剩华夏和自己两个人,即使现在自己的灵魂也不能够安静的面对华夏,总是一批躁动分子,在怂恿着内心的某些紧张。
      华夏很轻松的走到孟优优的面前拿起水杯倒掉已经冷掉的茶水重新泡上,以前华夏做这些小动作的时候总是会让人感到温暖而且冷静,此刻的孟优优却是快要疯掉了。不是要酒嘛,不是他才刚离婚,就在刚才他说出的那句感动自己肺腑的话,就在刚才他说自己不会再结婚了……他不伤心、他不难过、他难道不应该解释吗?
      “华夏,你爱我吗?”真的是无聊透顶,这种问题。为什么总是会想知道这种问题的答案,为什么总是想问?就算有答案了还是想问?
      “你今天来是有什么事情吧?都这个点了,都快下班了,我答应大家今天请他们吃饭的……”
      “是这样子的,我希望你能够投资我的一个学生,他破产了。”
      “是那个刘知我?”孟优优早就脸红,没想到华夏又提起了当初的那个梗,如今的他有点不一样,更坦诚了,又或者他一直是这个样子,是自己变了?也真的够荒唐的,早就该清算了,但是自己还是忍不住出小差。
      “真的没想到你会为了他来找我,那小子……算了,我会让财务先做一个评估的,具体的情况我再联系你吧!”《红楼梦》里出现了形形色色的爱情,有时候觉得有点幼稚就是一般小孩子打打闹闹的日常,虽说有点胡闹,但却也有意思,但是最让孟优优难忘的是贾芸和小红,最初丢了帕子两个人羞羞答答的心事,后来贾芸从一堆物件中捡了几件给小红,爱情一定要在最好的时候有个结果吧,否则最后都会被两颗私心打败。
      人生的大喜大悲经历着经历着也就习惯了呢,就在不就的刚才的哪么一瞬间还想着一起老到将时间遗忘呢,此刻也就索然无味了。还没说怎么帮呢,就是财务评估,在商言商,白白的挨了曾昔样的一顿打,结果,什么都是眼前的这个男人选择的,哪怕自己都是稀里糊涂的就被当成了小三了,以后自己有个几斤几两看清楚还不够的,一定要坚持在自己的档位。
      “陆跃的财产继承人为什么是我?财产继承是不死意味着这家公司的陆跃所持有的股份都该转给我?”
      华夏并没有想象中的惊讶,好像在等这么一天是的。“陆跃都走了这么久了怎么才想起来?”
      “以前醉心于当一个好老师,连家小店都经营不好更别说这么大的公司,怎么有精力来照看,现在好了,全学校都知道我是个小三、狐狸精、还搞什么三角恋,有损师德,老师当不下去了,但是有时间来打理这些事情了……”
      华夏走到办公桌前拿起自己的茶杯,走了过来,看来现在有时间来一场长谈了。有些人有些事情……不是时间问题,或许只是因为你不是那么的重要。
      孟优优刚准备开口,秘书就来敲门了,还没等到对方开口。“你们去吧,消费多少我都报,这位是陆副总的爱人孟优优,她即将接任副总的职位,我和她还有很多工作要谈,这次不得不爽约了,下次大家一起去吃吧”
      相比于吃饭这件事情,令美女秘书错愕的是接任副总,陆跃消失了以后副总的职位都空了很多年了,这些年来下面的经理争的可谓鱼死网破,从而公司的业绩一路飙升,如今如此草率的空降一个陆总的爱人!
      孟优优想着这个场地一直在切换,刚才还是曾昔样的战场,自己现在肯定是形象不佳,一墙之隔的办公室外跳动着无数颗八卦而躁动的心。
      秘书并没有恋恋苦劝而是带着这个爆炸性的新闻消失在了门口,别说消费了,此夜多少人将难眠!“我没有打算来公司任职的,我恐怕不能够胜任吧!”
      “没关系的,这是陆跃的直接遗嘱,是有效的,都是你应该得到的,至于说为什么陆跃的遗产为什么由你来继承,具体的原因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他是家里的独生子,她的母亲你是见过的,是个商人,生意做的很大,他父亲你就算没有见过也肯定听说过的,就是市长陆乘风,他父母很早就离婚了,以他母亲的财富是不会在意这些小钱的,所以你就成了第一继承人。”
      “陆跃得了什么病,一个大好的人就此消失了踪影,他的父母怎么可能不全力挽回他的生命,为什么一切都这样的消无声息的就发生了就结束了?我没有办法接受这样子的事实,我不来是因为我觉的你们就是在骗我玩,现在的这个世界发生车祸死人的比率在提高,自杀的人数在扩大,但是短短的时间内病死一个人,我无论如何都不能够接受。”
      华夏看了一眼窗外将落的夕阳,起身去拿过自己的外套,然后回来蹲到孟优优的脚旁。“天还早,我们去看看他吧”盘山路格外的黑,不知道是错觉还是心里无端的暗示总是觉的那乌鸦叫的也格外的凄凉,这山这么黑那些灵魂会怕嘛?
      果然是陆跃,黑白照片上的人笑的很灿烂,看起来都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一瞬间有点小小的错觉,好像跟这个人相识在前生,那里的温度都不似这里这么冷,那里应该是一片桃园,男耕女织,风和日丽……山风带着无数灵魂的诉说,好冷!
      华夏将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孟优优的身上,然后就转身,借着手机的光将墓碑上的人看了很多遍都没有什么可以疑惑的,虽然不是特别的悲伤,但是仍然隐隐的希望这一切快点结束,好像是拍戏似的自己不小心成为了主角,然后陆跃就病死了,很快的就一切都结束了,自己后来也死了然后一切就都结束了,就能够再次遇见了。
      转头华夏在抽烟,世界上的物在这一瞬间都成了静默的黑影,远方的天空在星光下有种格外的湛蓝,仿佛要滴出水来,当年的少年……烟头一闪一闪的,人那有的时候真的是自私,既渺小又懦弱,永远只会想自己受了多少委屈,而不会顾忌别人,越是深爱的人越是抱怨。
      孟优优走过去从背后抱住华夏,他似乎有那么一点点的不适,几分不自然之后也就由着孟优优了。“我最近总是做一个梦?”华夏不支声,身处在一片已经熟睡的灵魂里,突然莫名其妙的感到有丝丝的浪漫。“梦到你抱着你儿子来找我?”
      “孩子的事情……”华夏说着掩面哭了起来,是啊!他最难过吧,他的孩子没有了,但是生命中最为重要的是几个女人却是明争暗斗,各怀心事。有谁真正的在意过他心里的挫伤呢,连自己的孩子、妻子都保护不了的男人。
      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不会再为眼前的男人悲伤了,爱或者撒娇或者拼搏一类的情愫都有,但是对于他的喜怒却没有那么在意了,或者不爱了或者爱情也是会随着年岁的增长变化的吧!就比如说,时间留给人的变化是无声无息的,最开始的时候华夏就是自己的神,即使无力为他做些什么,也会因为他的痛苦而伤心流泪,现在即使被曾昔样莫名其妙的的乱打一通都没有什么委屈或者记忆,能够过去的最终都会忘记吧,没有什么是永恒的。
      其实,做了梦是真的,梦里的华夏还是解救自己的那个人,走过岁月的风窗,他抱着的孩子,明明就是自己生的。即使爱着也说不出了,即使放过也都回不去了。
      “走吧,太晚了来看过他就好了。往往最好的人最薄命,我们这些穷的或者坏的人都好端端的活在世上”
      “你今天怎么了,老说些不吉利的话?”华夏已经调整了自己的情绪,成人的世界就是有了越来越多的更加愿意自己承担的事情,不愿意和任何人说更似乎不知道如何开口,或许还是没有足够的成熟吧!否则怎么能够宁愿辛苦还是不好意思认输。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什么话说了,孟优优明白,这些年似乎没有发生过什么大事,生活却也已经是另一副模样,无论怎么曾昔样都是种在了他心头的蛊,所以不会在有什么希望了,与其大家活的如此辛苦,不如开启另一种全新的生活,一切重新开始,至少结束自己给他带来的这份不幸。前尘往事计较那么多干什么。他既不娶,我另择良人而嫁。
      感觉以前耽误了太多的时间似的,不知为何现在的一切都好像有点赶,有点迫不及待。第二天一大早起床熬粥,雨下的很大,密集的雨迷失了视线,孟优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还是放弃跑步吧。孟优优整理妆容,看到镜子里那张不美的脸不由的开始失望。要做的事情与你美不美没有关系,所以哪来的什么自信或者自卑。
      雨还是下个不停,近来和曾昔样颇有缘分,两个人都是不自觉的愣住了。
      “又见面了”“是啊,昔样你气色真好……”
      “昨天,对不起啊!”
      “没关系,我没有怪你!”
      “昨天去看陆跃了,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是身体中的某一部分开启了似的,什么事情都想明白了,以前发生的一切都仿佛是在演一场戏,然后,自己像是着了魔似的,傻乎乎的看着不知所以然,现在觉得那样子真的是好蠢呢!”
      这副场景有种熟悉感,好像在哪里见过却又始终想不起来,总之对面的曾昔样仿佛自带光芒。
      “那你来这里做什么?”
      “来找黎烨”昔样说话的瞬间撇撇嘴,有几分小失落。
      “他不是已经和这里断绝来往了吗?”孟优优觉得很是吃惊,毕竟华夏的母亲,她是那么一个人,如果要选择的话……
      “那一起上去吧!说实话我一个人还真的不是很有自信。优优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觉的有些事情,华夏的母亲必须的道歉……”昔样突然流起了眼泪。“谢谢你,昨天的事情我真的很抱歉”
      “昔样,你为什么为难刘志武?他是无辜的啊!现在他不仅丢失了自己的事业,他的父亲也因为这件事情而死!”突然心痛到哽咽,孟优优顿了顿接着说道“不管你和邱智是什么关系,放过刘志武吧……”
      曾昔样一直认真的听着孟优优的话,等到说道邱智她不自觉的脸红了。
      “当时是我太情绪化了,邱智总是给我说一些你的坏话,请你相信我,一开始我真的没有想过要和你闹矛盾,你也是知道我的性格的,渐渐的听多了,就开始整个人都不太对了,尤其是孩子没有了的那段时间,就更加容易听进去那些负面的东西”
      走进了华夏家的小区,两个人收起了伞。昔样继续说道“我和母亲要回去了,走之前这件事情我一定会办好的,你就放心吧!”
      天阴沉沉的,来开门的是华夏的父亲黎烨,开门后他只是看着昔样不说话,也不让人进门,站在门口的人格外的尴尬。
      “老头子是谁呀?”华夏的母亲手里拿着水果刀和一只削了一半的苹果。
      “哟,是昔样和优优啊,你看你站在门口也不让孩子进来,真是个老糊涂……”将湿伞放在门口之后,两个人套上鞋套走进门。
      红木家具在阴沉的天空下更显庄严,客厅里并没有开灯,稍稍有点暗。华夏的母亲早就去沏茶了,华夏的父亲带着一副掉在鼻梁上的眼镜,看似认真的端详着一份报纸,好像来人与自己无关,华夏的母亲则看似忙忙碌碌,泡了半天的茶之后最终从冰箱里取出两瓶水,仍旧做回离华父最近的地方。
      孟优优完全没有想到华夏的父亲也会在场,一时不能够判断怎么开启谈话,看旁边的昔样将腮帮子鼓鼓气之后。“爸爸、妈妈,你们也知道我和华夏离婚了吧,我今天来主要是有事情想和爸爸谈谈,优优呢主要是有事情和妈妈说,所以妈妈您能够回避一下吗?我马上要离开了,请允许我最后一次这样叫您吧。”
      震撼于昔样的勇气和心胸,她原谅了,她真的是个美好的姑娘。华母虽然一脸的不乐意,在黎烨的面前也不好表现的太明显,就说到“那优优咱们到里屋去聊聊吧”突然有种不自觉的害怕,仿佛自己要捐躯赴义一般。要独自一人面对这个老妖。
      在随着华母走进花房的时候,孟优优突然有种想在这里让她直接道歉的冲动就对那个无辜的孩子,就为了她不但伤害了华夏还伤害了昔样,还那样的对自己,如果华夏那时受伤不是她哭着喊着的求自己回来,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那是她的亲儿子呀!她怎么能够……
      雨拍打着玻璃的天窗,有种临危被救虚惊一场的错觉。
      “你猜昔样会跟华夏他爸爸说些什么?”
      “嗯?”
      华母先发制人,其实刚进门的那一瞬间,当你老了?不过是两个自以为是的老混蛋吧。
      “会希望黎烨能够离开这里,能够和曾书媛一起走”
      以前觉得她不过是一个无聊的妇人。
      “你猜猜华夏的父亲会不会走?”怎么这是什么意思?
      “我赌他不会”
      “你来做什么,我完全猜的到,要我给曾昔样道歉?要我解释一下为什么要害死自己的亲孙子,为什么当初那么的求你?”孟优优觉得自己很是蠢,像是被人家玩弄于手掌中的一个玩意儿。所有的疑惑化为了惊慌。
      雨还在下,曾经有一个笑话,第一个问题是天上有几个太阳,第二个问题是天上有几个月亮,听到前两个问题的时候第三个人在想很简单的考验,生活的大部分也是这个样子的,结果孟优优感觉现在所有的一切就像头顶的雨,将要如针般的扎向自己,而自己还要数一数有多少根。当初是她那样子的求着自己的啊,害的华夏受伤,心如刀搅所以去练武,所以远离,那团复仇的火焰被她浇灭了,又点燃。如今,这是什么意思!
      “你真的和曾书媛那个贱女人有一拼,我费劲周章的让华夏娶曾昔样就是要让她们母子都不得好下场,长的那一副狐媚样”华母露出痛恨的本相,整个人都处于一种疯癫的状态。
      “华夏他是你的亲生儿子呀!你怎么可以拿他来当你复仇的工具,昔样的肚子里是他的孩子啊!是你的亲孙子,你怎么能够如此的疯狂?就算是校长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你直接去找她啊!你是疯了嘛?”
      “闭嘴,贱货的女儿她也配,华夏是世界上最好的孩子,他还年轻,有的是好女孩子和他结婚生子,还有你,不自量力,穷乡僻壤里的野鸡……
      “啪”巴掌声穿透了雨幕,打断了华母的话,孟优优自己也吃了一惊,几乎就是条件反射,桌子上的茶杯被孟优优摔到了墙上。
      “你既然是愿意的,我无话可说,先告辞了”。
      风雨依旧,淋湿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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