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物在身》白衣沐风

5、第五章 摩托车

　　「这种肾上腺素飙升的感觉，可真迷人。」

　　奚铉握住林漫歌的手开始发力。眼看着刀尖距离他的腹部越来越近，林漫歌害怕极了，她开始朝反方向使劲，想把自己的手抽出来，但奚铉握的很紧，两人形成拉锯战。

　　奚铉还在不停地用言语刺激着林漫歌：

　　“怎么，我让卢棹划了你三刀，你就不想还回来吗？”

　　“动手啊，让我看看你伤害我的心有多么坚定。”

　　“没关系，能被你所伤，我心甘情愿。”

　　刀尖已经没入奚铉的衬衫了，林漫歌的眼泪不争气地流了出来，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明明她才是拿着刀的那个。

　　奚铉看见她哭了，猛地松开手，水果刀掉在地上，林漫歌也因为惯性后退几步，摔倒在地。

　　奚铉在她身边蹲下来，伸手擦了把她的眼泪：“哭什么？我才是被你用刀指着的那个。”

　　“为什么是我？”林漫歌哽咽着想把眼泪憋回去，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一样难受，“鹿海市那么多比我漂亮的女孩，你为什么要选我？”

　　“我不知道。”奚桓歪着头，用手指抚摸着她沾着泪水的脸，动作无比轻柔，“从看见你的第一眼，我就想把你搂在怀里，蹂.躏你，看着你哭，看着你用尽全力也逃脱不开我的样子，我想那一定很有趣。”

　　“就像现在这样，我的小百灵鸟。”

　　身后有很轻的脚步声传来，是保姆站在几米远的位置：“奚先生，晚饭已经准备好了。”

　　“知道了。”

　　奚铉用手背把林漫歌脸上的眼泪擦干，搂着她的腰把她扶了起来，又替她扯掉衣服上的褶皱：“不许在哭了。”

　　保姆做了六菜一汤，有虾有鱼还有一锅香味四溢的西红柿炖牛腩，汤是奶白色的老母鸡汤，表面漂浮着一层亮晶晶的油花，看着就很有食欲。

　　奚桓高高兴兴地坐在林漫歌的旁边，保姆又端上来几杯刚刚榨好的果汁。

　　“林小姐，您是喜欢草莓，芒果，还是橙子？”

　　林漫歌有点受宠若惊：“芒果吧。”

　　奚桓的眼睛一亮：“啊，姐姐和我一样喜欢芒果汁！”

　　吃饭的时候，林漫歌才发现奚桓是个话唠，他一直都在不停地问她喜欢吃什么菜，什么海鲜，哪个牌子的巧克力，水果喜欢切开吃还是拿着啃，奶茶里喜欢加珍珠还是椰果……

　　林漫歌如一回答着，整个餐桌上除了碗筷的声音，就只有他们两个在说话。

　　奚铉始终一言不发，直到他吃完饭了，拿起餐巾擦了擦嘴：“奚桓，你姐姐累了，让她先上楼休息去吧。”

　　林漫歌选择了那间黄色的卧室，奚铉把她推了进去，咔嚓一声，门在她身后落锁了。

　　她不信邪地拧了几下，真的打不开，通往阳台的玻璃门也同样是锁着的。

　　床上有一套整齐摆放的真丝睡衣，林漫歌一股脑地把这一天的气全都发泄在睡衣上，用力把它扯成了碎布条条，扔在铺着的地毯上。

　　她把自己重重地扔在床上，仰面看着天花板的灯，四周安静的过分，大概是这一天已消耗了她太多的精力，她很快这样合衣而眠，连第二天早上奚铉开门进来的声音都没听见。

　　奚铉拉开窗帘，让清晨的阳光照在床上。林漫歌的发丝都染上了一圈橙黄色的光边，轻微浮动着，奚铉就这么坐在她床边认真地将她从头到脚看了一遍，直到她醒过来。

　　睁开眼睛，奚铉的脸近在咫尺，林漫歌惶恐地“啊”了一声，慌乱地扯着被子想把自己裹起来。

　　“你，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有一会儿了。”奚铉平静地说道，“起床，早饭都快凉了。”

　　林漫歌后知后觉她昨晚没脱衣服，并且今天是礼拜一，她上班就要迟到了。

　　想到这里，她用最快的速度洗漱下楼：“我还要上班！”

　　奚铉已经坐在餐桌前面：“你的同事们都在议论我是不是你的金主，怎么，你还想去上班吗？”

　　想到这，林漫歌握紧了手中的椅背，嘴硬道：“那是他们的想法。”

　　“吃早饭，我一会带你出去。”奚铉说完，兀自低头吃饭。

　　还是那辆黑色的路虎车，林漫歌和卢棹一起坐在后排，奚铉开车，沿途的路似乎有些熟悉。

　　再过一个红路灯就是林漫歌单位所在的写字间了，奚铉偏偏在这个路口拐了个弯，来到旁边的一家大型室内摩托车场馆。

　　这地方林漫歌也很熟悉，因为距离她的公司很近，她经常在这家场馆旁边吃午饭。郭子钎还曾经带她来这里骑过摩托车，这里价格很贵，来玩的不是经验丰富的职业车手就是多金的富家子弟。

　　看样子奚铉也是这里的常客，他熟练地和几个车手打了招呼，带着林漫歌去换赛车服。

　　“我不上班同事和领导会找我的。”

　　奚铉替她把头盔戴上：“我们是出来玩的，别这么扫兴。”

　　他指示林漫歌坐在他的摩托车后座，朝着一条高空障碍赛道开过去。

　　林漫歌有点害怕，她紧紧抓着奚铉的腰：“你会骑吗？”

　　奚铉回过头，语气意味深长：“肯定比郭子钎骑的要好。”

　　仿佛是为了故意吓唬林漫歌，奚铉几次在赛道上做出危险的动作，腾空时双手离把；即将落地的时候扭转车头；故意不刹车，让林漫歌在后座上几次尖叫出声。

　　虽然旁边都有软垫，摔下去也不会受多大的伤，但这种失重感以及在失控边缘疯狂试探的行为，还是把林漫歌吓的一身冷汗。

　　终于抵达赛道的终点，奚铉在旁边车手赞许和好奇的目光中摘下头盔：“好玩吗？”

　　“不好玩。”刚刚腾空的感觉还心有余悸，林漫歌脚踩在踏实的地面上，却还像是在踩棉花，她抬腿想要从摩托车上下来，被奚铉一把按住。

　　奚铉并不打算放过她，再次启动摩托车，从反方向开始第二次跑上障碍赛道。

　　到达最容易失误的一个圆球上，奚铉甚至将摩托车立了起来，只用后车轮接触球面，原地跳了几下，林漫歌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你不觉得，这种会让人肾上腺素飙升的极限运动很迷人吗？”

　　林漫歌大气都不敢喘，哪里还敢回答奚铉的问题。

　　于是奚铉让摩托车失去了平衡，直直地从圆球上滚落了下去。

　　高空障碍赛道距离地面有三四米，强烈的失重感只出现了一瞬间，林漫歌还没喊出声，就已经随着摩托车一起摔在下方厚厚的垫子上。

　　奚铉摘下头盔，仰面躺在垫子上，脸上带着沉浸的笑意：“我爱玩弄生命的感觉。”

　　林漫歌一骨碌爬起来，摘下头盔往赶来帮助他们的员工手里一塞：“我不玩了。”

　　她径直走向墙边的看台，默默地坐下，看着奚铉把摩托车爬起来，通过电梯回到那条障碍赛道，开始重复之前的动作。

　　从这个角度，她似乎有点明白奚铉的意思了，他就像一只没有束缚的动物，在他熟悉的领地上轻盈自由地跳跃，翻腾，肆意展示他矫健的身姿和好看的线条，引得旁边不少人驻足围观。

　　一个穿着短裙和长靴的女孩走上看台，冷不丁走到林漫歌的身边坐下，张口就是毫不客气的询问：“你和奚铉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能坐他的摩托车后排？”

　　林漫歌从高处收回目光看向女孩，女孩长的很漂亮，打扮精致，毛绒绒的外套和配套的首饰一看就价格不菲，和她早上只简单梳了几下的头发以及素颜形成天然的对比。

　　大概是奚铉的追求者吧。林漫歌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你认识他？”

　　“当然了。”女孩扬起描过的眉毛，“这里没有人不认识他，东方溪诃集团新上任的董事长，年轻有为，又帅又有钱，多少女孩争着抢着想要他后座的位置，但他都拒绝了，为什么你就可以？”

　　女孩咄咄逼人的姿态让林漫歌打心底替她感觉不值得：“你知道真正的奚铉，是什么样的人吗？”

　　她拉开赛车服的拉链，露出脖子上的纱布给女孩看：“这就是奚铉的杰作，给你个忠告，他是个疯子，离他远点。”

　　女孩看见纱布将信将疑：“那你为什么不离他远一点？”

　　林漫歌瞥了一眼从刚才起就一直坐在坐在看台一角的卢棹：“我倒是想离他远一点。”

　　但是她做不到。

　　“我叫姚慧心。”女孩突然向林漫歌伸出手，“我觉得我们应该认识一下。”

　　“林漫歌。”姚慧心突然的态度转变让林漫歌错愣了一下。

　　“奚铉的身边出现过很多女人。”她像是突然被打开了话匣子，开始滔滔不绝，“但是每一个都是昙花一现，出现过几次后就消失了。”

　　林漫歌木然：“那这些女人有没有被他……”

　　她想指她身上的伤，但姚慧心似乎很清楚她要问什么，抢先回答了她：

　　“有。”

　　姚慧心看向林漫歌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奚铉一直都喜欢折磨女人，他不是真的喜欢你，你只是他享乐的玩具，等他玩腻的那天，他会毫不留情地把你丢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