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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风雨若同舟 ...

  •   昔样一定是苍老了很多吧,不知秋冬,在所有的空间里,与生命的联系就如同藕未断游离的丝。孟优优不敢想,想起世界末日也不过是白色房间里的白色的床,上面有一个人,窗外的风吹着四季随意变换。
      天还是很蓝不觉的热也不觉的冷,很多的事情让人看不懂,孩子没有了,与华夏的母亲的有关,曾昔样最应该恨的却应该是自己吧,不自觉的这些天最放不下的人成了曾昔样,那样美的一个人,终究于心不忍。
      时光静好,华夏抱着一大捧的玫瑰,也不说送给谁!西蓝花、豆腐、粉条……“昔样”暂停营业了,大家一起聚餐。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其实是想和华夏好好的告别,但是有些说出去的话就像是泼出去的水,不过泼了还是对的吧!火锅这个东西是最煽情的吧。刘欢舍不得,哭的很难过,华夏不言不语,别的人个自坐着自己的打算,孟优优想着自己的心事,脑海里心海里却始终是曾昔样的倩影。
      果然到最后的告别也是一群人的欢欢闹闹,没有酒没有什么味道,否则孟优优是想要一场宿醉的,一场畅饮人生的。明明很热闹的,却更是让人心酸,一直在吃,很快的饱腹感,最后所有的人都哭了,除了孟优优。就承认吧,爱应该在最好的时候有个结果,否则也不过是一场场形色各异的告别。
      那个背影消失的很快,开始的时候总是有一种错觉,以为是一个保密的惊喜,直到一切渐行渐远,孟优优不愿意回头,可是那个人啊!他正在远离着自己,在远离。
      也许是电视剧看多了,也许是某些嫉妒滋生的一厢情愿。总是劝自己,那个有一个结局的幸运人,有一副坏心肠,王子总会爱上那个最善良的唇。被打击的厉害了,心里也就存在了一丝愚蠢的幻想,曾昔样的那双细长而婉转的眼,肯定拥有着小周后般的宿命,足风流,有偿不完的相思债,前世今生的红尘中的夙愿,定是如同妲己的狠毒,按照书上的情节,不会有什么好的下场……
      将生活进行没完没了的幻想,生活却反转成了一个让人心碎的结局,曾昔样才是最大的受害者,而所有的悲剧都是自己间接或者直接的造成的。有的时候会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厌倦,对这个世界都绝望,看着别人一帆风顺自然而然的生活着,自己仿佛是被命运抛弃了的人,并没有那么多、那么高的要求,所有的收获却满足不了欲望的温饱……
      喜欢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去小店的门口走一走,做贼似的,仿佛永远有个人盯着自己看,虽然知道没有人,幼稚的可怜。有些事情,会遗憾是因为回头才知道自己从来没有得到过,即使有些爱像花香属于自己过,却也是共享的,针对每个路过的人。
      能去哪里呢?突然很怕夜深人静,很怕没有人可以说话,很怕没有忙碌,没有目标,没有了一个可以喜欢的人。有的时候爱一个人,不是为了得到什么吧,或许只是为了安慰自己那颗无处安置的心。
      整日的胡思乱想,整个人就剩一副被妖怪抽完精血的皮囊,游离在只有白昼的人间。
      不知道过了多久!以为自己是一只散失精魂的影子,只有地上的一片影子跟随……直到,明明是邱智,嘴里叼着烟,袒露着上身,上面纹了一条张着血盆大口的蛇,一瞬清醒。
      也许是散失自己太久了,也许是某个人的离开带走了主心骨,也许那条蟒蛇的眼睛透露着火辣辣的恶毒,总之孟优优心慌了,是害怕……除了怕华夏离开,这是有生以来第一次有这种感觉,隔着现实和真实怕一条蟒蛇,吐着寒冷的信子,过了而立之年的另一次心慌。
      孟优优很紧张,真的不知道怎么处理,已经快要忘记自己是个老师,似乎散失了一种发自身体本能的爱护感。人们总是会赞扬母性的伟大,但其实有些东西是造物主调皮。什么时候开始如此懦弱的?什么时候开始如此小心翼翼的?什么时候开始……曾昔样她不过流产了,自己又没错。曾昔样她和华夏的孩子不会是因为自己而离开这个世界了。完全没有联系的两件事情,总会在急需一个勇敢的女子的时候开始拷问自己的良心。
      “哟,邱智,好久不见呢!现在在哪发财呢?”刘志武说着话接过了孟优优手里的书袋子。邱智看到刘志武扔下手里的烟,用脚碾着烟头,冷笑中吐了一口吐沫,然后恨恨的离开了。孟优优觉得无限的轻松,仿佛是一个用完了劲的老钟,累的连对刘志武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夕阳西下,影子拉的很遥远的两个人。
      “那天你为什么要说谎?”刘志武走在孟优优的身后,风吹着她的发很散漫,她整个人瘦的仿佛在和这个世界无声的对抗着什么,让人不忍!
      “喜欢听歌吗?喜欢听谁的歌?我给你唱首歌吧!”
      刘志武不待孟优优回答就唱了起来,低沉的男音,是李荣浩的《老街》:巷尾老爷爷卖的热汤面,味道弥漫过旧旧的后院,流浪熟睡在摇晃秋千,夕阳找了一遍他眯着眼……
      此情此景,联系到歌词孟优优不自觉的叹口气“效颦莫笑东邻女,白头溪边尚浣纱。”那个时候嫂子想把自己嫁给的那个人,一生能够走的最远的距离都会在妻子目力能及的地方,轻唤有回音,说不定还能够说出“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的佳句,不懂什么自尊,不懂什么是心灵上的受伤,曾昔样才是西施啊,自己没有想过效颦的,为什么?现在的两个人谁比谁不幸运?离开华夏不如就死了吧。
      刘志武还在唱,已经唱到了《她来听我的演唱会》。
      “你快别唱了吧,难听死了……”破涕为笑。
      “额……你要再让我唱,我就先死了,气都快断了……你喜欢听谁的歌?饿不饿?吃什么?那家店就很好吃”问题有点多,孟优优还没想出第一个呢,就被刘志武拖到了最近的店里,老板很热情,标志性的啤酒肚,矮个子脱了顶,脸上的皮肤很有光泽,精明到让人不自觉的妥协,有种要被大碎八片被端上桌的错觉。
      “两碗面,一份鹅腿……”不知道为什么和刘志武在一起更加容易胡思乱想,老板放下手中正在修理的电扇走进挂着半截白色门帘的厨房。
      很好吃,说不出什么特别的滋味,却是一种不自觉的安定感,孟优优连汤都喝干净了,抬头刘志武剩了半碗。
      “孟老师你够不够?”孟优优很想揍刘志武,但是的确有点不好意思,转身对着老板说面很好吃
      。“看这姑娘说的,卖了十年了,能不好吃嘛!十年前嘛!……”老板抹着桌子,孟优优不自觉的看着老板的半秃的头,不自觉的呆了,似乎能够品尝出来生活的味道似的,自从决定放弃华夏的那一刻起人就变得特别的矫情,希望这个世界都围着自己转。
      “你是要娶我呀?”孟优优很自然的看着刘志武,但是店老板好像却很紧张,看起来一时间找不到借口缓解气氛的样子。
      刘志武怔住,傻兮兮的看着孟优优。没有电视剧里的英雄情节,孟优优的一腔的怨恨瞬间化为满腹的柔情,也还是有人真心的对自己的,瞬时间情绪已经爆棚了,就像是被圈在了一个密闭的空间,很需要撕开一个口子,很需要开闸泄浑,也是够了!然后时间都用来回味了,许多男人喜欢说女人是酒,就是因为后味无穷,喜欢品味女人,其实女人也很喜欢品味自己,让回忆消磨时间!
      多么盛大的一件事情啊,几秒终的时间,灰姑娘就不管不顾的去了不属于自己的场合,小人鱼化成了泡沫,孟优优成了孟优优……
      世界上有过多少美女?没有说的清楚,以前听人家说到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心里也始终是淡淡的,感觉没有一个人是幸福的,空空的担了几辈子的虚名,有什么意思,美吧肯定是没有曾昔样美丽的。但说起曾昔样,却属于沉默的大多数,没有半分特色,美的就让人有几分厌恶,到现在为止,再也不会在她的面前有哪怕半分的不自信了,这个世界上只有两种女人,一种真蠢,运气又不好,另一种真聪明装蠢,运气总是不会差。曾昔样很不幸的属于第一种,有些事情与很多事情有关,但是爱情这件事情到最后总是与长相没有多大的关系,这是时间验证过的真理。
      最开始的华夏的喜欢,可谓就是对自己的同情,那有什么可喜欢的?又土,又不好看,对于见过曾昔样的华夏,自己的那副样子可谓是上不了台面!也或许是某种超乎常识的视觉刺激,也或许是某一刻一个男孩子的血气方刚的男子汉情节……总之算是赢在了运气,得力于偶然!如果一开始就能够如此理智……想不下去,也该后悔的,毕竟丢了的是一个那么爱着的人,如果还有一次机会不是不留后路,而是要步步绝路,才算甘心……
      暮色初入,突然想起一首席慕容的诗歌《暮歌》,好像写的是有关人生和傍晚的联系,风吹着有点凉,但是身上的外套已经足够御寒,发被吹得有点乱,但是有种不自觉的魅力,周身的磁力足够吸引那些铁般躁动的心,脚下的路很长,能够走到暮色隐藏一个孤独的人,心事很多,这傍晚时光的天会不会听厌?
      百无聊赖,只不过后悔!
      不记得爱过陆跃,或许是他满足了一个女孩子的虚荣心吧,那时候身边的一个人就是为了缓解,好让自己看起来或许并不是那么的可怜,总也还是有人要的,与其让自己难堪,让华夏为难,还不如自己了断,说不上快乐,如今想来,却能够说是没有虚度时光。
      华夏?对不起啊孟优优,其实如果一开始就能够决断一点,这么多可笑的破事也就不会发生,明明自己也算是个干净透彻的人,有时候想想可以就此了断,已经对不起他了,不论怎样轮回都赎不了的过错,什么样的借口都不能够获取原谅。那个能姓黎的孩子没有了,如果……曾昔样那样的美,她和华夏的孩子……到底怎样才能将这份愧疚安放?如果没有了这份愧疚,与华夏有关的一切都将不再和自己有关,那该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那时候不该自卑的,一心想的都是自己是配不上他的,到底哪里配不上却也找不出来原因,与一切的物质都没有关心,似乎有种想为他拼命,想为他奉献一切欲望,那副样子,就像是一个打算绑了自己祭天的物品,伟大的能够拯救世界上所有的生灵,不过最后却连自己的爱情都无法拯救。
      得不到,放不了。如果没有曾昔样就能够在一起了?应该还是不会。不知不觉的开始相信所谓的缘分,或许能够遇见就已经耗尽了所有的缘分,整个人都是很奇怪的,想去给自己算算命,或者希望能够有高人指点,解开这生活的机翘,相爱的人能够在一起。华夏他的孩子都没有了,他还会爱吗?
      不知不觉的就睡了,一直在做梦,梦里的那个人肚子很饿、很冷,呼啸着风雨声……梦里都是谁离去的背影,自己无论如何都追不到,那心痛隔着梦境疼到了心上,无论是胃里还是心脏都是一阵痉挛。女人啊,无论多少岁都改不了为爱犯傻。
      敲门的声音很剧烈,配着自己单薄的身体,配着窗外的风雨,怎么看都像是一个鬼片,窗户没有关,一屋子的风雨味,谁是那个女鬼呢?什么是女鬼呢?华夏走了,三魂六魄都没有了存在的感觉,就是如鬼一般的存在吧。“孟优优你在搞些什么?开门”……
      一声声的撕扯,有种大敌当前的迫切,他不过是或许不爱你了啊!他或许是幸福的。“里面的人有危险,她是我的女朋友,求你们了,把门劈了……”窗外的汽笛声叫嚣着,孟优优听得见刘志武的哭腔……
      一阵透彻心扉的恶心,门刚开刘志武就大张双臂,泪水流到了孟优优的脖子里,然后就不知人事了,整个脑海里都是警笛声,还有一个人似乎满眼的沧桑,那么的熟悉的感觉,虽然昏倒了,却仍然能够看到那个人还是来了。没有别人满目都是荒原,还有黄了的草、枯了的树,还有穿着白裙的自己。
      醒来不过是干净的只留着消毒水的病房,患病的人来来往往,神色失落。没有一个人在身边,突然有点怀念起来,怀念那个打算将自己嫁人的坏嫂子,怀念那些落在身上的鞭子的痛感……放不下啊!反而在失去的现在全盘脱出,华夏如果都不是自己的谁,那么自己还有谁?
      刘志武……手里抱着一小盆金钱树,先喝点粥吧。“不愧是孟优优啊,自杀都这么有个性,想活活的饿死自己啊……”刘志武笑嘻嘻的说着,仿佛一切都不过是个玩笑。
      孟优优低头喝着粥,“华夏来过……”沉默整个空气都仿佛要凝固了一般。
      “我的忍耐也有个限度,你究竟想干嘛?”刘志武说的很平静。
      不知到该怎么回。
      “对不起……”眼泪不自觉的掉到了粥里。
      “孟优优……”
      以为就是这样的结束了,然后他会容忍一个可怜的女人,一个他喜欢着的女人,但是孟优优彻底的错了,刘志武在笑,而且在笑些什么,孟优优猜的到。难堪,有种想让地裂开把自己装进去再合上般的难堪,身上反复有无数只蚂蚁再爬,每一寸的肌肤都痒的有生命,都在嘲笑着自己般,装不下去了……
      “想喝排骨汤,我不吃素”说完就将头埋到了被子里。
      “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十四五岁的天真浪漫;二十出头洒脱勇、敢爱敢恨,如今该是风情万种的年纪却是如此狼狈,刘志武在嘲笑自己,即使是他也没有理由喜欢现在的孟优优。
      好似做了一个长长的梦,记忆中的人有着比现在姣好的模样,但是还是不敢相认,所谓的岁月不饶人啊,青春啊!就是要去哭去闹,去过瘾。爱过了才能不欺世,不自欺,自己隔着岸就那么的看着她渐行渐远,还是不要拦着她了,让她留在那段时光,去相信,去欢喜,再见。
      见到曾昔样的时候,完全没有想到。染了棕色的发,大大的波浪散发着来自大海般的自由,露肩的红裙,水晶鞋,周身飘着妖冶的香。完全不是孟优优想象中的萧条的样子,以前因为在意?怎么说呢,在曾昔样的面前总是觉得捉襟见肘,上不得台面,如今她美的让人窒息,反而能够平心静气,无欲则刚,就是死了也不能没出息,况且没有人会死!
      “昔样,你好美!”
      “谢谢,没有对比就看不出来什么特别呢!”脱胎换骨?破茧为蝶?以前总是觉的曾昔样如同还没到达地球的光,是透明的存在,忌惮着,但是却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能够和她同台而语。然后,她来了。以一种不知该如何面对的姿态。
      “听说你前些天生病住院了?现在怎么样呢?好点没?”何止是错愕,孟优优没有想过曾昔样会一下子蜕变成这个样子。
      “昔样……”千言万语只剩下哽咽,爱没有错,但是所有的发生的错误的苦果都要自己来吞咽的,没有借过什么,但是每一个不理智的选择造成的后果都是要自己还的。
      “哭很好玩嘛?华夏很喜欢?真似的,孩子没有了之后就把眼泪流干了,你说我老公还会不会喜欢我?”该是悲痛万分的,曾昔样却在笑。
      “昔样,对不起,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你,更是没有想过要伤害孩子,华夏的孩子啊……”
      “可是,我的孩子,他是无辜的,你的意思是我想把他放弃了抛弃了,让他去死去离开这个世界的了?孟优优别的一切我都包容了,可是我是一个母亲”曾昔样声嘶力竭就是没有一滴眼泪。
      “我知道,我都知道……”
      “知道?你知道什么?知道你们还来伤害我,伤害我的孩子”……
      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了,任凭着自己的善良被践踏?哀大莫过于心死,生活还是活在现实里比较好吧,华夏他不是最爱你,曾昔样她不是上帝派来的天使。
      “是我错了”孟优优就像在等着什么似的,不说话了。
      曾昔样到底简单,前面的所有表现仿佛排练过很多遍才做到的吧,很多人喜欢看外表是因为好看,更有大部分的人喜欢看外表是因为一个人的一切大多数时候是无法隐藏的,曾昔样聪明智商高,情商更是高,一直养尊处优,所以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无赖。
      “我爱华夏,我那时候不应该放弃,华夏也爱我,如果当时我不放弃,你的孩子就不会丢掉……”孟优优低头搅着自己的咖啡。还不待曾昔样反应,她突然抬头紧盯着曾昔样的眼睛。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呢?那双眼里流淌着无辜、委屈,明明有泪却流不出来,多情、感伤,什么都不用说却什么都说了。
      以前看过《封神榜》的时候,有一集是三仙岛的仙姑用美人计把一众男人都变成了石像,最后武王妃上阵才的已破解。那时候不懂为什么武王妃不被迷倒,现在才知道越是旗鼓相当的女人越是没有办法容纳彼此的,尤其是爱同一个男人时!
      人与人之间的联系,有的时候真的是很神奇,日出、日落每天世界上都循环着无数的擦肩而过,就比如说陆跃那样的人,很好的人,也是很珍惜的人,但是一眨眼间就不见了,让人怀疑他的真实性;有的时候却又觉的世界真的好小,少了某个人就失去了有关于这个世界的兴趣,自己的地球有意的、无意的都在围着某个人转。举个例子来说,华夏和曾昔样,谁能够想到居然能够成为名义上的兄妹,如果告别是认真的,很久以后都该认不出才对,偏偏十分偶然的他们仍旧永远也断不了联系,陆跃喜欢曾昔样,以华夏的性格是绝对不会夺人所爱的。
      华夏的父亲的生活很传奇,华夏的生活完全轮回了父亲的老路,但是就没有华父的幸运了。似乎越是刻意就越是没有办法避免后果,结果换成了后果,一字只差而已,却让人完全不知所以,虽然只是一件小事。
      曾书媛不但是黎华夏的岳母还是他的后母,所以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却也莫名其妙的有着一层让人尴尬的名义,具体的起转承合孟优优不知道,但是华夏的生母一心想促成曾昔样和黎华夏的婚事却是有目共睹的,华夏的母亲对于曾昔样有种特别的热情。这个世界上总是有人想让你不幸,然后以关心的名义绑架你那可怜的道德心。
      没有犹豫的“和华夏离婚吧,放过自己也放过他,放心吧我不会再缠着他了。”孟优优站起来准备离开。
      “我不需要他九百六十万的心胸,我恨华夏,但是最恨的还是你,你的工作是我找的,我去过你的小镇子,我……我想放手的,这样子很没有必要你知道嘛!但是为什么你可以这样的无视我的信任和善良,他不爱你啊!他一时的冲动而矣!这么多年了你却逼着他践守诺言,到如今我们之间也有了隔阂,我永远都不知道怎么原谅他了。你们并不合适,或者有爱但是在一起却也并不是爱情就够的……”昔样慌不择语的说着,夹杂着哭声与泪水。
      那么一瞬间的恍惚,爱情到底给了女人什么呢?曾昔样这样的一个女子,为了什么?她什么都不缺的,她什么都不用经历,这个世界上的苦楚和伤心上帝创造她的时候就已经全部拿走了,然后又让她经历爱情的伤。还是自己的错,因为有个人自己离不开?
      “你没有关系吧?要不要叫华夏来接你回去?”已经暗下决心,所以也就无所畏惧了,但是道歉还是算了吧,就算是错了,也觉的不欠她曾昔样的什么,这个女人上不了自己的心。孟优优权衡再三离开。
      “无关善恶,强者翻译过来就是一个高明的贱人而已,因为所谓的好人无可奈何。以前的我从来没有想过去惩治某个贱人的,因为觉得不值得,可是孟优优让你经历什么都是该的。”
      剪不断,理还乱。只那么一瞬间而已,这些事情都不愿意理会了,可是华夏,说什么为了华夏哪怕连死也不怕的话,这会儿却被生活中的烦恼打败了。想什么呢,只要是我孟优优还有一口气在,就要活在能够看到华夏的地方,是报答也好,是爱情也罢,他没有赶就永远都不会离开的,再说,华夏值得世界上的一切好,不过让曾昔样和华夏离婚什么的才是逗人的,劝别人连自己都是没有办法说服。
      人穷志短,一直以来的生活也不过就是自己生存的这些固定的空间,没有什么大的野心,但是也似乎没有什么大的挫折,也算是安逸。只是此刻,学校最终决定将自己调到后勤?邱智这个人真的是奇怪,不知道为什么总是针对自己,总是阴魂不散。要创造出一个坏人的作家准定是个很皮实的人,如果一个人能将作恶的那份执着运用的生活中什么样的事情做不好。可是他们偏偏不,像是蟑螂,灭不了,打不尽。
      这种时候,这是一滩浑水,学校只是不好直接叫停,但是自己终究得自觉的。闲居在家的日子,让时光烂成秋后带摘的果子,懒出岁月的香气,但是这样的生活没有过多久,孟优优就意识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自己这些年并没太多的积蓄,生活质量一直不错,但是如今却是坐吃山空,哪怕是后勤工作,离开的多少有些仓促,况且还被邱智勒索了一笔医药费,一直也都是租房子住……找到工作很重要。
      找工作的话,没有华夏,自己根本就是难以立足。自己好像就是华夏带回来有又丢弃的一个物件似的,在他身边的时候也算稀罕,离了他便一无是处!本来以为的海阔天空,在眼下却是寸步难行,一个中专学校的汉语言文学专业的经验浅薄的老师,正经的高中、初中需要参加正规的考试,拼不过刚毕业的学生,要经验根本就不是一个体系,私营的补课机构薪水少的令人心碎!只一个瞬间就觉得上帝不是关了门窗,而是造了一座牢,锁住了所有的希望。一个年过三十,没有好的人际关系没有嫁过人的一个单身女人还失了业,她还有什么出路呢?
      不由自主的自己可怜自己,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就是感觉生活已经无望了似的,现实苍白的连伸手讨生活的欲望都没有,上帝是建了一座牢,但是还是留了一个或者很多个较大的能够穿过孟优优的缝隙,可是没有找的欲望。似乎怪不得任何人。
      电话和门铃都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响过了,所以门铃响了很久,都始终在想到底是什么声音这么吵,拍门声伴着门铃,几乎条件反射的问了一声“是谁啊?”。“是我,开门。”完全想不到是谁,不知道是闲的太久神经迟钝了,还是放弃自己不知道什么是安危了,不自觉的就开了,只在瞬间记起还有个人叫刘志武,好像挺喜欢自己的。
      门开了后,一男一女。门口的女子很瘦,齐刘海,穿着一身淡蓝色的连衣裙,虽然脸上已有沧桑但仍看的出来她的年轻,是学校的学生,见过的。刘志武瘦了很多,显得有点黑!不知道为什么脑袋里突然闪过瘦和黑的辩证,自己都有点想笑了。
      “给你带了面,先吃点东西吧!”孟优优还在初步的反应中,刘志武就已经不客气的走了进来,“是我和你吃过的那家的面,很好吃”此话一出吕茜和孟优优都愣了,吕茜看着孟优优,孟优优游走向厨房。都好久没有饿感了,一碗面而已,孟优优有点想哭。刘志武看到桌子上的花瓶里插着一朵枯了的花,说不出的凄凉感,但是房子里依旧很干净,闻得到透明皂的味道,有种穿越感,像是回到了书上写的□□,物质匮乏但有种特殊的温暖。吕茜显然没有刘志武那么好的兴致,只是看着桌子上的华夏抱着篮球的一张照片。他笑的很阳光,旁边的一张显然是孟优优自己配的,做出许愿的模样,一脸虔诚。是吕茜要求刘志武来的,刘志武非得要绕远去打包一碗面。男人死要面子还真的是,明明已经着急的不行了,还始终端着。
      “孟老师,你不介意我这样称呼你吧……”
      “邱智那个那混蛋还纠缠着你不放?他妈的不要让我逮到他”吕茜给刘志武的方向狠狠的一眼,刘志武不自觉的闭了嘴。
      “华夏哥……”刘志武被手里的水呛住了,咳个不停。“黎华夏的父亲和校长曾淑媛的事情你应该都清楚吧,校长不当是华夏的丈母娘还是华夏的后妈……”刘志武喷了一口水,暗暗的说了一声脏话,吕茜收回目光继续说道,“这些事情你都清楚,但是我认识黎华夏比你早的多,他也许并不像你想像的那样好……”
      孟优优吃完了最后的一口面,“你们两个今天来看我,我很感谢,但是你们说的内容我一点都不感兴趣……”话还没说完,刘志武就放下了手中的水杯,大声的喝断“吕茜,我们走”说着就要走向门口,但是吕茜却没有任何要走的意思。
      “我喜欢黎华夏的时候才14岁,那个时候几乎一整个街的少女都为他疯狂,但是其实他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而已,爱让人盲目,他也会犯错啊,他也会经历难堪,会有欺骗,会有阴暗,会残忍……你从来没有想过这些事情吧!”吕茜停了下来,看着孟优优。
      “瑕不掩瑜”
      吕茜笑的花枝乱颤“那你真的是不够爱他,爱是同情他的缺点,而不是忽略或者自欺欺人!”话说到这个份上。
      “或许你知道还没有我多呢”三个人都沉默了,在等些什么。时光是被人撇弃没有注意过的藤,一不小心就长成了夏日茂盛的模样,可以用来做老妖的拐杖,可以丰富时光,不知道为什么此刻总是会不自觉的胡思乱想,不愿意谈起有关一个人过往,也或许那会令人心寒。
      “我想我爱的是一个真实的有缺点的黎华夏。”说岁月静好应该不为过吧,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此刻仿佛进化成为了一个禅者想起某处的风景,自己无感无心的观察过。
      “你从来不去细究一下黎华夏这样子的人为什么会去那样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把你带过来,只是因为高中毕业了没事情做?”关于过去的这些事情,刘志武并没有什么兴趣,最没有兴趣的当属黎华夏,但是突然觉得吕茜这样的女孩子其实是很招人喜欢的,这样的一个女孩子有着一颗慈悲的心,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黎华夏的父亲和曾昔样的母亲有一个孩子,一个男孩子。也就是是华夏夫妇的弟弟,你明白吗?”突然间一阵恶心,孟优优不是不知道他们没有任何血缘上的关系,但是还是感到不舒服,世界上有这样一个奇妙的存在,仿佛像是白衬衫上洗淡了的油渍,好像不能够算作瑕疵,可是却是穿这件衣服的人不能忽视的印记。
      “有时候想想人生还真的是无趣呢,黎华夏不是也在重复他爹的老路,真不知道自己当初到底疯狂个什么劲。他爸的风流韵事你应该是清楚的吧,不当清楚还觉得校长是解救了他对不对。”吕茜并没有问孟优优的意思,但是孟优优却没有办法否认,自己没有任何经验,所有从书上得来的一切,都是没有办法得到验证的。曾书媛气质优雅,漂亮大方,雍容华贵已经活出了岁月的香,两个相爱的人……
      “不要瞎想,不关什么真心不真心的事情,小三就是小三,不是女人愿意不愿的,而是那个男人够不够爱你,曾书媛就是再好,到了八十岁九十岁和华夏他爸也还是不清不楚爱不过是最懒惰的借口罢了,关于她的孩子,四十几岁的人了,社会地位又特殊,所以黎华夏母子的举动并不高明,各有所图罢了……”
      自己是有多么的蠢呢!什么君子之交,什么灵魂之恋,也就自己一个人相信了吧!欲笑无声。
      “那个孩子被送到了我那贫瘠的、闭塞的家乡?所以他带回来了我?所以只是这些举动只是他安慰自己的借口?……”说不下去,很想哭,膜拜了这么久的一颗高尚的灵魂,还以为爱有多伟大,自己有多幸运。哪怕是他一时的冲动也是好的呀,如今……
      曾昔样早就知道这件事情?就没有什么人反对?难道……问题很多但是原因都是明了的,还要问谁呢?
      “华夏的父亲就任凭自己的儿子流落荒野?曾书媛她是那样一个有修养的人?那是一个崭新的生命啊,是自己十月怀胎历经千难险生下来的孩子,她是一个母亲,她怎么能够?”不自觉的悲伤,那是一个孩子啊,是爱情的结晶……
      “孟老师你多大呀?我以前一直以为像你这样的人最适合当老师了,因为觉得老师这个职业很有风险性,一不如意没准会误人子弟,如此看来老师不是有一颗善良的心就能够胜任的,还是成熟点好。”吕茜嘴角挂着一个不正经的笑,把谈话变得很潇洒,刘志武看孟优优没有什么反应,但是却被吕茜的一席话惊到了。仿佛是从自己的嘴里说出来的似的,如此看来自己喜欢的怎么都该是吕茜,说到底爱情终究是盲目的。
      很长时间谁都不说话了,平常的聊天而已,或许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谢谢你们,但是昔样的孩子没有的时候,我其实已经下定决心了,我只是难过而已,不需要安慰的。想吃点什么?请你们吃饭。”或许是那碗面的功劳,似乎能够正常思考了。两个学生来看老师,自己的表现真的是差强人意。
      刘志武有点尴尬,虽说是自己很是想孟优优,但是带着吕茜来看,虽说是吕茜威逼利诱的,但多少是有几分气短,整了这么一出,就为了听这些个事情,孟优优是在战胜自己的阶段,没必要带一个人来揭黎华夏的短吧,说起来不是太卑鄙点了吗?小人的位子是坐定了,现在还被下了逐客令,吕茜啊吕茜!
      “不用了,我们也该回去了,公司一堆事呢……”刘志武使劲的给吕茜使眼色,眼睛都快要飞斜了,吕茜就是不为所动。孟优优也是开着门站在门口等着。
      “邱智为难孟老师是因为曾昔样,他们很早就认识了……”说完这句话,吕茜神色为难的快步走向了门口,正准备出门的瞬间,却被率先反应过来的刘志武一把拉住了。“你搞什么,到底怎么回事,麻溜的说清楚……捡重点的说”
      邱智认识曾昔样,那么说华夏也是认识邱智的,但是自己上次生病的时候,华夏并没有说这件事情啊!仿佛看到一个阴谋在自己的眼前慢慢的现行,邱智的个人资料信息回荡在脑海里,和任何一个通过高考入学的学生一样,并没有什么特殊,最初的印象沉默寡言,内向老实,后来是犯错误了,可是在自己的心里也不过是被父母耽误了的孩子,一时间被什么影响了没走正道……
      刘志武已经将吕茜拉进了屋,孟优优关上门,三个人重新坐到了小圆桌的旁边。
      “那一次黎华夏住院就是邱智找人打的”明明当时是有小偷偷了华夏的钱包啊,明明钱包上都有血渍啊!最终钱包没有被拿走,自己怎么能够这么的蠢,这么的理所当然。
      “那么说来店里抢劫的也是他了?”孟优优的脸上挂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凌厉。“是曾昔样指示的?”
      “不能说完全没有关系……现在的邱智……”
      “挑重要的说,我来不是听你讲故事的”刘志武不耐烦的打断了吕茜。
      “我懂的,你说后来怎么回事了吧”孟优优看了一眼不耐烦的刘志武,鼓励吕茜继续说下去。
      “邱智特别听昔样的话,就是昔样让他死,他也不会有任何怨言,所以当时才会去医院帮华夏偷走小孩,华夏都已经娶了昔样还和你搞在一起所以才会打他”。
      “偷走那个小孩是昔样主使的?”吕茜感受到孟优优的语气中有种不自觉的轻松,反而悲伤了起来,“昔样只是告诉邱智去帮华夏的忙,那时候她或许并不知道她的母亲又有了一个孩子,她很爱华夏。
      “他还活着吗?”
      “活着活着,被一对老夫妻收养了,已经上学了,很聪明的……”吕茜似乎在等这样子的一个问题,几乎是雀跃着回复的。
      “这就像是造了什么孽似的,我虽然没有参与,但是一直以来都觉得良心难安。”
      是在造孽呢,那么华夏呢?从十八岁开始,他可曾……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他既然有他的阳光大道,他既然可以独自一人安然于世,为什么要给自己这样的一个人希望。他在争夺他的遗产,他有他门当户对的婚姻,他有甚至有伤害一条无辜的性命的果敢,他唯独没有的应该就是冲动了,所谓爱情此刻只剩下满目的疮痍。
      “曾书媛和黎烨知道他们的孩子的事情嘛?”“应该知道他还活着,具体的情况不好追究,或许也是不愿意追究,华夏的母亲是才是黎烨名正言顺的妻子,5个人维持的所谓的尊严,都是假象而已,爱情什么的?其实谁都不会妥协……”
      “这么说来这一次邱智又跑到学校闹事情,就是曾昔样授意的了?”
      “我有这个猜测,但是最不愿意事情向着这个方向发展,孟优优有些话我不知道当说不当说?”吕茜看了一眼孟优优,其实根本没有征求她的意见的意思。
      “我们一直在学校制造一些关于你的不实的谣言,是我们的不对,但是就是苍蝇也不叮无缝的蛋,曾昔样活的比你真实,比你傥荡,你真的是很虚伪的一个人,很多时候曾昔样都是被你逼的,即使现在她选择报复你,也只是拿走了当初她给你的,你没有资格控诉什么!”
      不知不觉得夕阳将柔和的光芒照进了房子,很疲倦,这一切没完没了。
      “你的意思我了解了,我很累,想休息了……”
      每当太阳将要落山的时候似乎就是一天中最安静的时候,听得到岁月的叹气声。刘志武并不打算走,也不想做什么,有点悲哀,也不知打应该针对谁,只是为孟优优难过,想陪着她到了地老天荒,此刻已经有一种地老天荒了的意味。
      窗外的天空中一定地有很多的星在闪吧,像是一只只困惑的眼,孟优优觉得自己很懒,哪怕思想都是困顿的。“出门送送我吧,不要一直窝在房子里,硬想是没有什么用的。开始的已经开始,结束的没有好好结束,想有什么用呢!”
      “要我保护你啊?我可是要收保护费的。”
      “收呗,我就敬你是条汉子”谁让我喜欢你呢!这句话刘志武没有说出口。
      街上的烧烤摊三三两两,不时地传出无忧无虑的笑声,说起来生活中从来都没有什么大事呢!其实纠结也不过是孟优优太过于爱黎华夏,自己又如同在心里养了一些蚂蚁般的喜欢着孟优优,不过这还真让人嫉妒呢!刘志武看着孟优优的背影,漫无目的的胡思乱想着,说实话不是特别的愿意安慰她,毕竟她所有的情绪都是针对另一个人的,这就是所谓的身在曹营心在汉吧,孟优优和关公都是最自私的那类人,哪怕是敷衍都不会……
      “要不你打个车回去?出门忘穿外套了,有点冷”刘志武错愕了,盛夏署九天,这会儿的最适合在外面的散步了,冷是怎么说的,可恨自己穿着短袖不能够像电视剧里的霸道总裁一样,脱下自己的外套,然后开始一场唯美的恋爱!
      也许是那一瞬间某个流行牺牲了影响了心电波,也许是二十四度的傍晚吹过的风让某个蝴蝶错愕,刘志武鬼使神差的拉起了那一双手,然后一切都发生了。
      那瞬间的美好被外星人偷走了,孟优优的一双手冰凉,上一秒还是唯美,这一秒就已经掉进了冰凉的现实。
      “我爱你,你又不是今天才知道,不用这么紧张吧。”似乎嗅的到南极冰川的味道,虽然并不是很清楚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味道,其实刘志武想说我喜欢了你这么久,如此一个神圣的时刻,好得做出一个激动的神情啊!
      刘志武有点难受,甚至有点想哭。一段爱情就这样正被自己牵在手里,无所适从。
      “唉,这么笨,我都想不出来除了我还有谁要你?就为了让你陪会我,你说我容易吗我?让你一个人回去我怎么可能放心,你说像我这样的男人哪找去?要是换了别人早就感激的鼻涕一把泪一把了,空有一肚子知识,好得看看什么三从四德,从了我得了……不长的一点路,刘志武嘴巴没有消停,越刻意越清醒,清醒的想为两个人的未来哭一哭。
      早上迎着第一束光将早餐送到孟优优眼前。“这么早的,有什么事情打个电话就好了呀?”进门口才看见刘志武藏在背后的早藏,刘志武看到桌子上摆着干净利落的早餐,手里在街上买的菜夹饼和豆浆格外的沉重。“你这个转变的有点快啊!不是前两天还要死要活的,今天就已经把生活过成了小资范,这么有情调。”
      孟优优有点无奈,自己已经拾掇好而且跑步、练习一个小时了,而且已经忘记是有多久没有吃过路边的早餐了,不会是这小子的初恋吧?让人无法吐槽?这些小孩子!但是还是要走出来,不能够辜负了他的好意。昨晚想了一个小时,自己的这些年活的太过于虚,快乐和痛苦都很虚弱,得了病似的。不能说是被谁欺骗了信任,而是从听到某句誓言开始就放弃了对整个人生的体验,沉醉在某些假象里不愿意生长。
      “放着我明天吃吧,我好得开了这么多年的店,早餐做的还过的去,一起吃吧!”刘志武巴不得这声,放下手中的东西,开始吃起早餐来,白瓷碗里盛着玉米粥,五彩的玻璃盘里放着剥了皮玲珑的鸡蛋,几个透明的玻璃小盘里依次放着火腿,生菜,西红柿,一旁的青花小蝶里放着咸菜……孟优优径直走向了厨房。
      看完孟优优的摆设,刘志武突然有点惭愧,有点不好意思动手了,很明显没有自己的份,但是看着这么精致的早餐,刘志武却不好意思开口说想吃自己带来的菜夹饼。小道里的婆婆早点,每天都会有很多人排队,自己排了很久才买到的,为了不让早餐冷掉,一路以百米赛跑的速度赶到了这里,此刻塑料袋里的食物就像是误入了皇宫的乞丐,消散着余温。
      一杯热牛奶,一小碟的绿豆糕,散发着香味的苹果,当孟优优用托盘把这些东西送到刘志武的面前时,刘志武愤怒了,然后化悲愤为食欲,三下五除二,还没等到孟优优正式开始吃东西,就已经解决的差不多了,但是孟优优依旧没有什么反应,慢条斯理的搅和着自己的粥。刘志武坐不住了,根本没吃饱,腹中空洞的感觉加上想撑死的欲望,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在病房里吃过的孟优优的病号饭,和现在一样都很好吃,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都会诱发自己莫名其妙的烦躁和无法填补的空腹感。
      特别的想走,又特别的想看到孟优优,两种心思在身体里打着架。刘志武有时候觉得孟优优这个人有点让人说不出的敬意,她怎么都没有什么变化呢!这么说又有点打脸,他每天穿着不一样的衣服,说着不一样的话,吃着不一样的食物,怎么就没有变化了,要是以此来定论的话,谁又是有变化的。好得现在是刘总啊,还是不敢指正孟优优。
      就在刘志武搜肠刮肚的想着理由走的时候,电话响了起来。跟不上孟优优的想法,逃走就好了嘛!
      “呀,今天要接待几个重要的客户我怎么给忘了,先走了……”还没带孟优优回话,刘志武一溜烟的跑了,还没忘记偷走鞋柜上的钥匙。
      “刘志武你发什么神经,一大早上的就不见人影,我给你……”吕茜一贯的开头,刘志武没有听下去挂了电话就去找配钥匙的,之后的计划就是去“婆婆早餐”好好的虐一虐自己的胃,至于吕茜,刘志武很放心。
      刘志武吃着饼子心理计划着和孟优优套近乎,现在的话钥匙有了,自己可以名正言顺的入住孟优优的小窝,孟优优今天已经要出去工作了,同居?这件事情宜早不宜迟,刘志武吃着早餐心里美滋滋的。吃完最后的饼,感觉有点撑了,整个胃都是很充实的感觉,虽然有点难受,但是想想孟优优的清汤寡水,幸福生活的末梢,就满足吧。
      出了小店的门已经是早上十点多了,时间还真的是经不起注意啊,一个不小心一天也就过的差不多了,刘志武赶到公司只有前台的接待的美女在,李长河和吕茜不见人影,问他们的行踪,姑娘也是一问三不知一脸的蒙圈。刘志武加快步伐走进办公室,窗户开着,桌子上放着一堆文件,但是刘志武完全没有心情看,估计是这个月的财务状况吧,又不会亏,公司的身家性命几乎都在吕茜身上,李长河是直接的管理人,想起这些事情刘志武突然有点不舒服,但是并不是很在意,自己这一年来基本上都是在办公室里的杂物间凑合。
      小房子开着一个小小的窗,过分多的衣服鞋袜使得人很是压抑,但是在吕茜的强权压制下,也还算整洁,也或许是应该找个住的地方了,想到老家可以骑自行车、打羽毛球的院子,买房子的念头就淡了下去。打包好衣服锁门的瞬间,桌角的地方被风吹落了一张纸,透过玻璃墙看的分明,刘志武犹豫了一下还是锁上了门。
      把衣服抱到干洗店的瞬间,刘志武才想来自己还有铺盖和衣服在学校,新年伊始就在弄毕业的事情和公司了,都忘了自己是住在宿舍的,这两天也要放暑假了,还是趁着这个机会去寝室看看吧。
      说不上宿舍的门牌号,楼管大爷就是不让刘志武进门。“大爷就是二楼的一上楼左转的第一间,我是xxx系的,今年毕业的。”大爷就是不让刘志武进门,“是这样的我有钥匙”还在争论的瞬间同宿舍的一个男生扛着一个皮箱走了出来。
      “班长啊,大爷我们是一个班的,他还是xx班的班长呢,不是闲杂人等,你让他进去吧!”
      “谢谢了兄弟”这句话一出大爷的倔强精神又上演了,“你没在宿舍住着,你来宿舍干啥?”刘志武一边跑一边喊“来给同学帮忙”人早就三步并作两步的爬上了楼。
      怎一个乱字了得,废纸、臭袜子、破鞋,哪一天地球如果被抛弃了也不过现在的模样吧,床上已经没有任何能够整理的意义了,被子床单什么更是没有让人重新利用的欲望,刘志武在一床废物中找到自己的枕头,打开枕套,有900块的现金和一张农村信用社的卡,还有一个俗不可耐的土豪金戒指。这是在老家时一贯的藏钱习惯,放了这么久,如果自己不来,不知道这些东西会是什么样的结局,刘志武觉得自己简直是赚了。
      再次进来的同学被刘志武的举动惊到了,从那个落满了灰尘的废弃的看不出原型的枕头中掏出现金和黄金,这样的事情发生的概率有多少呢。刘志武看出了同学的惊讶,“走请哥几个吃饭,呵呵”,顺手将戒指套到了手上。“我去,真的还是假的?你今天要是不来我们就准备将所有的这些东西直接扔了!”“我爸为了让我长命百岁,把我许到了庙里,这是许愿的时候干爹送的护身符,没办法我老子非得让我戴!”“这么大的一个,你就随便扔到枕头里……”同学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刘志武一把揽进臂膀,“废话,喝酒去……”
      刘志武一共有五个干爹,分别是金木水火土的五个行业,就是五行什么都不缺的意思,金戒指是有一对的,都是到佛前开过光的。对于父亲的封建迷信,刘志武不相信,但是也不反对,总的来说不是信不信的问题,而是被父母的神神秘秘的虔诚给吓住了,从小就有意识这样的事情说不得,他只知道自己的这枚是“龙戒”,他不知道的是被祖母保管了多年的“凤戒”已经被送给了乡下那个注定是他的妻子的叫冬梅的女子。祖祖辈辈遗留的不止是对神佛保佑虔诚的信仰,还有对命中注定的因缘的执着。
      酒酣饭饱男人之间的话题无非就是女人,吹嘘一顿之后暗暗的羡慕刘志武有个好爹。时间过的很快,刘志武心里很着急,孟优优不会喜欢这样的场景的,或许还会唾弃。最终等不住,借着公司有事情,付了帐提前走了。洗澡、取衣服马不停蹄,最终用配好的钥匙打开了孟优优的家门,心中不胜欣喜。
      门开的一瞬间刘志武愣住了,黎华夏更是一脸错愕的看着来人。“那个啥,我有点困,要不我先进去?”华夏愣了几秒钟之后让出一条道,并没有出去的意思,犹豫了一会儿关门反身走了进来。刘志武脚踩着茶几,背靠沙发看着走进来的华夏,华夏做到刘志武对面的小凳子上,看着刘志武不文明的脚。
      两个人几乎是一口同声的说出“你来干什么”。刘志武想起面试的时候第一次见华夏,说了没几句,他就有电话来,虽然是避着刘志武的,但是那情话说的让刘志武一阵恶心,刘志武有同为男人的理解,但是后来才知道电话的对面应该是曾昔样,就还是有几分不舒服的。孟优优那个女人笨到了无可救药,况且……估计黎华夏就是坨屎,那女人都要跪着膜拜吧。
      “优优是个好姑娘,好好对他”华夏起身准备离开,还是意犹未尽的转头,“你小子要是欺负她,我不会放过你的。”
      刘志武收回脚,冷笑了一声,“怎么个不放过法,打算把我送到哪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你小子要是有那个本事,我也敬你是条汉子”。华夏愤怒的转身,“你个X,说什么呢?”
      钥匙并没有拔,孟优优第一反应是遭贼了,房子里却传来了激烈的对话声,没有打算偷听的,但是自己熟悉的声音说出那句脏话的时候就不自觉的停下手中的动作。华夏,那是自己所认为的上穷碧落下黄泉唯一的一个完人,他会说脏话嘛!唯独自己对他的认识是盲目的,如果就这样的盲目到瞑目是不是也算是一种归宿,生活中不存在这样的如果。
      “说你呢孙子,妈的,老子上次没把你给揍顺溜不是,干一场?别他妈的……”两个人摩拳擦掌的走向了对方,门清脆的响了一声,门口出现孟优优沮丧的脸,瞬时间两个人都安静了下来。
      “都给我滚出去,这是我家……”门大开着,孟优优垂着眼,食指指向门的方向。最先出去的是华夏,出门的时候看了一眼门口的钥匙,连脚步声都渐渐的远了,听不见了,孟优优心里翻天倒地的痛楚。看着华夏出了门,刘志武却并不为所动,甚至躺到了沙发上。
      以刘志武的逻辑,孟优优不会再赶他第二次了,追求爱情嘛就是要脸皮厚,刘志武闭着眼暗暗的得意着!
      “你,给我出去”刘志武翻了个身,用余光观察着孟优优,心里想着:女人嘛!等到她冷静下来,脾气也就消了,到时候就是柔情蜜意……
      孟优优已经被气的脸色铁青,微微的颤抖着,但是刘志武始终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突然,孟优优整个人都轻松了下来,刘志武觉得自己要看到顺利的曙光了,那光却熄灭在了将要照耀到刘志武的路上。孟优优从卧室里出来手里拿着一个鸡毛掸子,战斗力爆棚。
      刘志武一个猛子坐起来,绕着桌子就跑,“停……”刘志武喘着粗气,“孟优优你不能这样,你这样是嫁不出去的……”孟优优本来已经停止了,但是听到这句话,鸡毛掸子挥舞的更猛烈,刘志武抱着一丝侥幸心里觉孟优优总不至于对自己下狠手,也实在是跑不动了。
      “啊……哈哈……”刘志武两手捂着屁股,“不要打了,不要打了,我走还不行吗……呜……”然后向僵尸一样的双腿并立跳到了门口,孟优优一手叉腰喘气,一手鸡毛掸子撑地,就准备关门。“鞋……我的鞋”随后鞋被扔了出来,然后是干净利落的关门声。
      刘志武一路上按摩着屁股,还好天已经黑了,路上也没有什么行人,不然该被人当做是变态了。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挨了打,却有一种甜蜜感,刘志武想起第一次见面孟优优给的那一脚,觉得孟优优回来了。虽然说不清那是种什么样的性格,可这才算是真正的孟优优吧。
      轰走了刘志武后,孟优优给自己到了一杯水,心里却是欢愉的,很久没有这么放任过自己了,这打人还真的是一件很爽的事情,想起刘志武的样子孟优优很想笑,完全忘记了华夏,忘记了那个带着信念的钥匙链此刻正安静的躺在桌子上,这些年在华夏面前从来都没有放肆过,从来都不敢逾越,不敢问,不敢说,不敢流露,生怕自己的哪一点的错会让华夏彻底的离开。怕了很多年,他没近也没远,依然不是自己的。
      时间一点点的溜走了,幸福的感觉却丝毫没有消退。很久没有如此自我放纵了,很久没有这么的释放自己了,终于有时间有心情来好好想想和华夏那段往事了。回忆是没有必要的,但是还是会和华夏有联系,所以自己的态度很重要,不爱了,然后呢!任何苦难都是可以担当的,爱要自信,更要有尊严的结束。
      目前的状态是,有一种爱情还在自己和华夏之间,斩不断,时不时的心伤。自己并不是很了解华夏,华夏也没有为爱情规划一个结果,然后自己一厢情愿的将华夏视为天人,华夏……仔细想来是有点畸形的爱情,但是它确是发生了,任何的意义都不好追究呢!深究下去再多的精彩都变的索然无味了。
      恰好的时间点上,华夏对自己的生活、自己的选择、自己的行为有稍稍的疑惑,或许是一个不恰当的方案,却是利益最大化的选择。然后,一个规规矩矩的少年遇上了没有前途的自己,一只行走在天地间的鱼……孟优优随手记着所有的情绪,心里的悲痛快要怂恿的自己断气。地球还在转,风带来的花香还闻得见,这又不是地狱,又不是死别,手下书写的不是遗愿,可是为什么自己如此的难过。或许应该吸支烟,或者来杯酒……房间里有的只有各种烘焙的材料,各种的果酱,果脯……生活的模样,让人不自觉的泪流满面。
      那个独自面对着人生天高地阔的孩子,究竟有没有想过他的人生的另一番模样呢!另一番模样,为了自己的继承权排除一切障碍,有一个美丽的、优雅的、高等的女子做自己的妻子,每一个和自己相关的人都很受人尊敬,生活平静而且安逸,没有忧愁,不必远虑,如果无聊还可以玩玩纯爱,带来一个愿意一心一意做梦的女孩,好让故事一波三折……泪湿了面前的纸,再也写不下去了。孟优优有谁逼你了吗?还不是你自找的。
      生无可恋,如此的一个好姑娘仿佛遭受了整个世界的背弃!以前听过一个故事,穷人如果跑到富人的伞下躲雨,会更容易淋湿。孟优优自己想了一个结局,雨停了之后,穷人发现自己并没有得到任何的优惠,富人面向上帝祷告,陈述自己的功德。然后,富人觉得穷人不知足,没有一颗知恩感念的心,穷人恨富人,当初如果留在原地等到雨停也就不会成为落汤鸡,那个自私的人为了自己的所谓的善心,给自己带来了这么一段槽糕的旅行。
      如今,自己是有多恨华夏呢!可是却始终找不到恨的理由,他什么都没有做错,这么多年他始终是自己,在这个地方演绎他的悲喜。
      夜已经深了闹铃很快就响了,两个小时全都用来伤感了,还是没有想明白自己算是华夏的谁?谁都不是,自己借了一段路,也算是最优的结果:雨先停了。有的人收了伞,有的人要选择。舍不得就是舍不下,得不到!如果由于意外的遇见,天气应该也会很好,应该不会下雨了……
      孟优优收起钥匙,然后给自己煮了一碗方便面,冰箱里还放着刘志武昨天送的早餐,爱情终究不是谁解救谁吧,而是你自己是一个生活的强者,能够轻松地解决那些蚀骨的小郁闷,之后的一切亲密或者疏离都能够自如的选择,感情够干净也就够幸福了吧。
      刘志武回到自己的小房间越发的觉得这个地方像个牢房了。想着要尽快的搬去和孟优优一起,连梦都要变甜了。
      这一年多的创业的确不易,真的是要感谢父亲,他不怎么说话,自从那次深谈以后,他却变成了自己整个人生的指示灯和精神灵魂。除了此刻的逼仄的小空间,想起门外的一切无一不让人热血沸腾,父亲肯定也会喜欢孟优优的,梦里有属于自己的光辉前程。
      天毫无预兆的下起了小雨,醒的很早,整个人也很清醒的刘志武,躺在床上听雨虚耗着时光,整个心情都像这场雨般绵延,不知道孟优优在做什么,打着伞去跑步?是她的话还真的做的出来,还是去找她吧。将自己的计划和她商量一下,希望行政方面的后续工作能够她来做,这份事业是自己的也希望是她的,三十好几的人了也该想婚姻大事了。还是想赖在床上,但是这件事情无比的重要,刘志武不自觉的开心。
      懒得打伞,但是没走几步就有些后悔了。雨虽然下的不大,但是渐渐被淋湿的感觉还是不怎么舒服。无限的心事,如同这下着雨的天,不用去排队买早餐了,孟优优肯定做好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始终放不下那张被吹落在桌角的纸。吕茜从来都不用安排,而且是值得信任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种莫名的烦躁,等到和孟优优谈完,一定要给她打个电话,不然她又要撂挑子。女人啊!真的是麻烦死,动不动的上演一骂二打三威胁,要人哄,真心累的慌,可是没有吕茜绝对不行。刘志武叹着气加快了脚步。
      还有偷了孟优优的一把钥匙,刘志武先轻轻的敲了一会儿门,没有人应,打开门,房子里静悄悄的弥漫着粥的香味。孟优优打着伞去跑步了?也是没谁了……箱子安静的放在客厅里,小圆桌上放着简历一张废纸上工整的写着求职评估,看了一会儿刘志武不由的感慨,不愧是做过老师的人啊!
      刘志武拿出洗漱用品和干净的衣服,在一张废纸上写上“刘志武在此”夹在门缝里就去洗澡了,洗漱完毕,孟优优还没有回来。时间真的是漫长啊!还没有参观过孟优优的小窝呢,趁着这段时间参观一下,客厅里只有沙发和茶几,靠窗的地方放着一个小圆桌,三把椅子,桌子上铺着雪白的桌布,细口瓶里插着几株麦穗,餐桌很大,厨房里很干净整洁,可是摆满了瓶瓶罐罐。电砂锅冒着热气,窗外下着雨,餐桌上对摆着两套餐具。女孩子会做公主梦,男人呢?刘志武想着自己不会也在梦里吧,像个渔夫回到了田螺姑娘的来过的小屋。
      刘志武走进卫生间旁边的卧室,卧室很大,一张很大的铁窗靠着窗,周边围着的白纱随风摆动着,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想到了看过的一个鬼片,那里面的妖精还未出现就已经将自己的魂魄给勾走了。内嵌式的书架上不乏杂物,一张高中小学用的课桌正对着门。刘志武走进才看见床旁边有一个大的很夸张的玻璃瓶,不知道装着些什么。
      不知道哪里一直单曲循环着《十年》,真的是煞风景。
      刘志武走出卧室无意识的走进了卫生间,然后不自觉的收拾起来,孟优优那样子的女人,怎么能够容忍别人私自使用自己的卫生间呢,要谈很重要的事情,有很重要的事情发生,不能受这些小毛病的影响。不对呀,想让人家做女朋友,想求婚应该是有花才对啊!戒指的话,那个“凤戒”还好看点,这只“龙戒”就是个土豪金,丑死了……哪里的歌还唱个没完了,催什么催?
      卫生间都收拾的很干净了,孟优优怎么还不会来?她怎么还不回来她今天准备了什么样的早餐粥是什么口味的?课桌上放的那本书她读到哪一页了?为什么自己这么着急?为什么自己这么心慌?
      “别响了!”刘志武冲着窗口的箱子吼了一声,然后音乐就停止了,刘志武突然惊醒,是自己的手机在响。基本上都是黑色的t恤,没有兜,但是仍然不自觉的去掏,掏了很久之后还是找不到,刘志武将衣服摔下去一屁股坐在地上。这个时候音乐又开始唱了“怎么说出口……”刘志武从裤子口袋里拿出手机,上面显示“吕茜”手却抖的按不了开机键。
      “你父亲……”只三个字,刘志武就掐灭了通话。起身,收拾好箱子,然后走到餐桌前收起背着门的那一套餐具,安静的放在橱柜,从手上取下那枚戒指放在放盘子的地方。把钥匙放在鞋柜处,犹豫了一下取下钥匙上的骷髅头,出门。
      (七)
      一个小时的运动时间,孟优优要用15分钟绕远道跑过两条街,从学校的后门到小操场打拳踢腿半个小时,然后经过七八个卖早餐的小商贩,经过十字路口的时候,向着指挥交通的警察点头示意问好,整一个小时的时候到门房的大爷处取回今天的报纸。今天并没有什么特别,一切井然有序,按部就班。大爷在不远处的车棚里打着同一套太极拳,脸上的陶醉孟优优想的到,今天的新闻扶贫工作开展,生活会越来越美好。雨还在下,孟优优没有打伞,就把报纸盖在头上,一会又取了下来笑自己傻,都已经湿透了还糟蹋报纸干什么。
      家里有热乎乎的粥,还有一个热水澡,干净的带着香味的衣服。冲澡喝粥,想着一些工作上的事情,突然,好大的一枚戒指,是谁的东西呢?自己给刘志武准备的餐具呢?转头窗口的箱子也不见了,孟优优拿起那枚夸张的戒指,太过实在了,一戒指能够砸死个人,刘志武留这个东西是什么意思,还以为他今天准会蹭吃蹭喝呢!孟优优往自己的指头上套了套,太宽了,根本没法戴,是刘志武自己的东西吧。
      无限感慨,真的是太实在。不说值多少钱,就这体积也让人有点不知所措,孟优优不由得想起了梁山好汉,刘志武这是烧香拜把子呢……不过干嘛把准备的餐盘收起来?还不等自己回来?这个人脸皮的厚度自己是了解的,这是玩什么把戏呢?孟优优收起戒指放进床边的瓶子。
      真的是奇怪的很,今天第一天上班,本来是热血沸腾的,这会儿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提不起劲儿来了,刘志武带走了自己的东西,孟优优有强烈的直觉,今天他应该不会再回来了。孟优优不由的怪起了天外的雨,淅淅沥沥的下个没完,冲刷干净了自己的一腔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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