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水/顾戚]四气长生且调神》袭以月

2、第一章

　　第一章

　　皇帝一口深一口浅的呼吸着，一月前他服侍丹药本想长生不老，却没想到差点命归黄泉，御医们联手诊断只知道中毒却束手无方，诸葛先生只有一面请来戚少商以他的纯阳真气保自己心脉，一面出动四大名捕到处找能人异世回来，皇榜也是百里加急张贴各洲、府、县、镇。
　　整整二十七天，戚少商一身纯厚内气都快支持不住的时候，顾惜朝揭了皇榜。
　　虽戴着黑纱斗笠，但那身青衣卷发却让诸葛先生一眼便认了出来。
　　“如果你们想改立新君那就把顾某抓起来便是。”
　　顾惜朝无所畏惧的近乎坦荡。
　　“再慢半个时辰就算顾某出手，你们也只能拥护太子登基了。”
　　这句话打消了诸葛的犹豫，立刻把顾惜朝带进了寝宫。
　　“顾某治病不准任何人打扰——包括他。”顾惜朝手一指，那个刚给皇帝输完真气一脸苍白身形不稳，看似快要晕厥却偏说要留下的戚少商。
　　“不然你们就把顾某杀了，有堂堂天子陪葬……”顾惜朝语气嘲讽“我顾某人何其荣幸！”
　　“少商，走！”诸葛让追命和铁手把戚少商扶了出去。
　　直到厚重的大门合上，顾惜朝才拿下斗笠走到床边，此时的皇帝已经出气多，进气少。
　　“真命天子？”顾惜朝讽刺的笑出了声。
　　三天，用了三天的时间，顾惜朝倒是真把一脚踏进鬼门关的皇帝给就救醒了。
　　对于顾惜朝这个救民恩人，皇帝并不知道要以何种心态面对。
　　“你救了朕一命，你想要什么赏赐？”
　　顾惜朝却只是盯着窗外一处置若罔闻。
　　“顾惜朝……”皇帝并不习惯被无视。
　　“皇上如果不想重回阎罗殿，草民建议陛下还是安静些好。”
　　“你……你……”
　　这算是威胁？意思让朕闭嘴？皇帝极怒，却一口气堵在了心口，痛的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目光从寝宫长廊外的某一处收回，顾惜朝一声淡淡叹息“戚少商……”
　　皇帝再次醒来，却是诸葛先生和众大臣守在床边，个个红着眼眶，见他清醒，一些老臣都欣喜哭了出来。
　　“吾皇万岁，苍天有眼。”
　　这一次，皇帝已能下床，经太医诊断，余毒已清，只待喝两剂固本培元的汤药就全无大碍。
　　顾惜朝已带回斗笠，他安静的站在角落看着一帮子人上演君慈臣忠的戏码不由无声冷笑。
　　转身，出了寝宫，
　　铁手就站在门外，一手拦住了他的去路。
　　“顾惜朝！”
　　“二爷，有事？”
　　“你有什么目的，你回来干什么？”
　　“诚如二爷所见。”
　　“顾惜朝！！！”
　　“好狗不挡路啊二爷。”
　　“顾惜朝你……”
　　“铁手！”诸葛叫住铁手，摇了摇头
　　铁手收回铁拳，狠狠看着顾惜朝从他面前缓缓交错而过却无可奈何。
　　青色的背影，孤寂而绝然，转一身，消失在了拐角。，
　　诸葛看着万里无云的天空，明明是那么蓝，可是他却感觉乌云在纯蓝之下密布，只等着暴风雨顷刻一起滚滚来袭“煞星回来了，这京城恐怕要变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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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城的夜市热闹而奢华，一路游人欢声笑语，摊贩叫卖和乐融融。
　　顾惜朝和戚少商并肩走在街上，身后跟着两个佩刀侍卫提满包裹。
　　顾惜朝被皇帝留了下来代替之前那个被凌迟的道士炼制长生不老丹药，诸葛和众大臣联名上书却无法改变皇帝的决定，圣旨一下，诸葛生生跪地请求“前车之鉴，请皇上允许无情、追命盯促顾惜朝以防重蹈覆辙！”
　　顾惜朝环胸而抱“除非戚少商。”
　　由此，戚少商便在诸葛先生的千万嘱托下和顾惜朝走上了大街。
　　一路上，两人并没有交谈，倒是姑娘们看到戚少商后窃窃私语一路不绝，有的更是尾随不去。
　　“快看，是戚楼主！”
　　“戚楼主果然是俊逸不凡！”
　　“当年那顾惜朝怎么舍得追杀戚楼主于千里？换了我只要戚楼主愿意对我一笑，要我命都可以。”
　　“对了，戚楼主身边那个人是谁啊？”
　　“戴着斗笠，谁知道啊？”
　　“别问我……戚楼主真是好英俊好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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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心在思量着顾惜朝回京城目的的戚少商当然不可能去注意姑娘家私下密语，而顾惜朝也只是在听到自己名字被提出后挑了下眉头。
　　转过一个角落，顾惜朝走进了太白楼，戚少商立马跟上。
　　“爷，吃饭吗？里面请。”小儿热情的迎了上去“二楼正在说；逆水寒‘，几位可要上二楼？”
　　“嗯？”听到恰似自己佩剑的名字，戚少商一脸疑惑“逆水寒？”
　　“爷，你不知道？逆水寒可是一把神兵利器，如今是我们金风细雨楼楼主戚少商戚大侠的佩剑。当年戚大侠因为这把逆水寒被恶人顾惜朝千里追杀，最后在四大名捕的帮助下戚大侠揭开了丞相傅宗书通敌叛国的阴谋，打败了顾惜朝！”小二说的滔滔不绝，把几人引到了二楼靠窗的一个雅座。
　　这时，说书的已经说到戚少商、雷卷合力打败顾惜朝，在说到戚少商放顾惜朝一马的时候众多听客惋惜的叫了出来。
　　“这种祸害怎么可以放？！”
　　“戚大侠错大了”
　　“唉，祸害遗千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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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戚少商想，听到这些顾惜朝会是何等反应？只可惜斗笠下的厚重黑纱把他的脸遮个严严实实，戚少商只能看到他喝了一杯酒，又喝了一杯酒。
　　顾惜朝，你到底在想什么？那一段血腥的过去，你我皆是其中主角亲身经历，又何须听他人说书桥段？
　　搞不懂也想不明白顾惜朝意欲何为，戚少商只有坐在一边看他听说书听的出神，不自觉的陪他一杯又喝了一杯。
　　出了太白楼，已是半夜
　　“顾惜朝，你该回宫了。”戚少商看他似乎还有地方要去，便出言提醒“你该回去给皇上诊脉了。”
　　“那种小事有御医就够了。”顾惜朝不屑冷笑，终于说了今天的第一句话“劳动不了我的大驾。”
　　“放肆！”身后的佩刀侍卫立刻出言怒叱“顾惜朝，能为圣上治病乃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你休得耍狂！”
　　顾惜朝淡淡一笑，轻声笑骂“走狗！”
　　“你！”这两个佩刀侍卫早看顾惜朝不顺眼，如今更是勃然大怒，借着顾惜朝狂言冒犯皇帝，他俩丢下手中大包小包药材，拔刀就指向顾惜朝。
　　“铛”逆水寒凌空银光一过，两把寒光闪闪的佩刀便断成两截。
　　“戚大侠你！”两人绝没有想到戚少商会出手“你居然帮这个该千刀万剐和你有血海深仇的顾惜朝！”
　　逆水寒回鞘，戚少商上前一步到了三人中间，抱拳“二位，既然诸葛先生有交代了，相信二位不会忘记自己职责所在。”
　　“戚大侠你……”两人还是不敢置信的看着戚少商“对于这个人，你为什么还要帮他？”
　　“还不知进退呢。”顾惜朝在一旁啧啧两声，指尖两根幽蓝色银针闪烁，轻笑“戚楼主何需要理会顾某？那是他在帮你们，他出手你们只断两柄破刀，顾某出手你们断的可不止是两条手了。”
　　转眸，冷冷的眼睫微动，戚少商语气淡漠“三年不见，你倒是一样下手狠绝，只是稍稍口角，你却要用上剧毒之物。”
　　“依戚楼主的意思是要顾某用上神哭小斧一击毙命就好？”把喂毒的银针收回衣袖，顾惜朝依旧笑问。
　　戚少商凝眉不语，又不是第一天认识顾惜朝，既早知不管有理无理都说不过顾惜朝，根本无需多言。
　　气氛一下安静的压抑下来，暗流涌动。
　　“算了。”倒还是顾惜朝先打破了这份寂静，他指指一地药材“这可是顾某给皇上买的，你看俩看着办吧。”
　　两个侍卫对视一眼，恨得牙痒痒，却只有蹲下一包包重新捡起来，对于一些碎了散了的药材纷纷愣了一会。
　　“彦召，你在这儿，我去重新买过。”稍高一点的侍卫把手中药包递给另一个，随地捡了一些样本便向街口药店跑去。
　　“倒是不笨”顾惜朝笑“呵呵，可惜就是蠢了点。”
　　“你休得辱我赵勇大哥！”宋彦召听的就想把手中大包小包砸到顾惜朝黑纱后的脸上。
　　“如若不然，他拿了药又岂知我要的份量？”顾惜朝双手环胸，一幅看戏模样。
　　“大哥！”宋彦召一听，想叫住赵勇但早已没了他的身影。
　　“没石子三钱，桑螵蛸四两”顾惜朝失笑道“看什么？还不放下东西快去告诉他？”
　　宋彦召没有想到顾惜朝会好心告诉他，犹豫了下对着戚少商双手一躬，便放下药包一个纵身追了去。
　　宋彦召前脚才离开，戚少商便听到了顾惜朝的冷笑“真是比猪还蠢。”
　　心头怅然一叹，顾惜朝的话怎么可以信？嘴角闪过一丝自嘲，戚少商几步追上已经转身离开的顾惜朝，问“你让他们留下的药怎么办？”
　　脚步未慢，顾惜朝头也不回，淡淡笑语，连讽带刺“顾某只是让他把药留下，又没说要帮他看着？就算弄丢了搞差了，也是他们交不了差，与顾某有何干系？”
　　果然会是这样的回答！戚少商心中发苦，明知道他是一个这样的人，早就知道了，难道还要期待他时隔三年会心性转变、改邪归正？真是异想天开！
　　似乎发现了戚少商的不对劲，顾惜朝突然放慢了脚步。
　　戚少商始终保持着与顾惜朝半个人身的距离，一路无言，一前一后的走进了夜的深处。