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我的工农兵大学4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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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农大的师生连帮着挑了五天的水，南平村麦旱才算稍有缓解。
至此，农大的学生才从繁重的农活中，每天解救出半天的时间上课，每人发一个马扎和一个写字板，据说这是抗大的传统作风；教室不固定，有时利用大队部的会议室，有时利用村办小学的教室，更甚着在田间地头。
看着再次被推拒的人参，耳听着程老师嘶声裂肺的咳嗽，方欣直接抓着人参往门外一扔。
“咳、咳，你这孩子，怎么气性这么大！”程老师哆嗦着手脚急忙跑到外面，将人参捡回来。
同屋的农一系主任安国邦老师，看着方欣紧绷的小脸赶紧站起来打圆场：“方欣别气、别气，老师们都知道你为程老师的病费心了，为挖这棵人参受了老鼻子罪了。但是吧，中医里有个词不知你听说过没，叫‘虚不受补贴’，你们程老师这感冒吃颗退烧药就好了，用不着这死贵的人参。”光有人参哪治得了病呀，别病没看好，吃人参吃得流鼻血。光老程这瘦身板，有多少血够流的。
方欣凝眉：“哪里有退烧药？”
安国邦顿住了，“这个么，县医院说过两天药就到了，到了。”
在方欣目光的瞪视下，安国邦捋着胡子的手一紧，呲，扯掉了几根。
看着又被老程捡回来拿在手里的人参，怕在发生几次丢捡，这人参就被折腾得失了药性，只得劝道：“方欣，要不这样吧，你去村医那看看，看他缺了啥治感冒的中药，你帮着找找采回来，给你程老师凑一碗，说不定你们程老师的感冒就被治好了。”
“老安！咳……咳，你添什么乱，方欣一个女娃采什么药？咳……，你又不是不知这南平村的后山可是有狼。”程老师对老同学说话不负责任的行为，急了眼。
安国邦对着程敬楠的迂腐很是看不上：“光看上次方欣进一次山的收获，她会没点身手，既如此何不一试。怎么地，你还打算将你这破身子交待在不成。”这病拖得时间长了，身子也就毁了，好不容易重新走上岗位，这一批学生还没带出来，他不信老程就甘心倒下，不过是死要面子罢了。
“方欣，让那村医跟着你去山里，不然你也不认识药啊。还有，路上遇到鸡呀，兔的就猎回来，拿着人参须炖汤喝，你这小身板也趁机补补。”这都四月份了，他们还不知在这待多久呢，万一待到收麦子，这一帮学生娃不吃好喝好打好底子哪行……
“嗯，嗯。”方欣连连点头，站起来就走，经过程老师身旁，一把将人参夺过来，哼了一声飞一般跑远了。
安国邦看着老程望着方欣的背影愣神，知道他担心，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不是让她找这村的赤脚医生去了吗，我打听了，村里之所以缺少大量中药，就是因为那老小子胆小，平时只敢在山脚活动，还懒得出奇，十天半月还不采次药呢。你这病也不能再拖了，咱双管齐下，县医院那我继续催，这边让方欣带着几个小子折腾。”
程敬楠抹了把眼睛，压下喉间的哽咽，点点头将教议打开继续记录起来。
安国邦有心想劝几句，也知以程敬楠的别脾气劝是劝不住的。
方欣一路小跑，推开村医杜仲的家门，一把扯住小老儿拎上药篓拿上药锄就走。
杜仲一看小丫头片子的行为，还有什么不明白，为了他们那位感冒的老师，连深山都敢闯，挖来的人参不治感冒，这是反应过来压他老儿进山呢。“停、停，停！臭丫头快住手，这都到饭点了，老头子才不跟你进山呢。”
方欣回头将老头儿抱着篱笆门的胳膊掰开，架着他只管大步向前，杜家就住在村后，穿过一片麦田就到山脚。
眼见力气比不过，只有被小丫头拖拽着前行的份，杜仲不想吃亏，提道：“去也行，不过老头子是有条件的。”
方欣回头抬眉，示意他提，从借了下工具炮制人参用用，就被老儿讹去条蛇来看，这小老儿是半分亏也不吃。
“嘿嘿，小老儿想讨些人参片。”杜仲也知自己贪心了，但从知道丫头手里有颗五十年份的人参起，心里无时不在打着主意，每每想的他心痒痒。
“只能给十片。”方欣想着那人参只能在老师病好后，炖汤给老师喝几次，用不了多少，点头同意道。
“嘿嘿，当真？”老头高兴地搓着手，也不用方欣拖拽了疾步与方欣并肩而行，转头问道。
方欣额首：“当真。”
“行、行！女娃娃仗义，老汉也不是小气的人，你老师的病就包在小老儿身上了。”杜仲眉开眼笑地拍胸保证。
老头儿上得山来，一开始只敢拉着方欣在山脚打转，直待方欣随手扔出块土疙瘩，打死条青蛇。再往山里走进几步，方欣又连续扔出几块土疙瘩，无以落空地击中两只野鸡一只野兔两条蛇，才对方欣的本事有了信心，带着她往山里去。
挖着草药，老头儿还有个话唠的习惯，看上一棵药材，老头儿就将这株药材的生长情况、药性等嘟囔一遍，几次下来，方欣边打着野味边记了个清楚。
直至将药篓挖满，猎物打得提不动，老头儿才意犹未尽地跟着方欣出山。
“唉，这才是挖药，这才是打猎。丫头，若不我跟村长说说，你每天除上课外也不用跟着大部队去田里了，直接跟着我挖采草药得了，如何？”背着药篓，老头子浑身是劲，走起路来完全没了往日的弯腰驼背步履蹒跚。
“老师不让。”虽然方欣不知他们担心狼干什么，但一提进山老师们就急。
“嘿嘿，等老头儿治好了你老师的病，量他也不敢反对。”老头儿的思想还保留在救命之因当……的YY中。
方欣看了他的表情一眼，表示特辣眼睛。
趁着下午上工前，方欣将熬好的药给程老师端去，相伴的还有一碗鸡肉。
方欣留了半截人参和四条蛇、两只兔、三只鸡给杜仲，鸡和人参是让他帮着给程老师炖汤的，蛇和兔是做汤的工钱。
余下三只鸡四只兔子，方欣只留了两只鸡一只兔子其余的都分给了别的老师同学。
安国邦连肉带汤吃完一碗，揉着肚子长出一口气，“老程呀！这几天真是托了你的福，一天三顿地见着荤腥不说，还有人参汤。”这几天方欣虽然没有再上山，但河里的鱼霍霍了不少，四两的油票买了油虽不多，但鱼还可以清烝呀，赵老爷子清烝的鱼也是一绝，没有鱼腥味不说还特别的香鲜。
“怎么，又偷偷地打包送过去？”看着程敬楠小心地将剩下的人参鸡汤及半条鱼放进饭盒里，用旧报纸包起来，揣进怀里往外走，颇为不赞同。
程敬楠瞟了老同学一眼，默默地点点头。
“唉，你——！行，去吧去吧。就是给你寻摸来的吃食，你转身给了别人，方欣那丫头知道，又该闹别扭了。”
“她心里有数着呢，要不然哪会每次送来这么多。”满满的一小锅，光他和安国邦两人的份哪会准备那么多。
安国邦望着程敬楠远去的背影，砸摸了下嘴才算品过味来，“呵，没一个是傻子。”
转眼几天过去，方欣拿着棵月季和刺梅正蹲在地头的土坑里研究如何合二为一呢，远远地转来生产队长的叫喊。
“方欣，方丫头你在哪呢？方欣——！”
方欣拍拍身上的土，从坑里钻出来，应道：“在这呢。”
“方欣，快跟我回去。”说着跑上前扯着方欣的胳膊就要往回村的大路上拽。
“啥事？”
“赵大爷家的媳妇不是要生了吗？生了一半没力气了，要用你的人参哩。不过，丫头，你啥时候弄得人参？”
方欣轻瞟了他一眼，没理他，知道了原因倒嫌弃他跑得慢了，甩开他一溜烟跑远了。
“嗨！这丫头，跑得还贼快，跟飞毛腿似的。”不过看方欣的反应还是心存感激，听到事因后非但没拒绝，还这么积极，人品没得说。
方欣跑到赵家篱笆墙外，看了看宅子的四方角落，皱起了眉，明明前两天还是一片生机呢，这会倒逆转成死气了。
焦急地在院里转圈圈的赵老爷子，一眼看到方欣站在院外不进来还有闲心张望，只当方欣舍不得那人参片，气得眼都红了：“臭丫头，你说你咋才会给片人参？”
方欣勾勾手指：“拿把铁锹过来。”
“都什么时候了，老子要参片。”老爷子跳着脚过来，一把揪住方欣的衣领往她们住的屋子拽，看热闹的人议论纷纷。
“不是说这丫头看着是个好的吗？咋这会儿连片人参都不舍得给。”
“呲，你当那人参是大白菜啊，遍地都是不值钱。”
“是啊，听说是五十年的人参呢，往收购站一卖没个一百也有五十。”
“怪值钱不也是在咱后山挖的，就该交公。”
“王大丫，你个亏良心地才吃过人家分的羊，连嘴都没抹净了就说这糊话，真要交公，你们家可没少在山里捉鸡逮兔，咋没见你交一只到生产对哩。”
“就是……”
“就是……”
“要没那参片，前天跳河里捉鱼的憨娃就没了，人家可没藏私，这不是拿出来了。”
众人一看，可不是赵老爷子拿着参片就给了六丫，让送进产房。
看着老爷子拿了参片就将她弃在一旁，方欣颇为无语地望了望这院里的四方天，不将东西挖出来，光靠那参片有毛用。
扯过急晕了头的赵大壮，让他拿上铁锹跟她走。
“丫头，你要什么等你婶生了弟弟，叔给你弄来，这会儿叔急啊！”赵大壮挣扎着没扯开方欣的手，只得拖着铁锹一步一回头地往产房望。
“那时候就晚了，快挖这是里让人埋了东西，对你儿子不利。”方欣点点脚下，动土的痕迹被掩饰的不错，要不是她，换个人还真看不现来。
赵大壮瞪着铜铃般的大眼，表示有听没得懂。
“想要儿子就挖，挖！”
“喔、喔。”赵大壮被方欣一喝，哆嗦了下急忙一铁锹一铁锹地开挖。
“哇！这啥玩意，乌漆麻黑的一团。”说着村人弯腰就要去捡。
“别碰。”方欣看着上面围绕的一团黑气，喝道。
作者有话说
第48章 我的工农兵大学4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