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我的工农兵大学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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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到了捕鱼这天，用过早饭，方欣刚将剩下的一头猪喂上；卫瑶扯着齐思微跟着冷韵竹便过来叫人了。
几人出了门随着人群一路往西，穿过村子来到芦苇荡，此时的芦苇荡上一片萧条，金黄的阳光穿过晨雾洒满了这方山坳，冰冷的东北风呜呜地刮着。
方欣将围巾展开护住口鼻，毛线帽往下拉了拉，只露出一双似染了雾气的杏眼，微眯着跟在众人身后。
来到第九生产大队捕鱼处，青壮年已开始砸冰下网了。
“方欣看，那是不是你哥，咱们也到那里去吧。”顺着卫瑶手指的方向，一身军大衣的方士勋身姿挺拔地站在岸边，被方季礼拦着没让下去帮忙，应该怕他再将胳膊上的伤口崩开。
方欣眼光飘过，余光中闪过一个不该在此的熟悉身影；再看时，卫瑶一个拉扯让方欣差点摔倒在地，走在旁边的冷韵竹急忙伸手扶了把，才稳住。
“啊！方欣你怎么老是发呆呀！真是的，摔倒了怎么办？”
“卫瑶，好了我拉着娇娇，你别真将她摔了。”冷韵竹皱着眉将方欣扶稳，不赞同地看着卫瑶，对方悻悻地松开了扯着方欣衣袖的手。
“切，马屁精……”嘟哝的声音看到方欣投过来的平静双目时，嘎然而止。
方欣转头没再理会卫瑶，在人群里寻找刚才看过的人影，没错是赖雪和陈卫红。
陈卫红她怎么也过来了？
她可没忘记在原主的记忆里，每次陈卫红找方欣，传话人都是赖雪；就不知两人是如何认识的。
“娇娇怎么来了，早上还听你奶说你有点起热，可吃药了？”方季礼一看闺女过来，便担心地问道。
“吃了。”是不想出门的，就是前天答应了她们要一起来看捕鱼，临时失约总是不太好。
方季礼一看跟着闺女的三名知青，隐约记起老娘给自已说过，几人是约好的；想让二小子送闺女回家的话就不能说了。
“看一会儿让你二哥带你回去，这里的风溜得很，棉袄很快就被冻透了；回去后让你奶奶给煮碗姜汤喝下。”摸了摸女儿的头，待再说些什么时。
一阵欢呼传来，几处几个下网点的都先后拉了上来，方季礼给二小子交待了声让他看好妹妹，就过去指挥着让人捡鱼装车去了。
大部分鱼是要送到收购站，换些各种票回来；过年前发下去，好让农家多置办些年货。
“娇娇，我们那边拉网的人手好像不够，我去帮忙了；你站一会儿看看就先回家，别再着凉了。”冷韵竹看知青那边拉网捡鱼的人有些吃力，和方欣打了声招呼便过去了。
“士勋哥，听说你是立了功回来的，再去部队是不是又要升职了，再升你……”耳边是卫瑶叽叽喳喳的声音，间或齐思微夹杂几句。
“方欣，见了我们也不打声招呼。”赖雪挎着陈卫红的手走了过来，远远地便看到方欣一身制服蓝罩在棉衣外，和方家坳几位知青挽手相谈，嫉妒得眼睛都红了。
新衣服、又一身新衣服，这一套以往在她的衣柜里没见过，肯定是二表哥从部队回来给买的。为什么，为什么她不是姑姑生的呢，如果……方欣所拥有的一切一切都将是她的。
方欣对着两人点了点头，便没在理。阳光下，一条条花链、草鱼、鲤鱼等在冰面上飞跃、蹦跳，渐渐不动。
耳边回响起昨晚奶奶报的各式菜名，剁椒鱼头、蒜香鱼、煎烧小白条、干锅鱼杂、鱼头豆腐汤………
“喂！给你说话呢，想什么口水都流出来了。”赖敏一巴掌拍在方欣头上，不管原主是什么性子，方欣自认不是包子。
“啪！”一巴掌还回去，“说话就说话，动什么手？”
“你——！”眼角余光看到方士勋正朝这边望来，立马收了怒容，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士勋哥，你看方欣打我，呜呜……”
“是啊！雪雪不过说了句你娘在她家生病了，让娇娇有时间过去看看，就上手了……”陈卫红摊摊手，对着看过来的方士勋几人道。
“呜呜士勋哥我就说着话时，多看了几眼娇娇的新衣服，可能有些嫉妒羡慕，她才一巴掌扇过来的。呜呜……”赖敏一听陈卫红说的不对，捂着左脸颊转移话题。
第九大队可是很多人都知道方欣是不走姥姥家的，赖敏也说不出让娇娇去看她这句话。
众人一看方欣穿的，一身崭新的蓝色套装，毛茸茸可爱兔子的线帽配着大红的毛线围巾，如一朵迎春花般婷婷玉立；眼热，是让人眼热，拥有一件都叫人眼热。
“方欣你怎么还打人啊！多没素质。”齐思微话一出口，看到方士勋就站在旁边，脸红的退到卫瑶身后。
“就是，方欣，雪雪还是你表姐呢，你衣服那么多就是送她几件，也是应该的。”另一个围过来的女孩接话道。
“哦，凭什么呢？因为我衣服多？”方欣挑眉。
“那不是你表姐吗，都是实在亲戚。”有人不满道，看方欣穿的件件是新的，再看赖敏一身灰棉衣撂着补丁。
“因为多看了一眼她的新衣服，都打人打到脸上了，哪还敢要，要件衣服还不得对扇。”
“若对扇，能有一件新衣服也是值得的，就怕扇了也不给件旧衣。”众人可知方欣从小到大，没见穿过一件带补丁的衣服，她的旧衣服也在六成新以上。
陈卫红一看众人话题越来越歪，说道：“方欣，不管怎么说你打了雪雪，作为一名知识青年是不是该有点担当，给雪雪道个歉。”
“对，道歉！道歉！”一众人喊到。
“啪！”看着众人不可置信的眼，方欣仰仰眉，“你们不是说我打她了吗？刚才没打，现在补上，正好依实际行动来证实她们表演的真实性。嗯？”可还有疑问，我再来解答一遍又何妨。
“哇哇——！方欣，我撕了你，你……”赖雪又跳又叫的往方欣这扑，可惜啊！被陈卫红一把捂住嘴拼命拦了下来。
方士勋走过来，目光复杂的看着方欣。
“娇娇，爹不是让你玩一会儿就回家吗？”对这个妹妹，方士勋也是从小宠到大的，甚至因为他感情上的问题使得妹妹生病住院，心里不可谓不内疚。
但同样的，在外婆家听到因妹妹让母亲受了那么多委屈，他心里要说对她没想法是不可能的，回来想问她时。正好听到奶奶对他的评语，让他犹如一盆冰水泼到脑袋上，清醒了几分，久往的一些往事在这几日也慢慢的浮上心头。
瞥了便宜哥哥一眼，转头问对面两人：“你们来干什么？”
“我今天找雪雪玩，正好碰到赖姨生病了，让我们捎句话，说‘让你们兄妹有时间去看看她’。”看着对面高大俊朗的方士勋，陈卫红脸上闪过抹红晕。
“带错话了吧！问问她。”方欣乐呵了，下巴点了下陈卫红怀里嘤嘤哭泣的赖雪。
“我姑才不得见她呢，她就是个扫把星，生来专门克我姑的。”从小到大因有姑姑护着，家里谁舍得打过她啊！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扇她的脸。方欣你就是个扫把星，你亲娘都这样说，看你没了好名声，能不能落个好。
“哦，不知我克着你姑什么了？”方欣饶有兴致地问道。
“住嘴，乱说什么。”方士勋阻止着小姑娘之间的斗嘴，小姐妹之间吵吵闹闹哪能互揭长短。
“克着什么，呵！要不是因为你，我姑能被送回娘家；要不是因为你我姑这次能生病；要不是你，老姑婆能不待见我们赖家。我姑可说了，你就是扫把星，早知道当初就应该将你溺死在尿罐里。”赖雪恨恨地数落着、发泄着。
方士勋的脸黑了，背脊僵直、额上的青筋直跳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
“哦，你姑被送回娘家，不是因为想将我的衣服件件给你搬回家吗？这次生病，不是因为回娘家没拿钱粮受了苛待吗？我奶奶不待见你们家，不是因为□□时你姑偷拿了家里仅有的钱粮给你们家，反而赖到我身上而将我打得半死吗？难道我记错了？嗯，哥哥？”
看着方士勋涨红的脸，方欣觉得这少年肯定是因有这么位母亲而羞愧的；至于另一种可能吗，方欣是拒绝想的。
旁边的人听呆了，见过心在娘家的媳妇，没见过爱娘家胜过亲生子女的。□□饿死了多少人，将仅有的钱粮都给了娘家，这是不管婆婆丈夫子女的死活啊！这样的媳妇还要她干嘛，整天净琢磨怎么搬光婆家的东西给娘家了；以后的赖家女谁还敢娶。
“你放屁，□□时姑姑只给了钱和粮票，你们一点粮都没有了，哪来粮给我们了。”被周围的议论声气得脑袋发热的赖雪，直接嚷嚷道。
“哦！”众人齐齐惊叹，看来方欣说的全都是真的了。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我的工农兵大学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